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拍卖会
林无敌见一个展台前围着不少的人，他也凑了过去。这里摆放着一个细腰听风瓶，简介上只写着宋朝，具体年代无从考证。 围观的人虽然众多，能上手的却没有几个。 听风瓶这东西，是以前有钱人家摆在高处预测地震等灾难的。即便放在平地，一阵风吹来便会碎成星星点点。 林无敌看出了门道，原来每个上手的人都拿着号码牌。 “沈姐，这号码牌你有吗？” “有啊，不过这东西不是谁都能拿到的，是作为正式拍卖之时举牌用的，需要交纳一定的押金，越是高档次的拍卖会，号码牌自然也就越贵！” 林无敌皱眉道：“多少钱！” “这种中型拍卖会五万就可以了！” “好贵啊！” “我们又不是来买东西，站在边上，过过眼瘾岂不最稳妥！” 林无敌笑着不说话。 走动间，随处可见一些行家正拿着强光手电、放大镜、管镜之类的工具对着拍品仔细观察，专业、娴熟的动作，让林无敌羡慕。 林无敌什么也没带，除去异能的话，他的本领不入流。有工具的话也就是装模做样，搞不好还会出丑。 展示厅的最中央是品鉴台，一群人围着专家乱乱哄哄的，林无敌瞅了瞅觉得脸生，并不认识。 只有缴纳了一定的费用，专家才会帮你鉴定，他们才是这大会稳赚不赔的人。 沈墨浓贴着林无敌耳朵低声道：“真正的专家在贵宾室休息呢，这些人水平有限！” “走吧，我们去三楼！” 沈墨浓率先走上电梯。三楼的人气较之二楼更胜一些。李超的展柜前围着十多个人，对着古钱品头论足。林无敌环视一圈，却没找到李超的影子。 林无敌偷着用手指验证，铜钱上都吸附着一层nongnong的白气。他对这种透明价的物品没兴趣，懒散道：“沈姐，你先看着，我转转！” “去吧，一会电话联系！” 林无敌环视一圈，直接去了人最多的展柜。他没素质的一屁股拱开旁边的人挤了进去，引得众人一阵白眼。 林无敌嘿嘿笑着抱拳：“见物欣喜，得罪，得罪！” 又是一阵白眼。 林无敌只扫了一眼，便再也离不开，玻璃罩内放着一个美轮美奂，漂亮到不真实的金色打底彩瓷大碗。 简介上只有一行小字：世界遗忘的明珠。 这碗较之家庭所用的要稍大一些，金色为主，上口处方形花纹和雏菊糅合在一起。中央位置被金线分隔成四处图画，描绘的都是明末宫廷场景，大官高坐，身畔婢女相陪，小厮怯懦的跪在地上。风格细腻，栩栩如生，人物眼角眉梢间流露出不同的表情。碗底处则又是密集的碎花。 只可惜，这玩意有修，也就是原本碎过一次，又被补瓷高手修复的。虽然连最细微的地方都粘和了，但还是让人觉得可惜。那些裂缝被像天仙般的美人脸上出现的红血丝，让观者心痛、怜悯。 林无敌不由得叹息，又随之惊喜。他咬着食指，嘿嘿yin笑，旁边的人都离他远了一些，估计是怀疑这货出门前忘了吃药。 有人摇头晃脑道：“这广彩虽好，却是不够雅致清丽，难登大雅之堂！” 林无敌瞬间睁大眼：“大哥，你能说说为什么吗？” 那人秃顶，四十多岁，见有人询问，刻意卖弄：“大红大绿、金碧辉煌、构图繁缛、图案格式化，俗不可耐！” 林无敌撇撇嘴，对秃顶男人的话嗤之以鼻。 人群中一个老者，哼道：“功夫学了三成就出来卖弄，广彩乃是著名的外贸货，大多是依照欧洲王公贵族的订单、设计图生产的，十之八九独一无二。大量精美的广彩如今只能在欧洲皇宫古堡里面看到，流传在外的大多是后期粗糙制品，才让人们产生误解。唉！” 林无敌客气道：“大爷……” “你大爷的，你喊谁大爷呢！”老者突然发怒。 林无敌傻眼了，片刻后呆呆道：“你比我爷爷年纪还大呢，不喊大爷喊什么啊？” “叫我八爷吧！” “八爷，受累你闪开点！” 八爷无语，但还是闪开了。林无敌挠挠头，然后手轻拍在展柜上，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彩瓷大碗。 他的右手食指已经化作金黄，丝丝缕缕的气体顺着手指进入身体，快速充斥全身，所有的汗毛孔全部打开，全身凉嗖嗖。他的眼神深邃，眼仁犹如吞噬万物的黑洞，深不见底。 周围人见他发呆，都嚷嚷着让他闪开，别妨碍别人观看。 林无敌充耳不闻，他的五官与外界断绝了联系，眼睛清晰的看到广彩大碗上漂浮着浓郁成粘稠状的白气，像万千头骏马在绕着碗口奔腾。 这边的吵闹，引得保安赶了过来，他轻声道：“先生，先生！” 见林无敌没有反应，他的声音加大，还是依旧没有反应。保安被迫轻拍林无敌的肩膀：“先生，您妨碍别人观看了！” 林无敌受这一拍，从迷茫中惊醒，摁在展柜上的手下意识的向前推，将展柜拥了出去。 众人跟着惊叫，林无敌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大叫一声，弯腰去抱，但展柜先他一步摔在了一地，瞬间粉碎。 这一声巨响，震惊了所有的人。远处一个中年人尖叫道：“别！” 这广彩大碗是他的拍品，别看破损乃是嘉庆年巅峰之作，绘有罕见的五十四个人物，拍个七八万还是不成问题。可是现在被毛手毛脚的林无敌给摔了，顿时心痛万分。 周围人的有的心疼古玩，有的责怪林无敌粗心，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林无敌惊骇万分，但随后他的表情由害怕转为惊讶又改为惊喜，称得上瞬息万变。 那广彩大碗躺在玻璃渣中，竟然完好无损。人们也很快停止喧嚣，中年人赶到时，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林无敌长吁一口气，小心的捏向碗口，将它提了起来。 “好运气！” “神了！” 中年人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哗啦！”广彩大碗在离地十厘米左右时，突然化作一堆碎瓷坠落满地。原来刚才的撞击，把修补的地方全部震开了。 林无敌握着手中唯一的三角状的碎瓷片，尴尬的对着中年人笑道：“嘿嘿，挺好玩的哈！” 中年人郁闷的一跺脚：“你，你给我赔！” 沈墨浓也赶了过来，看着这场景有些发愣：“无敌，怎么了？” 林无敌有金手指在，倒也不担心，安慰男人道：“碎碎（岁岁）平安，嚎！” 沈墨浓也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瓷片，端详片刻道：“上好的广彩！” 林无敌盘腿坐在地上：“嗯，这东西本来就是碎的，被人补上的。”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站在人群外，并没有上前，这种事还是私下解决比较好。 多半屋子的人都好热闹的凑了过来，林无敌这无名小卒开始受万众瞩目。 中年人也蹲下身：“这东西我找专家鉴定过，最低八万块钱，我也不讹你们，你们给我这些就算了！” 八爷点头：“这价钱倒是公平，不过小伙子白白丢了八万，以后可要长点记性！” 林无敌抽疯般的哈哈大笑，以往瓷器上有着较稀薄的白气都能卖十万左右，这碗要是补好了岂不是得几十万！想到几十万大洋，林无敌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沈墨浓关心道：“无敌，你没事吧！” 中年人握拳道：“我认倒霉，你给七万吧！” 林无敌听这话更是欢喜，笑容放肆，脸都有些抽筋了。 周围的人不忍心的扭回头：“唉，看来这是个穷孩子啊，看把他给心疼的。” 中年人郁闷道：“七万块钱真的不贵，我光鉴定费就花了八百！” 林无敌辛苦的止住笑，抹掉眼角流出的泪珠：“好，就是七万，我现在打给你！” 中年人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面前这厮变脸也太快了吧，刚还心疼的流眼泪呢，这会又如此爽快！ 沈墨浓没有说话，七万块钱已经相当便宜了。 林无敌对保安招手道：“兄弟受累，给我找个塑料袋！” 林无敌拎着一塑料袋瓷片，跟着男人去转账了。 今天展示拍品，明天拍卖会才正式开始。此次拍卖会因为展品众多，分四天进行，每天两个小时。拍卖顺序依次为：杂项、玉器、瓷器，最后是字画。 李超从进拍卖会就不知去向，沈墨浓有朋友在这边也离开了，林无敌思索片刻，找了个干净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他刚把洗完澡，房间里电话就响了，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先生要特殊服务吗？ 林无敌心咯噔一下，贱贱的回应道：“要，你给我送两个生鸡蛋过来吧！” “神经病！”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林无敌只得下楼自己买来鸡蛋，在屋子里开始活动身体，做好一切准备后，开始有条不紊的拼接瓷片。 …………分隔………… 两更送到，明天可能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