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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0.挑水

    1310.挑水

    一个初夏的晚上,有一个一脸横rou的**带着一帮朋友到长风酒家喝夜酒,我见过他,步行街一家皮鞋摊的老板。喝夜酒这很正常,如今官场的、商场的、情场的每天晚上翻几次台很正常,从酒家到游戏机房、从歌厅到咖啡馆,再从地摊回到酒家继续喝酒也很正常。没什么要紧的,要紧的就是口袋里的钱够不够付款,那是财力的比拼;要紧的是有多大的酒量,那是体力的较量,不是是不是就有些官员以身殉职在酒席宴上吗?

    那个**本来要楚楚和另外两个小姐陪他们喝酒的,途中也拉着楚楚到后面我的房里做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这很正常。可就不知为什么那个**的**会突然对梁姐发生了兴趣,就拍桌子打板凳的要梁姐也去陪他。开的是酒家,这样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梁姐对我做了个眼色,就把前台交给了我,自己一扭身就坐到那些人中间去了。

    梁姐是老板娘,自然很会活跃气氛的。她会给那些人讲笑话:有一位年老色衰的*衣舞娘,因身材日渐走样,而伤心得想要自我了断。她买了一把枪,但因为不清楚人体构造,所以去请教心*外科的医师。医师告诉她,心脏在左边**的下方。向医师道了谢,舞娘便回家开枪自杀,只听见一声枪响,那个舞娘把自己的左膝盖给打烂了。

    是吗?那个**笑着就把手**了梁姐的衣服里面去了:让老子*一*,你***会不会就是那样的?

    我看见梁姐在开始挣扎,那不是她不好意思,而是她不乐意地一种表示。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辆出租车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穿梭。不久,一个美丽的少妇上了那辆车,说要到机场,于是,司机便朝着机场驶去。楚楚看见了事态的发展,就在转移那些男人的视线:在半途中,那个美丽的少妇拿出苹果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了又拿出一个,吃了一个又一个。司机忍不住的问那个少妇:你好像很喜欢吃苹果。那个少妇抬起头来说:是呀,我生前最喜欢吃苹果了。司机听到之后,脸色发青,手在微微**,脚连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了。接着少妇又说:生完孩子以后就很少吃了。

    所以才要及时行乐嘛。那个一脸横rou的男人在大家的笑声中搂着梁姐的腰东倒西歪的站了起来:我先闪了,找个地方吃老板娘的豆腐去!

    对不起,先生不知道,我是不做那种生意的。梁姐在继续挣扎着:我可以给大哥再叫几个小姐过来。

    妈的,**立牌坊--装正经是不是?老子今天就喜欢上你的这身肥rou了。那个**拍了拍梁姐**滚的**:老子今天就好你这一口,多少钱开个价?

    别这么做。我就站在那个高出我大半个头、厚实的身体几乎可以改我两个的**面前很冷静地说:我们老板娘不做那种生意的,人家有男人的。

    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一只蚂蚱?那个**根本没瞧得上我,一把就把我推得很远:哪里好玩上哪里去?毛都没长全就敢出来和老子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活得不耐烦的是你。我再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你才是不知死活呢!

    那是我第一次在南正街以外的地方说出那样有震慑力、有很大口气的话。

    长风酒家里的小姐、伙计和所有的顾客都听见了,也有些张口结舌。谁也没有想到过从来只会对大家点头哈腰、为人十分和气、就是经常被客人骂、被打一巴掌也不生气的我会因为那个****梁姐这样在酒家微不足道的事而变得杀气腾腾。别说那些人,就连梁姐和楚楚也被我脸上的那种愤怒的神情吓呆了。

    那个**不屑的一笑:小子,有种!不是不让我这样做是不是?这个女人老子今天要定了。不让走是不是?老子就在这张桌上把她给干了!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

    我冷冷一笑,说出的话也冷冷的:千万别那样做,千万别逼我出手。

    老子就是偏偏就是要那样做,老板娘又不是他娘的什么黄花闺女,又不是没和男人做过,和谁做还不是一样?难道是属于你这个嫩伢子的吗?那个****手用力的拍了拍我绷得紧紧的脸:小子,放明白一点,知不知道我们有几个人?一人一拳头就把你小子揍成rou酱,是不是太有些不自量力?

    梁姐也有些慌了:嫩伢子,别那样做,你打不过他们的!

    我一点也不激动,更没有任何害怕,话说得却依然很沉着:我知道,可是只要谁敢先动手,我就会先砍这个**一刀,什么地方都不看,就会劈头盖脸的砍!如果我速度快,还可以砍第二刀!两刀下去,不死也是个残疾!就是把我揍成rou酱,我也值得了!

    那个**还在咄咄逼人:小子,有本事你试试,看看你的刀能不能砍到我身上?

    我也讲个故事给你听。我还是一点也不慌张:有一个孙子去探望他的爷爷,吃饭时,爷爷很高兴的帮孙子添了一大碗饭。孙子不懂规矩,把筷子*在饭上面,爷爷就有些犯忌讳。饭添得太高了,孙子说:爷爷,这样我就看不到你了。爷爷心里不禁一惊,就又有些不高兴。爷爷想换个话题,就表示要帮孙子挟菜,孙子高兴的把碗里的饭拨出一个空间,说道:爷爷,我挖个洞等着您!

    那个满脸横rou的**有些恼羞成怒,一抬手就把那张餐桌给掀翻,那些菜肴和打碎的碗碟盘勺就狼藉一片:也好,那我们就看谁挖洞埋谁!

    楚楚飞快的在那个**的耳边说了几个很短的单词,那个**的脸色马上就变了颜色。呆呆的愣了一会儿才苦笑着自劝自解:怪不得小小年纪敢这样为老板娘出头呢,原来两个都是田老大的人。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赶快滚蛋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虽然随着事态急转直下,我松了一口气,可嘴里依然是针锋相对:那些摔坏的东西要赔吧?对受到欺负的老板娘也该说一句对不起的话吧?

    算了算了,和气生财嘛。梁姐很会见风使舵、息事宁人:等哪一天田大来了,嫩伢子会要他的老大请你们大家喝酒说话的。

    本来天大的一件事,就因为楚楚的一句话就那么冰消雪融了。那个**以后还是会到长风酒家喝酒吃饭玩小姐,可是再也没有像那次一样失态过。田大请那个**也吃过饭,说了句不打不相识,就变成了好朋友。只有梁姐一个人吓得要命,她知道那个**当时如果要是不松口,我肯定敢动手,而动手的后果就不堪设想。

    真不敢相信我在嫩伢子心里有这么重要,也没有想到你这么小小年纪就敢拔刀相助,jiejie没看走眼,你就是jiejie最后的小男人。梁姐会把雨点般的*印到我的脸上:我会一心一意等着我的小男人长大的。

    临沅街上曾经有一条细细的自来水管贴着厚厚的古老城墙蜿蜒延伸。水量不大,到了用水**时段经常断流,而到了夏天洪峰到来的时候,自来水*头里流出来的水比从沅江直接提上来的水还要浑浊。反正沿着长条石板铺成的阶梯走下去就是沅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况且那个时候还没那么多的工业污染和废弃物,清澈见底的沅江几乎不用明矾处理就可以直接饮用,只要费点力气挑上来就是了,何必要麻烦政府呢?所以这条街的商铺几乎全都是挑水吃。时至今日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感到奇怪,为什么当初就没有想到用一台小水泵接上水管直接把水推升上岸?是不是因为当时的人工费便宜?想着想着就有些扼腕而叹了。

    长风酒家的水一直是厨师的儿子的任务,是他在站墩子的同时抽空挑上来的,每一担梁姐付他一角钱。二十一年前,一角钱可比现在的十元钱还值钱。后来我来了,就自报奋勇的接过了那个任务。不仅是楚楚和小翠不同意,连梁姐也表示出极大的不理解。

    嫩伢子,你会缺钱用吗?梁姐不由分说的就塞给了我一张五十元:只要说一声,jiejie都会给你的,连这个酒家以后都是你的!你还是孩子,压坏了身体我可不答应。

    小翠也不甘示弱,直接就把一张银行卡扔在我面前:jiejie的钱来得容易也去得快,这张卡你先拿着用,jiejie不是说罩着你吗?不过就是多张几回**的事,没什么了不起!你要是把身体弄坏了,我可就没指望了。

    锻炼身体懂不懂?做点事出身汗是一种舒服懂不懂?我有些啼笑皆非,把钱和银行卡都还给她们:出来以前在南正街的时候就已经天天从长江里挑水回家的。

    真的吗?楚楚有些半信半疑:那一条街的人就没有一个喜欢你、心疼你的吗?

    峡州的南正街和武陵的临沅街一样都是紧靠着一条大河,都有一个长长的阶梯可以一直走下去就面对一江春水的。南正街的男孩子从小就得进行挑水训练。儿提的时代挑不了水就用小桶提,大一点挑不了一满桶就只挑半桶,反正肩挑手提样样都行,就好象是一种体育锻炼,因为峡州的那些长辈都那么认为,也那么要求的。不过想想也是,健身房里的健身自行车、划船器、楼梯机、跑步机,以及**弯举器、重锤拉力器、提踵练习器,还有人们所熟知的哑铃、壶铃、曲柄杠铃、弹簧拉力器、健身盘、弹力棒、握力器等不都是试图达到挑水上岸的同样效果吗?

    在峡州南正街上我有四个哥哥,又是王家的老幺,按照规矩,挑水本来就轮不到我的头上,不管哪一个哥哥给自家挑水,无疑首先就得把我家的水缸挑满,那是义务,甚至不用说一声谢谢。可是我得给关芳蔼家里挑水,因为她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小媳妇。这是南正街的人都知道的,也是推诿不掉的,没法子,那就叫责任和义务,虽然有些不愿意,可是不敢不去做。别人不说,就是王家的几个哥哥,早就把那个黄毛丫头看成是我们王家未来的媳妇,好得不得了,*得不得了,就更是得罪不得。就得一年365天,天天给她家挑水。想象那种持之以恒的锻炼结果就知道肯定是一个肌rou发达、十分强壮的男人形象。

    我在南正街挑水的时候,我的那个小媳妇关芳蔼就含一根大大棒棒糖站在河堤的最上面看着,顺着她两条细细的**可以看见她的裙里很深的地方去,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因为小媳妇的身体对我根本不是秘密,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帮她洗过澡,本来就有些熟视无睹了;我在临沅街挑水的时候,楚楚和小翠常常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我挑水。我从来不看她们的裙下**,自己累得要死,根本没那份心思。

    长风酒家是个餐饮场所,洗菜做饭、洗碗刷锅很费水的,用水量肯定大大超过家庭,厨房里和那个后面的小棚共有三口装水的大缸。每天早中晚都得去沅江里挑水上来,将那些大缸的水补齐。梁姐以上午要我跟着她出去买东西的理由把早上的挑水任务交给了厨师的儿子,又借口要我在店堂里帮她招呼客人,将中午以后的挑水任务也分解给那个爱钱如命的小子。只是把晚上的挑水任务留给我,那还是我坚持不懈才勉强答应的。梁姐会幽幽的叹着气:嫩伢子,要是你的小**也像你这样争强好胜就好了。

    肯定会的。我在安慰她:小翠说,只要再等一年就会的。

    我知道,而且很有信心。梁姐就会搂着我笑,眉开眼笑的对我唱着那首《九九艳阳天》:九九那个艳阳天,十八岁的哥哥要把军来参……

    那是一个普通的夏日的夜晚,酒家也早就打烊了,沅江边除了洒在地上的皎洁的月光和静静的停泊在水上的那些还亮着灯的船只,就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哗。酒家只剩下我和梁姐。她在用一个卡西欧的计算机算账,我一个人在江边挑水。要装满那三口大缸,得上上下下跑上十多趟才行。开始的时候还很轻松,因为在南正街练过,就像玩似的;可是次数多了、体力消耗多了,就有些气*如牛、汗流浃背、手足无力了。尤其是最后一趟,明明知道胜利在望,可是肩膀被那条桑木扁担压红了、腿也没劲了、腰也像快被折断似的,加上天热,就有些摇摇晃晃的显得吃力,就有些似乎坚持不住了。

    我咬着牙、*着气将装得满满的两桶水用力挑起的时候,有人在我的身后用手拍着我的腰在叫着:嫩伢子,把腰*起来!

    田哥。我听出了是那个沅江老大田大的声音,一分神,身子就跟着肩上的扁担晃了起来。我在那个大哥大面前从来就是实话实说,还敢反驳他的命令:*直了腰,肩膀压得更痛,再说根本就*不直……

    小笨蛋,还敢跟老子*嘴,真恨不得打你一耳光!知道什么叫重心吗?知道什么是支点吗?田大打的地方是我的腰:挑水只有*直腰杆,重心才会通过你腰部的支点传达到你的脚上,然后迅速卸走你身体所承受的那些重量,这是物理学。

    我试了试,*直了腰似乎真的没刚才那么痛苦了。

    别以为挑水光是个力气活,也得讲究技巧。田大还是跟在我的身后说着话:扁担是有韧性的,得让它随着你的脚步跳动起来,这就叫借力卸力,就会感觉轻松很多。

    我有些哭笑不得:田大,这是一根木扁担,不是竹制的。

    妈的,嫩伢子,个个都说你聪明,我怎么感觉你这个**比猪还笨!田大**手,一把就将扁担从我的肩上抢走了,将那担水的重量轻轻松松**他厚实的肩上,又骂了我一声:把眼睛睁大一点,看看老子是怎样挑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