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出发去寻找朋友们

    陪同我来到这里的人，此刻又得陪着我离开。她叫‘梅偌’，是我在这块大地上认识的唯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虽然她接近我别有用心，但即使她明天可能会把我推进火坑，那也是明天的事，她今天依旧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此刻，身穿浅粉红衣裙，扎着双马尾的梅偌认真地看着我，并告诉我：“其实你不必如此地在意尼斯的感受。她只是一个生活在乡下不入流的小角色，甚至不具备判断大势的能力。如果想要得到她的rou体，直接攻占城堡就可以了，我们完全有这个能力。”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我，一个兵都没有。一个只有2个人的国家，而这2个人中，甚至不包括你。而我就是这个国家所派出的使者。不是政客、不是将军、甚至不算一个合格的士兵，这样的我凭什么攻占城堡。不过发展出力量，只是一个过程，更重要的是，她曾经照顾过我。”我说。

    “我也照顾过你呀。”梅偌甜甜地笑道。

    “的确。所以，即便你曾经背叛过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抛弃我，甚至充满恶意地偷偷挖走我深埋在地底下的宝物，毁掉了我当时唯一的精神支柱。我也没有憎恨过你。我对自己说，你这是在考验我，教导我，让我离开腐败的泥沼。即便你是如此地恶毒，但依旧是我在这片大地上最信任的人。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白痴，但我毫不在意。”我说。

    “我和她，只是认识你的时机不同，她恰好在你最弱小的时候遇到你。不过她只是把你当然一条听话的狗，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换了是我的话，将会更在乎你，这样的话，你会愿意效忠于我吗？我……曾经的王。”梅偌。

    “也许会，但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主人。即使攻占了城堡，也守护不了她。所以，远远地看着就可以了。只要我们不动她，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吧。这么多年来，在我踏足这片土地之前，她们不是也一直活得好好的吗？说起来，是我搞乱了她们的生活。”我说。

    守护尼斯……这是我第一次踏足这块大陆时的唯一使命，但随着我的前主的灭亡，早就结束了，而我居然到现在还喜欢把这个话题挂在嘴边。

    “远远地看着，真的够了吗？不可能的。难道你不想把心爱的女人按倒在地上，撕开她的衣服，让她在你的身下发出悦耳的声音吗？过去的挫折，至少是勇气的证明，而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假装成圣人的懦夫。过着人渣们所向往的日子，为所欲为，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把正人君子这套用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受罪？难道你不打算回到大陆中心，去跟尼斯口中那群恶棍们厮混吗？”梅偌。

    “大陆中心那帮恶棍们打不过来自异界的勇者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挪窝了。而我现在担负着为共和国整合精英力量的使命，只想在大陆中，到处逛逛，去碰碰运气。也许，我过去的朋友们，我曾经在意的人，还没有死光。至于那些注定活的很滋润的，就没必要去打扰他们了。最后，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当过人渣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人渣。因为做过的事，已成定局。”我说。

    “呵呵，朋友们……这个词真好听。让我想想，你过去的朋友们，除了我，还这个数吗？”梅偌伸出3个修长白细的手指头，凑到我面前，甚至碰到我的嘴边。然后阴险地轻笑着，问道：“难道全都是美女？”

    其实除了帕克斯和梅偌，过去那个孤独的，没人要的我，真正还可以依靠的朋友，就只剩下一个了……凯瑟，算美女吗？要是换了普通人，4年，足够她忘记我几百次了吧。但我认为凯瑟不会，她应该还记得我。我和她只是认识了一个月左右，就分开了，我连她是什么人都搞不懂，心里却无条件地信任着她。因为她对我说过，她把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我。虽然那条对她来说，重要的项链已经被我曾经的敌人毁掉了。但我想，我们之间的思念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

    我固执地用了‘朋友们’这个词，我想我的确有这个资格，我结交的朋友不是少数，只是，我不太珍惜他们，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离我而去罢了。梅偌最爱干的，就是不留情面，针锋相对地挖苦我。是的，她最爱干这样的事了，而我却无法反驳她。

    “我也希望，为什么这样问？”我问。

    “如果全是美女，大概就不需要我的陪同了吧？”梅偌。

    “作为让我心动的美女，如果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我会很愉快的。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我说。

    “一段时间不见，长大了呢。没以前可爱了。如果是换了以前的你，一定会说，jiejie，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嘛……什么的。真可惜！”梅偌。

    “我有这样说过吗？”我问。

    “当然。”梅偌。

    “那好吧，如果你希望我这样说的话，我复述一遍好了。”我说。

    “一点诚意都没，算了，反正没事做，就陪你吧。不过晚上，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哦。”梅偌轻笑道。

    我们两人一起回到山脚下，回到我们曾经经过的小镇。这里依然是个废墟，自从我第一次离开，这里就是个废墟了。是的，都是我干的好事。不过对比我干过的众多业绩来说，这个小镇的遭遇，只是小事一桩。

    一个活人都没有，甚至连尸体都被清扫一空。我们很轻易就找到了一所不算太破烂的落脚居所。梅偌说过的补偿是不重要的，她对我来说，是如此地重要。以至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话，我都会努力为她实现。至于我是否会因此得到什么补偿，我根本不在乎。她就是我的良师益友，教导过我很多知识。在黑暗的属地，很少有心怀恶意，却又能为其行为找到善意依据的人。梅偌就是这样的人，尽管她每每充满恶意地做一些让我不愉快的事，事后总是让我感到获益良多。虽然我偶尔会想‘像一个柔弱的小女孩一样’依偎着她，但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我们互相了解，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喜欢身后跟着一个弱智的小女孩。所以，我会在她面前，尽量保持昔日的王者应有的气度。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你饿了吗？我去找点食物回来。”我说。

    “不需要。我以为你会喂得我很饱？”梅偌轻笑道。

    “别开玩笑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说。

    现在不是行军，我们不需要没日没夜地赶路，尽管我们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日子。现在我们可以悠闲地围着火炉取暖。我这个身体不惧怕严寒，但梅偌比我要柔弱多了。据说她曾经是某个王国的公主，但在我认识她之前，她就已经脱离了过去的王国，成为了一名邪恶的祭师，信仰某个古老的神灵，杀过的人不在少数，但rou体却并不强悍。

    因为我不喜欢杀死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动物，所以，只好让梅偌吃野果了。幸好附近的活人不多，所以季节性野果还是有几个的。也许在我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害死了很多小动物吧，但没亲眼看到的，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我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连续几晚，梅偌都依偎着我的身体取暖。这让我感到快乐和温暖。也许我很早就发现到自己很在乎她了吧，但我却不敢让她知道。因为我害怕这样做的话，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突然离我而去，就像我也经常让关爱我的人伤心一样。所以，在大多数时候，面对她的挑逗和调笑，我只能故意避开话题，或是当作开玩笑来处理。

    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的。的确，我变懦弱了。不是力量，是内心不知不觉中变软弱了。也许是因为有太在乎的人在身边，所以才会如此地害怕失去。我宁愿永远都不伸手去碰她，也不愿意听到一句她拒绝我的话。但我知道，她最喜欢拒绝我了……似乎我的不幸总能为她带来快乐一样。

    “说说你的计划？”梅偌。

    “我没什么计划，也许先找到过去的朋友，然后寻找那些志同道合的新朋友，或者反过来，先去找些新朋友什么的。”我说。

    “不管对谁来说，志同道合的朋友都是很罕有的，还是先去找到过去的朋友吧。记得他们住哪吗？”梅偌。

    “其实真正重要的人，只有一个。是个居无定所的魔女。我是在她闲逛的时候遇到她的，所以并不知道怎样找到她。”我说。

    “呃，早就知道你朋友不多了。嘿嘿，朋友们……连地址都没留下，却让你念念不忘，大概是个可爱的女孩吧？听说魔女们都需要进行修业旅行的，她们分散居住，每年在特定的时间会在某个约定的地方聚集。我们可以先打听出她们下一个聚集的地方，然后在她们集会之前，就当作大陆观光，随便逛好了。”梅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