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腐烂的头颅
等了一会儿，救护车还没赶来，老太太便醒了过来。 “小林，他说的是真的？小海子真的死了？”老太太睁开眼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小林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只不过，她脸上的落寞早已经认定，只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哎，死了…竟然死了！”老太太低声嘀咕着，眼泪在那布满皱纹的苍老的脸庞上慢慢低落。 “小林，你可一定得抓住凶手啊！小海子虽然说赌博打架什么的，但是他的本心不坏啊。”老太太双手紧握住小林的手说道，声音之中带有一丝忧愁与恨意。 “我一定会亲手抓住杀害顾叔的凶手！”小林知道顾海的为人，如果他真的是无恶不作的人，那么在自己小的时候为什么会救自己？为什么会给自己讲故事，买冰淇淋？想着想着，小林的牙齿摇起来，额头上面爆满了青筋，两只眼睛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就像一只濒临绝境想要背水一战的野狼。 安抚着老人，救护车来了给他们挨个做了次体检，这才放心的离去。在这次的调查之中，所能够找到的证据并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顾海最后一次离家之前是家庭聚会，离家时间与霓裳推断的死亡时间虽然有差距，但并不算很大，可以先从顾海的哥哥顾江查起。 现在的搜索呈四个分队分头寻找线索，能够获得线索最大的就是解剖！查找死者生前的活动轨迹，如果能够将死者的致死因素查找出来，那么调查就会轻松很多。 “先去看看他们找到什么线索没，得赶紧让霓裳解剖，不然许多证据将会被尸体表面的状况而欺骗。”秦离心道，带着小林再次来到那片芦苇荡。 “找到什么没？”秦离喊道，他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更多的线索，杀人的地点与发现死者的地点并不统一，这里很明确的不是死者的第一死亡地点，而是有人进行抛尸。 “老大，我们找到了这个。”李小凡提着一个沉重的黑色塑料袋来到秦离的面前，他的脸色发白，看他那两根指头揪着塑料袋的模样明显是被吓到了。 “打开。”秦离说道，李小凡一听，赶紧把塑料袋放到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往后退去。 “队长，你自己打开吧，不过打开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呕！”李小凡说着说着，好像又想起什么东西一样，蹲在地上又吐了起来。 按理说警察的心理素质都很强硬，如果不是什么非常恶心的东西根本不能够让李小凡这副模样。 秦离不屑的看了看李小凡，蹲在塑料袋的面前两只手迅速的解开。 眼前的物体还不确定的时候，一股腐臭味先冲入秦离的鼻子中。秦离微皱眉头，右手在袋子里翻了几下，脸上瞬间变得惨白，也顾不得手中的东西，一屁股做到地上开始吐了起来。 这塑料袋是平常家用的黑色垃圾袋，里面有着很多的生活垃圾，比如苹果核，香蕉皮等。但是在那垃圾底下，一颗睁着眼睛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头颅的模样惨不忍睹，头盖骨好像被敲碎一般，白花花的脑浆早已流出，与那鲜艳的血红交相辉映。头发被血液和脑浆粘在一起，形成大片的粘连。 脸上的皮肤已经腐烂大半，由于天气的原因，塑料袋中有着大量的蛆虫，而腐烂掉的rou正好成了它们的食物，小小的白色身体慢慢的蠕动，吞噬着死者的尊严。 虽然人头上遍布着垃圾和蛆虫，但具体的模样还能够认得出。小林快速带上手套，把顾海的头慢慢捧起来，把那垃圾和蛆虫驱散掉，期间，小林一句话没说过。 “去找霓裳姐。”小林的声音有些沉重，秦离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也不再问小林什么，只是在前面带路。 头颅的眼睛还睁着，在百姓的话语中，死不瞑目不是好的征兆，如果你不能帮死者还愿，死者就会纠缠上你。秦离可不是什么有神论者，在这个高科技的世代，虽说还有些东西科学无法解答，但也只是时间和技术问题，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走进解剖室，秦离就听见了霓裳在和一个男人争吵的声音，秦离一愣，正好现在与霓裳处于冷战时期，这是个好时机！ “不解剖你怎么知道死者的生前活动状态，怎么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怎么解释死者的胸腔处的紫黑色？”霓裳冷眼看着李警官，把尸体上面的每一处疑点说出来。 “没有经过家属的同意不能进行解剖！这是规定！”李警官哑口无言，只能搬出条令来。 “经过警方确定属于他杀，可以进行解剖协助破案。”秦离缓缓的说着，慢慢的走进解剖室中，霓裳看他那模样，把头一甩，也不搭理他。 “你有什么证据是他杀？”李警官问道，脸上挂满了严肃。 秦离抬头看向他，就像是看傻子一样。却是，这李警官脑袋有些死机。 “你难不成认为死者是自己把自己的头割下来的？”秦离说道。既然说是无头男尸，那么绝对是他杀！毕竟把头颅放在垃圾袋中，死者根本做不到！ 李警官一脸的尴尬，看他的样子憋着火，好像随时要爆发起来。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是曲阳市顾家村的顾海，解剖后如果出问题我负全责。”秦离说道，这次的案件有些残暴血腥，如果是凶手把死者杀死抛尸就好了，难道就是为了一时的增加尸源的搜查难度而把头颅与尸体隔开抛弃？ “死者名叫顾海，爱堵，经常与人打架，有可能是仇家。”秦离心道，转身望向小林：“小林，把头放床上，让霓裳进行还原。” 小林慢慢的跺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把顾海的头颅放到床上，把眼睛帮他合上，一句话没说，转身走出房门蹲在地上抽起了烟来。 在秦离的印象中，小林不爱抽烟，甚至连烟的气味都有些受不了。小林刚到警局的那段时间，秦离还打笑他，一个部队出来的兵蛋子竟然不抽烟。此时，看着小林那副落寞的模样，秦离一时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