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哪来的股票
448.哪来的股票 袁小俐并不是不喜欢国庆节,而是不喜欢这七天的黄金周,她可是取消黄金周的坚定支持者,国庆节应该有自己的*的一面,根本不是旅游节,没有纪念活动也就罢了,还鼓励全国人民成为旅游者,就有些南辕北辙呢。就在凤凰网投下赞成票,看看统计结果,有些和者盖寡,不过就是网上调查,又不公布名字,也就十分坦然。 袁小俐之所以不喜欢黄金周,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中国的股市会因此休市,证券营业部都关门休息,那些平时坐在大厅里看着K线图和实时走势高谈阔论的股民们全都云散而去,她就回到家里成了孤家寡人,成了典型的垃圾股。因为她无处可去。当然有些帅气的男股民,甚至是那些年轻的新股民很喜欢袁小俐的那种文静,也会向她表示友善,甚至会表示一些好感,也会发出一些很**的信号,可是这个还算好看的女人除了腼腆的一笑,她绝不接受其他的邀请。 其实股市里日久生情的情侣关系也很正常。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每天在一起,相互传播小道消息、探讨大势走向、观察主力动向、注意经济新闻、分析技术层面、中央的政策、管理层的表态、隔夜道琼斯指数的涨跌,那些天天见面的股民要谈的事多着呢。 如果有所盈利,不就得庆贺一番吗?有些男女股民就会到很**的地方去宣泄一番、表达他们的喜悦心情,袁小俐如果赚了钱,也会请平时熟识的一些股友去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也就是吃个饭,一人一盒盒饭而已,有些男股民还是想亲近这个依然显得年轻、乖巧、秀气的女人,她却很小心地对人家笑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mama和儿子还等着我回去给她们做饭呢。 当然,如果是双休日还好办一些,和田大妈一起做饭、洗衣服、互通消息,帮田大妈按摩一下,婆媳俩一起牵着虎头虎脑的小圆到外面玩一会儿,听儿子说些幼稚可笑的幼儿园的话,坐在二十四号楼的曲廊里和大家一起拉拉家常、谈谈话、偶尔也打打牌,参加一些公益活动。 然后回到家里,静静地坐在电脑前,上网看看股评文章和专家推荐,打开大智慧,用技术指标寻找下周可能会上涨的个股,还好好回顾一下自己手中个股的走势情况和技术形态,当然还有基本面的变化,以便做好下一周的cao作部署,她很喜欢看水皮和也谈的评论文章,脚踏实地,一点也不浮夸。 袁小俐是个很谨慎的女股民,从不梦想**暴富,也不贪图利润,百分之三十就是她的盈利上限,懂得平时的行情就是波段cao作,平时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就立马走人,赚得不多却也心安理得。如果有了超出预期的收益,她就会带着田大妈和小亮出去吃顿好的。那时的心情就和杨丞琳唱的那样:每个梦都得到祝福,每颗泪都变成珍珠,每盏灯都像许愿的蜡烛,每一天都值得庆祝…… 可是他们一家从来不敢在大堰小区的任何一家餐馆吃饭,这里所有的饮食老板都接到过张广福的旨意:田大妈一家人来了随便吃,吃了全算我的,谁要是收了人家孤儿寡母的钱,就是和我和尚过不去! 天哪,谁敢跟张哥过不去,那不是找死吗? 袁晓俐也不能在任何百佳超市去买东西,*董事长可是对下属早就有言在先:任何店都不准收田家的钱,这个决定永远有效,只要他们在小票上签个字,他们一家人买的东西全记在我的账上。 董事长的命令那可是必须执行的,那个骄横跋扈的*婷婷可管着公司的所有人事大权呢,只是下面的人叫苦不迭,收款员更换快,加上田大妈和袁小俐又不是什么影视明星,谁又能记住她们的模样?倒是那个漂亮的小昭君许可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给她们婆媳俩发放了购物卡,刷一下一切就OK。 袁晓俐甚至不能去找工作。因为只要她悄悄的出去找到了工作,只要快人快语的田大妈在楼下偶尔说漏了嘴,只要那些二十四号楼的男人知道了她上班的单位,袁小俐就肯定会受到那些单位头头的特别照顾,薪水也会比其他员工莫名其妙的多上一大截,曾经有一个小头头悄悄的告诉过她:因为你是被一些人物要求特别关照的人,你的薪水实际上是那些人给的。 她知道,那都是因为田坚强。 就是后来袁小俐和中国的不少人一样当上了股民,她的第三方存取的交通银行的账号上也会出现一些来路不明的金额,她的证券账户上也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股票,那是在上交所上市的名典集团全流通的普通股,整整一万股。去年年初实施分配,10送10,她就拥有了两万股,到了今年夏天的时候名典集团的股价甚至一度冲到接近三十元,就是现在的股价,少说也值近五十多万! 这个证券营业部的人也说不清楚袁小俐的股票账户上的那些名典集团的股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知道她网上交易的密码和证券公司营业部的个人席位的。袁小俐想了好久,才想起王大为家的那个韩巧巧有可能知道她的股东账号和交易密码,知道最有可能是那个女孩子所为。 就曾经在那个美得惊人的女孩子到二十四号楼来玩的时候侧面的旁敲侧击的问过,韩巧巧调皮的一笑:我承认我的确知道,我是王家的女人这样的事当然知道,王家的人都知道,赵敏大姐知道、小猪的mama知道,连小*女也知道,可是我不能说的,说了可是会被大叔打死的。 袁晓俐就有些惶惶不安,就托人到证券营业部认真核对过,证明的确是从*婷婷的账户上划转过来的,但小*女就是不承认,还**嘴叫冤:小俐姐,我一不炒股、二不是名典集团的人,当然也没有名典集团的股票!肯定是王家的那个屁小孩搞的鬼,拿着我的身份证去开的户,偷梁换柱,你懂不懂? 夏天的一个早上,她在楼下碰见过王晓磊,那个阳光男孩知道后笑得前仰后合:小俐姐,那个旦旦姐的话你也敢信?那可是峡州话说的那种又狠又恶又不准人说的家伙,我可是连她有多少股票也不知道,还敢动那个家伙的东西,不怕引火烧身吗?再说,我也不懂证券。 她就向老实憨厚的杨德明寻求帮助,那位公交车司机正把小雪*在头上在楼下的小广场玩耍,笑了笑,回答得还算真实:说实话,这件事我的确知道,但我不会说,秋燕也知道,她也不会告诉你的。 算了吧,你就是问到天边也问不出结果的。那个漂亮的香车美人对着她露出迷人的微笑:小俐,别再追下去了,他们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理由。男人们的事还是少管为妙,不就是股票吗?继续炒下去不就行了?你现在玩股票收益怎么样?是不是已经低到谷底了,是不是可以进场抄底了? 袁小俐就从中越来越深切的懂得了兄弟、朋友和手足情的真正含义,她就从许多微小之处看出了那些平时忙得不可开交的大男人对她们一家人关照的手法和温暖的目光。因为田坚强不在家,那些南正十雄的男人很少与她说话,就是在楼梯上和楼下见到她,也只是一个点头而已,了不起就是寒暄几句。 不过,他们会很耐心地去听那个已经有一把年纪的田大妈唠叨,就是身价据说已经快要过亿的马长喜和*啸天也会与田大妈谈笑风生,也会虚张声势的去揪小圆的**蛋、去踢小圆的小**,让四大天王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玩;逢年过节,那些大男人会凑到一起给田大妈拜年,乐呵呵的吃着袁小俐给他们下的水饺,还一个劲的向她表示道谢,只是再也没有人会拦住她,强迫这个女子叫他们**大哥哥了。 生活真的很圆满,自从南正街搬迁、自从田大妈生过那场大病、自从袁小俐做出那个感天动地的决定以后,生活就变得很圆满了。田大妈在袁小俐的精心照料下完全康复以后,居然像是枯木逢春、健健康康、百病不侵了,肖外长对袁小俐也是夸奖有嘉:孝心可敬,天公有情。 的确是这样,田大妈每天早早的就到二十四号楼的空中**里去散步,白天和一帮老头老太太在楼下的曲廊里打麻将,晚上还会在天官牌坊下的小广场上和那些大妈大嫂们跳跳舞,生活过得丰富多彩。小圆也很乖,自打生下来就无病无灾,长得虎头虎脑的,三岁多的小脑袋有无数个十万个为什么,只要碰见舒云翔,就会问个不完,问烦了,大帅哥就会对着他的小**一巴掌:你前辈子是不是牛顿?
住手!汪雯雯就会严词呵斥他:干嘛打人家小圆?野蛮!君子动口不动手! 就是!因为得到了庇护,小圆大声地叫出声来:舒叔叔,听见没有?有本事,你也打汪姨一巴掌! 我是警察,他敢吗?汪雯雯冷冷一笑,可是话音未落,警花美人的**就被舒云翔打了一巴掌,虽然下手不重,对汪雯雯内心的震动却很大,她也叫了起来:**!你敢打我? 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没有看见小俐姐和……知道说漏了嘴,大帅哥赶紧扭转话题,人家的笑容依然很爽朗:不就是拍了一下**吗?有本事,打个电话让胜开哥把我抓进去好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就哈哈大笑,警花美人就又气又恼,圆瞪着好看的大眼,飞腿给他一脚,舒云翔早就笑着跑得看不见人影了。 可是当场的人心里都有了一个阴影。 在田大妈、袁小俐和小圆的家里,生活是平淡和美满的,只是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谁也不再提及;在二十四号楼,他们这个孤儿寡母的家庭是极受欢迎的,尤其是快人快语的田大妈和虎头虎脑的小圆,只是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的名字被所有的左邻右舍淡忘了,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在二十四号楼,只是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早在几年前就偷偷的消失了,就像被风吹走了似的。 但是,南正街的那些大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都证明,他们没有忘记那个兄弟的存在,袁小俐股票账户上也证实,南正街的人还记得他,所有的老街坊、老邻居也不会忘记那个又帅又潇洒的田坚强,还有那个被大家称作石头的男人的名字。想来就和李玲玉唱的那样: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 一切仿佛就像在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田坚强骑着自行车一如既往的载着有着两条小辫子的袁小俐上学去,当然,那还是在南正街的往事了。青石板的路上横七竖八的拦了一大帮半大的小伙子,从后来成为这座城市父母官的王大力到腰缠万贯的马长喜,从南正十雄的老大文学清到后来成了大帅哥的舒云翔,从大哥大的张广福到沉默寡言的杨德明,当然还会有现在成了公安分局长的董胜开和饮食老板的程耀东、以及名声大振的*啸天,大家都在初升的阳光里裂开嘴望着他们俩哈哈大笑。 等一等。那时候总是张广福阴阳怪气的首先发难:小两口这么**,就不想给哥哥们打个招呼吗? 凭什么?袁小俐红着脸,低着头,就是不答应他们的要求:石头是你们的兄弟,我可不是! 你是!*啸天一针见血:你是石头的小媳妇! 小媳妇就小媳妇,反正大家都知道的。田坚强就会催促她:小俐,又不是没叫过,不就是**大哥哥吗?再不叫我们可就要迟到了。 大家就笑着等着。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没有人知道,那个在二十四号楼没有人再提起,也没有人看见过的田坚强就在几百公里以外的机场里焦急的等待着回家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