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气场与势
看似一直在用心观看斗武场上热烈但绝不精彩的比试，但刘森的注意力绝对没有在这里。除了思考轩辕龙城带自己来这斗武场观看斗武的用意之外，他还在持续关注着身旁的轩辕龙城以及轩辕邦的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 虽然轩辕家族是一个有可能的合作伙伴，但是自己毕竟是单身前来，谨慎这种从未离身的优秀品质，自然便显得无比可贵。 感觉到轩辕龙城对轩辕邦的暗示，他微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心道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了。 之前轩辕龙城向轩辕邦吩咐了几句话，示意要轩辕邦上场试探一下刘森的实战功夫，刘森自然会意，并且早就开始在暗中调动自己充斥全身、并辐散在周围数百米范围内的精神力量，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做这种谨慎的准备，他所警惕的并不是轩辕邦这个对手。虽然轩辕邦不可不谓是一个高手，但在他看来，这种层次的所谓“高手”，并不足以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威胁。就好像是蚂蚁和大象，蚁群中最为强大的某只彪悍无敌蚂蚁，即便是变异的巨大食人蚁，在大象这种庞大到它难以想象的生物面前，也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但轩辕邦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 刘森所在意的，让他做出这种准备活动的人，自然只有那个轩辕龙城口中神秘的“残剑先生”。因为，在他随时辐散开的精神力量所笼罩的范围内，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庞大的气场—— 这股气场并不是一开始就一直存在的，而是它的主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刘森精神力量的探测，这才在突然之中爆发出来的。那股令人难以想象的强大气场在一瞬间，便抵挡住了刘森精神力量的侵入探察，将它的主人以及他主人身边的一切都遮蔽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而在那股气场爆发出来之前的一瞬间，刘森用来替代五感甚至六感的精神力量，模模糊糊的感应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似乎被包裹在一个绚烂光团中的身影瘦小枯干，瘦削得令人无法相信。任谁乍一看到，也根本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个看似纤弱的瘦小躯体，竟然能够爆发出那般强大到连刘森这样的精神力量强者都会感觉到惊讶的气场。 那股气场并不暴虐，中正平和之中带了一丝淡然潇洒的味道，就像是兰花一般，温和亲切，绝不焦躁或是无谓的娇媚。 但就是这样一股平和到似乎不能给任何人以任何伤害的气场面前，刘森所修习的那种除了专门的隔蔽仪器之外无往而不利的精神力量，竟然不能产生丝毫的有效作用，就像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可怜孩子被狠心的父母完全拒之门外，对于那扇并不存在的大门，竟然不能够产生任何探察或者说是窥视的作用。 而且，那扇金光闪闪的大门并没有像一扇真正的门一般，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是瞬间划出一丝，如一股潺潺流动的溪流一般，沿着一个极为怪异难查的轨迹，以刘森根本想不到的方式，迅速插入了辐散在整个斗武场上似乎无处不在的精神力量之中，并在这股精神力量之间，沿着根本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的缝隙持续穿行着，毫不停息—— 甚至是自信于完全掌握自己所散发出去的精神力量的刘森，在之前都不能发现自己所辐散开的这遍布整个斗武场的精神力量中，竟然还存在着这么多可以被人利用的缝隙！ 更让人拍案惊叹的是，即便是以最奇诡绝伦的线路穿行的这股气场，依然无时不刻不在彰显着那种中正平和绝不狂暴肆虐的雍容意味，就好像行走着这种诡异线路的气场，根本不是它本身一样。 那种“势”！ 那种他之前在那个橘黄色短裤高大汉子“残剑首徒”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从来没有感受更完全不能理解的“势”！ 诡异！ 刘森搜遍了自己那经过基因改造之后，脑域开发度达到近乎于人类极限的50%的大脑，也只能找出这么一个简单朴素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心中对这股奇异气场的评价。 能爆发出这股奇异气场的人呼之欲出，自然是那个轩辕家族第一高手，就连轩辕家族现任族长轩辕龙城也要不自禁自豪且无比尊敬的神秘强者——“残剑先生”。 那种看似玄奥绝伦，诡异莫测的“势”，很好很强大的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他还是可以依靠自己苦修经年的精神力量，勉强阻挡住这股奇异气场的侵袭，但是稍一思量过后，他便放弃了这种无谓的举动，任由这股气场自由地侵袭过来。 与轩辕邦的较量结果必定不会有任何意外，那么稍后自己一定会与这位神秘高人有一定程度的接触，这样一来，此刻的掩饰便再没有了任何意义。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老头儿。”刘森轻含笑意，心头微动，便将这个讯息经由自己的精神力量散发了出去，接到了那股似乎无孔不入的气场中。 在他想来，即便是对方再勇猛，再牛X，也根本比不上自己所修习的精神力量的创始人——那个异宇宙的绝世天才、绝世强者、维卡的主人的万一。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是那个神龙不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在这个宇宙中唯一的人类传人，在这般高手面前自然不能弱了丝毫气势。 但自己毕竟是为了寻求一个共同对抗TUC组织的亲密伙伴而来，此刻也需要寻求对方一定的帮助，以便于寻找到失散的陈雪菱，因此也不能过于针锋相对。因此，他便采用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方式和称呼来向对方打招呼。 显然，对方很明确的收到了自己这份十分特别的问候，那股气场稍稍一顿，紧接着便有一段信息飘然而来，传入了刘森的精神力量感应中： “哈哈哈哈，原来是一个小家伙。恩，看上去你很有趣，有没有兴趣与我这个老头儿见上一面？” 那段信息本来只是一段简单的精神交流，却显得那般的绵长而幽沉，虽然只是亲切的询问，但却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不可拒绝的威严。 “老先生。”感受到这股威严之后，刘森换了一个稍显尊重的称呼，传递的信息中带上了一丝丝敬意。能够在自己所处的这个稍显简单落后的宇宙，单凭自身的努力修习到如此的程度，这本身便足够值得尊敬。 “老先生，何必急在一时？稍后晚辈便会与轩辕邦较量一场，我想之后贵族长便会安排我们相见的。晚辈……很期待。” 在听到刘森的这段信息之后，那股气团稍一轻动，并没有再次回复任何信息，而是迅速沉默地退了下去，比之前涌上来时要快了数筹不止。看来，他的奇异的带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势”的气场，其穿透刘森的精神力量的过程看似轻易简单不带一丝尘火气，实则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刘森轻轻一笑，知道那个神秘的残剑先生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他轻轻地转过身来，两只漆黑的眸子隐含着一股淡淡的兴奋，并不厚实的双唇微启，对轩辕龙城笑道：“轩辕先生，是不是接下来的一场，便是我和邦兄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