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人心变化
“总在那山花烂漫时，再回首，抬头迎来的却是黑暗……” 寂静的夜里，默默的把眼神从眼前的书本上挪开，透过还没有遮掩上窗帘的玻璃窗看向了外边，漆黑一片。 说不清为什么，方浩伟心里此时翻腾不休，怎么也停不下来，总想着用什么法子发泄一番，可这里是老家，此时众人大都已经睡下，如果来一声狼嚎，那热闹就可想而知了，鸡鸣、狗吠、驴叫估计都得打破了往昔的规律，然后他们家的门槛在第二的早上估计也就被人给踩破了。 去夜店吧…… 这简直是一个扯淡的主意，乡下周围十里八村的，连个像样的商场都看不到，更不要说那些因为商业兴起才能够带动起来的娱乐行业了。 思维如滚石，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睡觉，其他的都不顶用，想通了这点，方浩伟也就彻底的悟了，两眼一瞪、再一闭，旋即双手扯过被子，蒙在了自己头上，这一天最后的时光就在他还在被窝里数星星的时候，悄然流逝。 腊月二十七，从这一天开始，乡下的大部分人家都会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年货的，炸一些鱼、耦、地瓜、绿豆丸子什么的，有的人家还会杀猪、杀羊、然后炖一锅猪下水，总之一切都忙碌起来。 老方家也不例外，回来了，就得按照乡下的习俗来，再者谁都想再体味当年的感觉。 只是，真的很遗憾，方浩伟买来一头接近二百斤的精品猪，花了四千多块钱，是一般成型育肥猪的两倍还要多，不过都没什么，手里有钱，吃的就是一个讲究。 只是好不容易一番折腾，等着把其中一部分rou和内脏什么的一块儿炖出来时，再吃着却怎么也找不回那当初的味道。 香味，吃不出来，劲道，也感觉不出来，到是肥rou少了很多，随便挑一块儿分割好了的rou，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都是瘦rou，这莫非就是精品猪？ 老大一个疑问悬在了他的心头，老爷子也常唠叨“这哪里是rou，哎，造孽啊，造孽啊！” 方浩伟不明白，其实不单单是他不明白，就是大爷、父亲、二位哥哥，大家伙都不明白，这一头猪的问题怎么和造孽扯到一块儿去了。 心里好奇，准备问一下的，可看老爷子闭口不言的做沉默状，众人都知趣的没问。 再有两天的时间就是春节，在这之前，对乡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孩子来说，最大的乐趣大抵就是去乡里集市上去玩耍一番。 临近年关，手里多多少少都提前收到了一些压岁钱，买新衣服、买玩具、买爆竹烟花，买蹿天猴…… 那小时候玩乐的一幕又浮上心头，方浩伟对集市也期待起来。 这还不止，他一度张嘴游说着，给二位嫂子讲乡下集市上好玩的事情，讲有别于城市里那种过于商业化的买卖集市。 “你这孩子，想去就去呗，还非得要拉上我，打的什么主意”任羽飞娇笑着呵斥道。 脸上全是宠溺的表情，那语气根本就是邻家大jiejie在教训自己那个顽劣、不听话的弟弟一般，这让方浩伟很享受。 “我给你们说啊，我小那会儿吧，好像是七八岁来着，具体的我记不清了，过年的时候我买了好多二踢脚（一种双响的爆竹），有一次在放的时候吧，跑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其中一个给踢歪了，好家伙，它直接从我胯下飞了过去，第一响就在我面前给炸开了，第二响的时候无巧不巧的飞到了正屋里，把桌子底下叠的一箩筐元宝给炸了，老爸那会儿可是收拾了我一顿……” 说着说着，方浩伟郁闷起来，那些逝去的陈年往事，现在想起来总有一种特别的回味，只是一去不复返了。再也找不到往昔的那种感觉了。 二位嫂子听了后却一阵呵呵轻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们才会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面孔还非常年轻的人，真的是个孩子，而不是像在博城那样，成熟的让人忽略了他的年纪。 “照你这么说，赶明儿我还真得要跟你去集市上转一圈啊，对了烟花爆竹都买了没有”任羽飞突然问道。 方浩伟一愣，可不，赶着从博城回来时，买了很多东西，可就是忘记买烟花爆竹了。 “日球的，这东西怎么给忘记了”方浩伟哼唧着说道。 其实不是他忘记了，当时车里都坐满了人，后备箱里也放满了东西，就算是想买烟花爆竹，也买不了多少，再加上开车长途颠簸，方浩伟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那样不安全，这才刻意忽略了那玩意。 “没买哦，那赶明儿去集市上买它一车，一次性放个够”任羽飞说的很痛快。 而这也让方浩伟心里留了个念想，的确，小时候总想去触碰那些大人说是禁区的东西，着迷那五颜六色的烟花…… 想着想着，方浩伟眼睛迷茫起来，最后狠狠的一点头“对，买它一车去，干” “恶心不恶心，你又说粗话了” “……” 二十九才是年关之前的最后一个集市，就在牛屯乡，去的话也很方便，方浩伟心里有些小期待，除了要去集市上逛着玩、买烟花爆竹之外，方浩伟心里还打着另外一个主意，在集市上能不能碰到以往的老同学哪，班里那几位长的还不错的女生能不能再有一面之缘，又是否可以…… 想歪了，真的想歪了！ 方浩伟狠狠的扭了自己一把，下意识的往四周扫了一圈，一颗心砰砰直跳，恰在这个时候，手里还攥着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浩伟第一眼就看到这电话竟然是许雨欣打来的。 “我勒个去，不会这么巧吧”方浩伟暗自嘀咕着，心里更是有点儿小怕怕。 不过电话还是得接的。 “喂，媳妇……” “咳咳……我是她妈” “……” 方浩伟愣住了，手里攥着手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阿姨……” “做的不错，嗯，欣欣有事找你” 此时，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某个地方，许雨欣她妈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便把手机给了女儿，一口银牙紧咬，耳边还回荡着那一句‘媳妇’ “小王八蛋，找死吗”她心里这样怒骂道。 不过看着女儿接过手机后，一脸幸福的样子，自讨了个没趣，便去了卧室。 “媳妇，你手机怎么让我丈母娘拿着了，好家伙，这下可好了，完蛋了、完蛋了”方浩伟不停的嘟囔着。 许雨欣却是哈哈大笑，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母亲尴尬的样子了，细细想来就是觉得好笑。 “什么完蛋不完蛋的，有没有想我，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你一准是想其他的女生了吧，哼，你这时候应该在老家了吧，我告诉你，不准你相亲去……” 许雨欣嘟嘟嘟嘟的说了一大堆，大部分都是以命令的语气说的，方浩伟只能乖乖的听着，一点儿都不能反抗。 话说这还得怨他自己嘴贱，在许雨欣放假回家之前，他纠缠着许雨欣跟他回老家过年，还说什么她不去的话，万一老家有人给他说亲什么的，他可不一定能把持得住诱惑。 想到这里，方浩伟猛然一个激灵“媳妇，你就放心吧，就算是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啊，你说对吧” “那倒是，行了，看你说的挺暖心的，就这样吧，我得忙了” 许雨欣真够利索的，刚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这让方浩伟又愣了许久，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下午出来扔鸡毛、内脏之类的垃圾时，方浩伟又碰到了很多在路边闲聊的邻居，大都是爷爷、奶奶一级的人物。 看着他，众位热心肠过度的老人一个个都心思活络起来，尤其是柱大娘，远远的看着方浩伟就喊他，等他走进了，再问他找没找对象，说她那里有个自家的侄女的闺女，相貌俊美，身材…… 其他人也不让她专美于前，纷纷介绍着自己手里的或jiejie家的、meimei家的、哪个侄子、侄女家的孩子之类的，总之，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方浩伟一阵头大，赶忙躲开了这帮热心过度的老人们。 而像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在晚上吃饭时，方浩伟从母亲那里得知，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几个人给他说媒，问他同不同意见面之类的，还说什么条件好商量，嫁妆也好商量。 这事成了老方家饭后的谈资，大家伙说说笑笑，就这个事情又延伸了一步去讨论，其实他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清楚，这些热情的由来是什么，而在老方家发迹之前，可是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甚至因为方益志、黄静馨那会儿表现的过于诚恳、老实、憨厚，再庄上可没少吃了亏。 “人心啊” 这一章本来是该中午发的，不过今早上起晚了，起来的时候就五点半了，到六点二十就写了一千多字，剩下的三十分钟，逆天得洗刷，然后去等班车，没办法，下班回来后又改稿，重写的，现在刚写完，先发上来，下一章今天也会有的，逆天强迫自己写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