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毁灭
晚风斜阳，潺潺流水，若是没有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想来真会是一副幸福和谐的画面。 蓝月玲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伫立在溪流旁边的沐空，眼神里尽是柔和与怜惜。20年过去了啊，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模样，彼此的存在早就相互交织与过往之中，难以分离。 “沐空……我会伴着你的……”蓝月玲默默地想着。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未离开过山谷，只是以通讯珠给蓝老头他们汇报平安。可以说，活至今日，她放弃了大半的人生，错过了太多风景。 然而，望着不远处的人，纵使再多的苦与痛，此刻也似乎微不足道了。 “呼……” 沐空仍然一动不动，可是其周围却出现了一团团黑色的火焰！黑色的火焰无声地浮动在虚空里，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剧烈灼烧声。 “源力产生了变化吗？”沐空感受着体内漆黑的力量，再也没有了元素法则与五行之力的气息！那如墨一般的力量，就好像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漂浮在自己的脉络之中。看似平静，但其中的暴虐与毁灭之意，竟来的是如此清晰。 “这才是真正的源力，独属于我的源力！”沐空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体内源力的漆黑与暴虐，竟是无比契合他的心境。 在沐空从魂渊中吸收了五行之力后，源力便开始中和五行之力与元素之力了。那时候的沐空就有所预感，自己的源力还并不完整！似乎只有将五行之力与元素之力融合才是真正的源力。 虽然不知道源力的本质是什么，但从其能奴役元素的效果来看，那绝对是更高一级的力量！ 而在20年中，五行之力与元素之力的融合仿佛已经完成了！只是原本充满了生命气息与创造气息地源力，不知是否因为沐空仇恨，竟是演变成了这么一副漆黑与毁灭的样子。 “毁灭吧！”沐空似乎疯狂了，手边的黑色火焰陡然迎风高涨！接着，山壁、溪流、树木，在黑色火焰的肆虐中，纷纷开始了融化。 没错！是融化，就像冰化成了水，直到变成了虚无。 “轰……” 一座高耸的土山，竟是从中间被生生熔断，上面的山峰无力地塌下，一时间山石塌陷。 “沐空！”蓝月玲惊骇地叫了起来，她没想到沉寂了3天的沐空，竟是一出手便引发了那么大的动静！ 土元素的力量瞬间涌现在消融的山峦中间，接着竟是将落下的山峰生生顶起，山石的塌落也在巨大的魔力波动中恢复了平静。 “那是什么力量？我竟闻所未闻！好像连法则都要臣服！”罗羿一脸惊骇地从虚空中显现出了身形，久久不能平静！ 法则是什么？法则是天啊！那是至高无上，那是一切的源头！可是刚才沐空的那黑色力量，虽然对于他来说还很弱小，但其本质似乎已然凌驾法则之上了！ “看来这20年，他虽然昏迷，但并非没有收获……”罗羿想着，走向了沐空。 沐空的眼中满是嗜血与冰冷，感受到罗羿的到来，收起了黑色的火焰，冷漠道“我已经熟悉了我的力量，呵~竟是如此美妙的感觉！” 罗羿能清晰地发现沐空眼中的狰狞与狂妄，皱了皱眉道“你刚才的力量的确诡异，但想要凭此杀了巴特还远远不够！” 说着，便毫不留情地握掌成拳，攻向了沐空的面门。 眼中厉色一闪，只有激昂的战意！新获得的力量，让沐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但却没有一个清晰地概念，此刻罗羿的进攻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 周身闪烁着黑色的武器，同样是一拳正对着罗羿的攻击，显然是以刚对刚。 拳头还未碰撞，但是两拳之间的空间已然破裂。黑色的雾气骤然浮现出来，看似朦胧却无比霸道！ 罗羿闷哼一声，内心无比骇然！他可是圣域！还是圣域之中的强者！虽然这一拳并未动用全力，但是已然不是圣域之下的人所能对抗的了的！ 法则的威压，岂是元素所能抗衡的？ 然而，沐空的力量却清晰异常地和他的风系法则碎片对抗了起来，并狰狞且疯狂地想要将之毁灭。 “好小子！这种力量若是强大起来，纵使是对上寒冰帝国也并非没有获胜的可能吧！”罗羿心中赞叹，手上的力量却猛然一增！法则之力以风的形势显现出来。 “噗……” 黑色的雾气仿若掉入大海的石头，虽然顽强不甘，却只能无可奈何地被吞没，直到消散归于平静。 沐空无言地看着面前的拳头，面无表情。他知道自己会输，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输的那么容易。 毕竟这充满毁灭意味的黑色源力极为霸道，更是神秘至极，他甚至有信心若是以现在的实力对上当年的巴特完全可以与之抗衡！ 罗羿显然看出了沐空的想法，放下了手臂道“巴特也挡不下我这一拳！哼！你以为圣域都是一个水平吗？我罗羿虽然不敢自称圣域最强，但绝对是大陆上所有圣域中站在最前面的那一群人！” 他缓了缓接着问道“你的这种力量就是月玲所说的源力？” 沐空无言地点了点头，刚才罗羿的话显然给了他一点信心。他的确不知道圣域到底代表着什么。 “你的实力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罗羿沉吟，沐空的力量太过诡异，完全不在他的认知之中！但也不妨他看出其中的巨大潜力。 他接着说道“你现在绝对能碾压9级强者！可是距离圣域似乎还有一点差距……” 其实以现在沐空的实力，对上那些圣域中的弱者，还真不一定会落败。之所以说还有一点差距，还是因为沐空现在能动用的源力太少，并不足以抗衡法则。 沐空沉默地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已然有了底气！他能感受到，源力的本质绝对凌驾于法则之上！之所以会败，完全是因为目前自己对于源力的理解还太过浅显！ 但埋藏在源力深处的直觉告诉他，这弱小的力量终有一天会成长为庞然大物！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应该清楚，我就不多过问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罗羿眼中闪烁着精光，看向沐空的眸子冷冷道 “在巴特背后站着的，是寒冰帝国！” 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当寒冰帝国四个字传入耳中时，那种巨大的压迫力仍然让人喘不过气来。 冠以帝国之名的荣耀，那是历经万年的传承与无数鲜血而来！圣域强者多不胜数，更是有神一般的人俯视着众生。 蓝月玲也凑上了前来，紧紧地抓住了沐空的手臂。既然选择了一个人，那便意味着与他共同面对一切艰险！她，无所畏惧！ “想要报仇，你现在一个人绝对不行！”罗羿说道。 “所以呢？”沐空依旧冷漠，他不相信罗羿只是过来恐吓他，那毫无意义。 罗羿微微扬起嘴角，盯着沐空的眼睛淡然说道“所以，你需要一个不惧寒冰帝国的势力作为后盾！” 能和寒冰帝国相抗衡的势力？武洛帝国肯定被排除在外，不说武洛大帝曾经下达的必杀令，就是从黑爵那里获得的记忆，沐空也绝不可能去寻求武洛大帝的帮助！ 至于光明帝国和黑暗帝国，更是不可能！两个以宗教信仰为统治力的帝国，就算他们容得下沐空，沐空也绝不会接受他们的洗脑。 蓝月玲沉思着，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抬起头叫道 “是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