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节 神恩

    “当我与梅偌第一次重逢的时候，就已经动过奴隶契约的念头了。但问题是我自己也被温娜的奴隶契约挟持了。所以我不想跟梅偌签，因为我不想连累她。但现在的话，我已经顾不上这个了。我很讨厌奴隶契约，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也只能想到它，所以我只会让梅偌一个人签。因为要是我再不有所行动的话，我就会失去她。嗯，只要她一个人签就够了。”我说。

    “这只是他现在的想法。但当他尝到了甜头后，今后难保不会对你们下手。”梅偌。

    “能够成为神使大人的下仆，那是无上的光荣。”思可。

    “如果这是我生命中必须经历的考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凯瑟。

    “你们……真是靠不住啊。想用武力威胁我吗？嗯，你这样说，稍为有点让我感动了呢。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还是要说，我拒绝。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签！”梅偌。

    “为什么？宁愿死都不签？”我问。

    梅偌甜甜地笑道：“我没你那么没骨气……也没你想的那么没骨气……轻易地背弃自己的原则什么，我做不到。如果你值得我追随的话，签不签我都会追随你。但倘若你失去了这个资格，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屈服。”

    “我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吗？”我问。

    “还没完全失去。我依旧在考察你，所以我还是可以暂时留在你身边。你真正需要的是制衡，需要学会的是妥协。”梅偌。

    “制衡是重要的，但谁也不喜欢受制于人。”我说。

    “没有制衡只会是暂时的。将来，不管你如何发展，只要不自己烂掉的话，总得跟与自身水平相当的人打交道。那个时候，你自然会受到制衡，也自然得学会妥协。随时可以离开你，那是我的权利，是我对你的行为的一种制约。你总是做些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就会离开你，那你为了留住我，行为上就得受到限制，所以说，这是一种制衡。为了维持这种制衡，我还得去讨好你，哄你开心，否则你就不会认为我留在你身边是一件重要的事。而你却想要打破它。你希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只能无条件地接受。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根本没想过要迁就我。你只期待我喜欢你，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件好玩的玩具，而你根本就没真正地在意过我。或许你现在会想，如果我能签定契约，那你会对我加倍地好。但要我说，那只是暂时的，人的心会变，你现在这样想，谁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想？如果我对你无制衡手段的话，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梅偌。

    “如果我对你的想法改变了的话，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为你解除契约。”我说。

    “看看现在的你，见一个爱一个的。要是将来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大概就不知道我是谁了。那个时候，你单方面毁约，名义上是为我好，还给我自由。实际上是我单方面被抛弃了，受到了伤害。而反过来，任何时候我都不能抛弃你吗？我在意的不是自由，也不是奴役，而是，这样过份的契约，抱歉，我没办法接受。”梅偌。

    我不相信梅偌能够视死如归。我果然被她看透了，她知道我不会杀她。嗯，我连利奥都杀不动，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心爱的梅偌？所以我的威胁根本不成立。不过是场闹剧，是小孩过家家而已。

    “我明白了。虽然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我刚才说过的，当作一个笑话。”我说。

    “莫名其妙的就想要控制我，太天真了。要是换了一般的女孩，大概已经被你吓走了。虽然不好笑，不过我不会那么小气的。当然，要是还有下次的话，那就是永别。”梅偌淡淡地说道。

    永别呀……太可怕了……虽然很想支配梅偌，但是风险巨大呢，看来真的没办法往这个方向思考了。

    思可收回了短刀，问道：“神使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做你的下仆。永远效忠于你。”

    我看着思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永远效忠’还是懂的。在我看来，这个宣誓的意义比什么都要大，即便我被迫跟温娜签订了契约，但都没向它表过忠诚呢。意思是梅偌不肯签契约，所以补偿给我？没道理呀。那可是效忠哦。可不是可以随便当礼物的东西。于是我说道：“思可，你可要想清楚哦。”

    “我已经想清楚了。当我听到神使大人想要跟梅偌签订契约时就已经心动了。原来还可以用这种传说中的方式确立关系呀。既然梅偌不愿意，不知道能不能跟我签？”思可。

    “思可本来就是信仰温娜的，所以你跟她签，并不会连累她，而且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管她签不签都要听你的，所以反过来说，就算签了也没有任何义务。但却可以得到契约提供的所有好处。单是奴隶契约不能重复签2次，就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得到神恩。”梅偌。

    “哦，原来是这样。但思可是修道院派来帮助我的，签了后，性质不是变了吗？”我问。

    “那不是更好吗？这样思可就名正言顺地成为神使的直属部下了。情况就像斯利把你借给温娜。你既要给温娜干活，但却又没有温娜其他部下的待遇。而斯利把你卖给温娜就不一样了。”梅偌。

    说的也是呢。我的前2个主人就没给过我福利，它们对我只有加害，而没有好处。只有温娜给了，跟着温娜，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低劳动强度，各种特权、礼物、还有待遇。难怪大家都喜欢温娜。温娜的确是人见人爱的女神呢。

    “可我没福利给她啊。”我说。

    “你以后好好努力就有了。”梅偌。

    以后吗？思可愿意相信我，把解除关系的决定权交给我。要是我连现在都没有割舍代价的决心，那以后还愿意为此而付出代价吗？

    嗯，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思可说过，想要得到茵菲迪斯之剑。既然是这样，那我把这把剑送给她好了。虽然会失去一部分力量，但反正这把剑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以前没有它，日子不是也一样的过吗？嗯，以后好好努力，会好起来的。

    “那好吧，我们签订契约吧。”我说。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神使大人。啊，应该是主人才对！”思可。

    跟思可签订了契约后，思可的身上出现了一圈微弱的光环，然后金色的短发以rou眼可看的速度迅速生长，身材和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这是神恩？”我问。

    “嗯，神的恩赐能实现持有者的一部分愿望。女性的话，自然会变得更有魅力。”梅偌。

    “那你为什么不签？”我问。

    “只是改变外貌和气质，我自己就能办到。好不好看，这个问题因人而异，我没觉得我需要改变些什么。再说，出卖自己所有的决定权，即便能得到天大的好处。我想，你也不会签，同理，我也不会签。所以，你可要好好珍惜思可哦。”梅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