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刑讯

    “岳之琳，给我出去!”曲波大怒，谁的短处谁明白，曲波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抓住了话头，反驳不得，只要动用自己这个所长的权威，“从现在起，这个案子跟你没关系了，自然有别人接手，上次你的检查区局党委没通过，放你两天假，回去重写!”

    岳之琳冷笑了一声，跟这种公安系统的人渣根本没话说，扭头就走。

    曲波冷笑了一声，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喂，曹哥，姓刘的已经被刑拘了，稍等分局就0来提人，放心吧，这次不判他个三五年，我跟你姓!”

    一个小时后，刘光明被一辆警车带到了玉泉区公安分局大院，预审室里，三个带着阴邪表情的警察就在那里等着，提人的警察交代了两句，转身就走了

    提人的时候，因为刑事拘留直接被上了手铐，不过铐的很松，进来之后，一个警察上前被给刘光明打开了手铐，刘光明刚要松泛一下筋骨，不想对方直接扭住了他胳膊，向后拧去。

    刘光明立即明白丫的这是想整自己，手臂暗中发力，整个手臂就如铁铸的一般，任凭那警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脸都涨出了猪肝色，却还是没能拧动刘光明分毫。

    “cao，吃顶了吧你!”另外一个警察直接跳上前来，刷地一声，直接掏出了枪，顶在了刘光明头上，狞笑道：“妈的，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有种你就开枪，不敢开枪你是我儿子!”刘光明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轻蔑地看着对方。

    “嘎!”警察扳起了左轮手枪的击锤，手腕发力，向前一顶，斗鸡眼似的盯着刘光明。

    刘光明眼都不眨一下，脸上的轻蔑依旧：“来，试试，听说你们当警察的枪法是瞎子教的，打一枪试试，能打中么，呶，手别抖，拿稳，cao，你他娘的昨晚被他妈小姐掏空了么，拿个枪都能抖!”

    刘光明的声音如同暗夜里的魔咒一般，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了过来，阴沉阴冷，冷得让拿枪的警察身上禁不住冒冷汗，拿枪吓人是他们最擅长的事儿，别管是江湖大佬，还是地痞流氓，大刀斧头砍过来，未必会害怕，但见到一颗铁花生米，基本上都会尿裤子，可眼前这个不开眼的小子，脑袋有病，偏不给警察同志一点台阶来下。

    开枪没这个胆儿，不开枪，这面子是实在下不来，一时间居然僵在了那里。

    身后的警察还在使吃奶的劲，可手臂都已经发麻了，人家还像没事人站着。

    “唉唉唉，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老沈，把枪放下，小余也放手!”在一边看热闹的第三个警察凑上前来，满脸堆着笑，像是看见主人骨头的狗，伸手抓住了那个叫老沈的手腕。

    就在这时，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棍电警棍，顶在了刘光明腰眼上，哈巴狗表情瞬间冷酷了起来：“cao，倒下吧你!”

    4万伏的高压低流电瞬间让刘光明全身麻木，软倒在椅子上。

    “妈的，还治不了你!”那警察得意的一笑，重重一脚踢在了刘光明的腰眼上。

    “得，还是东哥有办法!”小余堆了一脸笑意，扯过了刘光明沉重的身体，将手铐穿过了墙角上的镀锌暖气管，熟练的给刘光明戴上背铐，手铐的齿轮哗啦啦的响，像两条毒蛇的毒牙般咬进了刘光明的手腕。

    刘光明半卧式的吊在暖气管上，整个身体的压力都放在了手腕上，电击感觉过后，锥心的刺痛立即传遍全身。

    三个人这才放了心，坐在边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谈笑风生，根本不理睬刘光明，这样过了大半个小时之后，房门推开，四个穿T恤的便衣走了进来。

    “卓队!”三个警察齐齐站了起来。

    卓队身材极高，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头，紧身T恤下边是高高隆起的肌rou，脸上毫无表情，像是刚同棺材里跳出来的僵尸，一张脸白的可怕。

    “就他!”卓队皱皱眉头，刘光明被背铐铐着，又吊了大半个小时，头低头，毫无生气，这让卓队有些怀疑，这就是自己哥说的能一个打四十个的家伙。

    “嗯，错不了，刚来的时候，的确挺硬气，给了一电棍这才老实!”叫东哥的警察毕恭毕敬地道。

    “辛苦三位兄弟了，晚上去金海岸热闹热闹，算哥哥我的!”卓志雄道。

    三个人脸上同时露出了兴奋之色，卓队做人就是够畅亮，就这么点小事，都能够得奖励，金海岸的质技师们今天晚上要幸苦了。

    “谢卓队，我们过半个小时再来!”东哥点头哈腰，跟三个人一起出门。

    卓队拉了一张椅子，摆在了刘光明面前，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盯了刘光明足足有一分钟，这才开口：“自我介绍一下，卓志明，分局刑警大队长，哦，不对，是代理大队长，这算是托你的福，上次贩毒案的事情，林大队被查了，哥们我底子干净，轮我了，没机会谢你，这次补上!”

    卓志明的声音冷冰冰的声音，不像是人说话，跟他那张僵尸脸一个德性，听不出声调上的平仄变化。

    刘光明抬起头来，笑着：“不用，这谢字太重了，担不起!”

    “别有怨言，有大棒就有甜枣，看你怎么选!”卓志明道，“能打是好事儿，但得看打谁，打错了人就不应该了，拳头永远比不上钞票有用，所以跟谁有仇，也不能跟钱有仇，片场的事、郑大少的事、砸了金至樽，随便那一件，都够你喝一壶的，证据这玩意儿，随便整一尺厚都没问题，治安弄成刑案，一般刑案整个杀人案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无头命案多了去了，能破案子就是功劳。当然了，要说你这事也可以说都是小事，我都能够摆平，问题是我给你平事，你有什么回报!”

    “你想要什么回报！”刘光明问。

    “聪明人就不要装傻，那样没意思！”卓志明还是不紧不慢的话说，似乎拖慢了说话的节奏就能够让人显得莫测高深一样。

    “是啊，是啊，我当然不傻！”刘光明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煞有介事道：“只是有事情，我不明白！”

    卓志明见刘光明承认不傻，阴刻的表情缓了一些，“既然是聪明人，就不需要多问，出了这个门，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心里清楚，我随时能够玩死你，那够了！”

    卓志明自觉说话滴水不漏洞，他不代表卓志武，也不代表卓志文，刘光明想打探他的口风，卓志明心里清楚的很。

    可刘光明这个时候却突然转口：“不，你别自我误会，我可没那个意思，你跟牛跟马跟那个畜生混，我都不关心，我只是有些纳闷，你说我既然是个聪明人，那为什么不选择当人，偏要傻到去当狗做畜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光明故意拖慢了语速，听上去这口气跟卓志明如出一辙，不过脸上一直泛着笑意，像是老朋友在拉家长似的。

    没有表情的僵尸脸现在开始发怒了，卓志明身体前探，凑近了刘光明，阴森森地道：“小子，这可是你选的！”

    站起身来，向身后几个便衣道：“都说刑警队无聊，现在有聊的事情来了，都他妈吹牛自己有多厉害，希望不是光在娘们肚皮上的功夫。开整吧！”

    身后几个人立即露出了狞笑声，一个大个瘦子笑道：“卓队，放心吧，一会不他打整出绿屎来，就算他没吃过韭菜！”

    说着，一拳头直接掏了过来，瞄准了刘光明脑袋。

    刘光明被铐在暖气片上，半蹭姿势，对方挥拳头，没办法下蹲闪避，只能向上稍挺，让过了面门。

    蓬地一声闷响，拳头击中了刘光明胸口，。

    “我cao！”对方咧一下嘴，忙不迭的使劲甩手，打在刘光明胸口像是打在了树干上，对方疼不疼没弄清楚，施暴者自己的手腕却像是要折断似的。

    “呃，挠痒痒不是这么挠得，用劲，你这是隔着靴子么，还是昨晚上娘们肚皮上花的功夫太多了！”刘光明轻蔑地道。

    对方大怒，一脚正在踢在了刘光明小腹部，刘光明猛然一弯腰，被手铐又拉了回来，抬头笑道：“这回还差不多，继续，继续！”

    “还嘴硬是不！”对方连续踹过来七八脚，如果是在平时，恐怕一脚都沾不上刘光明，可被手铐铐在了暖气管道上，刘光明奋力闪避，也没办法闪过去，身体一点点向左，被对方一脚狠似一脚的踹了过来，后肩的伤原本就没好利落，被对方的连续重踢绷裂了伤口，一股热意从后肩上传来，出血了。

    不过对方并没有手下容情的意思，反而加重了力道，一个侧旋踢法，瞄准了刘光明右肋部，这一脚要是踢实了，刘光明非断一腿肋骨不可。

    就在这里，刘光明一直奋力左闪的身体突然间向右来了一个平移，肋下一收，对方的脚尖贴着刘光明胸口擦了过去，直接砸到了暖气散热片上，趾骨骨折的声音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