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爬也该爬来了
19^8^9.爬也该爬来了 阮红旗把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们没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程根球的那辆本田车稳稳地跑在那辆粤A-227D8出租车的前面,而我们与那辆出租车之间还有一辆马自达、一辆奇瑞、一辆雪佛兰,那英在我们的喇叭里动情的唱着《春暖花开》:如果你渴求一滴水,我愿意倾其一片海,如果你要摘一片红叶,我给你整个枫林和云彩,如果你要一个微笑,我敞开火^热的xiong怀,如果你需要有人同行,我陪你走到未来。春暖花开,这是我的世界,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喷发的爱,风儿吹来,是我和天空的对白,其实幸福一直与我们同在…… 那个胖女孩根本没有坐车过来!阮红旗的电话就像给我们这辆车上扔了一颗和美国波士顿马拉松爆炸的那颗用高压锅自制的*,把我和赖广大几乎都给炸晕了:为了保险起见,经过中山六路公交站的每一辆车,不论是汽车、电车、高^峰车、社区小巴、旅游专线车,我都仔细看过,根本就没看见她!按照时间计算,从人民桥到中山六路,爬也该爬来了!会不会那个胖女孩根本没上车? 什么叫做晴天霹雳?这就是!因为那个胖女孩根本不是大小姐所想象的那种和她一样的拉拉,也不是和我所想象的那种笨笨的、会在得到满足以后,高高兴兴的回到福泉雅居去依然以拉拉的面孔出现、扮演大小姐的女同,更不是赖广大凭经验所想象的她会选择乘坐2路电车方便快捷的回到海珠北路去,而是一个我们根本就不熟悉、也不了解的怪异女孩子。 要命的是,大小姐对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居然一点戒心也没有,不知道自己所吸食的那些毒品的量全在人家的掌控之中;不知道有一天,啃牙仔会望着佛爷一阵冷笑:想不想看见你的大小姐像狗一样跪在我脚下的样子?要命的是,我会在赖广大断定那个胖女孩会乘车回去的那一瞬间也出现了不可能出现的错误:我本来可以在那个时刻选择下车,让赖广大跟踪着她的男朋友,我就跟踪着那个叫阿珍的胖女孩,不让她离开我的视野,这是姚成功告诉我的:在执行监视任务的时候,尤其在街上,不能让被监视人离开自己的视野超过十秒钟! 我就知道我犯了一个不应该犯的错误。 更要命的是,和我们隔着三个车位的我们前面那辆粤A-227D8出租车突然闪亮了右闪灯:它要靠边停车!赖广大急忙也踩了一脚刹车,和那辆车上的刘司机做了同样的动作,打开了右闪灯,同样也停靠在南沙大道旁,这里是一个三岔路口,向直走,就是珠江大桥,右转弯,就是多宝路,再往前,就是龙津西路。 最要命的是,麦建军居然打开车门下了车,虽然外面的雨下小了一些,可是依然很大,他脱下自己的那件揉得皱巴巴的西装ding在头上,站在一个大榕树下打起电话来了。他的通话时间很短,可是他一点也不着急,看着那辆粤A-227D8出租车上了新的乘客开走了,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车辆突然跟了上去以后,才站到街边开始重新挥手打车。 看见离我们车不过五米的麦建军那张有些堕^落、有些虚脱,也有些轻松得意的脸,我真的恨不能上去揍他一顿,也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改变了原定的部署,知道我必须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新的调整,就决定打开车门下车。我告诉赖广大:我现在下车,麦建军一定会上你的车,这样我们就把这只狐狸关到我们自己的笼子里了,就会让他把我们带到他要去的地方!我和程哥现在就撤,去设法找到那个胖女孩!我们保持联系就行,严哥我也得带走,可是严哥带的车会跟着你!二嫂马上就会赶到,你只需要当好一名的哥就行! 老五,你搞清楚没有?赖广大在瓮声瓮气的回答:我本来就是一个的哥! 那天在大雨中,程根球开着他的那辆本田车表演了一个十分经典、令所有目睹过当时情景的人目瞪口呆的惊险一幕:那一辆本来在车流中规规矩矩随大流前进的本田车突然压着双黄线在左右两个车道的夹击之下发力加速,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出去很远;突然在急刹车、将刹车踏板一直踩到底的同时猛打方向盘,那辆车就在强大的离心力的牵引下,仅仅只有左侧的车轮着地,右侧的车身像没有重量似的被空气托起,斜斜的在道路上出现了平移。 几乎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绝望地以为那辆车会因此失去重心而翻过去,变成四轮朝天在湿^滑的道路上磨出一道长长的划痕的,可是在大家的惊呼声中、也就是最危难的时候,那辆本田车自己突然找到了重心的平衡点,带着一声巨响又稳稳地落到另一个方向的车道上,靠在路边让我打开车门钻进去以后就威风凛凛的疾驶而去了。 当天,那段电子眼记录下来的视频被不知什么人放到了网络上,标题就是:最惊险的汽车平移。虽然下着大雨,画面有些模糊,可是实在是太惊险了,比那些影片上的街头车技还要真实和刺激,一下子就成了关注焦点。交警的领导大发雷霆,说是目无法纪、破坏交通秩序,一定要重罚和严办!程根球对重罚倒无所谓,他的理论和佛爷一样,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他最发愁的是万一被吊销执照、不让开车怎么办?可是仅仅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到后来居然不了了之,连网上的那个视频也不见了,大家都说是二嫂的功劳。
可是那个时候,我和程根球根本没有想到以后,而是一边开着车往人民大桥那边赶,一边拼命地给人打电话。那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接电话的人必须要认识那个胖女孩,可又不能让其他局外的人知道为什么心急火燎寻找她的原因。于是我就只有给佛爷、山田先生和梁惠英打电话,我知道他们三个人今天下午在海珠北路的一家敬老院里做义工。我要求他们马上到中山六路和阮红旗汇合,然后找遍从中山六路到人民中路、人民南路的所有商铺,也要找到那个胖女孩。佛爷有些感到惊讶,问了一句为什么?我回答说的简单明了:如果你们不想看见大小姐和她父母躺在一起的话就快点! 可是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多的商铺、那么多的大街小巷,那么多的人,想找到一个毫不起眼、貌不出众、极为普通的胖女孩无疑就是大海里捞针,就是把那个好不容易和我们会合的严小楼、那个几乎闯了所有的红灯赶过来的汤涌、那个被一句生死攸关骗过来的区杰良、那个从会场里溜出来的伍浩昌全都算上,我们也不过只有十个人。而当两路人马在儿童医院附近碰在一起的时候,光是看大家被淋成落汤鸡的样子就知道有多失败。 梁惠英的聪明灵活在那个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她居然想起给大小姐打电话。那个太妹在这个被她叫做小^姨的女人面前就是一个娇娇女。接通电话就在撒娇:小^姨,等一会儿我能到区记美食来吃饭吗?那个叫阿年的家伙在不在? 他不在!梁姨看了我一眼:你和阿珍两个人一起来吗? 我一个人!大小姐的声音很高兴:阿珍出去逛街去了,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现在正在大德路的麦当劳里面啃鸡翅、吃薯条呢! 我们突然就好像变成了一群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似的跑得飞快。 谢天谢地,我们找到那里的时候,那个胖女孩就坐在里面玩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没有看见街对面有十个人气喘吁吁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