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笑嫣然何事，便倾城
刚进家门，就看见程老爷子再看报纸，程墨深想从他身后偷偷绕到二楼去。 便听到程老爷子缓缓的声音：“墨深，过来。” 于是程墨深到程老爷子跟前站住，“爷爷这么晚了，还不睡。” 程老爷子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正色道：“墨深，明日周末你陪嫣然去看艺术展。” “爷爷，我明天有事，让嫣然找别人吧。” “你能有什么事，都给推了，就这样。” 程墨深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爷爷和李嫣然的爷爷在他们年轻的时候说过要是生一男一女就结亲家，延续他们的老革命友谊，也是为了家族事业。 回到房间，看了看手里的小熊手套便放到了衣橱里，躺着床上，他想为今天的冲动找到一点理由，却又想不出。 程墨深醒的很早，从小就被爷爷当军人一样训练，六点必须起来跑步。穿好运动服，便下楼来，看见李婶在忙碌的身影。 “少爷，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餐吧。”李婶忙着摆好餐具。 “李婶，在忙什么呢，这是要干嘛去？” “夫人这几天，一直身体不好，又在工作停不下来，我准备把炖的鸡汤给她捎过去。”李婶眉间有些担忧。 程墨深一想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母亲，看来是挺忙碌。于是说道：“李婶，我去给我妈送去吧。” 李婶连忙回绝：“不……不不可以，将军吩咐过要你今天陪嫣然小姐。” “呃……爷爷还真是不放过我。”程墨深只好作罢。 十点一过,李嫣然便来了。 李嫣然一进门看见坐在窗边看书的程墨深，被冬日的暖阳包围着，恍了眼睛。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有致命的魅力。 她走过去问他:“再看什么？” 李嫣然的确很美，有着大小姐些许的傲娇，嫣然这个词就带有美好容貌的意思。出自陈深的《虞美人》，“一笑嫣然何事，便倾城。” 程墨深抬头看她，长发微卷一身白色小洋装，大家闺秀的模样。 “西塞罗《三论》。”他头也没抬的说道。 “墨深,你还是那么喜欢看哲学类的书,这些我都不懂。”李嫣然看着他说着。 李婶去给夫人送饭,家里只剩下程墨深和李嫣然,李嫣然坐在他的左边,有些娇嗔的说:“墨深,别看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一会司机就来接我们，直接去莫奈艺术展，在这待会吧。”他看着书说道。 李嫣然自己便在屋里找乐子，看着整体装修风格偏复古欧式风，在寒冷的冬日里，在棕色梨木雕花壁炉前格外的温暖。她想象着以后会和程墨深结婚，便羞涩的笑起来。她从小就认识墨深,她想，程墨深一定会是她的，只有她的家世样貌才能配得上他，再加上他俩家的关系和爷爷的支持。 “该走了,司机已经在门外等我们了。” 程墨深打开门让李嫣然先走,他跟随其后，坐进车里：“李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李嫣然笑着回应：“爷爷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偶尔腰疼病老犯。近日天气寒冷，就没来找程爷爷下棋。” 程墨深知道李嫣然喜欢他，他不喜欢她，可也未曾明确拒绝过。他向来不会处理男女之情，对感情之事甚至有些淡漠。 到达莫奈的艺术展上,程墨深发现只有几幅莫奈生前的名画其余便都是仿作,虽然临摹的十分相近。李嫣然的心思自然不在画作上,她只不过借此为理由和程墨深接近而已。 艺术展的管理者前来招呼他们,“程少，李小姐。”然后和程墨深握了握手。 “王馆长，不必特地过来招呼我们，你应该也比较忙。” “是，听说程少对一些名画颇有自己的见解,喜欢哪副” “王馆长说笑了,谈不上什么见解,只是对韦特伊莫奈花园有特殊感情罢了。” “噢那副并不是他巅峰时期的名作,看来程少真的很特别。” “只是儿时家里种过向日葵,每次都会看到母亲站在那浇水的身影,而现在母亲不常回家,总是很缅怀,让王馆长笑话了。” “程少,难得一份孝心啊,夫人听见肯定会很高兴的。”王馆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不管在外人看来他多成熟,有多冷静,处事有多果断。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还是mama面前的大男孩。 今天是高二上半学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放寒假了,天空渐渐又飘起了小雪。老师让正在外面除雪的学生进来,有人把从外面带来的雪球。 “我靠,是谁那雪球砸我。”有几个调皮捣蛋的把雪球砸向了正在睡觉的张易南。 “哈哈……”看着张易南睡懵被砸的表情，大家都在笑着。 苏一一回头看见，程墨深正在看着她，“苏一一，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 “没有啊……”苏一一看着他回答道。 “那你这几天,老躲着我。”程墨深饶有意味的问她。 老师让程墨深把寒假作业给发了下去说：“即将进入下学期文理分科，回家和家长好好商量一下，回来会做个统计然后分班。” 贺逸晗问她:“你会选理科吗”她没有回答,她似乎从贺逸晗的眼中看出了淡淡的忧伤。 在放假前,进行了班级最后一次大扫除,贺逸晗故意走到苏一一面前抖抹布,她冲他吼道：“贺逸晗你又不又幼稚!” 再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摔了下去。 “啊……对不起。”程墨深一把扶住她,她抓住了他的校服,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 她看着程墨深棱角分明的脸,和深邃的眼眸。 “你还要抓多久。” “啊……抱歉，不好意思。”苏一一脸红的连忙道歉。 收拾好最后一点东西,苏一一走出教学楼,白日里车水马龙现在唯有路灯只身孤影.看着白茫茫的雪花,包裹着整个城市的安详。 “一一,文理分科,选文科比较优势。”苏mama和苏爸爸看着这学期的成绩单。 文科基本平均在130分以上,而理科数学物理惨不忍睹的将将及格,只有化学稍好一点。 苏爸和苏妈还客厅热烈讨论着,文科分科的问题,苏一一躺在床上，有些问题她无法不去面对，选文，就意味着她要和程墨深分开,程墨深一向都是理科方面的高手。 她拿出手机,拨出来在自己心里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号码。 嘟嘟嘟…… “喂，请问是哪位”他的声音低沉略带一些沙哑。 她没有说话,她想问他该选文还是选理,她静的只听见了自己砰砰的心跳。 嘟嘟嘟…… 一阵忙音，她现在想法有些疯狂，她想去找他。她套上藕色小袄,穿上靴子,跑了出去。 电视里面说着,今晚即将到来2008年最大的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