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血战秦皇陵(下)
当着众警察的面,一把脱掉了穿在身上的外套,将背在后背上的炸弹展现给他们看,希望能吓倒他们,知难而退。 “林源海,你疯了!”唯希见他疯狂过头,为了保证同伴安全,不得不先放下仇恨,保持克制。 “我背上的这颗炸弹要是爆炸,别说我们会粉身碎骨,就连这若大的秦皇陵也会跟着从地球上消失。”林源海保持他一贯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冲他们毫无保留地张狂笑着。 “阿海,回头吧!不要再异想天开,做这些荒谬无知的事。”夏冬冬见他欲鱼死网破血拼到底,痛心疾首的冲他大叫起来,希望他能回头是岸。 “没有实践过,为什么认为我异想天开?”林源海一脸不以为然,故作不解地问,见她回答不出来,嘴角上竟浮出一丝鄙夷,轻蔑道:“你们这些迂腐的中国人,永远不会明白秦始皇的英明神武,对他来说复活不是开始,而是延续。”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靠别人的心复活,还真是耻得可以。”唯希没空听他罗嗦,见他不乖乖投降,趁着他一丝懈怠,须臾间飞身过去,欲夺过他怀中紧抱着的那个可能装有“永恒之心”的盒子。 林源海见他飞身袭来,为了不被她抢走盒子,千钧一发之际,将怀中抱着的盒子扔给了夏川光,然后自己再挺身接招应战。 夏川光接过盒子后,彭湃再次迎上来与他对打。这时赵燕也飞身赶过来帮忙,加入他俩的打斗,局势很快发生了扭转,二比一,夏川光被他俩打得节节败退。 无奈下陡一跃起身子,如鹰隼冲宵,飞身跳到悬挂长明灯的横梁上。彭湃锲而不舍,借着墓中石像,三两下也跟着跳上了横梁,又与他战到一起。 赵燕本想跟着跳上去支援彭湃,哪想到这时唯希被林源海打倒,看到这情形,不得不转身帮助唯希去对付林源海。 赵燕实力远在林源海之上,没打两个回合,林源海就已被她揍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加上唯希在一旁步步紧逼,眼见要把他逼到水银海的边缘。 他低头望向身后,脚下是暗潮汹涌的水银海,此刻的情形是腹背都是死,既然无路可退,何不慷慨就义,拉眼前这些讨厌的警察陪葬。 想着这些,他陡然暴出一声吼,就像一个喜欢毁灭的狂人,享受死亡的快感,抬手拉下身后炸弹的引线,欲与他们同归于尽。 “阿海,不要呀!”夏冬冬见他无药可救,作出如此惊人之举,一时情难自已,陡然飞身上前扑向他,趁着炸弹还未爆炸,连同自己一起,推着他跳下了水银海,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了与他的这段孽缘。 “轰——”的一声巨响,墓内地动山摇,石滚顶塌,爆炸的冲击波随即将水银如巨浪般掀到岸上,顿时整个秦皇地宫一般狼藉。 因爆炸卷起的气浪,将夏川光和彭湃两人从横梁上掀翻下来。屁股刚一着地,大批持枪特警汹涌赶到,枪口齐齐对准了夏川光,准备随时抠动扳机击毙他。 夏川光眼见自己被逼得走投无路,眼下只能利用“永恒之心”来要挟唯希,以此作最后一搏,猖狂地大笑一阵后,陡然跑到水银海的岸边,装出要带着“永恒之心”跳下水银海的样子,威胁他们道: “你们要是再敢靠近,我就带着‘永恒之心’跳进水银海里。” “不要……”唯希见他拿“永恒之心”要挟还真上套了,惊惧地大叫一声,泪眼迷蒙地劝他道:“请你停止吧!别再继续你那疯狂的计划。” “这不是计划,而是使命,你们不会懂的。”夏川光不为所动,甚至懒得跟他们解释太多。 “你怀抱着的那颗心是多么得炙热善良,你怎么能让如此善良的心去复活一个已死千年的暴君?就算秦始皇复活,他能给这个世界还来什么?就是为了徐福那可笑的承诺?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取走别人的心?”唯希铿锵有力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希望他唤起他的良知。 “那些为始皇复活而死的人是不会有感觉的。”夏川光一脸理所当然,根本听不进她的劝告。 “死人没有感觉没错,可活人有感觉,你想过他们的亲人、爱人,因自己最爱人的死去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又何尝知道?” “那个阿拉伯人活了近百年的时间,身边的女人无数,值得你为他生不如死,无私奉献吗?”夏川光顽固不化,相反觉得她太过幼稚。 “我爱他,他也爱我,你根本不懂爱,永远不会知道失去爱是个什么滋味?”唯希愤愤地说完,沉下了目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不等他回答,耳边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夏川光的胸膛。 夏川光中弹后瞬间失了平衡,不可控地向后一仰,整个人随即从岸上掉落下去,千均一发之间,唯希已扑身过去,扒在岸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请不要松手,求你了!”唯希吃力地抓住他的手,一点点将他往岸上拖。 “你不就是要‘永恒之心’。”夏川光此刻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见她挺身相救,不仅不领情,相反冲她诡谲一笑,陡然松开胳膊,让怀中抱着的盒子自然掉落下去,沉没于水银海之中。 “你……”唯希见他如此举动,心头一紧,热泪夺眶而出,即便自己希望尽毁,五内俱崩,但也并未松手,还是要坚持救他。 “松手吧!对你来说,此刻救我已经没有意义。”夏川光见她没松手,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畏生死。 “你以前也这样救过我,那时你没有放手,现在我也不会放手。”唯希紧咬着牙,以最顽强的斗志和毅力紧抓住他的手,一定要将他救上来,颤抖道:“你虽可恶,但你的好我也不能忘记,就算是回报你心存的那一点善良吧!” “你这个笨蛋。”夏川光见她如此坚持,不肯松手,冰冷如铁的心陡然涌过一丝温暖,感动得湿了眼眶,继而冲她浮出一丝微笑,眼见她已坚持不住,趁着生命的最后一刻,小声告诉她道:“你要的东西在秦皇棺椁的右侧。”说完,便挣脱了她的手,了无遗憾的葬身水银海。 “夏川光……”唯希没能救起他,心中虽遗憾,但因他最后那句遗言,又让她重拾希望。 根据他的遗言,清理秦陵现场时,还真在秦皇棺椁的右侧找到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果真装着一枚跳动的心脏。 唯希看到这枚鲜活透着生机的心脏,心里说不出来的感慨,天意弄人的同时,同样天意也在助人,想着法迪复活有望,竟忍不住喜极而泣,对未来充满希望。 找回法迪的“永恒之心”后,唯希随队立即启程赶回了上海。捧着装有“永恒之星”的锦盒,心里百感交集,忧心忡忡,对“巴林”这个国家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更别提能找到法迪位于“冢林”的坟墓。 想着要面临前往巴林后的诸多困难,唯希只觉千头万绪,不明方向,更拿不出个具体方案实施自己的计划。 闷在家里百爪挠心,抓狂得搔首踟蹰,想联系个当地导游,又怕自己的计划暴露,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想着目前法迪的事只有弗兰克先生知道,向他寻求帮助是最适合的,但又不能保证他会答应。 但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再三犹豫,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好,无论他是否答应,“巴林”自己是去定了。 唯希如是想,但心底还是希望能说动弗兰克先生,为了让他不觉自己吃亏,她不得不忍痛割爱,拿出了那条本应该属于他的项链“海王之心”。 与他取得联系后,就来到约定好的咖啡馆。坐在咖啡馆里不知味道地啜了半杯咖啡,这时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打乱了街上行人的脚步,他们纷纷抱头,逃往就近的商铺避雨,人与人之间,车与车之间,就这样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硬生生割开,留下沉重的叹息。
一辆黄色兰博基尼如一道漂亮的虹,狂傲不羁地一路溅起浪花,冲破雨雾阻碍,潇洒地停在咖啡馆门口。 随着车门的开启,弗兰克英姿飒爽的身影从车中撑伞而出。过了分把钟的样子,找到了唯希所在的卡座。 “找我有事吗?”弗兰克冲她微微一笑,坐到她对面。 “弗兰克先生,帮帮我好吗?”唯希急得火烧火燎,没功夫跟他绕弯子闲话家常,直入主题地说明来意。 “是……跟卡诺先生有关?”弗兰克优雅地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嗯!”唯希眉头深锁,愁肠百结地点点头,伤心痛苦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听说你去了趟陕西,他的心脏你找回来了吗?”弗兰克虽没细问过她,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清楚的。 “是,恳请你帮助我将他的心送回到他巴林的墓地。”唯希神色坚定,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送回到他的墓地有什么用?” “可以让他复活。” “真的可以复活?”弗兰克睁大眼睛,吃惊地望着她,难以置信。 “虽然只能让他在世六年,但这六年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不能没有他。”唯希想着终有一天会与他分离,眼泪不禁再次婆娑,情难自已地低头哭泣起来。 “如果我选择自私呢?”弗兰克见她伤心欲绝,自己的心何尝不是爱她爱到千疮百孔,不忍她再折磨自己,一把抓住她的心,饱含深情地说道:“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卡诺先生不可能陪你度过一生,但我可以。” “可你不是他。”唯希毫不犹豫地挣脱了他的手,泪眼迷蒙地低下头叹了口气,抱歉道:“弗兰克先生,对于你的错爱,我感到很抱歉,但你要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丢下法迪去爱别人。” “就算他永远离开,你也要这样义无反顾吗?” “是!” “这样坚持有什么意义?” “无愧于心!”唯希毅然决然,回答得干脆利落,见他面起难色,也不愿勉强他,拿出那条早已准备好的项链“海王之心”,毫不动摇地递到他眼前,说:“我不会勉强你帮助我,我想在我离开之前,这条项链应该物归原主,我怕我将来没机会还给你。” “这条项链是卡诺先生送给你的,对你来说应该无比珍贵。”弗兰克拿起项链很困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样想的。 “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是他留给我的记忆,而不是这块冰冷的石头。”唯希想着伤感,惆怅地叹了口气,目露感激地冲他浅浅一笑,真挚地说:“谢谢你,弗兰克先生,遇见你我三生有幸,祝你幸福!” 唯希说完,便礼貌地起身,拿起包包欲离开咖啡馆,不想走时被弗兰克叫住。 “既然你对我三生有幸,我没理由不对你两肋插刀。”弗兰克无法赢得她的芳心,不禁悲凉地叹了口气,感慨自己的失败,冲她沉吟苦笑后,似乎也想通了,道:“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内疚一辈子,我答应你,陪你一起去。” “真的吗?弗兰克先生。”唯希激动地回过头,喜极得不知所措。 “嗯!我对巴林还算熟,希望能帮助到你。”弗兰克强装潇洒地冲她点点头,心里苦闷得椎心泣血,恨不得一头撞死。 两人商定好路线及计划后,就订了去往巴林的机票,各自回家安排好后,就拖着行李,结伴前往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