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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迫不得已“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是舍却之后的风度,那也是一顶心酸的高帽。是锋芒太盛还是不露圭角致使分道扬镳,都不应该成为一把眼泪一脸笑的理由! 一 没有理由给女儿建立一座公司而不给儿子建立。不得不说,梓涵看起来吊儿郎当,鬼主意确实是不少。对他母亲细说了下一步计划之后,当时的雅容不由得拍手叫好。怎么能不高兴?原来儿子真的是一个经商天才!从情理上来讲,等小北经营不下去时,那就理所应当收回自己的胜利果实。 至于老路,爱咋想咋想!反正,她是不甘心多年辛辛苦苦所得拱手让与他人。 不太了解内情,在雪儿看来两家过亿资产的公司隔路虎视眈眈,问题可是太严重了!顺子现在不管那么多,两笔机械销售5%提成净赚八百万,乐的嘴都歪了。运作研发资金算是有着落了,实施开发计划理直气壮。 一年之后…… 又是将近盛夏。 就像是园区里郁郁葱葱的龙爪槐,三家同行企业蒸蒸日上。唯一不同的是,两家做国内市场另一家做国外市场。反响最大就是小北的北方公司,在年前拿出了二百万用以改善社会养老院居住环境。 雪儿担心的行业竞争卑劣手段,没有半点端倪露出来,让她诧异不已。 “我就说,一定是你想多了。一年,整整一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足以证明!”眼睛没有离开设计草图,顺子抬起手捏了捏额头,“这样的设计对目标客户很有吸引力,一旦投产就得有砸在手里的准备。” 走上前的雪儿,把草图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会,没有吭声。 针织毛衫行业,这样的衣服属于超大超肥,以至于都没有相应的规格数据来参照。也正是特殊群体需求增高,这样的设计更受消费者青睐。不用花费过多的心思融入新潮款式,单以花型做工考究为亮点,依旧能够收获颇丰。 这在顺子一年来的实践当中,得到充分肯定。并且,他在试图改变订单生产模式,积极生产出产品通过国外的小峰给他宣传吸引客户。往往等到有人追风,顺子的团队已经制作出了新产品。 “这段时间,智利那个新的客户要求提前发货,生产进度跟不上是否停几天你的生产任务?”放下手里的草图,雪儿看向顺子。 这笔订单顺子了解。是国内另一家外贸公司找到同行的雪儿请求帮助生产,数量一般原材料却是价格不菲,就这一笔订单就耗资上千万。收益自然很乐观,顺子没理由不答应。 “没问题。”绕到办公桌前,婴儿车里胖小子在睡梦中吧唧嘴。顺子就要伸手逗弄他一下,被雪儿轻轻一巴掌打开,“好不容易睡着,醒了你来哄他?” 跟绝大多数爷们一样。顺子很乐意跟儿子玩个不亦乐乎,可一旦哭了尿了顿时就慌了手脚。一听她这样说,顺子一个脑袋瓜子就被炸成八瓣。有时想想,他自己还不如二哈会讨这小子欢心。 就在这天早晨,做饭的做饭、洗漱的洗漱,顺子和往常一样又把这小子仍在地毯上逛自由市场。 这小子爬的兴起,一头撞在了木质茶几上。顺子还没跑上前,二哈已经挺身而出。小家伙恼怒异常,一巴掌拍在二哈脸上,它哼一声顺势趴在地上就势打了个滚,四脚朝天。当雪儿听到动静跑到屋,小家伙早就止住了哭,揪着二哈玩在了一起。 见顺子讪讪地不好意思,雪儿也说,你哄孩子的水平还不如二哈。 “怎么可以拿我跟它比?”顺子心里服气,嘴上也不肯服软,“二哈能抱着咱儿子遛圈不能?”见雪儿瘪了下嘴,又说,“就是嘛!昨天傍晚我还开车在园区遛了一大圈。” 雪儿笑着不在辩驳。 顺子又说,“对了,昨天傍晚又见小北那里进原料,得有十吨全是精梳棉。” “没什么好奇怪。这个季节,小北肯定得生产夏装。我估计,这一夏天下来,去年年底库存加上夏装库存能堆满她半个仓库。”雪儿回身向窗外看了一眼,“这就是做内贸和外贸的差别,资本积压我们担负不起。” 小北的父亲老路资本雄厚,能否担负得起不好说。可积压之后的产品,来年价格必然受到损失这是毋庸置疑的事。由此,原本打算创立自主品牌在国内争得一席之地的想法,顺子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钱,总是在你需要它的时候给你一个下马威。 “对了。你说智利那笔订单,为什么会落到我们手上。”顺子转到先前的话题上,“价格优势那么明显,应该没有理由跑到H市找我们,在L市像我们这样生产能力的公司起码有三家,都插不进这个订单?” “所以,我要求客户给我们80%的预付金,这样我们能够把损失降到最低。” “可一旦出现问题,我们还是赔了不是吗?”顺子皱着眉头。 一点不假,即使是这样,倘若这笔订单出现问题也能赔上几百万。做生意没人愿意自己的钱打水漂,可是不去搏一把也得不到决高的收益。雪儿冷静下来之后也有些后悔,当时利欲熏心把事情考虑的有些简单。现在已经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是箭已经射在中途,不知能否打到猎物。 “那怎么办?”雪儿问。 “你看这样行不行。在发货之前,我们让小峰在国外以我注册的商标做一个商品展示,一旦甩货就发到美国去。前提是,我得在这批校服上有所改进,拆除校徽做成刺绣LOGO图案。反正都是欧码衣服尺寸都一个样。” “那不行!做好成品卖到美国,我担心智利方面得知告我们剽窃设计。毕竟,智利方面在衣服袖口上加有拇指洞,目前算是独有设计。”低下头看了儿子一眼,雪儿笑着说,“真出了问题全当是一个教训,出口转库存内销虽然也是赔钱,好在踏实稳妥。” 顺子安慰道:“或许,就像你一直担心老路与我们针锋相对那样,都是没有的事!”
“路董事长……”雪儿始终认为,这只老狐狸绝对不会说句狠话、光打雷不下雨吓唬人。或许很快也许还要一段时间,一定会给她一个措手不及。从省城的朋友那里得知,老路这人一贯是睚眦必报眼里绝对不允许揉进一粒沙子!猛然一惊,自己可以通过省城的朋友查到他老路的虚实,那么他是否能够通过自己的朋友给自己设局做套呢? 不知她的心思在哪?顺子趁雪儿愣神的工夫,附身在儿子额头亲了一口,“我到车间去转一圈,顺便告诉磊子暂停生产铺上智利那一批货。”走出几步远回身问道:“明天,磊子的爱人娟子出狱,我想跟他一起把人接回来,你不忌讳吧?” 他们的事情,断断续续听说过。两年时间过的真快!说心里话,雪儿对娟子这个女人很忌讳。喝上一瓶白酒瞪着眼就敢把人活活撞死,得亏那人真不是个东西这才在情理之中让人能够得到宽慰。可即便如此,雪儿依旧认为,这样的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如是,看着顺子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笑。顺子说“得!知道了,我告诉他明天有个重要的事就不去了,借车给他们哥俩用用应该问题不大。”绝大的让步让雪儿无话可说。最多,换换座套仔仔细细清洗一边车子,无所谓了。 车间里机械低沉的运作声嗡嗡作响。 和磊子交代清楚之后,好不容易才找到小超。那家伙在替换机械易损件的半途,被手机打断工作,正半蹲半坐在机器前边,根本就没有发现顺子走到了身后。“小北,我也不是说你,那小子很明显就是不怀好意。你的手下又都是从总公司派来,做点手脚那是太容易了,你说呢?” 小超和小北一直保持着联系,顺子不好说什么。可听这话味,明显就是小北受到了什么不公平待遇,或者是受到委屈在找小超诉苦寻求安慰。这就让顺子心里不太是个滋味了!有心避免尴尬悄悄避开,一抬头,厂长正屁颠屁颠地跑来。只得干咳一声,给小超提个醒。 冷不丁的一声咳嗽,吓了小超一跳,回头脱口而出“顺子哥你吓死我了”。又对着话筒说,“这样,回头我让顺子哥帮你仔细捋捋,回头电话告诉你。” 顺子瘪了瘪嘴,“你这家伙,这就给我安排好工作啦?” “什么情况?谁给谁安排工作?”厂长跑近不知所以,扶着眼镜框问道。 “没你什么事,别跟着瞎掺和。”小超皱着眉头瞄了他一眼,“我们在说对门的小北呢!打听那么清楚干嘛?你能帮得上忙?” 赤红白咧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这特么算是怎么个情况?不仅仅是厂长被搞得尴尬。顺子也皱起眉头,知道事情一定是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