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课
一杯热茶下肚，姚远和鬼灯水月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 长光大师指着一旁的短须老者，声音冷的像亘古不化的寒冰。 “二位的来意长青已经跟我说过了，我收徒弟一向是宁缺毋滥，不知二位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我的弟子？” 鬼灯水月看着姚远鼓励的眼神，起身行礼。 “长光大师，我是鬼灯水月，来自鬼雾村，鬼灯一族的族人，九岁开启水化术，十岁可以施展c级忍术，被认为是鬼灯一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我自认有资格成为大师的入室弟子，请大师收我为徒。” 长光大师点点头，“原来是鬼灯一族的子弟，那我问你，什么是刀？” 鬼灯水月有些意外，“刀当然是战斗的武器咯，一名优秀的忍者，就应该有一把好刀。就像忍刀七人众，每个人都有一把厉害的忍刀。” 长光大师转向姚远，“你呢？” 姚远从容不迫，“我叫姚远，来自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地方。如果大师能够给我机会的话，我会证明我有成为大师弟子的资格。 我没有用过刀，但是我用过剑。刀也好剑也好，都是人体的延伸，就像是加长的手臂。刀剑在手，千变万化，顺意而为。” 长光大师点点头，“长青，你带鬼灯水月下去吧，由你负责教导他。一个月为期，如果他能达到你的要求，我会为他开炉铸刀。” “是，大师。” “姚远，你跟我来。” 鬼灯水月一脸不服，不停向姚远使眼色求助。 姚远上前拍拍鬼灯水月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好好跟长青师傅学习，先把长青师傅哄开心了，忍刀弄到手再说。我跟着大师学习，到时候再教你也是一样。” 鬼灯水月眼珠一转，明白了姚远的意思，哈哈一笑，“放心吧，我肯定没问题，一个月之内完成任务。” 。。。。。。 清凉的微风拂过鼻尖，带着青草的香味。姚远的眼前则是漆黑一片。 “长光师傅，这黑布蒙的太紧了，能不能松松？” 回应姚远的是一声凄厉的虫鸣。 姚远无奈，试探着踏出右脚，脚底落在软软的青草地上。 姚远用力踩了一踩，感受到结实的地面，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接着是左脚。 姚远刚要开口，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袭来。 姚远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屏住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去感受危险的源头。 一把钢刀破空而至，瞬间就来到姚远的身后。 刀尖在空中微微颤动，持刀的手却稳若磐石。 “背后。” 在钢刀就要砍到姚远背部的一霎那，姚远一记俯冲，扑倒在地上。 冷汗如毒蛇一般顺着脊椎流下。 钢刀在触碰到姚远身体的一瞬间停在原地。 长光大师讥讽的声音响起，“你太慢了，我没有收手的话你已经死在刀下了，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明日就离开吧。” 姚远从地上爬起，外衣的背部已经被刀锋划出一道破口，在风中呼呼作响。 “对不起，长光大师，我会努力的。我们继续吧。” 长光大师有些意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刚从死亡边缘拣回小命，居然还能如此冷静。 “那就快点前行，下一刀我不会收手。” “是，长光大师。” 姚远将对黑暗的恐惧抛开，用全副身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青草、土地、微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虫鸣、还有一丝古怪的香味。 “对，这是檀香的味道。应该就是长光大师身上的味道。” 檀香的味道从左侧传来，却无一丝声音传来，就连人类的呼吸都无法听到。 “不，长光大师就在左边，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很确定。” 钢刀悄无声息的从左侧来袭，毒蛇一般的靠近姚远的身体，就要发出致命的那一击。 “没错，就在左边。” 姚远脸上的惶恐与无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微笑，两足轻点，姚远冲出数米，将钢刀远远抛在身后。 姚远沿着青草路快速奔跑，速度渐渐快了起来，已经有些适应目不视物的状态，完全依靠身体的其他部位去感觉四周环境。 耳朵，鼻子，双脚，还有身体感受到的清风，除了眼睛，其他感官收集到的信息在姚远的脑海中浮现，渐渐形成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姚远有些飘飘然，沉迷于这种古怪的感受之中。 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停！” 姚远来不及收腿，身体随着惯性冲出。 “糟了。” 姚远心中一沉。两脚踏空，身体开始急速下坠。 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捏住姚远的颈部。 一阵剧痛，姚远能感受到大手中所拥有的毁灭性的力量。 眼睛上的黑布被一把拉下，姚远睁开眼睛，光明重现。 眼前是一片悬崖，正前方数百米的瀑布从高空俯冲而下，与悬崖底部的巨石剧烈的撞击，乳白色的水花四溅。 姚远此时身处悬崖外一步，完全腾空，长光大师的大手只要轻轻一放，姚远就会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飘向崖底。 饶是姚远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生死危机也经历过不少。此时也是浑身发软，紧紧闭上了眼睛。 长光大师冷冷的将姚远拉回。 姚远死里逃生，浑身被冷汗浸透。 姚远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湿漉漉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山泉的甜味，很快让姚远平静下来。 “古人教导我们，战斗要因地置宜。今天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周围环境印在脑海中，根据环境制定作战的方案。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姚远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长光大师寥寥几句，就为姚远打开了一扇大门。 “多谢长光大师的教诲。” “你就在这里，记住眼睛所到之处的一草一木，确定毫无遗漏之后再回来见我。” “是，长光大师。” 长光大师离开，留下姚远一人。 姚远环顾四周。 数秒后闭上双眼。努力在脑中勾勒出四周的环境。 只是这悬崖附近地理环境复杂之极，有悬崖瀑布，奇石大溪，潺潺山泉顺流而下，树木花草遍布，又岂是短短数秒可以记住。 姚远勉强在脑中划出一个轮廓，再要细画却是有心无力。余下的一切在脑中都是模模不清。 无奈再次睁开双眼，重新审视周围的环境。无数信息冲入姚远的脑海。姚远闭上双眼，脑中的画面清晰了一点。 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涌上姚远的心头。 “白眼，我为什么不试试白眼。” 有心试试白眼的效果，又担心被长光大师认为是投机取巧，姚远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 “先试试再说。” 姚远将查克拉缓慢移到眼部。 这是姚远开启白眼后第一次尝试开启白眼，心中十分忐忑。 眼部一阵剧痛，仿佛被钢针刺入。 姚远强忍着眼部的疼痛，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部。 四周的景色仿佛放大了数倍，无数信息瞬间投射到姚远的脑海里，就连身后的一切都无丝毫遗漏。 姚远闭上眼睛，周围的环境在脑海中定格。 一副放大了数倍的山水画在脑海中成型。 悬崖，瀑布，一草一木，就连在数米外地上爬行的蚂蚁都一清二楚。 姚远在脑海中看着这幅巨画，有一种在空中俯瞰这方圆数十丈的感觉。 姚远收回查卡拉，眼睛很快恢复正常。 伸手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白眼对身体的负荷极重，看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为好。 想起长光大师临走的吩咐，姚远有些不安。 如果长光大师认为自己取巧的话，自己说不定会被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