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还多得是呢
森林外，古道边，延蔓荒草之上，暂歇着两匹老马，它们身上各坐着苏素素和凤儿，两人无论从身材还是姿色来看，都是极佳，而它们身前，身穿朴素衣服的于谦，牵起了马缰，将两根缰绳都攥在手里。 这三人的身前，以一个弧形呈开的，是十五六个挡住了去路，手持单刀的强盗。 在强盗与他们之间，夹着两人。 一人看起来比于谦还要要年轻，脸上的稚气未脱，此时正一脸惊惧地看过来。 一人在少年的身边不远，看起来肌rou虬实。 他低着头，使人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如何，但是可以看到，他的双手平放在身侧，攥紧成了拳头，手背上暴涨的青筋。 顺着马缰去，于谦顺手去将马儿脸上挂着的少许干燥的尘土掸走，同时，头也不回地道。 “还不把路让开吗？” 显然，这话就是在问夹在中间的那两人。 那少年稍稍快了大汉一步，反应过来，一咬牙，向后一摆手。 “让他们过去！” “可是，三少爷。”一个喽啰大步靠近，不情愿地叫道，“我们这边有十几二十号人，而他们那边只有三个。这一场怎么看都是我们赢吧！” “对啊对啊，到口的肥rou怎么能说吐出来就吐出来呢。” “三少爷你也太胆小了吧！” 其他喽啰纷纷附和道，而这般议论，话里的味道就变了，开始指责起少年的无能来。 因为平日里，这些个山贼强盗，就只服拳头最大的，像是少年这般柔弱的，如果不是身份上天生带来的差别，恐怕这些人都懒得看他一眼。而即便他凭着特殊的身份能够指挥这些人，也免不得遭受非议。 少年脸上立即阴了一片，骂道这些人。 “是我是三少爷还是你们是三少爷！你们还听不听我的？” “不是不听喽！”又有一个小喽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声，故意地，就像是宣扬那般，道，“三少爷。我们干这一行的，谁不是图一个‘大块吃rou，大口喝酒’呢？平常，我们对你们哥俩自然是敬重，也听你们的话。可是，你们哥俩也得把我们一众兄弟当人看呀！谁想着我们来着破地方，一连好几天除了蚊子，就见蛇了，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这好不容易才上门的一桩生意，怎么能说弃就弃呢！” “对呀对呀！你回去了，倒是有老太君罩着，能喝酒吃rou，可我们呢？就只能去啃咸菜了！” “三少爷，我们敬重你，可你也要看得起我们呀！” 少年的脸立即全黑了下来，紧随大吼了起来。 “造反了你们是吧？” 听到“造反”这两个字，一众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喽啰，立即缄默起来。 因为这顶高帽子，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戴的。所以大部分人明智地选择住了口。而这说到底，还是身份有别。三少爷毕竟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和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小渣滓不一样。 人家的一句话，就能顶你的一条命。你拿什么去呐喊？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平日里自以为和三年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壮了胆子，凑上前来，小声，私密，似乎是什么要说难以启齿的事情那般。 “三少爷。你说我们黑虎寨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最近的镇子也隔着五十多里地，而且近来又因为官府发了‘迁民令’，让那个镇子都搬到要塞那边去了……” “说重点！”少年有点不耐烦起来，“别这么磨磨唧唧的，烦得很！” 那人将这误以为想听的意思，便鼓足了勇气，接着道。 “您看，我们寨子里都是大汉字，别说是姑娘，就是母猪都没几头。话说得好，“一天不X，就想撞墙；三天不X，就想跳崖；七天不X，蒙了母猪……”，您看，这是不是？” 喽啰在少年身边摩拳擦掌起来，弯着腰的样子显得很是猥琐。 少年眉毛一抖。 “你的意思是！” 以为自己的建议被接手了，或者是对方“心领神会”的意思，那人在大喜之余，便自动地将其他信息过滤掉，包括少年语气里带着的深深怒意，也全听不出来一般，便嬉笑了开来。 “嘿嘿嘿，三少爷，你懂的。” 少年眉头一皱，伸出掌来，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直接扇在喽啰的右脸上。 啪！ “我懂个屁！” 一耳光扇出，少年还没有解气，便指着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说呢！我说呢！平时里，就算是抢劫金银财宝，都没见你们卖力过，现在就敢叫嚣了！原来是为了女人！你们这些家伙，简直是脑袋长在了XX里了！我告诉你们，要钱没有，要女人，更别想！你们干脆统统****去吧！” 喽啰被他打得七晕八菜，此时根本就没来得及听清楚他在吼什么。 而少年身后，其余喽啰的脸上都显露出来了恐惧之色。 似乎是想不到自己的手下竟然会如此龌蹉，目光短浅，还有一些于谦一行人的可怕，少年便在教训完之后，赶紧转过身来，像模像样地学着中原的礼仪，向于谦三人，主要是于谦本人，道。 “实在抱歉，手下人素质低，出口脏，还请少侠不要计较。我立刻命令他们让开。” 于谦向着少年赞许地点了点头。 心想，这小家伙还不赖，最起码知道他那一边与自己这边的差距，不是简简单单的人数差距就可以决定的。 得到于谦的回应之后，少年立即转身，瞪向那群如今仍不可让开的手下们。 “让开！” 于谦见在少年的一声大吼之后，人群稍微挪了挪，但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顶多算是稍息。 “让开！！” 见一吼无效，少年恼怒起来，又加强了口气与语调，骂道。 这一下，开始有边缘的人稀稀拉拉地避开了，但挡在路上的那七八个，仍在两三个主心骨的带领下，没有让开。 于谦笑了起来，此时不忘往火里浇了一把油，道。 “看来你的手下并不全听你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