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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实习生登场

    清瘦的身躯,宽阔的肩膀,银白的头发被风吹打,面容俊朗却又略带悲伤,一只手捂着肚子:“经过一顿激烈的暴风骤雨,肠胃总算舒畅了。”

    三百多人愣愣盯着向小晚。

    向小晚愣愣盯着三百多人,朱砂圈安静燃着火苗,没有一个圈。

    艾琳红晕的面颊满是惊异:“厚脸皮?”

    弗日南尼忍不住一口喷出茶水大笑:“我说华仔!你这是在搞笑吗?你有三个三阶风水师连战连败,这回你派零阶风水师上来干什么?捡鸡蛋的吗?”

    艾路华满脸尴尬。

    津无畏脸色青黑:“瞧不起我?”

    张克抱着昏迷中的令狐大飞冲向小晚大叫:“实习生!快回来!那个圈不是你能进的,小心丢掉你的小命!”

    “丢掉小命?”向小晚摸摸,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向小晚慌了,拼命冲撞困灵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救我!”

    王猛焦急大喊:“快认输!实习生,快说认输!”

    “我认输!快放我出去,我认输!”向小晚一边说一边拍打,然而无形的墙并没有消失,倒是一身杀气的津无畏走上来:“光说认输还不够!刚才他们三人的赌约还没有支付代价,你愿意替他们继续么?”

    向小晚咽了咽喉咙,心生畏惧:“什么赌约?”

    津无畏高高在上的气概如同巨人:“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

    “我——!”咕噜噜……叽噜咕噜……向小晚忽然捂起肚子痛苦:“不妙!我肚子疼!明明刚才还开过闸泄过洪,怎么不到两分钟又水漫金山了!这痛苦一波波,潮起,潮落,就像大海里飘着一只孤独迷茫的舟,永远不知道尽头!呕!”

    津无畏不耐烦:“你到底肯不肯认输?”

    向小晚冒虚汗:“不是我不肯认输,而是我弯不下腰,我怕弯出大事来!”

    “那就让我把你掰弯!”津无畏拔出傀儡剑全身上下被厚厚的岩石覆盖,一个六米多高的岩石巨怪拔地而起——

    “壮士且慢!”向小晚止手示意:“我是一个,哈……啊……”向小晚右手紧紧捂着疼痛的肚子,脸色憋得通红:“一个不会风水术的巡逻队后勤实习生,我还没有武器。”

    津无畏皱眉:“你想要什么武器?”

    向小晚指着津无畏的额头:“那个玻璃球就足够了。”

    津无畏冷笑:“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玻璃球,恰好镶在我额头上而已,难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宝物吗?蠢货!”津无畏夹出小小的玻璃球扔给向小晚,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壮士且慢!”向小晚止手示意:“我……咕噜噜……叽噜咕噜……我没和很多人打过架,不知道下手时候该使多大的力气。”

    津无畏面色厌烦:“你能有多大力气?全使出来!”

    向小晚断然回绝:“不行不行!不能使出来!主要是我怕你受不住!”

    津无畏大笑:“笑话!我受不住?哈哈哈哈!我这岩石怪全身上下全方位无死角防护,再有一万个你也撼不动我一步!今天我索性就站在这里,我还不走了!你给我全力使出来!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使多大力气!”

    “我看至多使出三成。”

    “混账!至少也要十二成!”

    “那就四成!”

    “太少了,八成!”

    “五成,真的不能再多了!”

    “六成,就六成了,就这么定了!”

    “这样,就一口价,五成五吧!你说怎么样?”

    “好!你使吧,我就在这站着不动,要是躲一步,我就是大王八!”

    “好的,我马上发货。”所有的时间灵力都被向小晚以毫无察觉的形式彻底收敛起来,然后又沿着手臂一点一滴平稳流到玻璃球内,存在和消失的相互交替中,玻璃球忽明忽暗,小小的球体里以一个极慢的速度向前推进,仿佛蕴含了一座大山的惯性渐渐脱离手心、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沿着绝对直线、向津无畏慢慢飘去。

    津无畏见向小晚仿佛使出很大力气的样子,又见那颗小小的玻璃球慢吞吞像乌龟一样:“哈哈哈哈,你确定这是五成五?吓得我还以为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搞了半天,原来还不如一个屁!就这种小东西,这种速度,打倒身上还不如一个棉花糖!我都快被你们笑死了,你们风水师就是一群捉鬼的逗比!”

    “这棉花糖在风中还得猴年马月才能飘到我身上?在这之前我先给你们改编一首《逗比之歌》怎么样?”津无畏兴奋冲冲,六米多高的巨型石头怪打着节拍,左右摇摆:“我是一个风水师,逗比本领强,嘿!我要把那玻璃球,弹得更响亮,哈!输了一场又一场,一点不失望,嘿!哎呀我的厚脸皮,不怕开水烫,哈!”

    津无畏在原地跳舞,除妖派一行十来人都在用手“哒哒啪、哒哒啪”地帮津无畏欢乐地拍着节奏,玻璃小球像一只小小的蜗牛一样缓缓向前爬。

    艾路华额头青黑。

    三百多风水师额头青黑。

    除妖派十来人同时笑,弗日南尼笑着看艾路华:“唉,吆,喂!我这六徒儿,不仅生得一副好灵力,还有一颗艺术家的心!”

    玻璃球慢慢飘到津无畏面前。津无畏挺胸,收腹,提臀,换了一个最佳姿势挡在玻璃球面前,脸色淡然:“大家注意看哈:这就是他们风水师五成五的实力,这么小的体积,这么慢的速度,这么脆一颗玻璃球怎么可——”

    “能”字还没说出口,一股势不可挡的能量核忽然从玻璃球向向四海八荒蔓延!巨大的杀伤力将空间撕裂、六米多高的巨人整体向小球前进的方向骤然凹陷、撞击产生的高温火焰夹带着焦糊的黑烟从石缝喷射、小小一颗弹珠轨道依然丝毫不受影响摧枯拉朽继续向前挺进——你绝对难以想象一个体积一立方厘米的玻璃球以一个看似慢悠悠的速度将一个六米高的巨石怪顷刻间全线击溃是一种何等壮观震撼的景象!

    在能量守恒的前提下,通过割裂自身与外界的时间边界,将速度转化为庞大的惯性力,再以极慢的速度对外输出,这就是向小晚的能力:『绝对时空』!

    三百多风水师集体惊掉了下巴!

    弗日南尼和他的徒弟们全部目瞪口呆,张开嘴,说不出一个字。

    艾琳紧握小拳头;卫莎莎表情惊异而肃穆:“这!他到底是什么人!”

    艾路华肃穆起身,盯着向小晚,忍不住使劲咽咽喉咙:“我风水世家究竟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号大人物而我竟然还不知道!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漫天掉着渣滓和灰尘。

    废墟中,津无畏手持半截断剑傻乎乎站在原地:半边肿起来的脸像焦炭一样糊黑,两瓣嘴唇被烤成两根香肠,露出一口特洁白的牙齿,全身衣服焦烂,一副死都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向小晚看,噗咚一声倒下了。

    一,二,三,四,朱砂圈燃起的火焰默默喷了五圈,五阶灵力!

    张克掐掐自己的脸:“要不是现在脸疼,我肯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王猛呆住,傻傻转过头盯着张克看:“我发现自己和你竟然在同一个梦里:一个大五阶的灵者,在我们巡逻队当后勤实习生,你信吗?”

    张克一个大嘴巴子抽到自己脸上:“我怎么还醒不过来了?”

    “我!不!信!”弗日南尼忽然大怒,一把手将桌子拍得粉碎,气呼呼指着艾路华鼻子质责:“肯定有诈!一个零阶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五阶?你这老小子使诈!”

    “正常正常!”艾路华语重心长走上去拍拍弗日南尼肩膀笑道:“弗日师兄,我风水世家都百十年了,多冒出来一两个五阶也是在正常,你看我闺女琳琳不就是五阶的么?你能说她不是我亲生的吗?你说对不对哈?”

    艾琳脸色得意,站起身,轻声“哼”了一下。

    弗日南尼一脸不屑,老气横秋地“哼!”了一下。

    艾路华接着忽悠:“况且,你再回过头来看,刚才这招数,那是一个五阶的大灵者打出来的一个玻璃球,所以那可不是普通的玻璃球,那必须是一个带着五阶灵力的玻璃球!师兄你说:它为什么走得这么慢?它之所以走得这么慢,就是因为它里面蕴含了不俗的气势,但缺点也很明显:一般情况下它打不中人——只有你这六徒弟觉得自己的石头皮够硬才会赌气硬接,所以这比试嘛,有输就有赢,很正常!可以理解,对吧!”

    艾路华这胖子大忽悠劲儿一上来,八匹马都拦不住。

    弗日南尼眼睛滴溜溜转:这风水世家七年前已经被血洗过,传闻大部分都是二三阶以下的灵者,四五阶的少之又少才对,难道他们隐藏了实力?不可小觑!不可小觑!

    弗日南尼盯着向小晚:“二徒儿!”

    向小晚焦急哐哐砸着无形的困灵阵,肚子里仍然在咕噜噜叫,脸色憋得青一块紫一块:“比试已经有结果了,怎么还不让我走?”

    “那是因为六弟晕过去了,但是他还没给你磕头叫爷爷!所以赌约还没有完,我来替!”衣冠楚楚的伊芮手持镶着宝石的镇妖剑翩翩落入困灵阵中,抬起脚,将津无畏踢出困灵阵:“你一个风水师,连自家的法阵都不懂,真是白痴!”

    弗日南尼责斥:“二徒儿,不可轻敌!”

    朱砂圈燃起的火焰慢悠悠喷出五个圈,这伊芮竟然也是五阶。

    艾路华脸色凝重:五阶对五阶,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向小晚一见伊芮又跳进来,一脸苦大仇深的失望:“这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让我上个厕所!疼……哎呦……为什么别的小说男主角都可以不吃不喝大战三年中场没有任何休息,怎么轮到我就这么苦逼,偏偏要无端地承受这种********的痛呢?!”

    “都怪你太奇葩了!”伊芮拔出镇妖剑全身灵力释放,一层亮晶晶的金甲圣衣全方位覆盖真身,仿佛像金版常山赵子龙;雪色的天马兀然出现在身旁,伊芮面色得意:“这白马,可是当年孙大圣骑过的天马:骠骑当先,骋兮天河,后来失落凡间成了妖,机缘巧合被我捉了去!这金甲,可是当年孙大圣穿过的战袍,坚不可摧,牢不可破,是我祖上十八代传下来的法宝!有了这两样宝贝,我一秒钟就把你得一边跑一边掉翔!”

    一边跑一边掉翔的是山羊!

    “壮士且慢!”向小晚举手制止:“你看你有刀有剑、有盔甲有战靴、还有一匹白马;而我还没有一个像样点的武器,弯腰不方便:空手接白刃,老夫做不到啊!”

    “实习生,接着!”张克拔出自己的桃木剑抛给向小晚。

    伊芮突然释放剑气,当空将桃木剑斩成两截!

    桃木剑落进向小晚手里:只剩下半截长长的剑柄。

    伊芮笑:“武器是你不自己带,怪不得别人!”

    向小晚额头冒汗:断柄上还带着木刺,木头做的,一看就不结实,这可怎么打?

    弗日南尼优哉坐下来,面带得意慢慢品茶:“我这二徒儿号称天马骑士:金甲圣衣,坚不可摧!手中利剑,无所不摧!胯下天马飞驰电掣!只一击,就可取敌人首级!”

    伊芮刚准备上马,过去、现在、未来,全部交织在一起,向小晚手握彼岸之钟:“静止时空!”向小晚的小腹又开始咕噜噜疼痛:“必须要快点找到他的弱点!否则我坚持不住了!弱点、弱点、弱点!弱点!弱点!”

    向小晚走上前,前后左右查看正在空中准备上马、宛如一尊雕塑的伊芮:“这黄金圣衣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即便在静止时空中,仍然流动着圣光,肯定是极难攻破的!咦?战甲的屁股上怎么有个洞?做工缺陷么?我懂了!这个洞,肯定是孙悟空用来放尾巴的洞!而现在却成了一个致命的漏洞!看来,一件哪怕对于别人来说再完美的东西,套在自己身上也不一定合适!因地制宜,量体裁衣,凡是讲究变通!”

    向小晚看看手中剑柄毛刷刷的木刺,无奈叹口气,将它倒插在马背上:“得罪!兄台!”静止时空突然解除!伊芮一屁股坐在马背上!

    伊芮的脸色一瞬间由红变黑、由黑变紫、由紫变绿,一股殷红的鲜血沾染了雪白的马背,残阳烈日照着这片荒凉的战场,看起来格外壮烈。

    伊芮从白马上回过头,面无表情盯着向小晚的脸。

    向小晚缩回沾满肮脏鲜血的手。

    伊芮“砰”一声跌下马不省人事。

    镇妖剑静静插在一旁,在夕阳的照耀下,大有一种壮士战死沙场的悲怆感,堂堂五阶灵者还没使出一招,自己就先挂掉了。

    天马“吐噜噜”喷出一口气,慢悠悠回头看了看主人,满脸写着傻啵二字,然后慢悠悠走出困灵阵,伊芮一条腿挂在马鞍上,随着天马静静拖走。

    所有风水师目瞪口呆,静静看着一切。

    弗日南尼脸色青黑。

    但这时候,向小晚脸色比弗日南尼还黑,恨得咬牙切齿:“我就是来交一个辞职报告!输也不让我走!赢也不让我走!你们快让我走!我要走——”

    弗日南尼攥着骨头嘎巴嘎巴作响:“竟敢!竟敢在我面前伤我的乖徒儿!竟敢如此蔑视我除妖一派!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啊!!啊!!!”

    弗日南尼手握兽王印、爆发出熊熊烈火般的五阶灵力、高高跃起冲入困灵阵中,不料向小晚更是怒不可遏、把彼岸之钟绕三圈捆在手上当拳套、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狠狠一拳揍向那个马上要冲进来还没有落脚的弗日南尼:“别尼玛进来!”

    彼岸之钟散发着永恒的光芒将兽王印撞碎成渣!

    向小晚一拳打肿弗日南尼的脸!弗日南尼横喷一口带着血的假牙如同蔫了秧的黄瓜栽死在地上、彼岸之钟又接着撞上了困灵阵!

    困灵阵即刻土崩瓦解!

    向小晚捂着小腹跳出困灵阵仓皇逃走,风水师们惊呆:堂堂一代除妖派掌门人脚还没落地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后勤实习生一拳打趴下了:你能信?

    七八名除妖师急忙冲上去抢救弗日南尼,有的捶背、有的揉胸、有的喂水,弗日南尼幽幽醒来,双手发抖,无论他的弟子怎么呼唤,就是直勾勾躺在地上愣愣不动!

    艾路华心中暗叹:自古少年出英雄,这孩子身手如此了得,竟然隐藏在我风水派门下,确实是始料未及的!艾路华又转眼一想:原本想找一个机会凑成琳琳和伊芮的婚事,却想不到除妖派狂妄自大到如此,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这个时候跑来踢场子,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事情若传出去,恐怕他还要恼羞成怒和我风水世家结下梁子……

    艾路华于是咳嗽两声,踱着步子、摇着头、摆着手、眉飞色舞下个定论:“诸位!比试,那可以说是相当地激烈!双方各赢三局,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只是今日,世家困灵阵损坏,所以才难分胜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更重要的是,这次比试体现了风水派和除妖派两派之间的深厚友谊,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今天的比试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

    三百多风水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困灵阵已坏,风水世家的名誉也保住了,人员没什么大伤亡;至于风水队长们的名次,其实基本每年也变不到哪里去;张克和王猛赶忙抬着令狐大飞去医院,其余的风水师敬礼后,各自散去。

    艾琳怔怔,远远望着向小晚的背影。

    “琳琳,你在看什么?”卫莎莎顺着艾琳的眼神,看见刚从厕所里出来心情骤然舒畅的向小晚。卫莎莎挡在艾琳面前,妒火中烧:“啊!莫非,琳琳你看上那小子了?啊!”

    卫莎莎满脸失落悲伤:“琳琳和莎莎,就像是四月的莫扎特遇上了十二月的肖邦,你的夜曲在雨中为我安魂,我在圆舞曲的思念中驻足凝望着你的身影,我们是如此天作的一对,地作的一合;然而!”卫莎莎盯着向小晚面露仇恨:“然而我的琳琳竟然有一天移!情!别!恋!肮脏的男人,胆敢勾引我家琳琳,我要用巫妖王之怒把你大卸八块——”

    “砰砰砰!”艾琳连打三拳,卫莎莎头上冒出三个包:“如果莎莎你自带一个窗口,我立即一键把你叉掉!如果莎莎你是一个软件,我立即会一键把你卸载!莎莎你身上真应该配一个开关,以便你无地自容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断电……”

    卫莎莎夹着内八字的小细腿在地上来回蹭:“莎莎是有开关的,不信咱脱给你看——”艾琳毫不犹豫在卫莎莎右脑又打出仨包!

    艾路华亲自下主席台,走到向小晚面前,热情四溢地拉着向小晚的手,胖乎乎的脸上笑成一朵花:“哎呀,这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看年纪和我家琳琳一样大,有对象了吗?家住哪?什么时候来的我风水世家,怎么也不跟华叔说一声……”

    向小晚满脸灿烂微笑,心里想着:我叫啥名儿干你肾事?我这人每天都逆生长,你咋看出来我和艾琳一样大?还有没有对象?家住哪?你是要查水表、查户口还是想怎地?我都不认识你,来风水世家跟你说啥?向小晚抽出手,在兜里掏了掏,脸色凝重:“奇怪,离职申请书怎么不见了?啊!不好!刚才纸不够,用掉了!”

    “离职申请书?”艾路华惊异。

    向小晚一看艾路华惊异的表情心生不妙:幸好用掉了!这老家伙油滑的很,跟他扯些不靠谱的理由绝对不会被认可,到时候肯定少不了被赶鸭子上架这种事,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就不太可能了,怎么办?找一个什么理由能糊弄过去?既不可以蔑视他人,又不能暴漏自己的胆怯,顾得上两全其美,而又听起来顺其自然的好理由?

    “其实我非常喜欢风水师这个职业,只不过……”向小晚腼腆笑:“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成为歌唱家梦想!我执着追求了这个梦想很多年,成为一名歌唱家的是我毕生追求,我希望我的亲朋好友能支持我,鼓励我,帮我登上这座艺术高峰!”向小晚神色激动,声音哽咽,眼神湿润,用手擦了擦眼角,心里暗暗想:其实我就会几首儿歌,但你要是敢挽留我,那就是阻挠我的梦想,你就罪大恶极!

    艾路华脸色怜惜,拍拍向小晚肩膀:“那你就好好干吧,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华叔看好你!不过,以后有时间多来特警局玩玩!哦对了!”艾路华回头:“琳琳,快过来认识一下,这个是我们特警局新来的小朋友,你们年轻人有时间多走动走动沟通沟通,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华叔比较忙就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艾琳羞得面颊绯红,撅着嘴走过来,冲向小晚伸出一只手:“艾琳!”

    向小晚刚伸手,忽然被卫莎莎抢过来握住:“男女授受不亲,本喵来替琳琳握手!”

    卫莎莎欺身而上!

    卫莎莎把脸贴在向小晚面前!

    卫莎莎一双犀利的眼神像燃烧的妒火,直捣向小晚内心!

    卫莎莎的手化作一把锋利的虎爪使劲勾住向小晚的手!

    卫莎莎趴在向小晚耳边、咬牙切齿地威胁:“你小子!要是敢对琳琳!打什么鬼主意……哼?哼?哼?哼!哼!哼!”

    卫莎莎撇撇嘴角,先用眼神狠狠秒杀向小晚一次!

    向小晚莫名其妙。

    卫莎莎又作邪恶状,盯着向小晚的眼睛充满敌意和蔑视!

    向小晚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勺。

    卫莎莎一米六二的个子踮着脚尖,勉强才和一米七八的向小晚平视,贴着向小晚的脸,充分表达了:她卫莎莎的嫉妒之火如果真烧起来,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艾琳的手放在空中十分尴尬,于是忍不住一拳爆打卫莎莎的后脑勺!垫着脚的卫莎莎站立不稳,竟然一口亲在向小晚脸上!

    艾琳惊了!艾琳气得脸红直跺脚!

    卫莎莎不忍直视,闭着眼睛赶紧冲着地面狂吐口水;向小晚也连忙用袖子擦脸,恨不得磨掉一层皮:“你这死八婆!别给我传染上什么禽流感!”

    卫莎莎一边焦急冲地面狂喷口水,一边反骂:“你这肮脏的恶男!还想夺走本喵的初吻我呸!呸!呸!卑鄙!呸!无耻!呸!下流!呸!”

    向小晚忽然感觉什么东西有点不对劲、转身、低头:卫莎莎六口唾液全部呸到从昏迷中刚苏醒过来、仍然躺在地上发呆、弗日南尼的脸上!!

    弗日南尼,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不由得咬紧牙关、双目紧闭:他每被卫莎莎呸一口脸就被吓得一哆嗦,把周围那些端茶倒水、忙着抢救的弟子们活活给看傻了!

    “师傅!”“师傅!!”“师傅!!!”

    一弟子愤怒,刚站起身忽然被弗日南尼拉住,弗日南尼擦拂一下脸上的口水:“不要紧!不要轻举妄动!被吐几口死不了!”弗日南尼盯着向小晚小心翼翼站起身,弯着腰,绕着向小晚,一步步挪动,仿佛正和老虎对峙的紧张架势。

    向小晚不解,伸一只手,弗日南尼猛然向退两百米惊悚尖叫:“别过来!你!你……你再过来,老夫……就和你!拼了!”

    七八个弟子紧跟着师傅,如临大敌。

    弗日南尼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转身,狠狠教育众弟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刚才看到了么?这少年的那一击,绝对堪称死亡一击!这般魄力,这般威势,你们能跟在为师身边,亲眼看到这么惊心动魄的招式,是多么宝贵的一种人生阅历!”

    有一个弟子小声问:“师傅,您……好像怕他?”

    “混蛋!混蛋!混蛋!”弗日南尼骑在那弟子头上胖揍一顿:“那是因为你这蠢货看不见!但为师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死神!死神差点收割为师性命!要是刚才换做你来挨这一拳,别说在这站着说话,早连小命都没了!”弗日南尼紧张盯着向小晚:“不愧是江茗第一风水师!你们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找你报这一拳之仇!”

    艾琳向前迈一步:“本小姐才是江茗第一风水师!”

    卫莎莎叉腰大吼:“你这个死老头!乱讲话!江茗第一风水师明明是我家琳琳!顺便说一下,我卫莎莎是江茗第二风水师!”

    弗日南尼远远指着向小晚:“我不管!反正这小子是江茗第一风水师,而我是江茗第一除妖师!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账,你给我等着!”

    弗日南尼带着众弟子灰溜溜跑掉。

    卫莎莎掰着手指头数:“恶心男是第一,那琳琳就是第二,我就是小三?好大的胆子!本喵堂堂四大神兽白虎,谁敢把本喵挤到小三的位置上!”卫莎莎转身,根根手指咔咔响,怨恨的目光盯着向小晚:“看什么!还不给我家琳琳道歉!”

    向小晚一脸无辜指着自己:“诶?我?”

    “就是你!”艾琳站在卫莎莎身旁指着向小晚:“快给我道歉!”

    “歪?”向小晚耸耸肩,用西洋人的表情包来表示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无奈: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干嘛要我道歉?不过看她们俩认真的架势,想必江茗第一风水师或许是个了不得的名头,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俗话说:能动嘴皮子的事绝不动手!

    向小晚拍拍身上的尘土:“对不起。”

    “完了?”卫莎莎惊讶。

    向小晚点头:“完了,你还要怎样?”

    艾琳攥起拳头:“不行,太没诚意!本小姐必须要和你一决高下!”

    卫莎莎嘿嘿冷笑:“你死定了!”

    向小晚忽感不妙,真想开静止时空直接溜走,然转眼一想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强打精神:“好!那我就奉陪到底!”

    艾琳双手结大明印,脚下的土地上骤然像波涛般翻滚,直径两米的法阵从地上缓缓升起,一只三米多高的发光大鸟卓然升起,在峥鸣中大声长啸通天——

    向小晚大吃一惊:“切!来真的!”

    卫莎莎也取出一张召唤符,喷口鲜血狠狠拍在地下,六颗火苗在地上疾驰飞奔,呼啦一声一个巨大的召唤阵即刻在地上呈现,一只由灵力构成两米长的虎灵清啸而出——向小晚额头冷汗直冒:“还要两个一起上?”

    艾琳从法阵上跳下、骑上白虎、以目不可测的威势对向小晚冲杀,待到速度飙到顶点时忽然奋力将全身的速度和惯力完全抛给朱雀,自己则被反冲的惯性回推,而白虎则灵巧转弯稳稳接住艾琳的身体,她们的配合无论力量、时间、还是速度都恰到好处天衣无缝;朱雀的二次暴发速度瞬间飚跃极致,翻滚的蓝色能量如一座火山朝向小晚喷来,向小晚将彼岸之钟缠绕在手背迎着朱雀挥出足以排山倒海的一拳!

    无尽的光辉中,大地在颤抖。

    向小晚睁开眼,看了看彼岸之钟,滴答滴答毫发无损;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举手抬足一切正常;抬头,看见艾琳和卫莎莎正呆呆看自己。向小晚愣住,忽然捂住自己的心脏倒在地上:“啊!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们要……肩负起江茗……第一风水师的重担!噗噗!”向小晚狂喷两口空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厚脸皮?”艾琳慌张跑上去,摸摸向小晚鼻子,已经没呼吸了,但他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连衣服都完好无损,于是放下心两根手指堵住向小晚鼻孔:“厚脸皮你既然死了,那江茗第一风水师的位置就只好让给本小姐了!”

    “莎莎!厚脸皮在装死,莎莎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