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为你让我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的那种程度的生气
别过一路商量着如何找到那个位面异能穿越者创立的时空车站不谈,一路南行,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日落时分。就连座下那匹欢腾起来的老马也因为周围都是差不多的草原景色而疲惫了下来,开始散漫着步子,在湿软的泥地上咯噔咯噔地慢步,时不时还到旁边去咬一口青草,在嘴里细嚼慢咽。 一路颠簸下来,于谦和凤儿只感觉全身哪儿都疼,根本不想再骑马了。 此时,正是城里的人们华灯初上时分,简而言之,是下班后的闲暇时光。 而于谦和凤儿两人还在这草原上赶路着。 最终,他两人还是拗不过马背上的颠簸,下了马来,找了一个小土坡,将上面的杂草除去后,留出了一块不大不小,五步见方的空地来。 两人席地而坐,而那匹老马就任凭放在旁边。 说来也奇怪,老马像是认定了于谦这个新主人了一般,也不跑,也不闹,嚼够了草,就在一旁将腿一缩,身子一趴,悠然自得的睡起大觉来。 那时,看得看得还在辛苦着砍着杂草的于谦苦笑不已。 “畜生有时也挺幸福的,最起码,它除了吃吃睡睡,就没有别的烦恼了。不用担心着奔三了嫁不出去,也不用害怕没车没房没人爱呢!” 说着,就将手里握了一圈的杂草往外扔去,然后持剑走向了下一茬。 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今晚自己要睡个好觉,那么这些杂草离自己越远越好。 凤儿则是看着于谦,有些惊奇地问。 “你又从哪儿搞来的剑哦?” “当然是重新买的了。在出当铺的时候,我看到旁边就是一个小铁匠铺,就想着在外没有一个防身的东西可不行,就买了一把,你看看这质量,杠杠的……” 于谦将剑端起来,要给凤儿看,而这一看,他自己反而愣住了。 而在风儿,于谦手里的剑普普通通,和街市上随处可见的那些廉价货没有多少区别,只是在剑柄尾端系了一条丝带,上面绑了个中国结而已。 而这剑在于谦看来,却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半响过后,于谦突然破口大骂。 “TMD,老子被她算计了!这剑是她的!” 于谦忽然想起来在城门离别时,萧晓晓那邪恶的一笑。 自己以为那是她的本性,或者是因为要摆脱自己了而显出来的得意,谁想到,在这里被她摆了一道。 因为,自己手里的这把剑,根本不是自己在那铁匠铺里买的便宜货,而就是萧晓晓剑匣里的那一把! “靠!” 于谦忍不住一直大骂。 她简直是厚颜无耻,心里知道这把剑肯定会带来许多祸患,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它偷换了。可怜自己一路过来,竟然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因为临时决定在这里休息而除掉杂草,那岂不是等敌人都追杀来之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才明白? “怎么了?”凤儿一脸惶恐,“难道这剑有巫妖王的诅咒么?那你会变成王子阿尔萨斯么?” “……” “……” “我决定了,今晚你放哨,不准睡觉。” 于谦一头黑线过后,将剑潇洒地插进了鞘中,然后道。 凤儿一愣,然后一怒。 “为毛?” “因为你让我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的那种程度的生气。” ………… 与于谦两人迥然相反的方向,正是正北方。 萧晓晓她单身一人,走进了两边都有高大的红树林的官道路段里。 周围的森林遮蔽住了夕阳,而橙色的阳光斜照下来,透过红色的树叶再投到地上来时,就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周围静悄悄的,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官道,在今日,不知为何,空无一人。 偶尔有一片红树叶飘下来,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密林深处,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某只调皮的松鼠从这棵树的树杈上跳跃到另外一棵树上的样子。 萧晓晓行走着,眼睛不时地看向左右两边。 她看到,这片树林不同以往,显然,早早的有人在等着了,而他们要等的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吧。 猜测到这里,她不禁为她之前的决定而自豪起来。 在于谦和凤儿去看榜的时候,她施展了一个小招数,将于谦的剑和剑匣里的剑调换了。 那把剑是她的软肋,如今,软肋除去,她可不怕什么埋伏。 她并且意外地想到了于谦,那个少年,不觉得,心里一喜,尽管心知她实际的年龄已经到了半老徐娘的程度,但是总说不清楚那一份悸动的感觉,总觉得相信那少年,并且把那把剑就这样交给他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实际上,和明智也抢扯不上多少干系,十有八九是她心里自愿的。 也许是这副年轻的躯体,让我的心也变得年轻起来了吧? 萧晓晓心里想到。 在旁人看来,此时的萧晓晓只是一个半大的女孩子。此时进这道上,如果她再挎了一个篮子,十有八九会是采蘑菇的小女孩,天真无邪,只生活在童话里。 而暗地里,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就像是一个老练的杀手,一边嗅着危险的气息,一边扔向着危险而去。 她暗暗抱紧了怀里的剑匣,装出一份害怕的样子来。 这份害怕,惟妙惟肖,就像是任何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害怕黑暗一样。 黑夜里的杀手自然不会彻底地去相信萧晓晓的这副伪装,但心里也受到了动摇,以为她就只是外强中干的小人物,不由得耻笑起自己胆小的上级,心里想着杀鸡焉用牛刀起来。 而此时,路,已经被走到了尽头。 官道的中央,正是不管回去还是继续前进之下,离开这片树林,都有差不多的路程的那里,两棵巨大的树干倒在道上,它们的枝桠上还带着幼嫩的红叶。 哪怕是普通的路人,都能看出它们是被人为地砍倒了。 萧晓晓很知趣地在它们前十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停了一会儿,确切地说是等了一会儿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这一声之后,周围一声尖利的哨起,接着,从四面八方,跳出不少的黑衣人来。 他们有些挂在树上,有的站路旁的灌木后,有的就从倒下的树干后面跳了出来,靠得远的,手持一把上弦的手弩,靠的近的,手里拿着长刀。 “哼哼。我很喜欢姑娘你的爽快劲。”一名身材明显壮硕过其他人的黑衣人站在树干之上,冷笑,却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动作,但手里拿着长刀的样子,显得格外滑稽。 “姑娘,我家主人很想见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