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血债
当墨言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大亮了。拓跋清玉一脸疲惫坐在客厅等他,看到墨言走进门,拓跋清玉温柔地迎上去,道:“言哥哥,你回来了。” 墨言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感受着她的温情,轻轻点了点头。 “言哥哥,我去给你准备早点,你把衣服换下,等会我拿去洗。”拓跋清玉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墨言拉住她,动情道:“不用麻烦了,你累一天了去休息吧。” 拓跋清玉拨开流海,露出苍白美丽的额头,淡淡笑道:“玉儿没事,言哥哥你就放心吧。”说罢走出门去。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这时候铁龙笑吟吟走了出来,墨言闻言有些尴尬,道:“我哪有这么好的命啊。” “言儿,珍惜眼前人,错过这么好的女子就可惜了。”铁龙拍拍墨言的肩膀道:“老夫活了几十年了,没有见过这么温顺贤惠的女人。看得出来,玉儿还是很钟情你的。” 墨言没有说话,脑中有些混乱。 平静的一天转眼过去。 晚上,墨言合着铁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聊着武林大会的事。 “大搜呢?”铁川问道。 “刚才说要去找红十三娘就去了。” “言儿,今天嵩山送战帖来了,你怎么看?” “没什么怎么办的,咱又不想拿什么武林盟主,随便凑五个人上去玩玩就行了,进前五十还有什么问题?” “恩,只要进了前五十九能得一邑的辖域。那条‘门派单挑,恩怨自了。’明显就是打压一些他们看不惯的门派,这趟浑水咱还是不趟了。” “等会我有事要出去下,留着门不要等我了。”墨言草草吃完饭,就起身告辞了。 藏剑山庄住处。此时藏问天和罗江正在房内下棋聊天。房门打开,墨言走了进来。 “言儿,你来了。过来坐。”罗江热情地站起来,道。藏问天转过头慈祥地看着墨言,墨言心里有些激动,缓步走到藏问天面前问候了一声。 “你们爷俩聊,老头子先回去了。”说罢,罗江便起身告辞了。 “言儿,会下棋吗?来,陪外公下回棋。” “会一点,但是下得不好。”墨言脱去鞋子,爬上坐榻。 俩人摆好棋子,边聊边下。 “孩子,你要切记,千万不要和魔教扯上任何关系,不然咱爷俩这份亲情就很难维系下去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一庄之主,得为全庄几十口人着想。”临走时,藏问天告诫道。墨言点头记下。 随着武林大会日渐将近,嵩山也变得热闹起来,各家各派都在秘密筹划着,还不时派人走访,拉关系,探口风。只有开山派关起门来,不与他人打交道。 铁龙此时正与墨言在后院悠闲地喝茶聊天。 “言儿,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你打算派谁第一个参加。” “就让铁川上去玩玩吧,他也闷了好几天了。”墨言喝了口茶道。 “谢大哥。”站一旁的铁川闻言欢呼一声,正在院中练功的铁塔瞪了一眼得意忘形的铁川。 “大嫂好像有两天没见到了呢?”铁川担心道。 “恩,这么多天了也该回来了吧。”墨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言儿没事的。”铁龙安慰道。 “碰碰。”正在这时,大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不时,张管家就领着一脸焦急的铁山进来了。 “大哥不好了,出事了。”铁山一见到墨言叫道。 “山儿,出什么事了,慢慢说。”铁龙递上一杯茶问道。 “大嫂,大嫂她被嵩山的人捉了,说她是魔教jian细。” “什么!”墨言闻言大惊,手中的杯盏掉落在地。 “怎么回事?山子你说清楚点。”铁塔青着脸问道。 铁山灌下一杯茶,道:“今天早上嵩山收到一封密信,说是魔教准备在武林大会期间攻打嵩山,而且已经在宴会的酒里下了药。说下药的人就是,就是大嫂。” “玉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墨言拿起冰魄神剑,青着脸问道。 “现在正在大厅审问呢?” 墨言听罢,纵出围墙。 当墨言走进大厅时,大厅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围着纤弱的拓跋清玉指指点点,嵩山掌门坐于正中,青着脸注视着场下的女子。墨言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惶恐无助的拓跋清玉,心一下子揪紧了。刚想上前就被罗江拉住了,他皱着眉头道:“有什么事到大会开完再说,你难道不想认你那个外公了?”墨言闻言停下了脚步,紧紧抓着剑,转头看了看在身后一直注意着他的藏问天,低下了头,收回了脚步。 “玉儿,现在我不方便出手救你,你忍受下,很快我就救你出来。”墨言传音道。场中一直沉默的拓跋清玉突然想受到什么鼓励一般,微微抬起头来,眼神也变得异常坚定。审问没有结果,最后拓跋清玉被关进了嵩山柴房。看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墨言有些后悔了。 一整天墨言都在恍惚无神中度过,他心中忐忑,坐立不安,内疚和牵挂时刻折磨着他。在第二天拂晓的时候,墨言再也无法忍受,提着剑潜进了嵩山后院。墨言刚到后院就看到两个提着裤子,一脸yin邪的嵩山弟子从柴房走出来。墨言心一下子揪住了,他出手击晕了两人冲进柴房,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难以忘却的现实:只见一个厨子模样的胖男人此时正压在一具白皙的rou体上,呼哧呼哧干着龌龊的事,那女子睁着绝望悲戚的眼睛,嘴里咕咕留着鲜血,半截舌头挂在嘴边,她正是——拓跋清玉。墨言突然感觉天地都在转动,他瘫软在门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衣襟。那胖子发现了墨言,提着菜刀向墨言砍来,墨言看着迫近的刀刃,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眼看身怀绝强武艺的墨言就要丧命在一个屠夫手下,一把青色的长剑挡住了它。
“墨公子,你怎么不还手。”来人正是上山寻觅主人的小兰。她刚到嵩山便听说昨日捉了个jian细,就来看看。没想到一到柴房就看到墨言差点丧命在一个厨子手下。 墨言没有回他,双目空洞的他,丝毫没有反应。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终于小兰看到了躺在柴草上污迹斑斑的拓跋清玉。小兰飞奔过去,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趴在她胸口痛哭出声。而拓跋清玉睁着空洞的眼神看着墨言,嘴里咕咕留着鲜血,这天使一般的生命却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我家小姐平日连rou禽都不碰,别人家死了人,她比任何人都哭得伤心。是哪个禽兽如此对待我家小姐。”小兰哭着哭着,突然把怨气都撒在了墨言身上,跑过来对着墨言又打又踢,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家小姐的吗?如今为什么让我家小姐受这样的委屈?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她还没有上过男人的背,还没有开始真正的人生。” “背,什么男人的背?”墨言突然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背着拓跋清玉上了嵩山。 “在我们草原人的心中,夫是天,女人只有在成亲前一天才能让自己的心上人背着走回家。以后就要一心一意照顾夫君。呜呜。我可怜的小姐。”小兰渐渐哭得力竭。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墨言想到那天晚上拓跋清玉的犹豫,又想到这几天她对自己的无微不至,一声惊雷在脑海中劈过。 这时候,那胖厨子和门外两个男子都醒了过来,看到墨言两人,惊慌的向门口跑去。 “咚咚”在礼炮声中,武林大会正式开场了。一场腥风血雨,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