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学校（四）
莫莉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圣诞很快地发现莫莉虽然对不熟悉的人有社交障碍，但在尹璐的面前却非常正常，两人在圣诞离得远的时候经常会像普通的小女生一样聊一些八卦，生活上的问题，也会相互开玩笑，当然，主要还是尹璐在说。然而只要是发现圣诞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莫莉就会开始变得紧张，说不出话来。 不过在跆拳道方面，莫莉就显得很专业，讲解的时候声音虽然依旧细弱，但遣词用句十分专业，语气中也显出了不常有的沉着意味，显得挺有信心。 之后为了表示感谢，圣诞请两人吃了晚饭，当然是在学校食堂。 饭后尹璐表示要带圣诞参观一下学校，并且帮他找到宿舍，于是两人和莫莉分别了。 “莫莉是不是有点讨厌我？”圣诞装傻。 “不啊，”尹璐跟圣诞已经比较熟悉了，笑：“她看上去还挺喜欢你的。” “啊？”虽然知道尹璐不是那个意思，但圣诞还是脸红了。 “瞎想什么呐？”尹璐用手肘顶圣诞一下，转头道：“你现在已经荣升为本班她接触的最多的男生了。” “怎么可能？”圣诞道。 听到这话后尹璐转头直着盯着圣诞的脸看了几秒，直看得圣诞不自然的别过了头才道：“我能请你帮个忙么？” “什么忙？”圣诞问。 尹璐回头看着前方，顿了一会才边走边道：“有事没事找莫莉说说话。” “嗯？”圣诞疑惑，你不是把所有靠近莫莉的“臭男生”都赶走了吗？ “你没发现吗？”尹璐误会了圣诞的意思，道：“莫莉和人交流有一点问题，她现在也在努力改变自己，而我作为朋友，当然要推她一把。”说这话的时候，尹璐虽然没看着圣诞，但圣诞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语气中的认真。 但圣诞却不明白自己和班上的其他男生有什么区别，而尹璐也没有主动解释的打算，于是只能归功于自己人畜无害的样貌与伪装出来的直率性格，笑道：“当然没问题，我们不也是朋友了嘛。” 听到这句话，尹璐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讶，然后也笑了：“那就这么说好了。” 二十二实验中学的宿舍区分为高中部和初中部，分别在校区的东南角和东北角，宿舍格局和普通的研究生宿舍很像，两人一个套件，两室一厅，并有单独的厕所、厨房和阳台。因为使用了如此奢侈的布局，所以宿舍区占地广泛，光是高中部就有有六栋十层的小楼，男女生各三栋，正好一个年级一栋。 圣诞站在楼下感叹了一下学校的奢侈，拿出学生卡，进入了他所在的五号宿舍楼。二十二实验中学的学生卡是特制的，在刷卡的同时，身份信息、进入时间等都会记录在学校保安处的内部电脑中，不过为了保护学生隐私，这些信息只有寥寥数人有权限查看。 其实校内不光是进入宿舍楼需要刷学生卡，图书馆、教学楼、体育馆等所有封闭式的建筑在进入的时候都需要刷卡。但规定只是规定，在实际使用当中，由于过于不便捷，除了宿舍楼和图书馆之外，其它的建筑物都常年开着大门。 宿舍的钥匙也是学生卡，圣诞刷卡打开门，在感叹高科技的同时在心中狠狠地嘲讽了一下设计这钥匙的人。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在实际使用中远远没有古老的机械锁安全，就像最结实的保险箱往往都不是电子的一样，越精密的东西总是越容易出问题。这学校的安保网络虽然是内网，但圣诞知道，若是刑天在这里，他有一百八十个花样能来对付这道门，毕竟这内网是能用物理方法接入的。王冬青的小区之所以那么安全，完全是因为无法不被发现的接近那些设备。 因为是新来的转学生，圣诞的屋子里暂时只有他一个人住，他查看了一圈环境后放下背包，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电话，打给了萧笑。 “喂，”萧笑的声音慵懒中带着笑意：“小鬼，贵族高中的生活怎么样啊？” “太腐败了，”圣诞语气感慨：“我喜欢。” 电话那头传来萧笑毫不淑女的大笑。 开了一句玩笑，圣诞立刻转入正题，道：“你们的调查怎么样了？” 他虽然没有跟着那边的调查，但对于进程一直都很关心，不光是出于对委托的认真负责，当然更多的是在意刑天的行动。其实这种事情，与其问萧笑不如问刑天，但他还是选择了打给萧笑，最起码，他能肯定听到的都是真话。 “进展很缓慢。”萧笑如实道：“给尹洪斌送威胁信的人很小心，信上没有邮票，证明他是直接放进信箱的，但由于信箱是个监控盲点，所以没有找到可疑人员。至于简报里的那封信，给他送信的秘书说不知道那封信是怎么夹在文件里的，由于董事长办公室在大厦顶层，进入大厦还会经过安保部门，现在只能认定是内部作案。” “秘书本人可靠？” “不算太可靠，但可疑人员有很多。” “难道电梯里没有监控？”圣诞奇怪。 “有，但是消防楼梯的监控坏了，也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那就没办法了。圣诞想道。接着问道：“然后呢？就这么陷入死路了？没几天的时间了吧。” “没几天了，”萧笑道：“不过也不算死路，这次云海集团与阳光集团洽谈合作，是因为他们的研发部门研发了一种叫做H-17的新型汽油，据说比现在市面上大部分环保汽油效能高百分之八十，成本却是它们的二分之一，他们想要和汽车行业合作，共同开发新型燃料汽车市场，阳光集团对于这项目期待很高，前期已经进行了不少市场调研，制定了详细的项目计划书，并且核算报价，若是因为威胁信影响了合作，不光是损失了前期投入，就连现在的环保汽车市场都会被竞争对手吃进去一大块。而初步合作意向书要在一周后签订。” “竞争对手？”圣诞敏锐的抓到了重点。 “嗯，我们已经向这个方向调查了，”萧笑道：“有意这次合作项目的还有三家，若是阳光集团不能成功签订合作协议，这三家都可能从中获利，但通过蛛丝马迹我们发现其它三家没有人收到威胁信，所以刑天现在怀疑这三家中最强的大东海集团，因为它是阳光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 “但也不能忽略另外两个集团。”圣诞点点头，要是他也会做出这个推断。 “没事，这边有刑天看着，不会漏掉什么的，到是你那边怎么样啊？”萧笑语气中表露出了对刑天非常强的信心，关心道：“和我们这种明确的目标不同，尹家可是个大家族，如果目标是尹璐，有可能获利的人太多，没办法一一排查，就靠你盯紧她了。” “一切顺利。”圣诞给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回答，然后道：“对了，你帮我查一个人，是尹璐的同班同学，叫莫莉。” “莫莉。”萧笑重复了一遍，道：“行，拜托刑天查的话两小时后就能告诉你。” “别用刑天，”圣诞道，语气颇有些古怪：“他不是让我不要麻烦他么？如他所愿，我自己来。” “喂喂，那你麻烦我就没事儿了吗？”萧笑吐槽道。 “哎呀，那不是因为你比他人好一百倍嘛。”圣诞笑的眯眼，拍了个马屁。 萧笑也笑，道：“一百倍不止。” 笑完，萧笑语气稍微正经了一点，道：“不过要是让我查的话时间可就长了，估计两三天吧。要是真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不爽归不爽，就还是让刑天来吧。” “没有那么着急。”圣诞想着委托的时限，道：“那女孩也不怎么可疑，只是有一点让我多少有些在意罢了。”他十分好奇莫莉长大的环境，长相可爱受欢迎却有那种程度的社交障碍并不正常，莫莉看上去像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长大，或者是受过什么刺激，导致她不敢接触陌生人，尤其是男性。 “你有谱就行。”萧笑表示相信圣诞的判断。 “嗯，那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