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阴魂不散
法迪大获全胜,满载而归。从赌场回来时已近黄昏。唯希对他承诺的保护任务已经完成,不等吃晚饭,她便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星月号”,乘晚上9点55分的航班飞回上海。 临行前看着法迪在油轮上本色不改地花天酒地,拿着“海王之星”到处泡妞,心里面就是不可抑制的厌恶。 忽想到可怜的弗兰克先生,总觉得好像是法迪事先预谋好的。利用她这个赌场上的菜鸟故意给弗兰克下套,等他上钩时再一往打尽,片甲不留。 唯希想着他用心险恶地利用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放下行李,气冲冲地跑到他面前,吼道: “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利用我对弗兰克先生下套?” “愿赌服输,我又没逼他跟我赌。”法迪说得云淡风轻,怀抱美女乐不可支。 “你赢了钱自然在这里风流快活,可弗兰克先生……” “放心吧,输那么一点钱对他来说只是损失了骆驼身上的一只蚤子。” “骆驼身上的一只蚤子?”唯希怒不可遏,上前说道:“对你来说赢这么一点钱也就只是赚了一个骆驼身上的蚤子?” “呵呵,领悟真快,没错!”法迪一脸轻浮,压根没被唯希此刻的愤怒所影响,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卡诺先生,我想问你是你的生命值钱还是骆驼身上的蚤子值钱?”唯希沉着又问。 “这个嘛?”法迪听后散漫一笑,对怀中美女问道:“你们说哪个值钱?” “噢,当然是卡诺先生你的生命值钱呀!”众美女几乎一口同声。 “那好,卡诺先生,当你的保镖保护您这么久,您是不是也该付些报酬给我?”唯希郑重其事地说。 “找我要钱?”法迪见她伸手向自己要钱有些错愕,笑道:“你不是警察吗?” “在中国大陆我是警察,但在澳门我就是保镖,在澳门我保护您整整三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唯希厚着脸皮丝毫不肯退让,暗示道:“卡诺先生可比骆驼身上的蚤子值钱。” “呵……”法迪听后无不夸张地大笑起来,对众美女说道:“她保护过我,看来这个报酬我是赖不掉了。” “卡诺先生打算付给她多少钱的保护费?”其中一个美女很好奇。 “让我想想。”法迪笑着,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说道:“你们刚才也说了,我的命确实比骆驼身上的蚤子值钱。” 法迪说着,将“海王之心”再一次拿出来,对唯希说道: “我身上没带现金,就拿这条‘海王之心’抵吧!”法迪一脸散漫,提着“海王之星”在唯希眼前闪亮地招摇着,见她没反应,不禁朝她飞了一眼,笑道:“放心,不用你找钱。” “卡诺先生,你疯了吗?怎么能将‘海王之星’给她呢!”众美女见他有这一举动,激动得有些坐不住。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法迪一脸不屑,安慰身边的美女们。 “真是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唯希见他醉生梦死得好像永远也醒不过来,气得甩身就要离开,没向前走几步,听到背后他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笑声,就忍不住又转身回来,冲他怒道: “卡诺先生,你就在地狱中继续奢侈地沉沦下去吧!”说完,举手一把呼啸地从他手中接过“海王之心”后就拔腿跑了。 第二天,凌晨1:30,一架波音747划过上海美丽的夜空,逐渐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跑道上。 唯希拖着疲累的身子终于回到了上海。回到家时隔壁的邻居们早已熟睡,放眼整个小区,一片寂静,头顶上那弯新月明亮地悬浮在夜空中,孤芳自赏得就像法迪嘴角上时刻挂着的那抹令人讨厌的微笑。 “我去,真是中邪了,回到家还在想那个浑蛋。”唯希想到法迪只觉晦气,冲着月亮鄙夷地冷啐一声。 痛快地洗过澡后,衣服懒得穿就浑身赤luo地一头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起这几天在“星月号”上发生的点点滴滴,只觉做梦一般,不可思议。 虽对法迪没什么好感,但冲着那条“海王之星”,唯希仍觉不虚此行,收获满满。 “‘海王之星’,Oh!Yes!”唯希想着,好似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从床上跳起,光着身子,踮着脚跑到桌前,将桌上放着的包打开,从中拿出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戴在脖子上,站在镜子前左比右看。 “这么完美的项链配上这么完美的我,如此完美的绝配简直完美到令人发指。”唯希对着镜子搔手弄姿,虚荣得近几病态。 “还好,再也见不到那该死的阿拉伯人,这条项链永远都属于我的了,哈……。”唯希脸泛红光,陶醉于胸前这条项链,尽情时竟在房间里光着身子忘情地舞蹈起来。 跳着、唱着、舞着,不知不觉倒在床上睡着了。直到闹钟铃响起,她才浑浑噩噩地睁开惺忪睡眼,这时天已大亮。 “唉!又要上班了!”唯希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拖着沉重的眼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开手边的窗帘,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飘然地映入眼帘。 “法……法迪,怎么可能?”唯希揉揉眼睛,见到法迪出现在对面邻居家里,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法迪这时正悠闲地坐在阳台上,手握高脚杯品尝着杯中的红酒,见到唯希拉开窗帘赤果果地出现在眼前,倒也没感到惊讶,仍旧泰然自若,微笑不改,见她望向自己,还不忘举杯向她打声招呼。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唯希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惊恐万分,急促的呼吸使得她胸前那两顶云峰上下起伏,好似地动山摇一般无法自持。 见法迪举杯与自己打招呼才陡然发现自己一丝不卦,胸前那颗闪亮无比的大钻石当真是让他显眼得无处遁形。 “天啊!”唯希尖叫起来,一把拉上窗帘,惊出一身冷汗,“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反悔了。” 唯希想到他可能是因为“海王之星”才追到这里来,愤怒地取下脖子上的项链,穿好衣服后便气势汹汹地跑到隔壁敲响他的房门。 门开一刻,果见法迪站在眼前,他还是那样悠然自若,阳光普照般地展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让人难以招架,不寒而栗。 “你怎么会在这里?”唯希义愤填膺,冲他山呼海啸。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法迪漫不经心地摊开双臂,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见到她脖子上光光的,不禁问道:“‘海王之星’很漂亮,你怎么不戴了?” 唯希被他一问,脸上刷红漆一般红潮四起,想着自己刚才被他看光,又羞又恼又愤,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你这人渣,一大清早躲在这里偷窥别人。” “偷窥?没有吧!我可是坐在自家阳台上光明正大的欣赏。”法迪说得兴起,对着她曼妙的身姿上下一扫,品头论足地笑道:“身材还不错。” “你……”唯希被他气得无语,懒得跟他见识,压着火问道:“你不是应该跟着‘星月号’离开中国了吗?” “离开中国?”法迪听后笑了起来,道:“小姐,我这一年都没怎么离开过中国,为什么要现在离开?” 唯希听后恍然大悟,伫在原地,呆若木鸡。 “我在中国有很多投资,我可不想我的投资在中国打水漂。”法迪说着,耸耸肩好像很难想像似的。 “你这jian商死赖在中国就是为了做生意。”唯希忍不住冲他出言不逊。 “不为做生意难道还是为了你?”法迪冲她冷笑一声,走进里屋。 唯希心中有太多疑问,没经他同意,就紧随着他进到屋内,追着又问: “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 “昨天晚上。” “不可能,昨天晚上你还在澳门。” “那又怎样?”法迪一脸不以为然,忽想起什么,嘴角挤出一丝窃笑,道:“昨天晚上你又唱又跳,看样子很开心呀!” 唯希听后惊得倒吸了口凉气,他这也知道,但不管怎样还是无法解释心中的疑惑,又道: “昨天晚上从澳门飞往上海的飞机就这么一趟,我可没在飞机上看见你。” “我乘坐的是自己的私人飞机,你当然看不见我。” “私人飞机?”唯希被他那万恶的金钱砸得晕头转向,不死心地又问:“就算你昨晚能飞回来,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租到这间屋子。” “抱歉,忘了告诉你,这间屋子我前几天就找人帮忙买下来了。” “买下?”唯希苦逼地叹了口气,忍无可忍道:“中国这么大,你干嘛偏要阴魂不散地买到这里来?” “我也不想,谁教我的私人保镖住在这里?”法迪好似无奈地朝她笑着叹了口气。 “私人保镖!哦,天啊!你果真是早有预谋。”唯希有种恶鬼缠身的感觉,让她无力摆脱。 “花了那么多钱,我可不想被自己的保镖甩得太远。”法迪朝她吐吐舌头,露出一个狡猾不失可爱的表情。 “你这人渣!当真是讨不到你半点便宜。”唯希望着他,恶气不消。 “1600万美刀,不便宜了!”法迪一脸慈悲,好似安慰,好似调侃,说道:“拥有容易,永有不易,且行且珍惜!” “珍惜个屁!大不了我将‘海王之星’还给你。” “还给我也行呀!但别指望我会搬走,顶多将保镖换成警察,看来你还是要保护我。” “你……”唯希面对他的死缠烂打有些欲哭无泪,口中凄凄然地又吟唱起那首悲催的打油诗。 “自古jian商无好人,自古jian商是非多,想得jian商一缕金,必被jian商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