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间的舞会

    艾丽娜是与我一起在奥布里的W立军校一同接受训练的伙伴，我们两人的友情甚至可以追溯到孩提时代，时间的流逝造就了我们坚不可摧的友谊。

    “啊哈哈，”我打着哈哈一笑，“什么都没有看到嘛。”

    我以为，只是以为，这样应该就能糊弄过艾丽娜。但是终究只是以为。

    似乎是系好了背后的纽扣，艾丽娜抬起一脚就将隔间的木板踢倒了，还好我及时跳下了木板，没有被木板压到。

    我看着犹如鬼神般的青梅竹马，赶紧道：“等，等等艾丽娜。”

    艾丽娜挑了挑她好看的眉毛，一步步向我走来，她的神情与动作一点等一等的意思都没有。

    “艾丽娜穿女仆装的样子真好看！”

    “现在说这个有用吗？”

    “等，等等艾丽娜，疼，疼。不要捏我的耳朵。哇啊啊，尾巴，尾巴。不要那么用力抓！现在可是在执行任务，我们还是正经一些比较好吧？”

    “对。”艾丽娜露出了一抹捉弄的微笑，“是该正经一些。你也要换上女仆服和我一起进去吧？”

    “什么？”我一愣，“计划中我不是在门外等你信号就可以了吗？”下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艾丽娜的打算，我拼命扭动着身子，道：“不，不要啊，艾丽娜！我，我不要穿这种衣服！”

    我得到的是艾丽娜的沉默。

    “别脱我的衣服，别！艾丽娜我错了，这件，这件不可以啊。可恶，哇啊啊，你的手放在哪里，别碰那里！喂，这里也不行！等，等一下。听我解释，刚才那是意外。救命，救命啊，我不要穿……”

    主间的灯光明亮，室内宽敞，四处坐着名流贵族，低声谈笑。美酒佳肴由女仆源源不断地送上，食物的香味与美酒的芬芳是那般的醉人。在主间的中央，贵妇与绅士结伴而舞，优美的舞姿跟着动人的旋律翩翩而动。如梦似幻，纸醉金迷。

    在暧昧的角落，也有些贵族拉着身边的女伴热情拥吻。我小心地走在过道上，手中拖着托盘，左右两边都是米克拉城的富商绅士。这托盘之上的美酒，事先已经下过毒药了。我正是准备将这杯酒送予舞会的主人凯尔文伯爵。

    不过沿途出了点意外。

    “嗨，我美丽的小姐。”腰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外力拉扯，我的脚步一个踉跄已经被陌生的男子拉入了怀中。他一手接过托盘上的美酒，免使这杯酒落得落地惨碎的命运。

    角落里暧昧的灯光让我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是他的一身酒气却是扑鼻而来，明显是喝高了。男子坐在沙发上，而他搂着我的腰强迫我坐在他的大腿处。

    “该死，遇到醉鬼了。”我在心里暗骂。

    麻烦才刚刚开始。在屁股位置感到一温，一只宽大的手掌附了上来。我一愣，在对方的揉动下才反应过来，这，这这这这家伙是对男的也感兴趣的变态！

    “小姐。”男子靠近我的耳朵轻声说着话，他的语气煽情且暧昧，“哎？还带着猫耳装饰呢。”男子伸出手肆无忌惮地扯了扯我的耳朵。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临时女仆进入到主间服务，会给我们加工资，这样脱身不得的遭遇加点工资算什么。

    男子的嘴唇朝着我靠近，这种时候我哪里能让他如愿。我用手扯着他的脸不让他靠过来，不过这个动作似乎激发了男子的野性，他笑的更开心了，举起手将手中的那杯毒酒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杯子随手放在桌子上。现在，他用两只手朝我袭来。

    怎么，怎么办。心中一下慌乱起来，我是掐死他还是不掐死他啊。

    “啪”从过道旁伸出的手制止住了男子的肆意妄为，男子呆愣了片刻，他双手用力，但是对方的手掌犹如铁闸般纹丝不动，男子憋红了脸恼怒地抬起头。

    “先生，这样不雅的事情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这个声音，因为觉得熟悉，所以我回过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正是伦斯那苍白到近乎白纸的脸，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侍者服，站的笔直，他皮笑rou不笑地盯着男子，双眼里闪烁着非凡的杀机。男子的酒意顿时被伦斯吓退了，不过清醒过来的他虽然被伦斯看地发毛，但是看到伦斯穿着一身侍者服，表情又恢复了傲慢。

    男子的双手被制止住，竟然直接用嘴朝着我的脸凑过来。当下是忍无可忍，我一拳狠狠打在了男子的裤裆处。对方涨红了脸，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连吱个声都做不到。

    这样一来，我和伦斯的行动算是失败了。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折了两个人。我们俩很快就得到了女仆长威严的训斥。喝了毒酒的男子就像是个定时炸弹，我估摸着毒酒发作的时间，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这次行动。

    寄托了全部希望的艾丽娜，她已经走到了主间的中央。艾丽娜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复数的酒杯，一遇到周围名流的纠缠，她总是能以巧妙的手段脱身，就算被身边的人索要美酒，也能从容不迫地从托盘上拿下一杯。

    比起我的半吊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伊莉雅，你还在看哪里？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修养吗？”女仆长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赶紧回过神来听她的训斥。

    片刻后，因为临时有事，女仆长终于结束了她才进行到一半的教训。不过她扬言我和伦斯今日的薪金减半，我们本就不指望领取薪水，所以不痛不痒。至于那位挨了我一拳的男子，他色眯眯地盯着我，在舞会结束之前便率先离开。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去做什么了，肯定是召集人手等着舞会结束来绑我。另外打扰到他的伦斯，应该也在绑走的行列之内。不过考虑到他一杯毒酒下肚，我就不当回事了，心中还庆幸他不会在主间里暴毙而亡。

    “这家伙。”

    听着伦斯阴沉沉的发言，我赶紧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臂，道：“他喝了毒酒，活不久了。”

    到我抬起头想要看看艾丽娜的成果之时，才愕然发现，过道上艾丽娜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在一旁堆满食物的流水桌上我注意到了放着毒酒的托盘。可是艾丽娜并不在附近。

    “伊莉雅，看那里。”

    随着伦斯的提醒，我看向了他指的角落。艾丽娜正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接受女仆长的训斥，看来女仆长中途有事放弃对我们的教训，正是因为又逮住一个犯了错的侍者。再看流水桌上，托盘中的酒杯早就被人领光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拿了那杯毒酒。

    这一下，我们三个算是全栽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样的方法是绝对没办法接近伯爵凯尔文，因为所有的临时女仆都不准经过会场的中央，就是怕遇到乔装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