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液
兰瑟看着这个巨大的血球在自己的面前被分解，稍微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这个血球飞快的分裂，然后变成了几个小球重新没入了地下，随着这个情况，涅槃也再度蹲下，将手放在了地面上。 类似于是一种神秘的召唤仪式的姿态，她的手指所按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魔法纹路，以两个圆形的削纹作为外面，在三角处带有一个小小的倒钩，中央是以六芒星作为主体，在流氓新的中心用三枚勾玉再度形成了一个圆环。 这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魔法阵，就兰瑟来说也是新鲜事物。 从边缘来看无法判断究竟是属于哪一个流派的魔法，不过兰瑟对于魔法的了解很有限，也没办法深入探索。 这个魔法阵发着莹莹的光，不过却不知道有什么用。 那些血液埋入了地下之后也就消失不见，好一段时间没有了动静。 涅槃还是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动，兰瑟还有些奇怪，不过在大概是过了五秒钟左右，就连续听到了“咚”的一声闷响，声音很轻，只是沉重的一次打击，然后就听见了叮呤当啷的一阵响声。 一次性，重复的闷响，音量不大，但是效果看来很好。 “全部都一次性昏过了……”格洛丽亚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看了看涅槃，带着微微夸奖的语气说道，“你的精度倒是一点儿也没有下降呢。” “因为要把人打昏的事情最近经常做，反正让人昏迷的手段是要多少有多少。”涅槃这么说着的同时也站了起来，她刚才发出的那个魔法阵自然也就消失了，“不过最好还是小心点，这里的血液纯度不够，能够循环利用率很低。” “不过有了这点血液如果是作为战斗的话应该没问题吧，魔力储量方面如何？”格洛丽亚问道。 “你以为我是谁啊。”涅槃翻了翻白眼，毫不犹豫的说道，“魔力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啦。” 格洛丽亚耸了耸肩膀没说什么东西，只是看来对此不置可否，于是兰瑟决定来当一次好人：“真是可靠啊，那么我们先走吧。” 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几个人再度开拔，重新来到了当时的交易所。 这里此时此刻已经和地狱差不多了，几具尸体躺在地上，血液流成了一片，不过因为这个地方要待人，所以尸体被集中起来放到了角落，可惜还是一样有一股难闻的腥味。 还有几个穿着钢甲的卫兵也躺在地上，他们已经暂时失去了意识，一动也不动。 真是不知道在昏迷之前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才能够在这种地方娱乐的。 涅槃过来了之后，只是随便的挥动了一下手指，原本在这里的所有血液也干脆的没入了地下，成为了类似于储备资源的东西，这种东西本来分量就不多，多多益善。 而兰瑟相对于这个，更加好奇的是关于周围的士兵的伤势。 “……”干脆利落的一击，兰瑟走过一个脸朝地的士兵身边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后颈位置的盔甲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痕，凹痕之中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血迹。 如果没有估计错，大概就是被超过了音速的血球直接砸到了那里，瞬间就昏迷了。 虽然经过训练，但是这些士兵只是普通人而已。 同时针对十几个人完成瞬间打击，精确度的确是很高，而且威力也很惊人。 “上面的话似乎就没什么看守的人了，奇怪……”格洛丽亚皱了皱眉头，说道，“陷阱吗？” “不是陷阱，只是假象而已。”兰瑟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是为了不要让城市里面的普通居民引起关注的假象而已，如果仅仅是抓捕还可以作为理由，但是如果一直入驻这里不是很奇怪吗，大概之前他们就和商行有联络过吧。” “等等，如果之前他们和商行有联络过，那么在这里交易的人会被抓也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格洛里亚顿时有些吃惊。 “恩，应该没错，这里的人会被抓，他们肯定是知道内幕的。”兰瑟想了想，然后说道，“不过那和他们没关系，反正这里的金币可以直接和城市的上流贵族们分配，他们只需要办事儿赚钱就可以了，反正大部分的宝石都会被回收，所以怎么样都好。” “等……等等，就算我不是商人，我也知道这里宝石交易的事情，但是如果是贵族和商人勾结的话，那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旅行商人来呢？”涅槃在旁边忽然开口说道。 “因为概率问题。”兰瑟耸了耸肩膀，然后说道，“商人是一种只要看到利益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样的生物，只要看到有利可图，那么只要有可能性，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抓住了这一点，所以这里的贵族们选择的是随机抽取。” “随机抽取？”这种和抽奖一样的台词让涅槃和格洛丽亚的心情多少有些古怪。 兰瑟一边向上摸索着道路一边说道：“是啊，选取几个地方进行抓捕，放过几个地方，这样的话就算是概率低一些，每年也会有上千人过来赌博一次呢，我还听说这个点是连续三年都没有被人抓过的幸运点，谁知道今年……真背啊。” “……”两个姬神同时沉默，这次没有回答兰瑟。 “恩，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因为道路黑漆漆的而且很烂，没有人抱怨和吐槽就会很无聊，所以兰瑟就又打开了话题。 “只是被你们的思想给吓到了，果然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啊。”格洛丽亚似乎还是沉默了一会儿，不过相对于涅槃，她和兰瑟就熟悉的多，也不会让他难堪，所以还是首先回答了兰瑟。 兰瑟对此不置可否，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明白人是一种怎么样的东西，不过，相对于人类本性的研究，他反而只是有些奇怪：“不算是太糟糕，这些东西算是明面上的吧，心知肚明你情我愿而已……让我奇怪的是你们，你们活了那么久了，难道连这种事情都要感叹？” “！”两个姬神吃了一惊，顿时说不出话。 这点别说格洛丽亚，涅槃其实也是深有感触，即便是在过往的古代，也有着同样类似的历史。 “人类一直都是最可怕的生物，不论是天灾还是猛兽，都没有人类自己来的可怕啊。”兰瑟觉得需要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人和姬神的承受能力看来有些不同。 涅槃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人类还有工夫考虑这种事情，那会儿如果不能够完全的团结一心的话，就没现在这个世界了……” 两千五百年前，那个据说是天灾的年代…… “而这两千五百年来我们一般不会和人类有什么接触，特别是我，至于涅槃，你已经签订契约了吧，为什么会一无所知？”格洛丽亚推卸掉了自己的责任，回头开始追问涅槃。 涅槃顿时语塞了一秒钟，然后详细的思考了片刻，说道：“只是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而已……” 这个话说的也不错，而且也没有人打算继续就这件事情逼问她，否则总觉得她会做出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哦，到了……”几个人从入口的隧道走了出来，暂时外面没人看守，甚至都没有人过来，这里本来只不过是一个贫民窟里废弃的地方而已，只是偶尔会被利用一下，现在的话，丧失利用价值的它重新归于废弃。 推开了木门之后，几个人探出了头。 周围是废弃的房屋和宅院，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大概对方也没有料到这里居然会被人反突袭，所以并没有准备。 不过，即便是没有受到什么监视，几个人还是很小心的走了出来，穿过了这个贫民区。 两个人让涅槃穿上了一件长袍，可以披着走过去的话就可以避免很多事情，毕竟如果几个人鬼鬼祟祟在城市里行动如果被人发现了反而不妥，反正现在城市里的旅行商人还有很多，这次死掉的不过就是大概五分之三而已。 剩下的人都是获得了丰厚的报酬，虽然将在不久之后就离开这座城市，但是他们已经不需要再担心被抓捕了。 至于那个姬神的事情，现在最多只是传达命令，想要正式开始行动，起码要等到今天天黑，城卫军效率可没那么快。 “我们现在可以去哪儿？”涅槃披着长袍然后说道，“先说一下，我怎么说也算是在这里被秘密通缉了，如果被发现的话大概会直接被围攻……” “这点我们也差不多。”兰瑟看出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份，于是笑道，“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们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哪儿？”不仅仅是涅槃，连格洛丽亚也发问了。 “旅行商人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