第五百零三章 兵分三路
次日，10月23日，潜入调查开始。 蕾娜斯、塞拉娜、吉尼亚斯和五位ECOAS成员搭乘一艘长二十来米的白色观光游艇行驶在通往聚居点的河上。距离聚居点只剩五公里之时，游艇减速靠上河岸，不待停稳，五位ECOAS成员即自船尾跳入水中往岸上游去，游艇则立刻加速恢复至先前速度。 蕾娜斯看了眼游上河岸的ECOAS成员，又看了眼南方的密林，自言自语道：“ECOAS不愧为情报部信任的特种部队，无论有无MS都是精英。但是，他们登上圣女贞德号，应该另有企图。” 塞拉娜眉头一皱，猜测道：“联邦军用他们来监视jiejie？” 蕾娜斯侧目瞥了塞拉娜一眼，点了点头，心想道：“这支ECOAS小队足以夺过圣女贞德号的指挥权，高云那家伙的报告让联邦军对我不信任了吗？不！最高幕僚会议那群家伙从未信任过任何一个军人吧！不过，动用一支ECOAS小队只为对付我也太兴师动众了吧！果然，他们要防备的不是我，而是哈曼。看来要尽快把哈曼送去达喀尔才行。” 塞拉娜忧心忡忡地说：“联邦政府视我们宇宙居民，特别是SIDE－3籍的居民为‘非我族类’，jiejie还是尽快退役吧！否则，我真怕哪一日jiejie被他们鸟尽弓藏。” 蕾娜斯抿嘴一笑，说道：“你说的有点夸张。提坦斯之乱后，联邦学会了势力制衡。利用宇宙势力制约地球至上主义者，反过来又利用地球至上主义者制约宇宙势力。幕后控制联邦政府之人既不是宇宙主义者，也非地球至上主义者，而是单纯的利己主义者。他们秉政下，我和哈曼这样的宇宙居民不会没有生存之地。” “他人赐予的生存之地，这算是什么？” 蕾娜斯嗯的一犹豫，问道：“委曲求全？” “jiejie不会满足于此吧？” 蕾娜斯哼哼一笑，意味深长地说：“这可难说了。” 塞拉娜很是不满，拖长音道：“jiejie……” 蕾娜斯深吸了口气，痛快地呼出，严肃道：“塞拉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即将进入北极熊和他那群部下的聚居点，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吉尼亚斯听得一头雾水，忽听蕾娜斯的这句话，当即应和道：“没错。北极熊那家伙很胆小，聚居点里里外外都是守卫。” 塞拉娜心知蕾娜斯jiejie有意绕开话题，却因吉尼亚斯的这一插曲而哑口无言，只得别过头去看向窗外，以沉默表示抗议。 蕾娜斯松了口气，高声向驾驶舱命令道：“梅塔特隆，靠岸后你无需和我们登岸，只需等在船中就行了。” 驾驶员侧转过头，轻点了点。他穿着白色的直领制服，戴着大檐帽，帽檐虽然压得很低，可确是梅塔特隆。梅塔特隆前番与夜莺交战不敌，重伤住院，前几日刚伤愈归队，却碰上萨达朗号降落地球，因长年任职地球，所以被赋予了δ－puls，入编降落追讨部队，这才重归蕾娜斯指挥之下。 北极熊聚居点地处密林之中，没有铁路和公路，只有空路与外界相连，却因博彩业而使游客络绎不绝。久而久之，旅游业亦兴旺发达起来，游艇观光，即是其中一项。蕾娜斯遣人连夜潜入聚居点，去船只租赁公司租了这艘游艇，而后于约定地点登船，先逮捕驾驶员，改由梅塔特隆装扮，再以游客身份乘坐游艇堂而皇之地进入聚居点。 五名ECOAS队员先后上岸，褪下湿漉漉地外套。带队的康洛依·哈金森少校摘下右耳的耳麦，抿嘴一笑，喃喃自语道：“上面的那群蠢货，蕾娜斯·菲尼克斯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虽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可监视自己人的勾当也太令人不齿了。难怪队长宁愿驾驶MS在后接应。”说着往南面密令眺望了一眼，即对其余四人说道：“检查下武器，别让它们进水了。” 十分钟后，游艇靠港。 河岸是浅滩地。几根滚圆木桩深嵌入水中，支撑起一座木制房屋，木房连接着三座木制码头，码头向河心伸出十来米。三座码头边停泊着十来艘同型号的游艇，无论码头、河岸还是游艇都空荡荡的，不见几个人。 蕾娜斯一脚踏上码头，环顾一圈，回头拉上塞拉娜，并说道：“看来正值旅游淡季。” 吉尼亚斯从塞拉娜身侧爬上码头，抢上说道：“这里夏天是旺季，冬天是淡季。不过，你们如果再晚来一年，冬天也会成为旺季。” 塞拉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蕾娜斯呵呵一笑，说道：“因为议员先生找到了控制气温的方法。” 塞拉娜一愣，只听吉尼亚斯说道：“北极熊为让这里一年四季都有游客，企图用地热能烘烤大地。他前几年投入大力气埋设管道，今年第一次投入实验。”又听蕾娜斯jiejie说：“不错的设想，而且成为了现实。几十公里外冰天雪地，这里却如春天般温暖。虽然反对人为改变气候，但不得不叹服北极熊的想象力。”这才恍然大悟，心想道：“随心所欲改变自然，究竟是科学进步赐予人类的特权，还是人类妄自尊大的僭越行为？这种缓慢改变地球的行为和夏亚那样激进改变地球的行为根本没有差别。” “塞拉娜，怎么了？” 塞拉娜听见jiejie的问话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 蕾娜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哪怕遇到不悦之事也别显露在脸上，明白吗？” 塞拉娜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蕾娜斯随即对吉尼亚斯说：“小鬼，该带我们入城了吧！” 吉尼亚斯兴奋地应道：“是，阿姨。”随即一路小跑，一下子跑出了码头。 塞拉娜没想到吉尼亚斯跑得这么快，疾呼道：“吉尼亚斯，等等。”跟着小跑追去。 蕾娜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步跟了上去，心想道：“找个孩子来当向导是不是在冒险？可除了他外也没有合适人选了，难道让西罗或珍妮来？他们只怕更加危险。两相对比下，还是这个小鬼安全些。至于小鬼会不会出差错了，就看塞拉娜的了。” 蕾娜斯的计划是兵分三路。第一路由她亲自率领，吉尼亚斯是向导，塞拉娜是看管吉尼亚斯的，目的是识别攻击目标和民居。第二路是那五名ECOAS队员，由ECOAS920部队的副队长康洛依·哈金森少校率领，任务是刺探北极熊的兵力。第三路是塔克萨中校率领的杰刚改小队，此时正隐伏于南面密林中。前二路人若平安无事，第三路就不必出动。前二路中若有一路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第三路即可发动佯攻，制造混乱。若是敌方派出MS队将第三路包围，更后方的圣女贞德号便当提前发难，对城市展开无差别攻击。 蕾娜斯事先留下哈曼坐镇母舰，所以并不忧虑圣女贞德号，最大的变数是搭乘圣女贞德号的ECOAS。一句“怀疑刺激窝藏有吉恩残党”似乎不那么能说服人，他们又非自己人，知道真相后可能拒绝配合，更可能上告军事法庭。因此，迫不得已之时需要冒着使上峰起疑的风险牺牲他们。 吉尼亚斯领着塞拉娜、蕾娜斯坐上环城观光巴士。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城北机场外的公园。公园地处机场南面，与机场的机库一网之隔，中心是一座音乐喷泉，周围是凡尔赛式的庭院，喷泉即是庭院对称点，又是制高点，就像一颗夜明珠闪耀、凸出。 塞拉娜自小生活在宇宙，见了地面上的天然花园一时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呼了一声：“真是美丽。” 吉尼亚斯冷哼一声，不屑道：“北极熊那家伙从世界各地运来花种，先是温室栽培，后是露天种植，却严令任何人采摘。” 塞拉娜点点头，说道：“这么美的花，摘下就可惜了。” “才不是呢。”吉尼亚斯少见地冲塞拉娜吼道，“不过是花罢了，采一朵又有什么关系？他颁布采花禁令，违者不是坐牢便是做劳力。他怕人采摘大可以不种出来，种出来又用权力来威慑民众，这么霸道和暴君有什么不同？” 塞拉娜一怔，细细一想，说道：“是啊！采花是不对，可采花犯法，甚至论及刑责，确实很霸道。” “所以我才请求你们赶走他。” 蕾娜斯听了塞拉娜和吉尼亚斯的对话，内心不禁起疑：“这北极熊究竟是什么人？这里的花都是世界名品，普通一朵就足抵普通人数年积蓄，有如此赏美能力的人会是小鬼说的那么丑恶吗？不过，好奇怪啊！这里的纬度和光照，需要不少钱才能养活这些花，可花的寿命不会太长，质量也不如低纬度地区的。他兴师动众，为的是什么？” 这时，忽听吉尼亚斯喊道：“等等，不要摘。”又听塞拉娜喊道：“等等，吉尼亚斯。”循声望去，只见吉尼亚斯正冲向一名蹲着采花的少女，而塞拉娜在后追着。蕾娜斯长吁了口气，暗笑道：“英雄救美，未免小了些。” PS:小鬼的初恋！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