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死亡的味道
最后一击抽光了姚远体内所有的力气，姚远咬紧牙关，勉力支撑身体，晃了几晃，终于没有倒下。 月亮活泼的从云后跑出，露出月牙一样的笑脸，冲着姚远微笑。 林中又亮了起来。 “谢谢你。” 姚远喃喃自语。 刚才月色突然由明转暗，给了姚远实施最后一击的绝佳机会。 姚远的目光在林中不住的搜寻，寻找着某样东西。 得赶快离开了，虽说距离涡隐村已有些距离，刚才的激战动静还是太大了，万一被人看到这边的动静就死定了。 姚远奋力拔出插在腹部的利刃。 一阵剧痛，豆大的汗珠从全身毛孔中冲了出来。 姚远深吸一口气，朝着远离涡隐村的方向蹒跚而行。 姚远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一直走到烈日当空，仍没有人追来。 姚远已经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再也无力前行。 走到一处废弃的矮墙下，姚远靠着墙边，懒洋洋的，任由烈日烘烤着有些发冷的身体。 血似乎已经流尽了，伤口不再有鲜血流出。 姚远再也无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眼睛缓缓闭上。 能这样晒着太阳死去也不错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姚远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 不知过了多久，姚远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我还没死？ 姚远勉强将眼睛打开一丝细缝。 眼前是一张苍老而焦急的脸。 “嘿，老头子。” 姚远闭上了眼睛，隐约听到几个字，“好久不见，儿子。” 不是三天前才见过吗。 这是姚远昏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四匹乌黑发亮的骏马拉着一辆金色马车，在涡之国通往水之国的大道上小心翼翼的前行。 轱辘不小心压到一颗碎石，马车微微一晃。 “啊哟。” 一股剧痛将姚远刺醒。 “你醒了。” 姚远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许久才与印象中的伊贺中作对应起来。 深陷的眼眶，瘦削的脸庞，一头杂乱的银发，还有那一身的尘土味。 这还是那个风度翩翩，儒雅倜傥的的伊贺中作吗？ 姚远咧嘴一笑，“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伊贺中作眼中有亮晶晶的东西闪烁，“是啊，怎么会这样。” 姚远无力开口。 弥彦、长门还有小南，你们还活着吗？ 思绪随着马蹄的踏踏声渐渐飘远。 。。。。。。。 雾影村某个漆黑的房间内，两个人遥遥相坐。 房间内静的可怕，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许久以后，一个人开口了，嘲讽的味道弥漫到整个房间。 “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守护雾影村六十年的伊贺中作，竟然会无视雾影村被袭击。这还是那个把村子看的比性命还重要的伊贺中作吗？” 房间里响起一阵轻笑。 笑声过后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袍人缓缓开口，“你是怎么看出来情报是假的。” 黑暗中，伊贺中作的表情十分淡然。 “我相信情报是真的。” 鬼脸人从椅子上站起。有些吃惊。 “哦？” 伊贺中作沉吟片刻，问道：“你拿到那东西了吗？” “没有，有人先我一步。” 鬼脸人沉默许久，“你为什么半途返回涡潮村？” 伊贺中作发自心底的笑了起来，长身而起，笑容照亮了漆黑的房间。 “因为对于我来说，有一个人，比村子更重要。” “是吗？” “你应该很难理解吧。” 伊贺中作忽然有些不耐烦。 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去看鬼脸人。 “你欠我一次，老朋友。” 鬼脸人没有回答，伊贺中作似乎也没有兴趣继续呆在这漆黑的房间里，大步离开。 。。。。。。。 “什么！” 姚远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碰到身上的伤口，痛的直咧嘴。 把正在给姚远换药的夏木被吓了一跳。 伊贺中作带来的第一个消息姚远毫不意外。 漩涡一族被灭族了，整个涡潮村被烧做灰烬，据说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逃出。 第二个消息却让姚远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杀掉自己的同学才能从忍者学校毕业？百地纯是不是疯了？” 伊贺中作一脸苦笑。 “水影大人认为，忍者就应该是没有任何感情，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村子的机器。他相信这样的考核能为雾影村培养出更出色的忍者。” 每次看到百地隆那一脸欠揍的样子，姚远都觉得不可理喻。 可现在看起来，与百地纯相比，百地隆简直就是一直可爱的小萌猫啊。 盯着伊贺中作，姚远很不客气，“老头子，你这个长老是白当的吗？这种事情你也能同意？” 正在给姚远换药的夏目有些不满，手上故意加大力道。 “啊哟，轻点，夏木jiejie。” 夏木重重的哼了一声，“老爷为了给你疗伤，已经一个多月没去参加长老会议了。” 姚远有些心虚，瞅瞅伊贺中作。 伊贺中作装作没有听见姚远的话，“水影大人已经下了命令，我也无能为力。你的伤势好的比预计的快上许多，应该能在下忍考试前复原。” 犹豫了一下，伊贺中作继续道：“以你的实力，通过下忍考试自然没问题。只是你的那几个朋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姚远摇摇头，坚定的像一块石头。 “我不会成为百地纯的杀人机器，我的朋友，我会自己守护。” 姚远重重的唾了一口。 “去他妈的水影。” 。。。。。。。。 第一个前来看望姚远的是鬼灯水月。 两手空空的鬼灯水月看着满桌子的从未见过的水果，以及各式各样的点心，完全忘记自己是来探病的。 “姚远大哥，你真是太幸福了。” 抓起桌上的水果和糕点就往嘴巴里狂塞。 姚远靠在柔软的兽皮垫子上，苦笑着看着鬼灯水月。 两个月不见，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鬼灯水月摸摸滚圆的肚子，“好饱啊。” 从怀里摸出四颗骰子。 “姚远大哥，给你看看我修炼的结果。” 双手握住骰子在嘴里吹了口气，口中念念有词。 “四个六。” 骰子在地上快速滚动，终于停了下来，四个六点。 鬼灯水月得意的冲姚远一笑，“厉害吧。” 姚远一阵无语。 “水月，下忍考试的时间定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