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5.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蹦出来的
895.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蹦出来的 那个憨厚老实的黑子被张广福看重,并开始重点培养的时候,四大金刚的名字早就传得家喻户晓,只是在那个时候似乎被人开始慢慢淡忘了。 除了方**是广福商行的老板,也是张广福所有庞大的资产的总管以外,其余的三个人似乎与那个昔日的大哥大、今天的工商会副会长、恒昌大市场的管委会主任没什么直接联系了,就连那个成天跟着张广福忙忙碌碌的方**也似乎没有再与他的那三个难兄难弟保持什么联系,就是偶尔被人发现其中的两位会在一起吃吃饭、喝点酒,不过就是碰上而已。 其实最真实的版本是,张哥当年金盆洗手的时候就曾经召集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开过密会,说明自己已经决定退出江湖,做一个正当商人的原因:时代在变、形势在变,我们也得与时俱进。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风光也许就是未来的落寞,等到年轻的一拨长起来挑战我们的江湖权威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我们无路可退,而那个时候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一个很悲壮的结局,不过就是一个假设。 社会在变,管理者也在变,原来允许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现在连互联网也得挂把锁,说不定哪一天人家不耐烦了,来一个扫黄**,我们就完蛋了。很多年以后,四大天王还在惊讶自己的老大当年居然会有这样的高瞻远瞩,使得他们避免了一次灭*之战,都认为一定是南正街的神仙大爹给了张广福若干预警。和尚说得很坚决:所以,我们得听杨大爹的话、听廖叔和凤姐的话,来一个华丽转身,和过去的我们做一个坚决的告别,当一个正当商人,也许有一天,我们能用金钱而不是拳头,用实力而不是用武力说话。 没有人敢发表反对意见,谁都知道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和地盘、当然也意味着那么多的财源拱手让出去对张广福而言是多么的痛苦,可他既然能那样做,其他的人有什么不可以。只有方**问过一句:手下的弟兄们怎么办? 愿意跟着的带着,吃糠咽菜也带着。我相信我们总有峡州话说的那种驼子翻身的那一天的。张广福还是对自己充满信心:愿意继续笑傲江湖的就由其发展,不支持、不打压,好自为之,也许有一天我们还得求着人家的。当然,绝大多数的队伍只好就地解散,或者划入你们的管辖之内,由你们各自分头管理,也是一个、互不侵犯、各自为政的意思。 四大金刚决定选择后一种,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是到任何一步也懂得江湖道义。就和那首《成功的条件》里唱的一样:一生中注定的运气,何必怨天又怨地,*着心肝顾着道义,公平竞争争取胜利…… 所以从现在起,如果没有天大的事,你们四个人之间就不要再见面了,有事单独找我谈,因为我是个四大皆空的和尚。张广福说得像是笑话,可这样的决定很有道理:大家各自发展,好坏都由天命,只要记得大家是兄弟就行了,到了要帮忙的时候我会告诉大家。我不希望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也不希望某一个人的一个纰漏把我们所有的人一网打尽。 这就是肺腑之言,这就是英明预见,这就是张广福作为大哥大的过人之处。可是二十四号楼的人都知道,四大金刚依然还是二十四号楼的常客,虽然从没有一起来,可隔三岔五的就会有其中的一个走进天官牌坊,给老虎带一些好吃的,和杨大妈、田大妈打招呼,给杨大爹、肖外长点头哈腰,钻到张广福的家里不知嘀咕什么去了,所以,当外面说四大金刚如今名存实亡的时候,肖外长呵呵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可不,人家现在是五虎将。 这样的称呼似乎比四大金刚更显得生*活虎。 其实当方**在国庆节中午的某个酒宴上接到张广福的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和尚在电话里虽然说的很简单:把你的那几个兄弟都叫到二十四号楼来,别的人一个都不要。 可是方**却能听出老大语气的**和脸色的严峻。**是紧急,严峻是困难。其实这样的困难这些年也曾经遇到过,可是他们两个人一咬牙、一联手就*过去了。可是这一次不同,张广福开口就要求五虎将全到,这就意味着发生了非常情况,非得群策群力、大家齐心才能克服,而方**也意识到,张广福是在孤注一掷,拿他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和大哥大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和对方赌博。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样的事,虽然知道自己如今也是身价不菲的富翁,虽然知道自己可以选择放弃,可方**找到街边的一个磁卡电话亭,一个一个的给其他四个人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很高兴,也有些心情愉快,根本不像是出了要紧的事,而是一次很不寻常的朋友聚会。 大家对五虎将的老大给他们打电话同样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就好像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电话似的,根本不问是去干什么,要怎么做,带防身的东西、带那么多的现金做什么,全都兴高采烈的满口答应,好像是去参加一次国庆聚会似的,也好像是好久就盼望着的一次愉快的出游。道理其实很简单,大家都把金钱、地位和事业放在一边,一直都相信仁义值千金的道理,也相信两个老大不会害他们。 黑子是他们其中的小老弟,小得简直不敢在四大金刚面前自称是小弟。在方**面前就是这样,,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就是了,其实这样的人最受*。旧社会的时候讲究服从,新中国也讲究服从,到了如今也是如此,所以只有他有幸和四大天王中的其他三位已经多次见过面了。那是是方**提议,张广福默许的。 他开着一辆东风小霸王去金桥果蔬批发市场买水果,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进去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点头哈腰的:我是黑子…… 妈的,快点把门关上。刘仁贵张着大嘴在笑:你是老五吧?快让哥哥给你一个兄弟似的拥抱,有了你,我们就成了五虎将。 黑子是和红叶到体育运动商城帮红叶买阿迪达斯运动服的时候向营业员问起他们老总的办公室的。两个人走进去的时候,温常礼正在电脑上聚精会神的玩着穿越火线的游戏,怀里还坐着一个小美女。看见黑子就咧着嘴笑了起来,一巴掌就把怀里的小美女赶了出去。虽然在和黑子握手,可是话却是对着红叶所说的: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就是红叶,我能有幸和红叶meimei来一个拥抱吗?我就能让你买的这套衣服免单。 我不需要免单,我的男朋友会给我付钱的。红叶回答的不卑不亢:我们只不过想要一个折扣,那也不是拥抱的理由吗? 亲情能打折吗?友情能打折吗?爱情能打折吗?温常礼说得理直气壮:黑子是我五弟,我当然能抱抱自己的弟媳妇!免单是我的权利! 韩小春是开着一辆刷着花花绿绿的吉祥广告的小车到黑子的康达物流公司来的,上上下下的让黑子陪着他把物流公司和点击网络看了一遍,颇有好感,决定授权他们在旁边开一家吉祥信息部,声明不收加盟费,而且还负责人员培训。红叶认为这是一个大好事,就炒了几个菜、炖了一个牛rou火锅留韩小春在他们那个简陋的家里吃饭。他和黑子说了不少的话,也喝了不少酒,后来两个人就把称呼变成哥哥**了。韩小春走的时候给了红叶一个小红包:初次见面,送给弟媳妇的一点礼物,千万别嫌弃。 那是一枚很小的金光闪闪的金币,红叶很喜欢,就放在自己的钱包的最里面,这也是一种风俗。偶尔看见一份介绍有关收藏的小册子,才知道韩小春送给她的那枚看不起眼的金币,如今的市场价在三万元以上,就吓了一大跳,就赶紧告诉黑子,黑子就要手下的人以后接吉祥公司的快递的时候全部免单:总不能让人家说我们是二百五吧? 可是五虎将谁也不知道国庆节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要求紧急集合。 张广福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文学清也已经开车回到了天官牌坊,五个大男人就站在天官牌坊旁边的路上听文厂长介绍了徐汉美遭人**的前后始末,又一一传看了那个绑匪用徐家妹子的手机发送到文学清的手机上的那条短信。五虎将都有些严肃,也有些吃惊,只是默默地在拼命想着问题,谁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群家伙如果不是疯了就是晕了,这座城市的人还有人不知道学清哥是我们老大的老大吗?谁不知道学清哥是碰不得的吗?温常礼有些震惊:要么人家摆明了就是冲着两位老大来的,就是要和两位老大较量一番;要么人家知道两位老大投鼠忌器,会不得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所以才会理直气壮的提出赎票金额的。 我认为对方似乎有准备而来的,而且准备得很充分。韩小春会皱着眉头分析:能够提出金额,就证明他们知道学清哥的身份和底细,这么长时间不再联系,就是给学清哥一个四处筹款的时间,就可见得他们考虑得很细致。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女记者现在还没什么危险,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想要的是钱而不是人。 妈的,你们两个是不是看港台片太多了连思维都受到了影响?这个城市里还没有人敢和两位老大叫板,谁都知道那样做只有死路一条,再说也别太乐观了,只能说现在徐汉美还可能是安全的。刘仁贵有些忧心忡忡:反正我们得抓紧时间,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做这种事的人都**的没有人性,刘嘉玲当年不仅遭人家轮…… 别**的胡说八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到那帮家伙是些什么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这样干?现在把徐家妹子藏在哪里?方**叼着烟、眯着眼,还是有些纳闷:最奇怪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把目标对准学清哥?这个阴谋的背后是不是针对我们老大,或者是我们五个人中间的一个? 别**的纸上谈兵了!程耀东也有些急了:现在的关键就是在不动声色之中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收获,而且不要引起不必要的sao动! 听清楚了吗?程老板说的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疑团等到事情解决了不就全都说清楚了吗?张广福的眼睛像一道光似的从五虎将的脸上扫过:说句老实话,之所以启动你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估计对方在三个人以上,为了保证一次成功,必须集中优势兵力,争取让那些家伙连一次反抗的机会也没有,这也就是说,我们得有九个人。 如果对方只有冷兵器,我们就有八成取胜的机会,我们五个人加上张哥和耀东哥,十个八个都应该不在话下。刘仁贵在推测:如果对方有枪,我们也有枪,到时候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我车上有三支枪,都贴有胶布,不会留下指印的。
我车上也有枪,没带的可以去拿。温常礼抽了一口烟:不过我认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开枪,开枪动静太大,尤其在城市里,开枪以后的动静很大。我还是怀念冷兵器时代,真功夫对弈,胜者为王败者寇,就凭我们五虎将的身手,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在峡州是数一数二的。 别**的站在天官牌坊下面自吹自擂,这些年你这个花花公子没有和大家聚在一起,也没有人听你谈古论今、开百家讲坛,是不是憋了一肚子话要对你的兄弟们说?张广福轻轻的踢了他一脚:等一会儿和那帮家伙发起攻击的时候,你这个家伙究竟是和以前一样命都不要了,还是这些年公子哥的生活过得舒坦了,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还难说,我们就拭目以待。 各位哥哥好,我叫丁春梅,是张哥的meimei。不知什么时候,提着一个装满钞票的皮箱的丁春梅出现了,漂亮的脸蛋、清纯的模样、亭亭玉立的笑着在和大家打招呼:张哥,这个皮箱放在哪里?我好给各位哥哥点支烟抽。 除了韩小春,五虎将剩下的四个大男人脸上的震惊程度甚至比听到徐汉美被**的消息的时候更加厉害,因为他们没有人认识这个纯净、文雅的好看女孩子是谁,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老大的家里会金屋藏娇,所有的眼睛全都一下子转到大哥大的脸上来了。 看着**什么?张广福气不打一处来:说一句实话,我**的也不知道这个meimei从哪里蹦出来的呢! 怎么会是老林?张广福一转眼,看见一辆疾驶而来的出租车在天官牌坊下面紧急刹住车,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居然是那个几乎和王大力形影不离的司机老林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天老爷,老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们不是在黄*镇吗?是不是楞头…… 他很好,我们早就从黄*镇回到市区里来了,长喜广场刚刚虚惊一场,他们两兄弟现在和马长喜在一起。老林那张黑脸上的那份焦急无论是谁也看得出来,:是红叶要我找你的。 妈的,忙来忙去怎么把老子的那个干女儿给忘记了?大哥大顺手就给了黑子一巴掌:你这个笨蛋,红叶呢?没看见老丈人找上门要人来了吗? 我怎么知道?黑子被打得莫名其妙,捂着脸直叫冤枉:她昨天晚上没有到我那里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肯定是和那个大头在一起。老林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是不知道红叶怎么会和徐家妹子在一起? 你说什么?老林的话音未落,包括越来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文学清和那个亭亭玉立的丁春梅在内,站在天官牌坊下面的四大金刚和黑子闻声一下子全扑了过来。张广福更是一跃而起,一把**了老林的衣领,几乎单手把他举了起来,杀气腾腾的连连追问:老林,你说红叶和谁在一起? 徐汉美。老林也有了些紧张: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们二十四号楼的人不都是叫她徐家妹子吗? 老林,别怕,镇静一下,你不是当过兵吗?我这个人就喜欢大惊小怪的。张广福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了:你是说,红叶那个丫头现在和徐家妹子在一起? 可不是的。老林被这些人的紧张和惊喜弄得莫名其妙,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张广福:红叶是这么说的。 那是一条短信,是红叶在半个小时以前发到老林的手机上的。很简单的几行字:爸爸,我和汉美在一起,快去找学清哥和广福哥,叫他们快来救我们! 如果说信息就是机遇,信息就是金钱的话,文学清为了徐家妹子愿意用他的那家运输机械厂来购买这条短信,张广福也愿意在小猪不在的时候把他的那个恒昌大市场心甘情愿的输给人家,而黑子更是愿意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来得到这条短信。谭咏麟的那首《一封短信》唱得真好:想你总是把这封短信,紧紧的贴着我的*怀,当我闭上眼睛这封短信,化做许多甜蜜的梦境,当我闭上眼睛你的影子呈现我面前…… 老天有眼!天官牌坊有灵!张广福就和文学清扑通一下子跪倒在那块紫气东来的牌匾下,一边磕头一边大呼小叫:这**的才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的才叫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这**的才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的才叫做天助我也! 那些人也跟着他们两个齐刷刷的跪下了。 这是在干什么?今天可是国庆节,和尚干嘛在那里装神弄鬼、大呼小叫的?肖外长看了以后有些纳闷:如果光是和尚和他的那一帮人胡闹倒也罢了,奇怪的是文学清和老林两个正派人为什么也跟着参乎进去呢? 不管他们,现在正是他们那些大男人出头露面的日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知道那个和尚想干什么?杨大爹的眼睛紧盯着桌上的棋盘:老伙计,我又有一只卒子过了河,再走一步就是当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