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葬甲
不过万幸的是这深涧之上横了块尺宽的木板,陈晓栓仔细一看竟是一块棺材盖。 回头一望那些虫子早已如潮水般涌到近前,此时又哪里能顾得上其它,他定了定身踏了上去。但脚刚一落上去他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棺材板不知陈放了几千载时光,虽是四五寸厚的上等木料,怕也秤不住二人的重量。但已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又怎能轻易放手,此时回头只有死路一条,还要受那虫子的啖rou噬骨之痛,还不如坠下这极深之地立时横尸当场来的痛快! 陈晓栓不再多想深吸口气,集中了精力小心在板上挪动着,这木板发出一阵吱呀声,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然而这棺材板却一直撑到他走到离对面只有两步的地方还没有断,陈晓栓暗松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心想等我掀了这板看你等如何再追你大爷。 而事情总是往人不想看到的那边发展,就好比你有一个rou饼一面裹着牛rou,一面什么也没放,你不小心把rou饼掉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不用看了指定是裹着牛rou那面贴在地上。 就在陈晓栓心里窃喜大难不死还没想必有后福时那板子断了!脚下一空身体便开始往下坠,此时他又怎能甘心等死,一手抓住那黑色的棒子乱挥。 看来他真是命不该绝,本离那岩壁只有两步之遥,手上这一通乱挥竟刚好把那棍子卡在了一条石缝里,这一下差点把他的胳膊拽断,只得大吼一声:“抓好了!” 腾出另一只手就这么攀在这岩壁之上。任他长年在那山里爬古木攀躔岩也经不住两人的重量,不多时手已经开始发软。突然陈晓栓意识到哪里不对!“小婉你要干什么!” “小栓…你是个好人…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那一刻他分明感觉到她搂住自己的手越来越松,“不要!不要啊!你若放手我定不会苟活于世!”忽然林小婉本已半松的手又渐渐握紧“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心我懂…若能活着回去…” 此时陈晓栓只感觉有一滴眼泪落下,落在他的颈上…“晓婉…我有法子了…你…你先从我…身上攀上去…再来拉我……” 林小婉似乎不甘愿,迟迟不肯动,“小婉…快啊!再不往上爬…” 林小婉终于动了,那么小心,害怕多给陈晓栓一点力,看着林小婉只差那么一点就能上去陈晓栓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头伸过去,挤出一声“踩着我头…”那声音沙哑的他自己都认不出了。 看着她爬了上去,陈晓栓笑了,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他的手已经松开! 突然火光大作!接着只听“嗖…”的一声陈晓栓直觉的腰上一紧,竟是停止了下落。 陈晓栓残存的一点思想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因为人都不想死,当死亡贴在他们的面颊时他们总以为会有奇迹发生。 等待…为何如此漫长,莫不是这深涧有几千几万里…当他再看见她时,她的眼已经哭红,当她扑进他怀里时他才知道这不是幻觉.... 陈晓栓抬头,发现那是二愣,为何满脸的血?还有司徒钧,他似乎是那传说中的浴血魔神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沁红,衣服都已变为破布,那把斩马大刀虽已满是豁口但依然挡不住那抹银孀,沐血之刃更显狰狞! “婉儿…等会儿再哭好吗?”林小婉闻言抬起头,“好歹先让我把屁股上的虫子弄下来…” 当陈晓栓咧着嘴把屁股上的虫子扯下来时就连司徒钧这只铁面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而正当他把这虫子扔到地上准备一脚踏成碎屑却听到吴老三道了一声:“且慢!” 陈晓栓刚才没注他,此时看去这家伙也是浑身的伤,不过要比司徒钧好的多。 吴老三走过来两指一夹这虫子便动弹不得,端详了几眼后道:“此乃葬甲!所谓甲就是人们常说的尸鳖,甲有葬甲,尸甲之分,尸甲常伏在尸体上,吸食死尸精血rou髓过活,而葬甲则钻入死尸体内又以土掩尸,从此便长伏于死尸体内,这葬甲体型硕大,螯爪锐利,想来不是一寻常之物,且让老朽留下日后再做端详。”说完竟把那葬甲塞进了他那黄布包里。 陈晓栓耳闻此言连忙问道:“那这葬甲是否有毒?”吴老三摇了摇头道:“一般情况下是无毒的…”陈晓栓心里一怒道:“你个该死的吴老三,刚才都说了这尸甲并非常类,还不快来给我看看!” 说完把手伸了出去。“不用看了要是有毒你早就死了,我逗你玩儿呢。” 此言一出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怎耐陈晓栓怀里有个绝世佳人,否则定让老头的脑袋长包。 阿财笑着道:“你小子,我以为你把我家小姐带着往外跑了呢,不想却在这里撞到,这次多亏你的伙计,要不是他那招长蛇吞月你此时怕已成了泉下之魂了,不过我看他的功夫还没到家,刚盘住你人自己却来了个脸杵地狗吃屎。”
林小婉听到阿财这么一说才离开了陈晓栓的怀抱,发现所有人都望着她的时候脸上又升起一片红霞。 这时陈晓栓才知道二愣满脸的血为何而来,过去抱住二愣道:“兄弟…谢了…” 二愣又吐了一口血沫道:“平时确是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刚才也是逼急了,那一下我也扑出去扔的…” 司徒钧身上伤口虽多,但都不是很深,倒是阿财胳膊上有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不过那吴老三又从他那黄布包里取出一块如同黑炭的事物,捻成沫后撒于伤口之上用麻布扎住,但见阿财先是紧咬牙关头上冷汗涔涔,过了半享后却是长舒了一口气道:“真是神了!此时竟是一点也不觉得疼了。” 吴老三撇了他一眼道:“那是当然,此乃老夫研磨多年炼制而成,有续骨生rou之效,更重要的是它能锲了你伤口上的尸毒。” 阿财闻言冲吴老三一笑,道“吴老真乃医仙在世啊!如此神药却不知以何炼成啊?” 吴老三见得了夸奖心情大好,于是笑道:“老夫这本是不传之密,不过今日能共入这凶险之地想来也是缘分,今日就破例告诉你,这药名为神仙rou乃是以那千年不腐的僵尸rou加上童子尿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说实在的就是那华陀扁鹊再世…等等…你要干什么?老夫乃是斯文之人…” 众人听的乐呵,陈晓栓于那密林深沟里也摸爬了几年,草药灵果见过许多,药性药理也知道不少,那僵尸rou入药到是早有耳闻不过与那童子尿却是一阴一阳不可相溶,这两样事物放在一起别说治病,用下去人不顿时毕命便是万幸。 想必又是那吴老三拿阿财巡开心了,想着刚才自己被耍此时不禁笑的更加开心。 但阿财显然是怒火上了头,挽起袖子就要吴老三找吴老三单练。司徒钧眼见事情无趣便喝了一声:“阿财退下!” 阿财一听立时找了个干净处坐下,吴老三一见此状又露出了那种让人看着很来火的jian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