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难言之隐
“姑奶奶,这不是你的脸吧?你的脸皮应该很厚才对,这个货不对版。”莱茵菲尔拾起桌面上还在动的脸,轻轻一捏,就成了粉末。 “啊!我的脸!”伊璐诗煞有其事的惊叫,“你毁了我的脸,你要赔!” 莱茵菲尔还没说话,伊璐诗又道:“十个蜂蜜柠檬派,一个不能少!” “别装了。”莱茵菲尔道:“这和你刚刚的变形术完全一样的原理好吗。” “哼!”伊璐诗被生生拆穿,只好变回了脸。 星轨见状,不由莞尔一笑,露出了鲜有的开怀笑容。 莱茵菲尔见状,目光微动。 自从他遇到星轨以来,就算星轨有笑,也给他感觉只是礼貌性的笑,没有夹杂什么欢乐在其中。 以他这个年纪来看,显然极为不正常。 “星轨,这样笑的感觉,开心吗?”莱茵菲尔忽而道。 星轨一怔,眸中有些困惑,但随即点点头。 莱茵菲尔一笑,道:“你应该多笑笑,这样对你有好处。” 星轨轻轻点头,唇间虽有笑意,但眸中却也有复杂的神色,难以言喻。 “笑当然是开心才笑啊。”伊璐诗眨着大眼睛道:“你想要看笑容吗?我给你看!” “嘻嘻!”伊璐诗说罢,眉眼弯弯,笑的灿烂之极,“先声明,笑一次一个蜂蜜柠檬派。” “你三句话不离吃也是够了。”莱茵菲尔翻了翻白眼。 “谁叫你这么小气。”伊璐诗哼声道。 “行了,一起吃吧。”莱茵菲尔朝奥莱道:“有劳奥莱大厨了!” 奥莱闻言,不由笑道:“本来就是为你们准备的。” 他说罢,进了房子,将烤好的蜂蜜柠檬派取了出来。 众人就餐,伊璐诗早就迫不及待了,连连抢了几个到自己怀里,生怕自己吃不饱似的,让众人看的好笑。 伊璐诗见没人怪责,竟时不时的伸手捏星轨的吃,被莱茵菲尔弹了好几次。 “干嘛老偷袭哦。”伊璐诗一手摸着额头,一手舍不得放下吃的。 “自己手里的还么吃完呢,规矩点,不然你没得吃了。”伊璐诗撇撇嘴,“人家都没意见,就你多事。” “要挑战我,就要遵守我的规矩。”莱茵菲尔道。 “这么说你接受我的挑战咯?”伊璐诗双眼放光。 “接受你的挑战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赢星轨。”莱茵菲尔道。 “小意思,我刚刚只是发挥失常而已。”伊璐诗自信满满。 然而接下来的十几天的时间里,她却被星轨击败了无数次,愣是没能在魔导回路上赢过星轨。 伊璐诗连连发狂耍脾气,都被莱茵菲尔制了下来,不过她虽刁蛮任性,与星轨的关系倒是日趋融洽,这也正是莱茵菲尔所想看到的。 他感觉星轨的人生明显偏离了轨迹,完全不像个孩子。和伊璐诗这样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在一起,倒是让他的心性略有些转变了。 这些日子莱茵菲尔一直旁敲侧击,却也没从星轨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他对知识的渴望无比强烈,显然有什么在驱动着他。 莱茵菲尔暗自感慨,这么小的年纪,却似乎背负了很多东西,他虽有心想帮他,常与他促膝长谈,却不知如何才能打开他的心扉。 时间流逝,莱茵菲尔在伊璐诗的打打闹闹和星轨的兢兢业业中度过了一段也算轻松的时光,转眼帝国赛已临近,莱茵菲尔和奥莱收拾好行装,准备踏上征程。 伊璐诗此时却是不想走了,她虽然输的比较惨,但好吃好住好玩,自然死皮赖脸的想要多留两天。 “多玩几天嘛!”伊璐诗扯着莱茵菲尔的衣袖,噘嘴卖萌。 “少来,你不走就自己去帝都,反正你都能从天都城跑来这里。”莱茵菲尔完全不吃她这套。 “你忍心让这么可爱一个小女孩自己孤零零去帝都?”伊璐诗眨巴着大眼装可怜。 然而莱茵菲尔从一开始就是免疫的,“注意用词,你不是小女孩,你是姑奶奶。” 伊璐诗嘟着嘴咬牙切齿,却终究说不动莱茵菲尔。 一旁,星轨却是一直沉默,没有说话。
莱茵菲尔望向他,道:“抱歉,星轨,帝国赛我们可能无暇照顾你,你只能先留在这里。” 星轨目光闪动,轻轻点头。 莱茵菲尔淡淡一笑,拉着还在挣扎的伊璐诗,便准备和奥莱一起离开。 “老师!”就在此时,星轨忽然喊了他们一声。 莱茵菲尔和奥莱不由回过身,却见星轨表情认真之极,似是欲言又止。 莱茵菲尔目光微动,心想莫非星轨终于想告诉他关于他的身世? “对不起!”星轨却忽然跪下,朝莱茵菲尔和奥莱各磕了一个头,泣声道:“两位老师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却一直隐瞒着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我不能说,因为我不想连累老师……” 星轨说的泪水簌簌而落,一向爱捣乱的伊璐诗看到这情景,也很识趣的没说话,鼓着嘴直直望着星轨,眸中似有困惑。 莱茵菲尔望着星轨,叹道:“星轨,你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没必要把所有东西都往肩上扛。别人的帮助,其实也应该是你可以运用的力量。” 星轨抽泣着,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一直没有要你说清楚你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愿意说,所以也不打算强迫你。”莱茵菲尔道:“我本是希望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你能想明白更多的事情,然后自己告诉我。” 星轨抬起头来,泪眼模糊的望着莱茵菲尔,但依然没有说什么。 莱茵菲尔淡淡一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等你明白了愿意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都会是你的力量。” 星轨抹了抹眼泪,轻轻点头。 莱茵菲尔深深望了星轨一眼,转身离去。 星轨望着莱茵菲尔的背影,嘴巴微张,却终究欲言又止。 他没能让莱茵菲尔知道自己的过去,而他和莱茵菲尔都没有想到,这一别,再相逢竟已是十多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