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6.胜券在握
876.胜券在握 其实,王大力一登上长喜广场的三楼就知道胜券在握。 千万不要小看这样的预感和自信,千万不要不相信事物的演变有其自身的自然规律和必然的轨迹。一九四六年底,国民党军队将**所部挤压到黑*江的边沿地带,只差和当年的那些抗联残部一样退入苏联境内去了,蒋介石就得意洋洋的让美国人进行所谓的调停。不料缓过气来的**羽翼渐满,不到两年工夫就把老蒋在东北的精锐部队消灭的干干净净,还做了一个天大的口袋,不准几十万国民党军队退入关内,最后被吃的干干净净。 那才叫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等到辽沈战役结束以后,中国的军事实力的对比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国民政府的丧钟就从辽沈战役打响的那一天开始被那个伟人毛**给敲响了。所以毫不夸张的说,新中国的胜利其实就是毛**和**两个人的胜利,看看那个从白山黑水一直打到天涯海角的百万雄师,就可以深切的领会到这一点。那就叫胜券在握。 王大力上楼的时候,楼上还有一百多农民工,都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看着这个高高大大、潇潇洒洒的王副市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管怎么说,这起码是一种荣耀,至少有很多人想走近市委、市府的大门都不可能,更别说这么简简单单的见到这个好评如潮的市长;这同时也是一种威胁,连市长都敢于这样面无惧色、轻轻松松的走上楼来,那就足以证明外面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心里没底,要知道万一被说成是肆意破坏**社会,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事。 楞头当然会看见那一堆整整齐齐的围着柱子堆放的装着*的小木箱,也会闻到那些呛人的硝酸味道,他当然会看见那长长地在地上蜿蜒伸展的电线,也当然会看见那个脸色阴沉、身体显得有些单薄的傅树山手上的那个空气开关,其实这些都在楼下通过那个监视器显示屏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只是感觉到现实中的傅树山似乎比屏幕上显得更紧张,那个叫莫狗子的男人原来是个驼背,那个常大炮倒是又高又壮,有一把力气,只是肯定没有在他面前老老实实的站着的马长喜的反应快,这是不可置疑的。 王大力最关心的当然是他的三哥,不过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忍俊不禁:谁也没有王大为会装假,谁也没有他那么会演戏。他显得很沮丧、很后悔、很无奈,也很老实的就站在傅树山和莫狗子之间,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就是听见王大力的脚步响也根本没有抬起头来。他的双手被电线给绑着,一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样子,就是拼命三郎的双手被绑在前面,王家老四才会忍俊不禁,才会感到胜券在握。 因为在愤怒的时候就像一头狮子,咆哮起来很危险的,所以傅树山要常大炮给好好看着房产大亨。不过抽了几支烟以后马长喜倒是变得沉默寡言,不过王大力太了解他了,这都是表面现象,只要一有机会,瓦匠肯定就会像老虎一样的一跃而起、势不可挡,而且百战百胜。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张圆媛显得很紧张,紧紧地盯着王大力的一举一动,漂亮妞脸上一片苍白,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决战就在眼前。 你……真的是王副市长。傅树山有些半信半疑:这么年轻,你不会是警察找来的一个替身吧? 有那个必要吗?我既不是有钱人,又不是高官权贵,不过就是一个公务员,有必要给自己找一个替身吗?除了时时处处小心,还得时时刻刻防着那个替身假借我的名义出去招摇撞骗,那多不划算。王大力向傅树山**手来:来,握握手,有话好好说,兄弟一笑泯恩仇。 傅树山不习惯这样握手的动作,全国人民已经三十多年不习惯这样的动作了。这是同志之间的举动,,是官员之间的一种礼仪。 因为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对领导都改称老板,对同志都改成先生女士,对别的人就可以直呼其名。现在就是握手也变得很虚伪,一触就分手,**没**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个礼仪,而这种礼仪却仅仅只是一个彼此的招呼而已。雷佳有一首很rou麻、很搞笑的《握手》,抄下来让大家欣赏恶心:兄弟握着姐妹的手,知心话儿说不够,父母握着儿女的手,情似江河水长流,公仆握着百姓的手,水**融暖心头…… 和傅树山握过手的大多都是他的家乡那些偏僻的小山村被他用语言和行动逗出了兴趣的大嫂大妈、姑娘媳妇,那都是一些因为男人不在家而**难耐的女人,只要有了第一次**接触,就有些依依不舍,只要他愿意,第二次握手就变得很简单,每一个人毕竟还是有生理的需求,这是回避不了的。 在王大力以前,和傅树山握过手最大的官员是他们家乡的一个副镇长。换届选举的前夕,开了一辆越野车到过他家,喝了一杯茶,说了些家常里短的闲话,扔下一条烟,再扔下一句多多拜托的话就走了,谁都明白他要拜托老百姓做什么。再就是那个该死的鲍祖昌,一个笑脸、一个握手,一句假心假意的话就让傅树山心甘情愿的、白白的为他干了大半年,那才是一个高手,江湖老手。 王大力的手向着傅树山伸过来的时候,多少有些出乎傅树山的意外,他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就给予了积极的响应,无意识的把自己的手也跟着**去了,让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因为右手里有那个空气开关,他就把空气开关从右手转移到左手,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主动权和掌控权还是在傅树山的手里。 那是一次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握手,那是一个不经意的将空气开关在自己左右手的瞬间的交换,可那也就是傅树山注定要后悔一辈子的一次疏忽,也是他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的地方。其实在此以前,傅树山已经有了以死相拼的准备,到了万不得已、众叛亲离的时候,狠下一条心,按下空气开关上的红色按钮,既然不能成其伟业,也可以轰轰烈烈的留下自己的壮举。 直到后来,傅树山才意识到那个自称司机的王大为表面上的老老实实,马长喜站在常大炮前面的沉默寡言,还有王副市长伸过来的那只热情洋溢的手都为了同一个目的,就是要一起构成他在那个时刻放松对他们的必要警惕,就是要齐心合力的在他面前制造一个假象,就是要让他乖乖的坠入他们精心准备的那个陷阱之中,就是要屏住呼吸,等待着他将空气开关从右手换到左手的那个五分之一秒的机会。 那个一脸阳光灿烂的王副市长甚至连脸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就在要**傅树山迎上来的那只右手的同时,莫名其妙的突然发力,手腕一扭,重重的推了傅树山一掌。势大力沉,用尽全力。傅树山一点准备也没有,脚步跄踉了几步,没有跌倒,正好靠在了王大为的身上,就十分绝望的看着那个连接着电线和*的空气开关*离了他的掌握,在空中很优美的转了两圈,然后准确的落到了王副市长的手里。 谁也不知道那个拼命三郎是怎样、用什么方法在那一瞬间把绑住双手的电线解开的,因为他不是刘谦,更不是那个可以把波音飞机变不见的大卫,他就是那本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里的男主人公,他就是王副市长的同姓三哥,他就是那个南正街的传奇男人王大为。 只知道傅树山跌跌撞撞的来到王大为面前的时候,他正好站起身来,恰如其分的一把就**了傅树山,就在那个空气开关还在傅树山绝望的眼前在空中旋转的时候,王大为对着傅树山的脸很精准的打了一拳,势大力沉,傅树山听见自己的脑袋像是敲响了钟声,轰鸣不止。那个时候他还能意识到嘴里多了些东西,就是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牙齿;他还能感觉到嘴里有了些涩涩的味道,可他不知道那是他的血。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那个硬朗、饶舌而又老实巴交的王司机在那一瞬间的变化和爆发,那些电线根本对他没有任何约束力,双手一分,电线就应声散开,从那个时候开始,势单力薄的傅树山根本不是王大为的对手,别说什么还手之力,仅仅只是一拳,傅树山就像一条死狗了,拼命三郎飞起一脚,傅树山就像一袋水泥似的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在那堵还没有进行粉刷的墙壁上猛烈地发出了**的**声,还有**的鲜血飞溅了出来,整个失去了知觉的人轰然扑倒在地,激起了很大的灰尘。 与此同时,马长喜转身的动作和他那魁梧的身躯极不*合,敏捷的如同闪电,快得要命,就连张圆媛也没见过那个慢吞吞、懒洋洋的瓦匠会有这般快捷的身手,那就别说常大炮了。常大炮在那个时候完全被眼前发生的惊人的一幕和力量的转变吓得目瞪口呆,根本没有意识到房产大亨会向他发起突然袭击。 常大炮看见马长喜的一只手已经伸过来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去用手遮挡,不料那仅仅只是马长喜的虚晃一枪,他厉害的是藏在其后的一记下勾拳,多亏常大炮身高马大,抗击打能力强,摇晃了一下,还在试图保持平衡,可是没料到马长喜接踵而来就是一个扫堂腿,常大炮就轰然倒地了。 三个南正街男人的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一丝空隙,期间没有一点停顿,彼此之间甚至也没有一个眼神或者是一句话的相互提醒,王大力、王大为和马长喜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傅树山和常大炮开始了同样的攻击,一个飞出去老远,撞在墙上昏死过去,一个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可这还没有完,没等那些看得目瞪口大的农民工回过神来,三个大男人就像cao练过多次一样,几乎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腰去,等到他们再一次直起身来的时候,每个人的手里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一根建筑工地搭脚手架用的那种锈迹斑斑的铁管,而且步调一致的就像是一个人似的,背靠背地围成了一个**形,在这个**形中间的就是同样被形势的突然变化和急转直下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张圆媛。 别管我们,把空气开关拿好。王大力将抢过来的空气开关塞到了张圆媛的手里。马长喜在**的命令她:漂亮妞,快向楼下呼叫,要求紧急增援! 瓦匠,别打了。看着马长喜对着常大炮举起了铁管,王家老三马上就在叫着:人家又不是首恶分子,刚刚对我们不也手下留情了吗? 别打我,别打我。莫狗子扑通一声跪下了,**着声音在哀求着:我们都是胁从,不管我们的事。 大家别误会,这个姓傅的家伙是给脸不要,咎由自取!王大为的声音很大,每一个字都能传的很远:王副市长在这里,马老板也在这里,他们两个人刚才所做的承诺依然有效,愿走随便,愿留欢迎,没什么了不起,这不过就是一场没有告诉大家的一次演习,千万不要当真,如果当了真那就真的上了当、受了骗。 整个突发事件到这里就可以说基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