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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节 安培明智

    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信长内心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应该是的吧,织田信长的性格不就是多疑吗?也许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别人吧。

    也对,连他的生母土田御前也出卖了他,他还能相信谁那?也许在他的心中我也是个被他怀疑的对象吧。

    我骑在马上慢悠悠的坐在清州町的街道上,想着信长对我说的话,以及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那种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他的表情。

    “福冈大人,福冈大人···请您等一下,信长殿下有东西要交给您。”山内一丰快马从后面追赶上来,手上举着一个小盒子,并且高声的呼喊着。

    我勒住了马,看着气喘吁吁的山内一丰问道:“一丰,是殿下让你送给我的吗?是什么东西?”

    山内一份下马走到我面前,高举起盒子,半跪着对我大声的喊道:“福冈大人,这是铁炮队的兵符,殿下吩咐让您保管。”

    我听到有些惊讶,信长的铁炮队我是清楚的大概只有一百人,虽然人不是很多,但在这个时代,一百人的铁炮队,除非遇到五倍以上的敌人,否则可以说是无敌的,也就是因为铁炮这么巨大的威力,所以到现在为止,还么有任何一个大名,把这么多的铁炮集中在一个家臣手中,大名通常每次将几只铁炮赏赐给家臣,做为信任的标志,在战时才将铁炮集中到一起,而像信长这样的做法,不能说是后无来者吧,但绝对是前无古今吧。

    我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信长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了,而跪在街町两旁的平民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在他们的心里铁炮是魔鬼,是很可怕的东西,现在织田信长竟然把一只一百人的铁炮队的指挥权全部给了一个足轻大将,这可见这个足轻大将是多吗受殿下的信任啊。

    我渐渐明白了信长的用意,我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铜牌,开来是调动铁炮队的信物,铜牌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阃以内,吾自主之;阃以外,吾弟制之。

    这是孙权当年拜陆逊为大将时对他说的话,当时吴国形式危急,孙权说这话就表示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了陆逊,是对他莫大的信任,现在的尾张虽然没有当时的东吴那样的危急,但是现在尾张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尾张现在内乱未平,外有强敌环伺,而且现在尾张的内政也因连年的战乱而变得不堪入目。

    在这种状况下,信长对我说的这句话,是对我表示了莫大的信任,顿时我的心中涌出一股暖暖的感觉,虽然我心里清楚信长这样做多少都有些做戏的成分,当时这依然让我感到非常的感动。

    我下马,双手捧着盒子,对着天守阁的方向行了三个大礼,然后骑着马转身离开了,同时我也在心中暗暗的佩服信长的能力,看来他已经看出来,他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一点不舒服,这么做是为了更深一步的拉拢我,因为他知道今天的这一幕,用不了多久尾张甚至是美浓、东海,这些地方都会传开,这样我的身上就更深的印上了织田家,印上了织田信长的烙印,这样做可以说是完全的帮我绑在了他的战车之上。

    同时他这样做也是在做给尾张的那些元老重臣看,虽然尾张的许多元老如佐久间兄弟、森可成、池田桓兴、丹羽长秀、前田利家等人都是对我非常的友善,但是内部还是有些不协调的声音,还是有许多人对我不是很满意,其中饭淺野长政就是这些人的代表,他认为我的出现使得信长不再像以前一样信任他们这些尾张的老臣子了,许多机密的事情他们都没有能过参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人的成就越大,他越到的阻力也就越大,但是现在信长这样做,就是向他们完全表明了立场,信长是坚决支持我的,如果和我做对就是意味着和信长做对,这样我日后做起事来就能更加的顺利了。

    看来织田信长能在战国脱颖而出,并不是一个偶然,他确定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

    而此时的织田信长正端坐在天守阁中,看着跪在一旁的山内一丰问道:“怎么样?忠兵卫有没有说些什么?”

    山内一丰摇了摇头说道:“殿下,福冈大人什么都没有说,他看完了你写给他的纸条后,只是对着天守阁的方向行了三个大礼,然后就骑马离开了。”

    织田信长听完笑了,对着山内一丰说道:“你确定你当时的声音够大吗?”

    “这···”山内一丰想了一下说道:“是的,殿下,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保证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楚,但是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

    信长打断山内一丰的话,笑容消失了,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凛冽,看着山内一丰说道:“这些事情不是你该问的。”

    山内一丰猛地打了一寒颤,急忙磕头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信长挥了挥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玩味的笑容说道:“这次算了,让是再有下次···”说着信长从怀中拿出扇子,在山内一丰的脖子上轻轻比划了两下,然后说道:“你下去吧,通知平手汎秀明日一早,命令铁炮队全副武装,让他们的新上司见见他们,告诉汎秀,让他按我说的去做,你下去吧。”

    山内一丰被信长刚刚那就下吓得不清,一句废话都没感多说,只是行礼说道:“属下明白了。”然后急忙的离开了。

    信长看着山内一丰离开,拿出手中的扇子,看着扇子的图案,自言自语的说道:“忠兵卫,希望你能好好把握我为你做的这些事情。”信长猛然合上了扇子,看望门外说道:“希望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我骑着马一路狂奔回到了家,在门口我看见了一个穿着异族服装的人,为什么说是异族服装?因为我只确定他穿的不是和服,不是明朝的服饰,或者说是我所知的任何一种我知道的服饰,他的服饰只能用夸张两个字来形容。

    高高的三角帽,一身紧身的类似于皮衣的服装,外面还有着一见肥大的外套,上面印着一些孔雀的图案,手中还持着一根法杖,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僧人的样子。

    我骑在马上,对着眼前这个衣着怪异的男人看了看说道:“你是谁?在我的门口干些什么?”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合十,看了我半天,过了半响我见他还没有动静,看他又穿成这个样,以为是个神经病,于是想要离开了,谁知道我刚骑着马走了几步,他却突然死死撑开了双眼,仿佛看到怪物一般,用着细尖的声音对着我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属于这里,你是谁?”

    我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愣住了,装作若我其事的样子,看着他问道:“那你认为我属于那里?”

    男子死死的盯着我说道:“你自己清楚,何必来问我那?”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是五百年后的人?这不可能啊?我佯装愤怒的看着这个男人说道:“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说着我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指着他说道。

    “大人,我说的什么你自己清楚,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佛祖的安排吧,你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运道。”男人说完再次合十了双手,同时闭着眼睛,好像在念什么咒语一样,最终不断的发出细微的声音。

    我一下子有些感觉不知所措了,这个男人难道真的看出了我是出那里来的吗?我已经有点相信了这个男人说的话,自从尽力了穿越后,我已经不再怀疑这个世界有鬼神这些东西了。

    我急忙下马说道:“不知足下高姓大名,能否入屋内一叙。”

    “全听阁下安排。”男子恭敬的对我说道。

    我小心谨慎的将男子请入我的屋内,同时让拜乡嘉家等所有人都远离我的房间十米开外,因为我真的有些害怕这个男人说出些什么让他们听到,同时我的右手一直都按在腰间的刀上,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让我恐惧了,我不得不随时戒备他。

    入座后,我急忙的问道:“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男人彬彬有礼的对我说道:“在下安培智明。”

    安培智明,我在脑中仔细的回想了一边,没发现这个人,可以说是这个人在战国不是很出名,但是他却说出了我的身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于是我问道:“不知足下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安培智明说道:“在下今日前来是想求的大人的庇护。”

    我的庇护?我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道:“虽然不知道您有什么要事,但在下看来,你好象是有求于在下,有求于人应当以诚相待,足下不妨有话直言。”

    安培明智笑了笑说道:“大人快言快语,在下也就直说了,在下乃是安培晴明第而是二十五代传人。”

    安培晴明,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他是日本平安时代最有名的阴阳师,也可以说是日本历史上最有名的阴阳师,我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强忍着好奇,示意安培明智继续说下去。

    安培明智笑了笑说道:“看大人的表情,肯定是知晓家族了,那在下就直说了,在下略微习的家传的一些望气观运之道,与月前观的天下将要大变,而这变便是源自尾张,在下于十日前来到尾张,果然与在下所观一样,尾张有股王气,但这王气本该于二十六年后衰落,但是在下在一观察,发现王气当中有一股天外之气,改变了王气之数,但具体怎样在下却是看不去来,在下观察数日,这股天外之气便是大人您。”

    “这···”我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安培明智这说什么,但是我却很相信他,因为他说王气在二十六年后衰落,那年正好是本能寺之变,织田家也确实是从那开始一蹶不振的。

    “大人,在下今日见到大人后,发现大人之运道,万分古怪,便冒昧的断定大人不属于这里,还望大人见谅,但是在下却肯定一件事,大人将来贵不可言,而且子孙福荫无限,所以在下今日前来希望大人能过收容在下,求的庇护。”安培明智对着行了一个大礼说道。

    我则还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今天一天的事情简直是太复杂了,先是今井宗久,然后是丹羽长秀,接下来是织田信长,现在竟然是这个安培明智,他说的话的确让我深信不疑,但是同时又让我恐惧,这是一个能看出每个人运道的家伙,实在让人不怎么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