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战开端
“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给我滚！” 莫闻的话让间桐雁夜一愣，他看着自己表情严肃的侄子，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尤其对方说他讨好远坂葵，更是赤裸裸地揭穿了心中的伤疤。 “慎二，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叔叔啊，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吗？我一定要问问大哥，他到底是如何教你的！” 听着间桐雁夜气急败坏的声音，莫闻咧嘴就是一笑，明明应该是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此时在他脸上却有种娟狂邪魅的感觉。 “老虫子也曾这么跟我说过，结果我亲手送他去了地狱，间桐雁夜，你确定你要跟他一样吗？” 玩味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莫闻手拄腮戏谑地看着间桐雁夜，很喜感地看着后者的脸色由白变青，然后又由青变红。 “这不可能！” 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几个字，间桐雁夜的脸色难看得可怕，刚才得知间桐脏砚的死讯，他太过兴奋了，还真没问问莫闻对方到底是怎么死的，但要让他承认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是死在自己才六七岁的侄儿手里这也绝不可能。 一方面那个老家伙那么厉害，又诡计多端，绝不是一个小孩能伤害到的，另一方面承认了这一点就是对自我的否定，他和大哥想做又做不到事情，如果让这么小的小侄子完成了，那岂不是说自己等人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然而嘴上这么说，间桐雁夜心中却有些动摇了，因为他忽然想到了眼前这个侄子到底有多么与众不同。 虽然刚出生就被检查出来没有一点魔法资质，但对方从小就很聪明，从生下来就不哭不闹，说话走路也要比寻常孩子快上很多，尤其是那俊美的容貌，妖异完美得根本就不像普通人，如果说对方能干掉那个实力深不可测、又诡谲多计的老虫子，似乎大概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 看着色厉内荏、明显有些动摇的间桐雁夜，莫闻摇了摇头，要是对方死撑到底他还能高看对方一眼，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个懦夫而已，如果当初他有刚刚质问自己的勇气，远坂葵估计现在就姓间桐了，哪还能轮到远坂时臣啊！ 无趣地撇了撇嘴，莫闻正准备吩咐源赖光将对方打发走，但就在这时一股强大而又昭彰的魔力波动突然就在冬木镇的一个方位升腾而起，那毫不掩饰的姿态就好像再说‘我就在这里，来战啊！’ “有意思！” 莫闻感悟着这股与众不同的魔力波动，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看来接下来几个晚上看样子不会无聊了。 “赖光！”他看向了自家的女仆，后者正乖巧地站在自己身边。 源赖光顿时会意，轻声一喝，她身上升腾起一股缭绕着电芒的魔力，在那电芒之中，身上的蕾丝女仆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日本武士铠，腰间也悬挂上了一柄带鞘的武士刀。 “英灵！” 间桐雁夜见状顿时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惊骇之色，虽然和家中关系并不和睦，但作为当初打造了圣杯战争系统的御三家成员，他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原本对莫闻干掉了老虫子的那点疑问现在是彻底没有了，毕竟每一位英灵都是在历史、神话中完成丰功伟绩的英雄，他们能干掉老虫子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擅自揣测着事情的真相，间桐雁夜脑补了一个真相，却是完全没想过莫闻是真刀真枪干掉老虫子这种情况，不得不说某种傲慢根深蒂固，让他根本就看不清事实了。 不过莫闻现在也没心思理会这位了，在源赖光恢复了英灵的身姿之后，他直接冷冷地吩咐道，“干掉那个之前抓起来的小虫子，然后我们出发！” “是！” 源赖光应声答道，然后就见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间桐家宅邸的大门口，手向门旁边的阴影中一探，一把就从中拽出来另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带着骷髅面具的身影。 “Assassin！” 间桐雁夜又是一声惊呼，额头当即就渗出了一丝汗水，他没想到只是回到家中一次交涉，却能接二连三碰到传说中的英灵，之前的源赖光他判断不出职阶，但这个从阴影中被抓出来的、之前没被发现一丝行踪的英灵很明显是刺客assassin，这种隐藏在暗中的杀手对他这种普通人的威胁可比其它英灵大多了，一想到自己曾从对方眼皮底下走过，间桐雁夜就后怕不已。 只不过在后怕的同时，他又有些奇怪，因为这位刺客的反应有些不正常，不仅毫无抵抗力地就被女仆从潜伏状态揪了出来，在暴露之后既不战斗、也不跑，就那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僵硬得就好像木头一样，要不是胸口还在起伏，他险些都以为对方已经死了呢！ 不过下一刻间桐雁夜就明白原因了，因为就在他眼皮底下，自家的侄子对着那个刺客遥遥一招手，后者的额头上就浮现了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 那花朵悬浮在空中，闪耀着黑色的光芒，看上去有几分迷离，间桐雁夜只看了一眼，整个心神就被夺走了，在一阵似梦非梦的幻境，他似乎看到了远坂葵在向自己招手······ 黑色曼陀罗 等级：A 类别：对人宝具 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是一件具有强大幻术效果的宝具，能让人在美梦与噩梦之中不断地轮回。 冷笑着收回自己的宝具，莫闻看着意识还未清醒就被源赖光一刀两断的assassin不屑地就撇了撇嘴，要说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他最不放在眼里的英灵是哪位，无疑是身为刺客职阶的哈桑了，气息遮断的确是个不错的能力，能在大部分英灵无法察觉的情况进行情报的收集以及暗杀，占据战略的优势，但在却无法遮掩灵魂波动的情况下，这位英灵根本就摆脱不了莫闻灵魂cao控的侦察。 一周前几个大号灯泡般的assassin一起来监视间桐家，人还没到位就被莫闻隔空用宝具制服了。因为自身唯一的宝具妄想幻象是以生前的多重人格作为原典形成的宝具，哈桑们都是从唯一的主体那里平均分配灵力的，因此单个的实力简直是惨不忍睹，以至于面对莫闻的控制，他们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一个星期来几人完全在虚幻的幻境中迷失了自我，除了向接头的哈桑汇报间桐家没有异常的假情报外，大部分时间就跟木头一样站在间桐家的大门口，一动不动。多亏英灵不需要吃喝，只需要魔力供给，否则早就饿死了。 因为打算奔赴战场，不能给家里留隐患，在莫闻地指挥下，源赖光一刀一个仿佛剁小鸡一样将前来监视间桐家的四个assassin全部砍死了。 然后莫闻看着渐渐从曼陀罗迷幻效果下回过神来的间桐雁夜，直接说道：“这次算是便宜你了，我和赖光要出去一趟，你就留在家里照顾小樱吧！如果运气好的话，过几天你就能看到一个守寡的远坂葵了，到时候能不能追到人家就看你的本事了！对了，如果不想将远坂葵母女三人牵扯到这次圣杯战争之中的话，我劝你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踏出这个宅邸半步，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去帮远坂葵就是与我间桐家为敌！到时候出现了什么后果，你可要想好了！” 之后不等间桐雁夜回答，莫闻身后的源赖光就轻轻抱起了莫闻，几个跳跃，两人就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就在同一时间，言峰教会的地下室之中，言峰绮礼听着assassin的汇报，眉头就是一皱，他沉吟了一下，来到了一个老式唱片机前，低声道：“老师，监视间桐家宅邸的assassin全灭了，现在可以确定第六位英灵的所属了！” 下一刻唱片机金黄色的喇叭中就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意料之中，虽然之前和间桐脏砚交谈过，但对方很明显也没有说实话，同为御三家谁都不可能放弃圣杯，这是我等的魔道真谛！不过这一代的间桐家并没有出色的继承人，想来召唤的英灵也不会强到哪去，所以绮礼，我们最主要的敌人还是爱因兹贝伦家！现在英雄王擅自行动，已经赶赴了战场，我需要你继续监视那里的战斗！”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虽然本身感情比较淡漠，但他确实也还有类似兴趣的东西存在，比起名不见经传的间桐家，现在他对对代表着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男人更有兴趣一些——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不为利益不为自身的一个奇怪家伙，他很想知道对方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只不过无论是言峰绮礼，还是留声机那边的那位，谁都没有想到，就是他们都忽略的间桐家在这一代出现了一个怪物，直接将整个圣杯战争卷入了另一个方向，而所有的开端都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