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推荐太子
到了晚上，曹府摆下最上等的酒宴为康熙接风洗尘。这酒宴在萱瑞堂上满满地摆了十八桌。康熙坐在坐在主桌上，而身边只有曹寅一人陪王伴驾。而三位皇子的桌子在左边，地方督抚大员则离着更远了。 这种场合，自然是没有杨重什么事情，他和众多的太监都站在门口随时听差。这宴席之上的事情，他也是看得分明。 只见曹寅给康熙倒了一杯酒，动情地说道：“皇上，奴才好多年没给您敬酒了，还望皇上喝了这一杯。” 康熙端起酒杯笑道：“好，朕已经多年不饮酒了，今日朕见着你高兴，那就满饮此杯。”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随后康熙对周围的人说道：“这不是在宫里，不用那么多的规矩，你们各自吃吧。” 康熙话虽这么说，可底下的人没一个敢伸筷子的，全都正襟危坐，屏气凝神地待在哪里一动不动。康熙也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地跟曹寅讲话。 曹寅又给康熙倒了一杯酒说道：“皇上，你的明召奴才看过之后，也是宿夜垂泪，完没想到太子他。。。。。。” 康熙拍了拍曹寅的肩膀说道：“一来是他咎由自取，二来他也是遭了别人的魇镇才指使心神失常，行为怪诞。我这做父亲的也是难。” 曹寅流着泪说道：“皇上还要仔细身体，奴才还想多伺候您几年呢。” 康熙又端起酒杯说道：“来来来，不要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朕今日高兴，你别老哭哭啼啼的，扫了朕的兴致。” 曹寅赶紧收了眼泪笑道：“奴才该死，今日奴才一定陪皇上喝好。” 曹寅不说了，可那杨重见康熙却继续着太子的话题，只听他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朕乾纲独断废了太子之后，又一次在上月叫大起儿时说过一个事情，那就是有一晚朕梦见了两个人。” 曹寅问道：“哪两个人？” 康熙说道：“一个是孝庄太皇太后，另一个就是胤礽的亲娘孝诚仁皇后。尤其是孝庄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面露不悦之色，说朕行事太过仓促，想得不周全。那孝诚仁皇后更是哭哭啼啼地说朕没有照顾好他的儿子，朕也是心里难受之极。” 曹寅说道：“东宫不能虚悬，皇上还得早作打算啊。” 康熙点点头说道：“这事儿朕也想了好一阵子了。如今储君之位空缺，诸位阿哥也都成年，各个也还算是机敏干练，朕也早就说过想着从诸位皇子中挑选一个贤德之人继储君之位，不知你看如何。” 曹寅赶紧离座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无论您如何行事，奴才定当忠心不二。” 康熙一把拉起曹寅笑道：“不是说了今日不讲君臣之礼，你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陪朕喝酒。” 俗话说，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有意。杨重见康熙一出此言，三位皇子都是眼睛一亮，虽然都是低着头，可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八阿哥胤禩虽然一脸的笑容，可是一听皇上那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胤禛手里捻着飞快地捻着佛珠也能看出来他此时也是心绪烦乱。只有十四皇子胤祉闷头吃喝，神情自若，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杨重当然知道康熙会怎么做，可一见这三位皇子的举动，心中暗暗发笑说道：“老爷子一句话，这三位心中就都有了各自的盘算。却不知康熙实际是在敲山震虎，看看这些人都有什么打算，以验证是否忠心与他。在局外人看来这招数着实有些做作，可这局内人却为了利益而蒙蔽了双眼。” 到了夜里，酒宴散了。曹寅安排康熙住在了曹府后宅。此行康熙还带了一位贵妃，两位妃子和几个答应常在，曹寅自然不敢怠慢，也都一一安顿好。至于两江总督嘠礼这些人就全都退出了曹府住到了南京知府的衙门里。 而总领行辕宿卫的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以及闲着没事做的十四皇子胤祯曹寅也都有了安排。 八阿哥胤禩带的人多，另外八爷在朝中上下也是威名赫赫，曹寅也不敢轻视，特地腾出一个跨院招待八爷。十四阿哥胤祯素来与胤禩交好，也也一起住了。 唯独四皇子胤禛被曹寅安排到了曹府外宅的一排小房子里，胤禛一进房门，只见这房屋低矮，陈设简陋，顿时一张长脸就拉得更长了。 郑虎在门口破口大骂：“狗日的，真是狗眼看人低，他们八爷是爷，我们四爷就不是爷了？怎么给弄到这么个破地方来。” 杨重也觉得曹寅是有点欺负人，看人下菜碟。如今太子被废，各位皇子都有可能继承储君的位置，他听胤禛也说话，目前朝廷大臣们都忙着站队，希望自己保举的皇子能够成功上位，想必那曹寅心中也有打算，可能他觉得这四皇子胤禛时最不可能继承大统的人，再加上他跟康熙是发小，关系老硬了，因此也就没把这位四皇子雍亲王放在眼里。而是把宝压在了八阿哥胤禩那边。 想到这里，杨重对面色阴沉的胤禛说道：“王爷，要不我出去给您包个客栈吧，总比在这里强。” 胤禛坐到椅子上手捻佛珠说道：“不必了，我还没那么娇气，这里挺好。” 杨重连忙吩咐下人将床铺整理好，又将从北京带来的东西拿出来，伺候胤禛洗漱完毕。那胤禛盘腿坐在床上念了几段经文，不一会也就睡着了。 杨重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刚想睡觉，就见郑虎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厚厚的书信。杨重问道：“什么事情？” 郑虎说道：“爷，这是北京送来的细作监视摘要，请您过目。” 杨重临出发前嘱咐留在北京的殷龙，让他每三日整理一份监视摘要快马送到自己手里，这样自己好能随时知道北京城的动向。 杨重打开今天这一份看了几页，就见着上边写着佟国维在康熙立刻京城之后是上蹿下跳，每夜都在联系六部三司，各衙门的权臣商量推荐新太子的事情。 杨重心想：“这佟国维一听皇上要推选新太子就忙不迭地开始勾结朝臣，可是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康熙这么做的真实意图，还在北京这般胡闹。” 事情还不仅如此，另外杨重还看道翰林院、国使馆这些清水衙门的清流们也在搞串联，都在推荐三阿哥胤祉。 杨重心想：“真实山中老虎，猴子称霸王。一个个都作死呢。” 看到这里，他心想有必要赶快让胤禛知道，自己也好告诉胤禛下一步如何行事。因此赶紧来到胤禛的卧室，叫醒了刚刚入睡的胤禛将这些监视摘要给他过目。 胤禛看完这些东西，问杨重：“你觉此事该如何是好？” 杨重笑看着胤禛问道：“王爷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胤禛浅浅一笑说道：“你只管说。” 杨重问道：“今日皇上说道梦见孝庄太皇太后和孝诚仁皇后的事情，您怎么看？” 胤禛想了想说道：“皇上这是第二次提起这事了，我估计皇上是不是有点后悔废太子的事情了？” “王爷英明。”杨重接着说道：“皇上就是后悔了。因此才会说这话。” 胤禛看着杨重问：“难不成。。。。。” 杨重说道：“皇上想重新复立太子。” 胤禛又问：“那为何皇上还说要推荐新太子的事情？” 杨重说道：“那只是皇上的障眼法。我敢保证，之后皇上会大张旗鼓地推荐新太子，为的就是看看诸位皇子的心思，看看哪个人心里动了心眼，哪个为他所着想。” 杨重指着监视摘要说道：“佟国维这些人愚蠢到家，他们没有想到皇上的真实目的，因此才这般暴露了自己。目前朝中以八爷呼声最高，三爷次之，那也就是说通过这件事皇上能看清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这八爷可以说是一呼天下应，您是皇上能不防范吗？能把太子的位置给他吗？因此佟国维这样做实际上是在害八爷。” 胤禛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杨重说道：“你要做的是跟皇上一条心，一定要力保太子。” 胤禛有些疑惑自言自语地说道：“可万一。。。。。。” 杨重斩钉截铁地说道：“绝没有万一，皇上一定会复立太子的。您要是力保太子的话，那就是讨了皇上的欢心，那您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又会加重了不少。” 胤禛想了许久后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按着你说的办吧，等这次差事办完了，回京后我就写折子。”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有人说话：“我四哥睡了没有？” 胤禛一听是八阿哥胤禩，赶紧使了个颜色，杨重将那监视摘要揣进了怀里。与此同时，房门一开，胤禩便走了进来。 胤禩一见眼中盘腿坐在床上便笑着说：“这么晚了还没睡？” 胤禛笑道：“我有个毛病，换床就睡不着，这不跟杨重闲聊呢。” 胤禩看了看杨重，露出会心的微笑说道：“杨重这小子，多日不见也越发的干练了。” 杨重赶紧行礼笑道：“八爷您过奖了。” 胤禛问胤禩：“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胤禩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交给胤禛说道：“我这里刚知道一见要命的事情，还请四哥帮我筹划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