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下
判完退堂。一会儿等人群散了后，管事走到赵图身边说道：“赵大人，不是本人不追查，奈何这厮已经认罪了。你看？“ 赵图忙道:“哎，这已经非常谢谢大人，那天请大人来店一叙，万勿推迟。“ “哈哈，那天有空的，一定去叨扰。” 两人互相客气一番，赵图一行人出来返回五味斋。 不大一会儿，虎头急急赶回来了，进来后和赵图说道：“图哥儿你所料果然不差，这厮被打完之后，先去医馆抹药处理，然后就去了原来的绍兴府第一酒楼飞白楼。被那酒楼管事在酒楼门外骂了一气，便被打发走了。打发走那人后，我看这酒楼管事和一个人在店铺旁商量会，图哥儿你猜那个人是谁啊，奶奶的居然是那个下山虎姜鱼。” “哦，那没打听打听这飞白楼的东家是谁？”赵图想了想问道。 “恩问了，还是何进找市面上的朋友打听的，何进你给公子说说。”虎头答道。 “明面说是城东富商陈峰所开，但是听说这楼的七成股是知府刘吉康刘大人之子刘良恭所有。混帮派的没有任何人敢去哪里收保护费的，应该是真事了。”平日在街坊上负责采买的何进上前答道。 “哼，看来确实是有人害红眼病了，这些鸟人，这般阴损下三滥的手段都出来了。”平叔怒骂道。 这时王五上前说道：“公子，有件事没和你说，今天听大伙一说我猜明白。前几天有个掌柜的来找过我，说给我出现在三倍工钱说请我去他那酒楼，这个掌柜就是飞白楼的掌柜，我当时直接拒绝了他，公子传我手艺，是我的授艺恩师，我王五虽没读过什么书，确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哩。但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就没和平叔说。” 赵图说道；“王五不错，看来当时选你说明我没看错你。好，既然咱知道，是谁出手的了，大家这些时日多加点小心。咱们目前先静观其变，如果对方还不罢手，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就算是知府大人家又如何。 不过这姜鱼掺和进来倒是什么意思？这姜鱼我记得上次被教训时，说是有什么靠向吧，虎头？” “恩，图哥儿，好像是说是绍兴酒坊的酒丞。”赵虎说道。 赵图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如我猜的不差的话，咱们店以后进的酒水估计要被刁难了，这点平叔你要注意点。以前那个酒丞还顾忌着我的身份没出手，现在看知府公子对付我了，估计想报复我来了。” 这时平叔说道；“恩好的，我知道了，实在不行酒水倒是去别家脚店加价匀兑点，也能对付下去。公子我看是不找找陆大人陆通判，那个酒丞倒是无所谓，这个知府那边，咱们还是让让吧，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和气生财嘛。” 恩，好我明天就去，咱们两手准备把，看看通过陆大人能不能斡旋，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至于那个酒丞，想咬我块rou，就看他有没有一副好牙口了。别嘴不好崩了牙。不过这酒菜自古不分家，这酒上面咱不能被动受制，看来咱家的酿酒坊要提前弄起来了，虎头你继续和跑北面金国上京路的海商大量收购杜松子。 “恩，好的，不过图哥儿那些个松子，咱们已经收了十几麻袋了，那玩意我打听过了，平时只有药铺收购点，咱们要开药铺吗？”虎头挠挠头问道。 “呵呵，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赵图看着虎头挠头的样子笑道。 赵图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大家放心，咱们店不会有事的，今天先散了吧，大家各忙各的吧。” 第二天赵图带着半斤炒茶去了通判府，和陆大人说了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方也答应帮着问问了。有消息了会通知的。赵图又和陆大人闲聊会便告辞而出。 不说赵图这里，飞白楼今天三层的一间雅间里，刘衙内刘良恭和那个酒丞王大人正在把酒闲聊。二人身边那个酒店管事和姜鱼正在站立伺候着。 刘良恭等酒过三巡，菜布五味了便放下酒杯，和那王大人说道：“王大人你看，学生请您出手帮个小忙，你看方便可否。” “哎呀，刘公子啊，你可折杀我了，你要是不嫌弃喊我一声王大哥即可，我如何在你面前当的起大人二字呢。什么事，你说，哥哥我这里能办决没二话。” “痛快，王大哥痛快，一看是就个爽快人，呵呵，这样，王大哥，这飞白楼也算是在下的产业，奈何那五味斋一开，我这里人渐稀少啊，那五味斋大厨有炒菜秘技，这菜我们没办法。我等只好在酒上下点功夫了。希望酒坊以后的一等酒水优先供给我店，五味斋哪里，你看，不如就只供应它最劣等的。而且这绍兴城所有的正店，脚店，小铺的去哥哥你那进酒时，你不妨提点提点那些店家，别给那五味斋提供酒水。如果谁提供了那可就是和我和哥哥你过不去。呵呵你看这样如何，哥哥放心我也不是浑人，什么规矩，体例我自会遵守的，不叫哥哥你为难的。” 这王大人听完刘良恭说完，激动的拍了下桌子说道：“公子，不瞒你说，对这五味斋，我其实早就看不过眼了，奈何我官小权低的，那五味斋东家赵图可是位宗子，还授八品的宣议郎。实在是惹不起啊。” “哦，哥哥这你放心，那厮身份我都打听清楚，是个宗子，但是那也是和官家是出了五服的，算不得什么亲戚了。而且这小子这一支脉，也没个实权人物了。属于宗室里娘不亲，舅不爱的那种，也就是吓唬吓唬老百姓而已。再说了，这个赵图身为宗子，不好好的在家修身养性，反而出头露面的开酒店。呵呵说不好听这叫与民争利啊，我辈读书人，岂能看着不管。你放心过几日我联系书院学子一起给知府大人上书，然后递给南外宗正寺，定叫这赵图好看。 “这个，他在怎么样也是宗室，怎么说也是当今官家的亲戚，这南外宗正寺能管这事，而且这个赵图现在毕竟也有官身了，和一般宗室已是不同了。” “哎，王大人你放心，你也知大宋这各部、各路、各府少有宗室中人的，咱们私下说，这也是历代官家默认的制衡之道，就怕这些皇亲国戚坐大，所以这类人一般只是官职爵位高，有实权的几乎没有的。上书之后啊，我等绍兴学子稍微运作一番把声势弄大，估计南外宗正寺对这赵图的斥责不会小的。” “哦，这样啊，那哥哥这个忙必须帮啊。公子放心即可，在酒上我有的是手段。” “哈哈，好，来哥哥那咱们满饮此杯。” “恩，对了公子，五味斋既然大厨会炒菜之法，不如把那厨子直接挖过来即可。”这王大人出主意道。 “哥哥你不知，这赵图确有点小聪明，那厨子都是他收买的下人。我前段时间找人去接触了这个大厨，但是实际效果不佳，现在挖是不好挖，就算能挖来也的花一番力气，不过倒是等赵图被南外宗正寺发文询问此事后，这酒店赵图估计是开不下去了，到时再挖不就，呵呵。而且听说这五味斋掌柜吹嘘，炒菜秘技乃是出自当年靖康之难，东京陷落后流出的大内馆阁收录的秘传书籍，这既然是皇家收集的秘法，皇室宗亲都有资格学习这个吧，而我朝一直都是管家和士大夫共天下的，这秘法我看咱这绍兴官府也是有资格知道了，最起码也是收录我朝流散民间的秘籍嘛，为何他赵图秘不示人，是何道理。” “哎呀，看看，还是刘公子厉害，哥哥佩服佩服，此等庙算无遗。不愧是知府大人家的麒麟儿。” “那刘公子几时动手啊？” 恩，此事不能着急，再过些时日，年底诗会的时候，我找人把此事散出去，找几个士子，把这宗室参或酒楼照成的我绍兴府，餐饮业萧条，导致大量关门歇业，那官府的利税就会减少，也会导致大量的从业人员无活可干，没有了收入，就有人不走正道，治安什么酒跟着就会乱啊，其中的利弊相信官府不会不管不问的。这毕竟会影响官员年底的考绩嘛。这绍兴府一插手，通报泉州的南外宗正寺，那赵图一个远方支脉无亲无靠的，谁替他说话啊，估计处理意见不外是，让其停止开办酒楼，让出炒菜秘技术吗，到时候墙倒众人推，他赵图有天大本事还能翻了天，而作为绍兴府餐饮第一楼，和餐饮行会的会长身份弄到秘技和那几个大厨还会难吗，哈哈。恩，我看这从事发，呈报，公文往来，估计年底或明年初春就会有有个结果了，现在先让他再逍遥几天。”刘良恭分析道。 这王酒丞一听，心道这知府公子端是厉害，分析的头头是道，布局不凡，看来这赵图倒霉日子不远了，我那小舅子的那口怨气也很快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