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艾华斯

    虽然做出的是很萌的动作，但只是在恶意卖萌。

    因为女孩的眼神深处依旧没有变，那是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人类身上的淡然感。

    不过这足以说明，哪怕真的失去了记忆，女孩的内心深处还是残留着一些对人类的基本知识，或者逻辑，最少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些什么才能够保护好自己。

    这样一想，或许此前的皮包骨形象，也只是身处那种地方时潜意识里对自己的保护。

    不过很可惜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也都不是一般人。

    艾米莉娅终究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小女孩扁着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来，活脱脱的一个被抛弃的宠物形象。

    如果不是知道这种表情是假的，沈付还真有种想要抱回家养的冲动。

    “现，现在怎么办呢？”艾米莉娅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模样对她的杀伤性可不低，要不是沈付在身边，即便明知道女孩是在伪装她也不会甩手不管的。

    沈付琢磨了一下，望着小女孩的委屈模样，直接伸出手捏住她粉嫩的脸颊，让她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眼瞳。

    眼睛是传递心灵的窗户，实际上，眼神的确可以被视为某种精神交流。

    沈付现在所传递过去的信息，就是这样的意图。

    事实证明是有用的，女孩的伪装的表情全部消失，又变为最初的死寂，然后就这样看着沈付，一动不动。

    沈付这样传递道。

    虽然很淡，但是对方灵魂上透露出来的那种若有若无的世界根源气息不会有错，即便不是神灵，也是能够与世界规则接触的顶尖存在，沈付需要加上一份保险，趁着对方现在只剩下灵魂本能“存活”的时候乘虚而入。

    面对沈付灵魂透露出去的杀意和信息，女孩没有过多的纠结。

    现在的她其实就好似会以为第一目标的人工智能，面对不服从，就会死这样简单的选项，人类或许还会考虑下尊严一类的东西，但是人工智能只会按照优先序列做出选择。

    所以毫无犹豫的，女孩庞大的心灵深处没有拒绝沈付的探入。

    而沈付要做的，就是在里面留下自己的种子，建立起某种和与碧翠丝之间类似的“契约”以把控对方的一切。

    进入灵魂内部后，沈付发现，对方的灵魂已经算得上是支离破碎了，甚至连灵魂中保留的记忆都无法形成逻辑而被封锁，到了这个地步，被称之为也没有问题，因为即便存在于眼前的小女孩，和她的前身已经完全不同。

    有点像投胎到妮妮身上之前的纱缇拉，如果不得到灵魂上的补充，彻底消散将会是唯一的结局。

    为了“契约”不会被狠下心来和部分灵魂碎片共同舍去，沈付必须要尽可能的深入。

    这是一个细致的大工程，也只是理论上可行，沈付还是第一次这样做，若非还有艾米莉娅在身边，这无疑是一场冒险。

    实际上不单单是艾米莉娅，碧翠丝的意志也顺着她和沈付之间的契约蔓延到女孩的灵魂深处，窥视的同时为沈付指明方向。

    沈付与碧翠丝沟通。

    在灵魂方面，碧翠丝比沈付看的更清晰。

    沈付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已经确认无疑了。

    除了部分的记忆碎片宛如魔禁世界中的画面以外，内外分明的特性也符合艾华斯的人设，还有明明有着如此浓郁的根源气息却并非根源本身这点，也是一个很好的依据，看来魔神们果然都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看艾华斯如今的惨状，魔神们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碧翠丝招呼着沈付。

    沈付闻言撑开属于碧翠丝的神域。

    碧翠丝传来的信息忽然顿了顿，然后继续，

    多个女儿......

    沈付想到看起来七八岁的艾华斯缩在自己身后叫自己粑粑的模样，不由打个寒颤。

    这种形式带来的亲生女儿怎么样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妮妮的话已经被接受了，反正某种意义上来说艾米莉娅本来就欠了纱缇拉的恩情，而且除了灵魂，身躯上也无疑是他和艾米莉娅的血脉延续，但是再多一个这样的女儿还是算了。

    碧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沈付灵魂飘荡，艾华斯的灵魂深处正在发生变化，原本只是如同记忆一样支离破碎的七彩的外部灵魂，被揉入到同样支离破碎的内部本质中，并且很快被吸收融合，形成一个新的个体，并在其中包含了一丝沈付灵魂的种子，用以作为制衡的“契约”。

    随着内部的变化，外部的小女孩也在发生着改变。

    并不是外貌上的，而是眼神上的改变，在之前，她的眼神深处就好像死寂的黑暗，而现在，那份死寂中开始出现色彩，也就是喜怒哀乐种种情绪的波动。

    终于，赶在飞船被女王舰进行攻击的时候，对灵魂核心的修复已经彻底完成。

    沈付收回了自己精神和意志之后，不由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此次修复对他而言也是有着巨大好处的，这还是第一次从灵魂的角度这么清晰的观测一个人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