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8 情窦初开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韩阳虽然知道王乐瑶可能会亲他，但他以为她可能只会亲一下脸，毕竟这姑娘虽然看似泼辣，其实脸皮子也挺薄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她爸说了一句就哭出来。

    可是没想到王乐瑶却大着胆子直接亲到了他的嘴唇上。在感觉到自己嘴唇上那凉拌嫩嫩滑滑的唇瓣时，韩阳是真的吃了一惊。

    不过温腻滑香的触感只持续了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就离开了。韩阳睁开眼睛再看王乐瑶，只见这丫头怔怔的望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是丢了魂一样，又好像是沉浸在某种幻觉中一样。好几秒钟之后见她还没回过神来，于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瑶瑶？”

    王乐瑶茫然的“啊——”了一声，看到韩阳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忽然捂着脸扭头就跑，噔噔噔的跑进了楼道里。

    韩阳看着小姑娘失魂落魄惊慌失措的小模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小小的骄傲，也有些淡淡遗憾，站在楼下一直看着王乐瑶卧室的灯光亮起，这才上车，开车离开。

    回去之后，韩阳没在家里睡觉，带着丁智的粉彩赏瓶返回当铺，将其中的能量提取出来。当然不能白白提取了人家的能量，韩阳又花了一点能量将瓶子口的那道冲口给修复完整，这才睡觉，不过却将闹钟设定在早上四点整。

    第二天早上四点，闹钟响起，在当铺里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带着瓶子开车直奔紫光市场。这是韩阳第二次起这么早去逛古玩市场，而且是第一次这么早到本市的古玩市场。

    紫光古玩市场的规模自然不可能跟省城南宫古玩市场的规模比，整个市场就那么一条街，而且四点半的时候还有好多摊位是空着的，至于顾客就更少了。

    更少不等于没有，在这地方能起这么早的人，显然是真正的玩家，或者说是真正舍得掏钱的玩家，不然的话不可能起这么早到这里来。韩阳将车锁好之后大概看了看这二十多家摆开了的摊子，心里暗暗点头，起这么早果然是对的。

    因为这些摊子都是货真价实的古玩摊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摊，配合着略显阴暗的路灯，看起来确实是有几分鬼市的味道。

    韩阳随便浏览了几个摊子，心里暗暗点头，这些摊子上的东西果然如他所想大部分都看上去还像是古董，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最起码看着像那么回事儿。

    “嗨，小兄弟，这么早啊，过来看看？”

    韩阳刚走两步，忽然听到有人喊话，扭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见过的老周。因为丁智和那件赏瓶的缘故，韩阳对老周的印象比较深，而且见他这么热情，因此笑着走过去，“周大哥来的挺早啊。”

    “哈哈哈，为你们服务么，”老周笑呵呵的给韩阳散了一根烟，“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物件？”

    韩阳点点头在摊子前蹲下来，然后顺手掏出小手电在摊子上扫了扫。

    看到韩阳的手电筒，老周也没说什么，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以前的鬼市不欢迎手电之类的照明装备，谁要敢在鬼市上拿出手电来，那是要被骂的，因为以前的鬼市的摊主一般是见不得光的人，所以很戒备。

    但现在却无所谓了，这些摊子都是实名登记的，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至于摊子上的物件就更不用在意了，首先没多少真东西，即便是有一些真东西一般也是从乡下收购上来的，偶尔有些出土的也不会有人关心。

    所以现在的鬼市其实就是一个早市而已，来逛早市的人几乎人手一个手电筒。

    韩阳简单的看了看，感觉倒是很不错，可真上手之后那又是另一种感觉了。上手之后，那些看着像是老东西的物件一个个原形毕露，绝大部分都是赝品，虽然有点小失望，但韩阳也知道这才是现在的古玩市场的正常状态。

    如果谁的摊子上全都是真东西，那才是见了鬼了。韩阳一边看一边摇头，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刚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老周咳嗽一声，“怎么了小兄弟？都不满意吗？”

    韩阳点点头，“周大哥，摆出来的这些可都很一般啊。”

    老周嘿嘿一笑，“小兄弟眼力不错呀，也是收藏协会的？”说着却从身边的大箱子里掏出一个小的泡沫箱子，“看看这个。”

    韩阳心里一动笑道：“我是昨天才被人介绍进去的，哪里有什么眼力，嘿嘿，周大哥的好东西原来还没拿出来呀，”说着伸手捧起老周打开的泡沫箱子。

    泡沫箱子不大，方方正正的不到三十厘米，里面摆着一套盘子。说是一套，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件，因为内这是一套攒盘。

    攒盘是用数件小盘组合起来的盘子，形状图案各有不同，这种组合盘始于明代万年间，兴盛于清代早期，一直到清晚期以及民国时期都有烧制。组合大盘一般是圆形或者多边形，但小盘的形状却各式各样，看组合图案的需求而烧制。

    因为小盘要组合成一套大盘，所以在烧制的时候小盘不能发生形变，一旦其中有一只小盘的尺寸不标准，这一组盘子就算是废了。所以这种组合盘的烧制难度不小，而且因为是组合器，所以能完整保存下来的并不多。

    而老周拿出来的这一套攒盘是青花花鸟纹的圆形攒盘，中间是一枚正八边形的盘子，绕着中心的正八边形盘子分列着八枚扇形盘，形成一套圆形的组合盘，这种九枚组合盘也叫九子攒盘，放在这套盘子上，正式的名称应该是“青花花鸟纹九子攒盘”。

    韩阳拿起一只扇形小盘子翻过来看了看，底足没有任何款识。再看形制，小盘外口折沿，沿口内绘画着青花回字纹，而盘子内壁上则是满满的青花缠枝花卉纹。看画工是没的说，线条流畅，花纹繁密细致，杂而不乱。

    不过看青花瓷器，还要看青花料的颜色和特征，因为不同时期的青花料会有不同的特征，不同产地的青花料也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而这套攒盘的青花料颜色比较艳，艳蓝艳蓝的，还带着些轻微的自然晕散效果，这是国产浙料所有的效果。国产青花料的使用一般来说是从乾隆晚期开始的，嘉庆年间比较常见，也就是说这套攒盘应该是清中期的物件。

    再看底足的胎质，果然很白，只是不够坚密，看起来有点松软的感觉，这是嘉庆道光时期的特征。看到这里，这套盘子的年代就很清晰了，是清中期的东西，说的要是再准确一些，应该是嘉庆时期的东西。

    另外看了看其他几件小盘子，特征一模一样，比较遗憾的是这套盘子没有任何款识。不过也正常，因为攒盘一般是搭配着托盘或者盒子使用的，而且是绝对的实用器，所以有一大部分的攒盘是没有款识的。

    没有款识的瓷器显然认可度不是太高，市场价值要低于带款的。不过低也有限度，在行家眼里只要盘子的品相好，年代到位，这有款没款还真就没多大差别。

    而这一套攒盘显然就是清中期攒盘中的小精品，拿到市场上也是十万块钱起步的。可惜的是这一套盘子还有点残缺，有两件小盘子的折沿被碰掉了一块。

    不过攒盘是组合器，而且是比较易碎的组合器，能完整的保存下来就不容易了，有点残缺也是正常的事情，如果没有丝毫的残缺，这盘子的价值自然要另算了。

    想到这里，韩阳淡淡的问道：“周大哥，这攒盘什么价？”

    “嘿嘿，这是清晚期的好东西啊，不二价八万块，”老周抽了口烟嘿嘿笑道。

    韩阳跟着笑了笑，“嗯，确实是清晚期的东西，国产料，松软胎，不过八万块钱太高了，八千块还差不多。”

    “小兄弟，这话可就不能这么说了，是国产料没错，但这胎你说它松软？”老周一脸不满意的哼道看着老周似乎很懂行的样子，韩阳心里暗笑，这老周虽然略懂，但显然懂的不多，知道这瓷器用的是国产料，但是却不知道这瓷器的胎质确实是比较松软，更不知道这不是清中期的东西，反而将它说成是清晚期的。

    既然老周自己都这么认为了，韩阳自然不会客气，笑道：“周大哥，我说的松软只是相对来说的，相对于一般的松软，这瓷器的胎质确实是够硬的了，但是跟乾隆时期的瓷器拿出来比一比你就知道这盘子的胎质到底是不是松软了。”

    “呃……即便是那样，也不能直接给我减一个零啊，”老周被韩阳一句话给压的死死的，老脸微红的辩解道。

    韩阳笑笑，“嗯，八千块是有点低，但也不算离谱，总比你的八万块靠谱，”说着将两只有缺口的小盘子单独拿出来，“你看看这缺陷，虽然只是其中的两只有缺口，可是这整套盘子都变成了残次品，何况你这盘子还没有任何款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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