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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煮酒话纨绔

    “许兄,歇歇吧!这国家之事,不是你一日便可完成的。”

    严庆之敲窗笑言,许志节眉头一抬,放下手中笔,轻揉眉心,说:“我等身负皇恩,不敢怠慢啊!”

    严庆之提起手中酒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不敢怠慢不假,可也急不得,一急便错,得不偿失!所以嘛!总得放松下啊!”

    许志节也不推脱,整理下青衫,便出门,同严庆之一起往外走。

    出了官门,两人步行至城西一片桃园中,幽暗寂静中伴随阵阵桃木香,倒也是一处喝酒的好地方。

    许志节投名严律门下,严律倒也不藏私,时不时的点拨一下,许志节领悟够快,倒也让严律欣慰,不过他现学之事却是跟着户部走。

    “许兄,不好意思,这么久才找你喝酒。本来你我乃同科甲第,你又是我父亲门生,理当早早把酒言欢,可惜事务缠身脱不开身,这杯酒算我赔礼的。”

    严庆之举杯欲饮,许志节拉住他的手,举杯轻碰,两人无言对饮一杯。

    “这种话,严公子以后莫要说了。志节受之有愧啊!”

    严庆之拿着酒杯砸到石桌上,有些生气的说:“许兄还叫我严公子,庆之受之无愧吗?”

    两人凭借烛火对视,忽哈哈一笑,举杯再饮。

    “庆之,你今日找我莫非真的只是喝酒?”许志节两指捏住酒杯轻轻旋转。

    严庆之没有架子的给许志节满上,笑着说:“难道找志节你喝酒,还得有天下大事下酒不成?”

    许志节盯着酒杯,砸吧下嘴,说:“你说我要是告诉天下人,严相公子给我斟酒,你说他们会信吗?”

    “那你喝还是不喝?不喝的话,大可倒掉。”严庆之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反倒是有几分调笑。

    “喝!当然得喝。”

    仰头吞没,刚放下酒杯,又被斟满,严庆之对着许志节挑了挑眉头,许志节便又喝下。

    酒杯放到石桌上,严庆之刚想斟酒,学聪明的许志节却用手盖住酒杯,笑着问道:“我这是罚酒三杯吗?”

    “呵呵。。。”

    笑罢,严庆之自饮一杯。

    两人酒杯斟满,却无人拿杯。

    “志节,你是如何看待书宝的?”

    夹菜的筷子一停,许志节抬头看着严庆之,严庆之仰头望月,有些深沉的说:“这次他和罗素闹的事情有些过了,我都有些看不懂他了。”

    许志节停筷,搁置一旁,说:“我同秦公子交际也不过几次,没有庆之你同他来的深刻,对于秦公子的认识,也只能说是片面。”

    “但说无妨,今日,我们也学古人,来个煮酒论英雄。”

    许志节听闻也感觉有股豪气,单手击石,道:“好。”

    “最近一段时日,我从同僚口中听闻以前的秦公子懦弱不堪,无金玉只有败絮,十足的草包软蛋一个,但我接触的秦公子,才学堪称五车八斗,绝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虽说做事有些出乎意料,但绝对不是个任人欺侮的人。”

    严庆之不说话,默默端起酒杯浅酌。

    “许某敢用人头担保,当日他在殿上所做诗篇,绝对是他腹内才学,而非什么买诗!当日群臣文采卓识,圣上却不叫秦公子,偏偏留他滞后,秦公子也是存了一鸣惊人的想法,不然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严庆之浅酌变虎吞。

    “此番对比,庆之可有把握胜过秦公子?”

    严庆之摆手不语,举杯邀饮,许志节举杯同饮,口中辛辣,让他直呼一声“好酒”。

    “说说对书宝和罗素之事的看法,我看能不能化解一二。”

    许志节举杯,对严庆之这种大公无私的情怀所感动,严庆之惭愧的摇头,同他一同饮尽杯中酒。

    “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曾亲眼目睹,所以没有多少发言权,不过从传言来看,我倒是觉得秦公子无大错。天地君亲,天地为尊,君为大,亲为长,一个人连长辈都不能维护,那他也不配为人子。”

    “若是我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不能自己,虽不能提刀杀人,但怎么着也得骂他半升唾沫星子。秦公子乃将门之后,骨子里的血性还是有的,至于是否是他打断罗素公子的双手,许某就不敢断言了。”

    严庆之默默喝酒,心中另想他事。

    “庆之。。。”见严庆之心不在焉,许志节叫唤了一声。

    “哦!那志节你有无化解之策?”

    许志节摇头,不敢直接下结论,只是尝试说:“罗素公子双手已断,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不是秦公子打断的,也势必会算到秦公子头上;如果真是秦公子打断的,那这事便是一郁结,难以化解。从街头巷尾听到的传言,罗素公子可不是这般好说话的主,若真想化解,定然是秦公子低头认错,然后两方人拿出大胸怀,一笑泯恩仇。”

    “一笑泯恩仇?真有,有怎会有这么多顽症呢?”

    严庆之低声一叹,许志节轻声安慰:“庆之,这般事情,能解决便是大功德!有空,我去同秦公子说说,看能否说服他,你便同罗素公子讲讲,尽力让他让步。”

    “有君一言,便是甘露。来,干一杯。”

    “愧不敢当!”

    一口气,连饮三杯,通体舒畅!不在拘泥世俗,解衣挂树,披发垂肩,好不痛快。

    “志节,你认为我是何种人?”

    有些醉态的许志节呵呵一笑,举指说:“好人!老好人。”

    “庆之贵为宰相之子,却无半点骄横之态,待人接物如隔家老邻,让人如沐春风。事事为他人着想,此等作为,几人能够?圣贤也!”

    严庆之摇头,轻声道:“不敢当!志节太高看严某了。”

    “庆之之才,不用多说,学识攻略皆是一等一!难能可贵的是,庆之不喜风流,更与青楼贵人无瓜葛,这点许某倒是惭愧的很,佩服的紧啊!”

    严庆之把玩手中酒杯,不经意的说:“从前我可是这汴梁城第一纨绔,志节又怎么看呢?”

    “谁无少年轻狂?谁无年少风流?庆之早前是汴梁城一等一的纨绔,可如今却是汴梁城一等一的才俊!浪子回头,千金不换!用在此处确实有些委屈庆之了。”

    严庆之嘴角浅笑,不留痕迹的躲掉许志节伸过来的手,扶着不胜酒力的许志节坐下,又灌了他三杯。

    “啪”

    许志节头叩石桌,醉倒过去,不一会鼾声如潮,连绵不绝。

    严庆之披发垂肩,立于树间,仰望星空,道:“许兄醉了,给他安排个去处,叫人给他醒酒,莫要耽误他明日之事。”

    一名小厮领命,搀扶许志节离去,桃园寂幽,只余两点烛光一闲人。

    举头望月半晌,严庆之回身落座,扶发系好,放1荡中带着不羁,举杯邀月,对饮成三人。

    一壶酒见底,挥手摔碎器具,朗声道:“回府。”

    严庆之回府便叫人服侍就寝,同明月星辰下的秦书宝一般,卧塌而眠。

    不过他有侍寝之人,秦书宝却只能抱着枕头,偷偷偷瞄地铺所睡之人,不敢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