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手被围观
上午九点半，秦奋准时来到松江府人民广场。 广场上的正放着《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而此时此刻，你在哪里？不是我不知道，爱情需要煎熬……” 听着歌，视线中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秦奋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想拿“闪弟”这份职业来做幌子的话，那么现在，秦奋是真的想成为一个闪弟。 昨天晚上秦奋回到了平安里三弄101室，也就是呆了一会，他就施展神足通一步回到飞来峰老秦家村的田宅绣楼。 修炼一夜之后，天没亮他又“赶”回到了松江府平安里三弄101室。 他赶在九点半前来到人民广场，然后等着十点钟的到来。 他的手机现在下载了一个app。 那是专属闪弟的app。通过它，秦奋要在十点准时摁下抢单键。 少则数秒，多则一分钟，秦奋就会抢到他闪弟生涯的第一份快递单。 这是随机的。 也许派送快递的地点离人民广场很近，也许会比较远，不过基本都能保证秦奋半个小时内达到下单地点。 秦奋对这个不担心。他之所以选择人民广场这个地方，是因为人民广场有三条地铁从这里通过。这里是松江府的交通枢纽，只要不是太偏的地方，半个小时都应该能赶到。 再说，抢单本来就有一个就近原则。这就像滴滴打车，优先最近的出租车司机抢单。 秦奋担心的是怎么把快件在半个小时内送达到雇主的指定地点。 九点四十，秦奋抬手看了看腕表。当然，腕表其实就是快递扫描仪。 自己挑选一个地方，然后十点抢单，这就是入行的第三关。 能不能做成既凭本事也凭运气，这是张小强告诉秦奋的。 张小强说，像他们班毕业后到各大物流企业做事，从最小的扫描员或者分拣员做起，慢慢做成个小组长、组长，然后主管、副经理、经理之，不管职务大小，不过是茫茫快递大军的其中之一。 闪弟就不一样。 每一份快件都透着独一无二，因此，闪弟的每一次快递都是独一无二的体验。 收件人接收快递的那一刻，你会感觉非常有成就感。 张小强说这些话的时候手舞足蹈，很激动，连带着秦奋也憧憬起来。 他跟张小强都不喜欢按部就班。 普通快递员和闪弟这两者，他们都更喜欢充满个性的闪弟。 “当然，有的时候你也会感觉到很沮丧，因为你感觉充当了帮凶。” 张小强同时告诫秦奋，因为能雇得起闪弟的往往是有钱有闲阶层的人。 他们有时候会有很好很浪漫的想法，就像张小强扮演擦洗高空玻璃工人在吊篮上跳舞一般，但有的时候，他们会有一些恶趣味的想法，这个时候，闪弟就学会始终保持旁观的心态。 要学会忍耐。当然，随着闪弟的职业等级越来越高，就不是闪弟抢单，而是闪弟挑选雇主。 对于一些信誉不良好，或者闪弟不喜欢的雇主，闪弟可以直接拉入黑名单，这样他就不会接收到他们的快件单。 “呼！”秦奋长出一口气，眼睛里闪现出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现在很多闪弟都通过app围观他。 那里面有一个类似QQ群的东西，有许多人在说话，秦奋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心态，没去看，也没去听。 但是秦奋知道，一定有许多人围观他。 过去在某个单位工作，一个新员工入职，总是会引起老员工的围观。 来的是男的，老员工要掂量、评估一下这家伙的能力与性格。 前者考察他是否对自己的位置有潜在的危险；后者则是评估新人是否容易相处，或者说是否容易支派做一些苦活。 来的是女的，如果是美女，情况大大不一样，老员工的热情与关注都会高涨起来。 而闪弟这么一个奇特的，门槛高的行业，一个新人的入职仪式，充满悬念的第三关，不被围观才怪了。 秦奋猜的不错，没到九点飞哥闪弟群就热闹起来。 “听说今天新人入职第三关，不要错过了！” “你才知道，我一大早就起来，等着看热闹了！” “总算是有新人了，搬凳子第一排！” “我知道，小强的同学，都是学物流的，倒也专业对口，只是不要像小强那样恐高才好。”说这话的正是马道成，说完还发了一个小强在吊篮上跳骑马舞的表情。 “还别说，我们这些闪弟的表情符就小强这个最棒，简直风sao入骨。”一个跟马道成关系好的闪弟立刻附和道。 “@小强，你这位同学有什么本领？为什么现在才打算入行？是不是对我们闪弟有什么看法？”一个更居心叵测的家伙说道。 “这小子，敢瞧不起我们闪弟？！”这人生无风不起浪的，纯粹跟着起哄的。 “别扯这些没用的，小强快出来，说说你这位同学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马道成立刻跳出来，道：“别的没听说过，就是听说这位同学把小强青梅竹马的女友，还有暗恋的女神都给撬掉了。” “哇！还有这么一出？！”马道成爆出的料够劲爆的，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呼。 “@小强，你丫海量啊，生死之仇硬是给你处成铁哥们，作为男人，你心胸太宽广了。” …… 自从马道成爆料之后，这些无聊等待着新人十点抢单的闪弟们立刻欢腾起来，而张小强看到满屏对自己的吐槽，那是欲哭无泪啊。 反击！ 必须反击! “马道成，你别在这扯这些没用的！说到底，你是嫉妒我这兄弟！” “我嫉妒他？！他有我帅吗？” “他的确没有你娘娘腔！” “你说谁娘娘腔？” “不好意思，说错了，你一点都不娘的，真的，绝对的是纯正的英气勃勃。” 两个人隔空对骂，其他闪弟不言语，乐呵呵地旁观。 过了一会，两个字突然出现！ “聒噪！” 两个人立刻不再刷屏，不敢言语了。 “哇，女侠这么早啊。”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 “女侠吃豆浆油条了吗？小弟愿意为您闪送！”一个更谄媚的声音响起。 “女侠，天气这么好，世界那么大，出去耍耍呗。” “你们这帮贱人，还嫌自己皮不够结实，一个个就是讨打，女侠，我来为你驱赶这些不知死活的狂蜂浪蝶！” …… 这些嘴花花的都是闪弟大佬，至少都是乙级的，之前他们都是不开口的，女侠这么一颗深水巨雷，一下把他们都炸出来了。 女侠不是旁人，正是飞哥手下最高等的闪弟乙级大闪弟，据说半年之后铁定升甲档的步青云。 “滚！”步青云直接就回了一个字。 闪弟群静默了片刻，然后一溜的刷屏喷发出来： “正在滚！” “正在把自己变成rou球！” “在找阶梯，看怎么滚怎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