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解放全人类
这首曲子被反复吟唱,大兵们都放下武器,昂首望向远方。直到一个声音提醒大家:觉醒者死了。歌声才停止。 崭新的兵营还在不停地走出大兵,有人专门把手在门口,等待里面的新兵蛋子出来,然后为他传授”不服从“、”反压迫“的理念。后来伊文嫌这样太麻烦,而专门在兵营的门墙上写上标语,底下用一行国际通用的英文字母东拼西凑了一篇文章,分出了一二三四,好叫新兵们了解主义的力量。传说中的指挥官还是没有现身,对这样的叛逆活动,更不见有任何打压的动作。 时不时的,我看到有些苏联士兵从远处走来,这群盟军也毫无战意。在他们的思想里,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偏偏不去干,这就是主义的力量。伊文嫌这群人讨人烦,被碉堡射杀了还会成群地来,就干脆把仅存的一个碉堡也给拆了,这样一来,兵营就成了彻彻底底的无防御状态。 ”我们缺一个头领。“第二天的某个时刻,一个重装大兵终于耐不住了,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没有领导的主义是什么主义? ”是的。我们缺一个头领。“其他大兵们附和道。 ”别胡说,那叫领导!谁可以做我们的领导呢?“狙击手问。 伊文看向我。 “我觉得他可以。他是跟随觉醒者左右的,他是觉醒者的亲密战友,是他救了觉醒者。没有他,我们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很久。”伊文一把拉过我,向大家介绍道。 所有大兵都欢呼,这样的欢呼让我心情复杂:怎么就亲密战友了,我和那个佝偻基佬可没任何不正当关系! “指挥官先生,恕我冒昧,请允许我打听一下您尊姓大名。” “我……我叫刘凌。”我笑。 “刘凌,凌云壮志,大气!磅礴!”伊文带头鼓掌,然后在场所有的老兵、新兵,甚至刚从军营里走出来、连门墙上的洗脑告示还没来得及看的白痴们就都跟着鼓掌。掌声如暴雨骤降,噼里啪啦地拍打着整个世界。所见之处,一片热情。 我心想:不就一个破名字吗,鼓个屁掌。 我被众人扶到了高坡上,为大家讲几句话。伊文告诉我左手最好插着腰,右手在讲话时多做做手势,做强调语气的作用,这样更有领导气质。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远远不够,“我们只要继承觉醒者的遗志就好了。”
我就站在觉醒者的葬身之地上,我现在的样子就像在为大家招魂。有时候,他们更信任一个死人。与死人相比,活人的变数太大,你可以把死人的言论挑出来需要的,为你所用。就好像写作文一样,你举死人例子,总要更妥当一些,因为他们已经盖棺定论了,非黑即白;而你举一个现代人物,一旦他犯了错误,比如吸毒、贪污、锒铛入狱,那么他之前的一切正确都将一笔勾销。不划算。 伊文抢过我的话柄,大声宣布道:“今后刘凌就是我们的领导!我们今天所信奉的主义,就叫做觉醒主义!” 大家沸腾了,因为主义有了名字。 “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伊文转过头来问我。 我不知怎么回答。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我们奋斗的?自由?笑话,这都自由成造反派了;觉醒?我还能让我们怎么觉醒?难道要向他们承认我就是玩《红色警戒2》玩死的? 此时,一个声音让全体士兵梦醒,包括我:“我们要解放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