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重逢
看着黑影渐渐消失,我当即怒火中烧,抡起桃木剑对着黑影离去的方向狠狠甩了出去 “我干NMD……” 然后我恨恨的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出十几米将地上的桃木剑捡起来,气呼呼的回到了院子。 “跑这么快,不会是周老太派来的鬼吧?”看着叶云在身旁,我随口问道。 叶云盯着黑影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沉声道:“绝不是!” “哦?”我愣了愣,问道:“为什么?” 叶云回道:“看的出来那是两个人,只不过轻功很高而已” “人?轻功?”我愕然的看着叶云,忍不住笑道:“你武侠片看多了吧?” 叶云严肃的盯着我,欲言又止,忽而叹了口气,无奈的回道:“小风啊,以你的智商,这件事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我呆了片刻,勃然大怒:“你大爷!” 阴兵已经发出去了,现在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等,或者去睡觉。只要三天之内我能将阴兵收回,就没什么事情。 不过这次斗的是周老太,而且我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怕出现意外,就坐在法坛后面等。 虽然两次交手,周老太看起来根本就奈何不了我,甚至我还稳占上风,但我对她不仅没有一丝的轻视态度,还有许多畏惧。 我老觉得她还有什么后手留着,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这种心理源于她在我们这里的传说,小时候我就听说她如何如何了得,方圆百里懂行的人家全都不敢冒犯,甚至阴差见了也要避着走。 所以这个说法渐渐在我心中留下了阴影,要不是我被逼急了,我绝对不敢跟她对着干。 “陈风”一旁的叶云抱着大公鸡,漫不经心的走过来:“你说说刚才那两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我撇了撇嘴:“我哪知道” 叶云问道:“他们一开始说的话你听清了没?” 我点点头道:“我听见了,好像说的是‘此子不错’” 叶云双手一拍“对,就是这句!”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叶云,等着他说下去。 “我觉的,那两个老头肯定不是来害你的,听那语气,倒像是暗中观察你,并且对你有几分敬佩” 我略一思考,沉声道:“他们想做什么?” 叶云道:“据我初步推测,那两位应该是高人,或许他们想要摸清你的底细,想收你为徒” 我鄙视的看了一眼叶云:“你拉倒吧……” 叶云见我不信,急道:“你看你……” “扑棱棱……” 黑暗中一阵声响,打断了叶云的话,我们俩几乎同时抖了一下,双双沉住呼吸。 “声音哪来的?”片刻后,震惊中的叶云听着还在响动的声音问道。 我心中陡然一惊:“法坛!” 这个念头一闪,我立刻从地上上站起来,几个箭步到了法坛之后观看。 只见原本静静插着的五面鬼头令旗,此刻有四面不动,而南方红面鬼头令旗却飘舞起来,“扑啦啦”响个不停,像是被大风吹的一样。但诡异的是此刻根本就没有一丝风,另外几面令旗也安安静静的立在它旁边。 “怎么回事?”叶云显然是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哼”我冷笑一声,说道:“周老太见阴兵出动,一定知道是我在家做法了,想要派帮手来毁我法坛” 叶云有些焦躁的问道:“那怎么办?” “没事” 我定了定神,捋起右手长袖,自法坛之上抓出一把黄豆,对着南方就撒了出去,喝令“敕!” 说来也奇怪,黄豆撒出去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南方鬼头令旗便安静下来,一切又恢复如初。 民间传说,黄豆有杀鬼气的功效。具体典故我已记不清楚,但我却知道有这个效果。 “我靠……,我真是长见识了……”叶云长出了一口气,抹着额角的冷汗叹道。 我们两个又在这等了两个小时,法坛再也没起什么变故,于是我们俩就回去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让婶婶给我找了张黄纸,并向我二叔要来了爷爷的生辰八字。 “二叔,今天晚上的时候……”我本来想说,今天晚上的时候你跟我去找魂,但不曾想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男子声音。
“今晚上我跟你去罢!” “我艹!”说话被人打断,我的火‘腾‘一下就窜上了头顶。 这家伙很明显是来搞事情的,叫魂的人一般跟丢魂的人都得是最亲近的血缘关系,这家伙这是什么意思? “你TM哪蹦出来……” 我边说话边转身,看清楚来人之后我下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震惊,从震惊变的陌生、冰冷、委屈。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本来理着光头,但由于时间长了,长出一层很短的新发。黑黄色的皮肤上隐现着几道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所带来的沧桑。他微微笑着,自有股出尘脱俗,潇洒自然的气质。 看着这个身材修长,衣衫朴素的中年男子,我咬了咬牙,想装出一副怒容,想开口大骂,但眼圈却已先红了。 这个人正是我父亲,陈笑。 我已经七年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跟他说过话了,甚至我之前觉得,脑海中他长什么模样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二叔站在院子里看着呆在原地的我们,没有说话,婶婶出来也没有说话,就连后来跟出来的韩昕琪和陈囡,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谁都看得出来,我跟这个中年男人之间不同寻常。 “怎么?担心我去拖你后腿吗?”他看我不说话,当即爽朗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强忍着眼眶中即将滑落的泪水,哽咽着,用极快的语速叫了一声:“爸” 我怕我喊的慢一些,眼泪就流出来了。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见他的第一句竟然会是这个字,脸上那副潇洒自如的神态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酸与喜悦。 他的眼眶也红了,嘴角不断抽搐,半晌后问道:“你……不怪我?” 我已忍不住哭了,那已在心中积蓄了十数年的心酸与愤恨,似在这一瞬间化作无边的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