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肖外长
496.肖外长 在当时，肖德培就**之间成了峡州的一位英雄，就有了无数的荣誉和表彰，也有了无数的鲜花和掌声，已经早就调到外地工作的前市委书记孙铁还特意请肖德培到他现在工作的那里玩过几天，又喝过几次酒，感谢这位地质工作者的良心，感谢这位南正街人的坚持和信念。 更为轰动的是肖德培的形象和名字居然登上了《纽约时报》的封面，说他是一个坚持真理的人，这可是只给过一些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殊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减灾组织专门为肖大爹颁发了奖状，表彰他为保障民众的生命所做出的贡献。相比之下，国内的反应就少多了、小多了。 有关部门不过想开个报告会，却被肖德培拒绝；提名他为当年《感动中国》的人物候选人，肖德培也坚决反对，他谢绝了一切采访报道，只是对徐家妹子说了一句话：其实大家都没有错，因为他们都没有那种感觉，也没有意识到那个滑坡体的存在，如果我知道了、感觉到了却不说出来，那就是犯罪，我能那样做吗？ 因为本来就还不到正式退休年龄，加上名声大振以后上上下下都说人才难得，人家以前就是赫赫有名的总工程师，地矿勘察院就想痛改前非，邀请他回去继续从事科研工作，还答应给他更好的待遇和工作条件，却被肖德培婉言拒绝了。经过了这一场风风雨雨，就把名利看得淡然了，就和那首歌唱的一样：抛开属地的追求，前往灵程高处走，世界对我已淡然如水，说什么富有享受，我的盼望不是今有…… 肖德培从此就成了二十四号楼的常住人口了。每天只要一出门几乎就可以在天官牌坊下看见他那弥勒佛似的笑脸，笑眯眯的回答着大家对他的尊敬，也乐呵呵的跟着杨大爹打太极拳，和大家在曲廊里玩麻将，对空中**的那些盆景和花草情有独钟，以前就只有田大妈一个人照料，这下就多了一个义务园丁。 人家可是大知识分子，很有学问的，还很有建树的就一些国际国内的大事发表自己的见解，一时兴起就成了勤学斋的首席执行官和那些孩子的校外辅导员，可是只辅导二十四号楼的孩子，有人提出异议，肖大爹却一点也不生气，很认真的解释：**生前都说过，他只能影响京城附近的几个地区，我一个平头百姓，能把这栋大楼的那些调皮蛋管好就阿弥陀佛，别无他想了。 肖德培常年在外，和儿子的交流从小就不多，现在的代沟就越来越大，肖大爹的儿子长大了，风风光光地结了婚，却嫌家里住房面积太小，又是大杂院，儿媳妇也是一个新新人类，还没有结婚就声明要建立一个丁克家庭，那种理念在二十四号楼没有理论基础，就搬出去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就和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恋爱。让人看不懂、想不明白，爱情里面千奇百怪…… 家里只剩下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肖德培就有了些失落感，加上以前经常在荒山野地里工作，习惯了沉默寡言，再加上这些年一直又是做技术工作的，又不善言语，如果不是杨大爹隔三岔五的请他喝几杯，如果不到老吴的快餐店去几次，自己就经常两个馒头一袋涪陵榨菜就胡乱对付过去了。 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杨大妈和田大妈就不得不经常主动到他家去帮帮忙，洗衣做饭，就是那种不要钱的家政**员，田大妈以前是个裁缝，从一些女人嘴里知道了一些老男人的隐私，不声不响的坐到缝纫机前，给肖德培做了几条商店买不到、地毯也不会做的那种厚厚的平角**。 这是……肖德培有些惊讶：这是你帮我买的？ 做的！田大妈回答说：我自己做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弥勒佛就有些受*若惊：其实可以在超市里去买的，用不着这么麻烦。 外面买得到吗？**裤你穿得惯吗？那种一层纸似的布料你能穿吗？田大妈不知为什么脸上有了些红红的颜色：你试试就知道了。 后来，肖德培一看见田大妈就感谢不尽，倒把田大妈弄得不好意思了，倒把其他的人弄糊涂了，过了好久，杨大妈才解开了那个疑团。 王大力从那个山区县调回峡州没多久就发现了肖德培孤家寡人的这个现象，就在吃饭的时候对赵敏说：大姐，说来你不是这一栋楼的妇女代表吗？可以想法给肖外长物色一个老伴，人家有文化、有涵养、又有钱，家里如果多一个人，回去就有人说话，也有人cao劳家务，肖外长就不会这么**了。 凤姐和韩国美人相视一笑，而且异口同声的回答：老伴的事倒不用王副市长cao心，你得想法给肖外长找点事做。人家不愁吃、不愁穿、也和小沈阳一样不缺钱，就是无所事事，要知道人家以前可也是一任领导呢。 那还不简单。小猪，给你布置一个任务，把爸爸写的这个纸条给你的干爸拿去，别让别人看见了。副市长在赵敏端过身边的盘子里抢过两片藕夹，分别塞在自己和王丽珠的嘴里：小猪，另外给爸爸透露一些消息，你的两个mama最近背着爸爸做过一些什么事情，总觉得怪怪的。 爸爸，透露是什么东西？最近是多久？小猪不明白的问道，不过她还是很兴奋的：我mama和大mama背着爸爸干过的事可多了，洗过澡、上过厕所、逛过街、买过衣服，给我吃过东西，还…… 赵敏和朴顺珠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第二天，大哥大张广福就贴了一张告示在楼下的阅报栏上，人家*飞凤舞的写着：因为自己新近被增选为市工商联的副会长，就得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工商联里的一些工作上，加上恒昌大市场正在进行第三期扩建，恐怕无暇**，也恐怕不能及时解决大家的日常问题，为郑重起见，决定自即日起，二十四号楼所有的对外联络和相关礼仪接待工作就全权委托给肖德培同志了，相信肖大爹一定能很好的完成这项任务，不辜负全体住户的信任。特此通知。 听听，谁说人家和尚只会打打杀杀，张广福聪明着呢。他的落款不是什么市里的政协委员，也不是什么刚刚增选的什么工商联副会长，更不是自己的恒昌大市场的那个什么管委会主任，而是二十四号楼的楼栋长，他说那才是真正的民选，比王大力的那个副市长当得有意思多了，光荣和自豪多了。 对外联络？礼仪接待？田大妈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她对那些在曲廊里正在和她一起玩双升、打扑克的婆婆mama说：人家成*不是唱家是最小国，国是最大家吗？咱们二十四号楼就是我们的一个大家，按照和尚的意思，咱们的肖总今后就是这个大家的外交**了。 请注意，肖大爹从那一天开始，就有了一个肖外长的绰号，大家对这个称呼都表示赞成和认可，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从此出出进进碰见了肖大爹，都喊肖大爹为肖外长，肖大爹也乐于接受，回答得很响亮，明知道这不过就是一个绰号，一个可有可无的职务，也是对肖大爹工作能力的一种承认。他也就正式上任了，也就经常有了些忙碌，经常提着公文包有了些奔波。 其实要是认真起来，这栋大楼的琐事还是*多的：水电燃气、宽带有线电视、排水管道、污水处理、废品回收、绿化和禁毒、三创和楼道点亮工程，元旦的走访慰问、三十的火、十五的灯、元宵节的汤圆、端午节的粽子、三八节的妇女健康检查、六一儿童节的国学教育，九九重阳组织老人登高望远，市里举行三峡艺术节，二十四号楼也得搞个节目参加社区演出…… 还有数不清的天官牌坊里的大小婚丧喜事、和各有关部门的协调沟通还是很繁琐的，人家肖外长也做得任劳任怨，加上那个大滑坡的孤胆英雄的名声，各个方面都愿意给他一些面子，也就路路畅通了。随着经常与那些窗口部门打交道，也就成了很多部门的办事员的熟人，所有的人都知道，张广福虽然还是楼栋长，可那栋名声在外的二十四号楼的事情还是得找肖大爹，也就把肖外长的名字叫得家喻户晓了。 更重要的是，肖外长还兼任勤学斋的管事，二十四号楼人才济济，又是藏*卧虎之地，那些独生子女从小就被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娇惯成八旗子弟了，肖外长就去找来一些人物给那些孩子们上课。当然是晚上的休息时间，当然是一些很有影响力的人才能登上勤学斋的讲台。 肖外长会让文学清给孩子们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会让董胜开来讲警察抓小偷的故事，大帅哥会给孩子们介绍各地的风土人情，房产大亨会给孩子们讲团结就是力量，程耀东上台的第一句话问孩子们谁长大以后想当厨师，举手者寥寥，又问了一句谁想吃好吃的，小胳膊举得成了一片森林，懒*就拍着桌子大骂：都是鼠目寸光，不会做哪里能当美食家！ 王大力当然也有讲课任务，这个副市长就有些犯难，不知道讲些什么才好，就对赵敏和朴顺珠请教：总不能给孩子们讲升*之道吧？再说我也不懂。 小时候怎么勤奋学习还记得吧？敢为天下先的豪言壮语还记得吧？赵敏在提示他：自己怎么做就怎么讲，怀有一颗平常之心才能高奏凯歌还。 张广福是楼栋长，当然会有他的课，人家很重视，一个星期以前就找人写好了讲演稿，还三易其稿，直到自己满意位置。谁知那个时候看上了一个KTV的女老板，昏天黑地的**了一天，就抱着美人睡着了，一觉醒来，想起了讲课的事，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到勤学斋，却发现那份讲稿却不在身上，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无奈何，只好临时变招，开始教孩子们武术的基本知识。 像今天这样欢庆国庆、主持欢迎韩国客人的仪式，当然非肖外长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