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被利用了
鬼王矜羯罗有她的浪漫，属于刀客的浪漫，为了符合这样的浪漫。 大江山之鬼讨取，自然要有搭配双方的场地，为刀客决战的场地。 类似刀客决斗有名的岩流岛之地，这样的地点在妖怪之山──未踏之溪谷。 潺潺流动的溪水、遍布水面可踏的苔岩，最小至鹅卵石，最大至巨石遍布。 妖怪之山除了九天瀑布以外，更有大大小小的瀑布在其中，此处自然也有。 「有岩流岛之役，这次妳觉得叫什么比较好……蕾蒂？」矜羯罗敲着刀鞘问。 「蕾妳妹的Z！绝对是恶意叫错我名字的混蛋，就叫做……」 梅莉的言语，停止了，被扼杀在喉头间。 矜羯罗鬼牙，突出了，抬头朝上空望去。 「──那家伙，来了。」 紫黑的钢铁，那个男人，雾雨莲太郎，罪袋23号。 有如先前的登场从天空坠下。 这时，钢铁其实是通红的，而他的姿势，有如空手劈砖的姿势。 这有一个很基础的名词，叫做…… ──跳斩。 在战场的跳斩，在对战的跳斩，在偷袭的跳斩，是空门大开。 也是在任何刀客、任何敌手面前认为最为愚蠢、愚昧的事情。 但是，那个男人，雾雨莲太郎，罪袋23号……是愚蠢的吗？ ──否定。 利用枪斗武道的弹道学之抛射。 利用高度下坠重力引力加速度。 筋力加持、重力加持、速度加持。 最无用的、最为诟病的……跳斩。 因为超高距离的跳跃、超远距离的跳跃。 跳斩，进化了。 ──这时，场内只有两种声音、两种火焰场面。 第一个声音是轰隆，在天空划破空气，摩擦空气燃烧，有如火流星砸下的斩击。 第二个声音是铿锵，在大地短刃相接，罪袋的跳斩刀，不闪不避矜羯罗鬼火斩。 是以火焰──未踏之溪谷，溪水蒸发。 是以跳斩──未踏之溪谷，溪石溅射。 罪袋23号，雾雨莲太郎的跳斩刀，鬼王矜羯罗的鬼火斩硬扛了。 首斩即决斩，这一斩不是空前，更不是绝后，因为矜羯罗接下了…… 「靠靠靠……」溪谷的巨岩后方。 梅莉摀着耳朵，只为了防止巨响。 梅莉紧闭眼睛，只为了防止火光。 梅莉紧缩身躯，只为了躲避双方的首次对斩造成的余荡。 这时。 作为刀客之前，矜羯罗是鬼王，所以号召力是不容置疑。 就算矜羯罗不肯，以她为中心的鬼、甚至是妖怪……自然而然会集结。 因为矜羯罗的强大，自动奉为领头的百鬼。 然而。 矜羯罗却发现了，她所开启的大江山之鬼讨取…… 「你的体力没有任何损耗。」矜羯罗咧着鬼牙。 「妳的属下通通没有打倒。」雾雨，如是回应：「就连结盟联合的太阳花田势力，梅蒂欣也没有对我造成损耗。」 「太阳花田……跟风见幽香结盟？无趣无聊！我可不会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什么梅蒂欣的？哪来的小角色。」 矜羯罗，鬼，从不说谎。 这番话，更是不假思索。 罪袋23号透过紫色罪字窗口，雾雨莲太郎的眼神，难免闪烁起来 「妳不知道太阳花田也参战了。」 「不知道啦，待我砍杀了罪袋，再来找风见幽香试刀。」 「大概在那之前……妳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出自于刀语梗。 稍微探出头的梅莉，根本没意愿去吐槽。 因为这时候的吐槽，是要用生命来吐槽。 「你的刀语，我可是听得欢欣！」 矜羯罗，单手持刀，反手持鞘。 只见流光在身前画出一道弧光。 溪水被挥散、溪石苔岩、鹅卵石，巨石在这刀面前都被刀压给推飞。 「──！」 罪袋23号，雾雨莲太郎仅能退，退开刀光，退开了溪水碎石与刀压。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刀语，我只需要知道……怎么干掉对方就够了！」 作为罪袋，雾雨莲太郎不知道什么是刀，什么是刀语。 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复杂，能够明白刀的语言，太无趣。 对他来讲，与其去倾听刀语。 不如快狠准的杀掉对方，只要能够杀掉对方。 他的刀，自然就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刀。 刀，本来就是拿来杀的。 因此，当退到刀光衰减，当退到不能退的机会之际。 ──就是前进。 踏着被掀飞的巨石。 矜羯罗，也在其上。 巨石上，两者。 鬼王的矜羯罗，红角炽热、鬼牙突出。 鬼开眼──星幽刀烧鬼炎吹。 这记──星幽刀烧鬼炎吹，在上次就已经全然、完然、已然，推演透彻。 「……这招看太多次了。」 罪袋的紫黑钢铁之色加速后有如极影。 手刀，只需极度的快、只需寄情于刀。 罪袋的手刀没有技巧，而是灌注情感的刀。 因为人类内心的情感，对身处暗面的妖怪、对于罕少情感的鬼来讲。 像是罂粟花、像是飞蛾火，吸引又能毁灭。 罪袋的手刀灌注的便是……贪嗔痴慢疑，五毒恶见烦恼心。 那是对暗面的妖怪、跟鬼来讲，那是具有负面效果的毒刀。 「看破我的刀不代表我的鞘你也能挡。」矜羯罗再次迎上。 「刀与鞘是双刀，我的手刀也是双刀。」罪袋，雾雨挥砍。 此块巨石。 火刀手刀，刀光双双交错互击。 底下的巨石，无法承载上方两者的奔跑跟挥刀。 裂成了两半，而另一半……却往抬头看的梅莉砸了过去。 「动画都是骗人的，作为正常的观战方，要有不被波及的属性啊！」 碎石如同落雨是砸下，梅莉格挡的手都是瘀青。 烟尘的空气，梅莉光是呼吸就感觉肺部在燃烧。 现在，更是直接砸了巨石下来。 梅莉根本动弹不得。 在生死间、在大恐怖之下。 ……她的瞳色开始产生变化。 短暂间、转瞬间、剎那间。 抬头直视的梅莉却没有作任何动作。 因为，矜羯罗是一个言出必行的鬼，更何况是鬼中之鬼的王。 她曾经说过──妳我罩了。 面对被波及的梅莉，矜羯罗实现诺言。 在梅莉的视界。 随着另一块巨石倒坠的矜羯罗，将星幽刀收回鞘内。 握住刀鞘，拔出了刀，前方一刀，收回了刀。 无视范围、无视距离、无视实体。 「──鬼开眼，星幽界。」 从天而降的巨石，原本会将梅莉砸烂的巨石。 劈半、砍半、分半。 从中化为左右，正巧砸在梅莉的左侧、右侧。 梅莉的眼注视着上方，梅莉没有动作，却不是因为方才的危险而没有动作。 她注视着上方，呢喃起来。 鬼王矜羯罗，选择了，斩开巨石的选项。 雾雨莲太郎，选择了，无视梅莉的遭难。 「居然……利用我？」 梅莉的瞳色没有改变，她开启的思维殿堂却因为方才的选项。 综合了从先前至今的行为模式。 读透了看穿了……模拟出一个结果。 ──比魂魄妖忌的生命之刀更诚忠、比妖怪山天狗盾剑术更为不屈、比人类剑豪的明罗长太刀更要功利目的、比白夜叉森近霖之助妖刀更无牵挂、比红魔馆恶魔之妹狂火魔剑更加疯魔、比有顶天天子绯想天剑更是放肆…… 真正的罪袋23号，真正的雾雨老爹、真正的雾雨莲太郎。 正如同矜羯罗所要的状态，不会因为女人失去理智。 先前，雾雨老爹因为梅莉的重创与矜羯罗互换一刀。 这点……梅莉只有从矜羯罗的身上听说。 现在，她的思维殿堂开启后，却能够模拟相关的场景，跟当下的心境。 是的。 现在的行为模式，没有像先前因为梅莉的重创，勾起共鸣的伤痛记忆。 雾雨莲太郎，选择了，无视梅莉的遭难。 那样的下意识行为，或许是短暂的选择。 思维殿堂开启的梅莉，那魔眼捕捉到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 真正的罪袋23号，真正的雾雨老爹、真正的雾雨莲太郎。 就没有把梅莉放在心上。 「我……被利用了？」 梅莉的思维殿堂，看穿了真正的雾雨老爹。 无意间，雾雨老爹、雾雨莲太郎的选择。 也伤了梅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