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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青龙抬头

声,小嘴巴张得老大,无助的泪水流出,脸色是那么的苍白,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右手握锋,左手伸向前方。

    “哒哒哒”胭脂泪的四蹄还在奔驰,此时她距离龙惊语只有两马距离。

    “噗...”、紧接着“砰”一声。

    她喷出一口鲜血,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胭脂泪鸣叫一声人起而立,低下马头碰着她。

    “轰隆隆...咔、咔、咔、嚓、嚓、嚓、砰砰砰...”

    整个大地一阵摇晃,战马恐慌不安的嘶鸣、乱奔起来,骑兵们被马儿直接从背上抛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乾坤颠倒、树木栽倒、长河断流。

    骑兵们眼中一阵眩晕,各个睁大着不知所措,或躺或站、望着天空、四周,他们眼中的世界开始不真实起来,感觉天上星星快要掉下来一般,大地放佛要飞了起来。

    跑在最前方的丹子雁的坐骑不受控制,将她与怪女子抛下地面,马儿惊慌的向前方奔去...

    赵继龙抱着寒烟直接来了一个狗吃屎,罗图一个不留神齐妙妙从他怀中飞出...

    “啊...”

    “嘶律律...”

    黑修罗紧抓马缰任由马儿嘶鸣乱奔对怀中文兰大喊道:“不要撒手。”,文兰死死攥住她的身子...

    丹子落紧抱着马脖子、萝莉丝抱着扎闼两人翻滚在地上...

    “崩、崩、崩...”

    大地突然裂开一指粗的口子,整个地面不断抖动,眼前不远处天河都城墙开始崩塌,房屋倒下...

    范重抓着文成的一条胳膊,急速奔走着,一脸的恐慌不安,眼珠子急速乱转看向四周。

    “师傅,这是咋回事啊?”文成慌忙问道。

    “龙抬头...”,范重急促道,脚踩凌虚步伐快速移走。

    “meimei...文兰...”,文成一听龙抬头,看向身后大喊大叫起来。

    不见左胳膊的丹子沉鲜血从肩膀处直流,昏死着被丹子鱼抱着怀中,丹子鱼嘴角挂着血丝脚踩乌龙望着下方的裂开口子大地,急速朝丹子雁他们飞来。

    “轰隆隆...”

    断流的曲龙河突然激起几十米的浪潮,摧毁挡在前方的一切,似一头狂怒的大龙发出怒吼,朝南方急速狂奔。

    冲散了骑兵方队,携带着嘶鸣的战马、乱叫的骑兵、树木、石块泥土,冲走了龙惊语与灵泉宝剑,冲走了青羽丹飞与胭脂泪。

    整个西北八都都处在慌乱中,鸡飞狗跳、马嘶牛哞、房屋倒塌、人们呐喊哭泣,大京帝国越接近西北的城市受到的影响越严重,飞禽都在空中凌乱扑飞。

    文官们各个颤抖不安,武将士兵们穿梭在大街小巷,传讯战马急速飞奔向圣域方向。

    鹏举、白青离、太师宇三人站在月下望着西北方向,整个平安城也是一阵慌乱,房屋响个不停,大地一阵颤抖。

    只有二十息的功夫,时间并不长,可在这极为短暂的时间中不知道有多少生命消逝、房屋倒塌、道路断裂、泥土流失......

    鹏举看向太师宇,开口道:“姑姑,需要鲲鹏骑兵。”

    鹏宇抱了抱拳,答道:“好。”,转身快步离去。

    白青离开口道:“回禀圣尊...”

    鹏举抬起张开五指直接打断他,淡淡道:“本尊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子民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鲲鹏骑兵是整个帝国最精锐的力量,此时不用他们更待何时

    ,如果没有民众的支持,你觉得我这个圣尊还是圣尊么?如果圣尊不为子民做主那就不是圣尊。”

    “臣惶恐。”白青离跪下道。

    “若帝国没有民众只有本尊的话,这个圣尊就不存在,若帝国全是圣尊没有子民的话,这个国家就不存在。”,鹏举淡淡道。

    “臣、可是...”白青离艰难道。

    “你这狗才,你给本尊记住,就算明日我不再是四海共尊,只要今日还在这个位置,我就得为他们做主,难道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吗?”鹏举平静看向他问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白青离将头杵在地上,艰难道。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想自私一回,但有些命运早就注定,这个位置不允许本尊自私。”鹏举说完这句话大步离去,只留下跪伏在地的白青离。

    许久,白青离向鹏举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起身抱了抱拳,抬头望向夜空喃喃自语道:“若地龙不动,就不会有青龙抬头,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人力有可做,天象不可违...”,转身向登仙台方向走去。

    一座巨大的祭坛屹立在三十六根巨柱中间,祭坛中心一条青光灿灿的巨龙昂着头颅,龙嘴大张着吐出一人多高的火焰直上苍穹。

    龙乃百兽之尊,身具九形,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其背有九九八十一麟,此处青龙亦是如此。

    青龙腹下二十四爪,纵横交错踏着二十四根火柱,每只巨爪扣在火焰上像是抓着火球一般,每个火球之下,站立身着紫青镶龙长袍的人。

    二十四根火柱,二十四人戴龙鳞面具,双臂升空举着火球,全都单脚踩柱,火焰在他们双臂之间剧烈的燃烧。

    祭坛边缘分别有十二个巨大火盆,火焰从盆口伸出如十二条巨蟒在空中摇摆头颅,盆口周围雕刻着八荒凶神图案,每个凶神眉心处插着一件兵器。

    杀神浑身浴血,站立着尸群之上,眉心一柄剑。

    恶神面露狰狞,抓着一颗人头在啃,眉心一把刀。

    邪神一头双身、左男右女,两只手十指相扣,另外两只、一手紧握一颗心脏、一手抓着一个剥了皮的人,眉心一把白色匕首。

    魔神浑身布满黑纹,右手伸进自己的胸膛快要把心脏抓了出来,左手插进一女子背心,抓着心脏穿透她胸前,眉心一把鞭。

    葬神一身雪白躺在棺材中,眉心一把锏。

    怒神青面獠牙野兽头颅,眉心一个金盘。

    荒神只有一只眼睛长在眉心处,眼中插着一根棍子。

    鬼神一头双面、两耳四眼,两腿三臂,中间一臂长在胸口处,眉心有锋。

    祭坛下面,青龙头颅正下方,站立着十二人,佩戴精美的龙鳞面具,一身龙纹金甲,身后白色披风,所持兵器六长六短。

    六长,枪、戟、棍、钺、叉、镗;六短,刀、剑、拐、斧、鞭、锏,人手一件。

    这十二人身后跪着,龙鳞面具二十四人,二十四人之后又跪四十八人,四十八人身后跪着无数人,佩戴面具头触地面手掌翻上,衣衫统一全是黑色。

    祭坛下,青龙三方,分别跪着数不清的人,左边全部白衣、右边蓝衣、后边青衣。

    祭坛上,青龙头颅正下方,九龙宝座上坐着一人,一身黄衣镶黑边的青龙绕身袍,佩戴龙头面具,左右两边站着两个身材婀娜戴面具的女子。

    此人从宝座上起身,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火焰,迈步向前三步,双臂伸空,大声道:“上苍无德,不念苍生,青龙抬头,福泽万灵。”他的声音十分空灵,似男又似女。

    “嗖”

    青龙嘴里火焰中突然飞出一柄长剑,此人一伸手接在手中,几道黑影急速朝他飞来,他手中长剑一挥,一道金光闪现血浪飞溅,几道黑影变成几股青烟消散在空中,鲜血落地组成“青龙抬头”四个大字,不一会儿四个大字又变成烟雾消散在无形中。

    他长剑指天,开口道:“青龙抬头,福泽万灵...”

    “青龙抬头,福泽万灵...”

    “青龙抬头,福泽万灵...”

    “青龙抬头,福泽万灵...”

    众人跟发疯似的狂喊这八字,三遍后整个空间只剩下火焰声。

    龙头面具人,转身对青龙躬身一拜,大声念道着使人听不懂的咒文,他空灵的声音让念道又似在吟唱,庄重威严、激昂高亢,似一种大势在浮沉、让沉睡千载的魂归来,若一种乾坤在扭转、开启永封的大门。

    两个面具女子跳动着脚步,似跳舞又在祭拜,托天伏地、浪起潮涌,十指张开手臂大开大合,脚下踩着苍龙七宿,如地狱的勾魂、又似天庭的使者。

    祭坛上二十四根火柱上,二十四紫青长袍人在火柱上跳动步伐,头顶火焰缓缓向上升起,不一会儿四十二个火球就缠绕在龙爪之上,像是青龙爪上本就有的毛发一般。

    突然整个祭坛上,所有火焰升空,全都汇聚在青龙身上,巨大龙身骤然之间变成一条巨大的火龙,缓缓伸向空中。

    待火龙升空柱子上二十四人单膝跪下,抬头注视着空中的火龙,左手握拳抵着右胸。

    “嗷哞吼...”

    火龙发出彻天的吼叫声,不断远离地面,身上火焰俞烧俞烈,空中风吹着点点火星飘向远方,消失在夜色中,火龙在人们眼中越来越小。

    除了那个龙头面具人与柱子上二十四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跳着,两个女子跳动的“天神祭”。

    抬头看向空中的火龙,挺胸弯腰提臀,双臂向两方伸开,左前右后、右前左后,双臂似波浪在翻滚,脚踩七宿步伐,双臂伸空掌心向****火龙三举,双手像是托着火龙飞升一般。

    又双臂合并胸前,将头一低鼻子恰好钻进双手大拇指中间位置,朝向巨龙十指向空转向地下、又向空再次转向地下,脑袋跟着十指连转三下。

    紧接着双脚平行岔开,脚尖着地脚后跟离地又着地,双臂伸向前方十指张开,将头低在双臂之间面相地面,脑袋跟着双臂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还是脚尖着地,双臂垂下前后有规律的甩着,仰头面相空中火龙,整个身子随着脚后跟的一离一着地之间向后退去,脚尖在地面划着两条平行线,连退七下。

    天神祭就算跳完,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虽然动作简单,但他们十分整齐,让天神祭看起来是那么的神圣。

    空中火龙越飞越高、俞高俞小,突然分开几大块火焰朝前方飞去,龙头面具人还在那里念叨个没完,其他人也是跳动个没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空中再也找不到任何火星的存在。

    祭坛上龙头面具人停止了念叨,跪下身子将手中长剑插在眼前,十指相扣在胸前。

    柱子上二十四人飞身来到祭坛之上跪在他身后,两个女子一左一右来到他两边摆了一个姿势站立。

    祭坛下众人相同姿势跪在地面,三十六根大柱静静屹立在那里,如三十六尊战神保护着他们。

    “嘶律律”

    洪流中的胭脂泪抬着高大的头颅,双眼注视这前方的主人,它整个身子在湍急的洪流中一起一伏,嘶鸣声不断拼命接近着青羽丹飞。

    岸边拄着拐杖,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婆婆听到马嘶声,转眼看向洪流中,看见胭脂泪眼神泛起一道精光,苍老的褶皱布满脸庞,嘴角微微一笑。

    下一刻她就出现在胭脂泪高大的头颅之上,突然鱼鹰抄水一把抓住,洪流中翻滚的青羽丹飞,脚尖一点水面,一个闪身就来到岸边。

    “嘶律律”

    胭脂泪再次嘶鸣一声,老婆婆喃喃自语道:“好一个通灵的畜生。”

    再次来到洪流之中,一把抓住胭脂泪的笼头,双脚再次点在水面上,胭脂泪庞大身子在她手中就如一个稻草一般直接扔向岸边。

    胭脂泪四蹄在空中不断乱蹬,快要着地的时候老婆婆早已在等在哪儿,伸出干枯的手掌托住它。

    青羽丹飞就在它身边,胭脂泪看了一眼主人,双眼流出两行清泪,“砰”一声直接栽倒在地,闭上双眼,只有肚子一大一小,放佛证明它还活着。

    老婆婆剧烈咳嗽一阵,看向胭脂泪,轻叹道:“任何生灵都有感情,可惜老生没办法救你,你放心去吧,我保证这小女娃可以活下来。”

    她慢慢蹲下身子,一手按在青羽丹飞的左手腕,喃喃道:“幸好之前就昏死过去了,小小年纪内力还不弱。”

    她右手急速拍向青羽丹飞的胸口,只见淡淡的黄色气流从她手掌流出,钻进青羽丹飞的衣衫内。

    不一会儿,青羽丹飞睁开双眼,焦急道:“不...”,眼泪从眼中流出。

    老婆婆看着她,嘴角一阵微笑,开口道:“你还是看看你的坐骑吧。”,她的声音十分苍老。

    青羽丹飞听到声音急忙翻起身,警惕的看向她,问道:“你是谁?”

    “我对你没有歹意,只是这头畜生护主意识顽强,让老身感动将你从洪流中打捞出来。”老婆婆道。

    青羽丹飞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四蹄伸直躺在地上的胭脂泪,急忙蹲下身子摸着它的眼睛,泪水滚落轻声唤道:“胭脂泪。”

    虽然还有气息,但肚子的伸缩的幅度已经很小了,根本听不到主人的唤声。

    “别叫了,让它安心的走吧,死亡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老婆婆开口道。

    青羽丹飞摸了摸胭脂泪湿漉漉的耳朵,俯下身子、嘴巴亲在马嘴上,眼泪顺着嘴角流在胭脂泪嘴唇上,不一会儿它就停止了呼吸。

    青羽丹飞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抱腿将头埋在大腿,身子轻轻抽搐着。

    陪伴才是最真的情,一个石头坐久了,突然没了心中避免不了失落,房屋住久了突然离去也有不舍,一个地方待久了迁移的时候也有惆怅,不怕起初美好的相遇,就怕陪伴习惯的别离。

    一种别离一种伤,各种别离,滋味千百回,成长难道注定的就是失去么,如果是,为何要有偶遇,如果不是,为何记忆中挥霍不去。

    青羽丹飞是个不想带着遗憾过一生的人,可由不得她选择,也许珍惜并不美丽,放开才能释怀。

    一盏茶时间,青羽丹飞擦干眼泪,解开背后的古琴,开口道:“谢谢前辈救我。”

    “救你并不是为了要一句感谢。”老婆婆道。

    “前辈你有没有见到过其他人?”青羽丹飞问道。

    “咳咳...老身该走了。”老婆婆咳嗽几下,开口道。

    她艰难的站起身子,拄着拐杖身子摇晃着向前走去。

    “敢问前辈名讳?”青羽丹飞起身急忙道。

    “风叶。”

    苍老的声音传入青羽丹飞耳中,老婆婆早已不知所踪。

    过了一会儿青羽丹飞找了干柴,生起一堆火,温暖着身子擦掉琴身上的泥土,拨动琴弦弹奏起来。

    琴音传递哀伤,似一只迷途的羔羊找不到方向,如失孤徘徊的鸿雁,火苗在月色下摇曳,泪眼朦胧中看见的全是迷离。

    是什么让琴音倾诉伤感,泪眼迷离着龙惊语的微笑,胭脂泪的嘶鸣,师尊的容颜,思念的情很浓,浓到分不清是害怕还是麻木。

    弦音忧哀断人肠,断肠之痛闹心海,海中酸楚千波浪,化作清泪洒两行。

    不知不觉天色转亮,晨风一阵吹过来,青羽丹飞打了一个冷颤,将琴背在身后,看了一眼已经僵硬的胭脂泪,顺着河流走去。

    范重与文成两人在天河都内,灰头土脸的端着破碗混在人群中,眼前官府在施粥。

    “师傅,咱们该怎么啊?”文成小声问道。

    “闭嘴,你已经问了八百遍了,吃饱再说。”范重骂道。

    “啥时候去找他们啊?”文成道。

    “这不是正在找了吗,人多的地方才找得到,你不会没听过人多力量大吧?”范重问道。

    “可是...”

    “别可是了,到咱们了。”范重打断文成,走上前双手端着破碗伸在勺子面子,半碗热腾腾有点清的米汤出现在碗中。

    范重将头发挽向脑后,毫无形象的喝了起来,一碗下肚后舔了舔嘴唇,看着文成端着的米汤。

    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文成的肩头,文成转过身,他直接将嘴伸入文成的碗中喝了起来。

    “师傅你...”文成无语道。

    范重喝干米汤,抬头道:“有屁就放。”

    “我想夹着。”文成道。

    “有屁不放会憋坏的。”

    “憋死了好。”

    “不就是半碗米汤吗,你至于为了它情愿憋死?”范重骂道。

    文成瞪了一眼他,无语道:“你已经喝了六碗了,我还没进一粒米了。”

    “哎呀,小事儿,施粥的很多,咱们化妆一下继续下一站。”范重拍了拍他的肩头,摸了摸下巴向前走去。

    两人急忙从废墟中找来几块破布,绑在肩头身上,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继续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大约两百米距离又是施粥的地方,他两再次钻进难民群中,端着破碗向前挤去。

    天河都到处都是废墟,士兵们一队队急速抢救着灾民,已经死去的民众被他们拉在敞篷马车上向城外运去,受伤的被抬到设立的医疗点救治。

    “哒哒哒...”

    五千匹白马驰骋在官道上,朝天河都方向如脱弦的箭羽飞速射来,腾龙战马各个膘肥体健,矫健的身躯在阳光下泛着晶芒,四蹄悬空每一次落地踏起烟尘,一驰一骋之间透着腾龙驹特有的流线,五千腾龙马、五千道在风中穿梭的白光。

    马背上骑兵青蓝镶金麒麟甲,左边腰间佩戴弯刀,右手所持方天画戟,背着一张大弓,一壶箭绑在左腿,身上缠着一条铁链。

    领头者,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的成熟又英俊的汉子,脸部严肃的表情露着威严,他正是鲲鹏骑兵九天将、第五将“铁蛟龙,干阡陌”,是帝国世袭子弟,神武王干禹的孙子之一,也是神武王最有出息的孙子。

    他身后一骑兵、身后背着一杆金色旗子,旗子上绣着一天展翅翱翔的金鹏,旗面在风中作响,刺绣金鹏放佛活着一般腾飞在九天之上。

    每个骑兵脸上都没有一丝表情,身子笔直稳坐在战马背上,浑身散发着铁血之气,威严而冷酷,五千骑兵奔跑在道路上,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在为其让路一般。

    鲲鹏一展驾九霄,腾龙白光烟雾绕,铁血气势夺天傲,奏响英雄战歌嘹。

    距离他们千里远的洛阳城外二十里,太师宇一身橙色铠甲,手持游龙棍,骑着一匹乌云盖雪骏马,身后白色披风在风中摇荡,指挥手下修整河堤。

    “哒哒哒”

    从远处本来一匹腾龙驹,骑兵纵马来到太师宇身后,勒马而住,抱拳道:“太师,五万人马正在赶往灾区的路上。”

    “嗯,可探到洪流的方向?”鹏宇问道。

    “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左右,浪头就会流经洛阳。”这名骑兵答道。

    “洪流所过之处必须做好处理,能改流尽量让它在可控制范围内,如若不可、便强行迁移沿途百姓。”鹏宇道。

    “遵命。”骑兵答道,催马奔去。

    鹏宇催马来到姜水岸边,扫了一眼忙碌中的骑兵们,大声道:“加快速度,两柱香之间河堤必须增高三尺。”

    骑兵们搬木的搬木、提水的提水、抱石的抱石、筑造的筑造,整个动作十分流利,除了材料碰撞声之外没有一丝杂声,一个个、一双双、一队队,都有自己的分工,井然有序。

    鲲鹏骑兵九天将、第一将“雨神龙,上水仟鱼”纵马来到鹏宇身后,他今年三十四岁,身穿鲲鹏战甲,是鹏宇手下第一战将,也是她的追求着之一。

    上水仟鱼脸庞并不英剧,身材也不魁梧,整天嘻嘻哈哈的性格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是贫民出身,二十三岁参军、十一年军旅生涯才有今日成就,脸部并不显老,看起来二十四五样子。

    除了太师宇之外他从未有过败绩,他不像其他骑兵那样有多种兵器,他的兵器是一柄剑,一柄无锋的剑、漆黑如墨,这柄却是剑谱排名第三的“斩浪”。

    似剑无锋斩浪无踪,斩浪剑只用剑气伤人,完全没有踪迹可寻,在上水仟鱼手中使得出神入化。

    上水仟鱼痴痴的看了一会儿鹏宇的后背,开口道:“太师,我想你了。”

    鹏宇听到他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转头瞪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是不是没事干?”

    “有啊,保护你。”上水仟鱼道。

    “你不觉得无聊吗?”鹏宇道。

    “我承认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打得过想要伤害你的人。”上水仟鱼道。

    “那谁还能伤害我?”鹏宇问道。

    “女人嘛,总要人保护。”上水仟鱼道。

    鹏宇急速挥动手中游龙棍向他扫来,上水仟鱼立马翻身钻到战马肚子下,四肢抱住马肚子探出头道:“我早就想到了。”

    “驾...”

    鹏宇催马一声,乌云盖雪向前奔去,开口道:“看来你皮又痒了。”

    “驾”

    上水仟鱼催马跟在她身后,开口道:“咱们今天能不能换个打法?”

    “我们去查看一下洪流流向,怎么换?”鹏宇道。

    “我用你的棍子,你用我的剑。”上水仟鱼道。

    鹏宇将游龙棍扔给他,接住他的斩浪,无奈摇了摇头,笑骂道:“你这剑真够贱的,贱到跟我的棍子差不多。”

    上水仟鱼打量着手中游龙棍,这是一根三种金属混合而成的一个黑色棍子,棍子上缠绕着两条金龙,鹏宇使用它的时候,两条金龙放佛活过来一般在棍上游走。

    “我说太师,你好歹是圣尊的姑姑,说话要注意涵养。”上水仟鱼道。

    “少废话,看招。”鹏宇挥动斩浪,直接从马背上跃起,劈向他。

    “等等、等等啊...”上水仟鱼急忙道,将棍子一头伸在鹏宇脚下。

    鹏宇脚尖点在游龙棍上站立,轻笑道:“是不是害怕了?”

    她的坐骑还在那里奔驰,上水仟鱼的坐骑也在奔驰,鹏宇站在棍上就如站在平地上一样平稳。

    “我进入鲲鹏骑兵团五年来,每天都被你打一顿,已经习惯了啊,要是哪天不挨你一顿打,浑身不舒服啊。”上水仟鱼道。

    “你真够贱的,比你的斩浪还贱,你到底打不打?”鹏宇道。

    “为了你变贱,那叫心甘情愿,你到底做不做我媳妇?”上水仟鱼道。

    “打赢再说。”鹏宇道。

    “打赢了嫁不嫁我?”上水仟鱼道。

    “你说呢?”鹏宇问道。

    “只要打赢你,我就是圣尊的姑父,看招...”上水仟鱼大笑道。

    将游龙棍急忙抽回来,右手抓向鹏宇的脚腕,鹏宇挥剑打在棍身,空中转身踢向他后背。

    两人手上毫不含糊,动作优美,一来一去、忽上忽下,剑光棍影纠缠不休,跟着两匹马的速度斗个不停,根本不像是决斗的人,而是一对鸳鸯在戏水。

    马蹄声“哒哒”作响,溅起两股烟尘,剑棍在空中作响,两人斗嘴个不停。

    “哎呀...”上水仟鱼后背挨了一下,跃身骑在鹏宇的战马背上,惨叫一声。

    “又没打疼,死叫什么?”鹏宇站立在他的战马背上骂道。

    “嘶律律...”

    乌云盖雪嘶鸣一声人起而立,欲将背上的人抛下来,上水仟鱼一脸黑线,郁闷道:“死扣啊、咱们都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借用你一下都不行。”

    两人急忙跃身互换坐骑,上水仟鱼道:“就是因为没打疼,我才叫的。”

    “你能不能再贱一点?”鹏宇问道。

    “可以啊,要不要你把我娶了?”上水仟鱼问道。

    “看打...”鹏宇娇喝一声,挥动手中剑直接劈来。

    “女孩子要温柔。”上水仟鱼道。

    “不会。”鹏宇挥动斩浪道。

    “那你会什么?”上水仟鱼抵挡着她的攻击问道。

    “什么都不会。”

    “生孩子也不会么?”

    “要你管。”

    “我怕你不会。”

    “看打。”

    “要不我帮你学会生孩子?”

    “你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

    “那你会什么?”上水仟鱼问道。

    “会打你。”鹏宇狠狠道。

    “你能不能不要打我了?”

    “好啊。”

    “嫁给我吧。”

    “打赢我再说...”

    “好,那你不要还手。”上水仟鱼舞动游龙棍开始攻击。

    “怎么可能?”鹏宇双脚踩在棍上,挥动手中剑急速出手。

    两人已经打斗了一炷香时间,突然两匹战马嘶鸣一声,打着响鼻停住脚步。

    “轰隆隆、哗啦啦...”

    震耳欲聋的流水声传入二人耳中,互相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前方,只见一丈多高的水浪涌起,直接突破河堤向他们狂奔而来。

    “他老爷,这河水真够贱的,好好的河道不走,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上水仟鱼怪叫一声。

    “闭嘴,你快看那里有个人。”鹏宇紧盯着浪头,看着一人抱一根大木漂浮在浪潮中。

    “神人呐!”上水仟鱼又叫一声,调转马头向另一边跑去。

    “你去哪里,赶快救人啊。”鹏宇大声问道。

    上水仟鱼催马折回,一脚揣在乌云盖雪屁股上,急声道:“浪太紧,撤呼。”

    “你不去我去。”鹏宇从马背上跃身而下,手持游龙棍几个闪身就冲进浪潮中。

    上水仟鱼跃身而起,一脚踢在自己战马屁股上,大声道:“往前边跑不要回头,伟大的男人去去就回,死扣你也不要担心,你的主人我会照顾好的。”

    几个闪身跟在鹏宇身后跃进浪潮中,两匹战马好像真如人一般,听懂了它的话,朝一边急速奔去。

    鹏宇浑身湿漉漉,双脚站在大木上,右手挥动游龙棍打在水浪中保持着身子平衡,蹲下身子一把抓住这人,急速朝一边飞去。

    上水仟鱼双脚急速点在浪尖上,打量着鹏宇手中那人,一头湿漉漉的微黄头发,浑身流血手中握着一柄剑。

    心道:“神人啊,这样居然都不死,身上至少有五处伤,泡在水里的时间还不少,快死了也舍不得丢了剑,你也真够贱的,不愧是贱仙啊。”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岸边,鹏宇放下手中人将他身子摆正,让他仰天躺着,她的眼神很快就被此人的俊美所吸引住。

    这人正是龙惊语,虽然浑身伤口都在流血,嘴角也在流血,但掩盖不了他的俊美。

    “你是人,是妖啊?”上水仟鱼惊讶道。

    龙惊语无力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他们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鹏宇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巨浪飞奔的方向,开口道:“咱们赶快回去,让他们做好准备。”

    “咱们能跑得过浪潮???”上水仟鱼问道。

    “上马,少废话。”鹏宇骑在乌云盖雪背上,一眼平静看着骑在白马的上水仟鱼。

    “我懂了。”上水仟鱼心不甘情不愿的下马,将龙惊语抱上马背。

    两匹战马急速奔驰在岸边,追着浪头前进,不得不说乌云盖雪与腾龙的奔跑速度,虽然追不上浪头,但不断缩短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