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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让我向前,我偏向后

    第448章让我向前,我偏向后

    第448章让我向前,我偏向后

    金人兵分两路,一股大军有最凶悍的宗翰,率领最精锐的6万女真铁骑为西路军,旋风般地杀到太原城下……而后被太原民夫、团练挡住了。太原百姓在张孝纯太守和王凛将军的指挥下,依托坚城抗击宗翰,使宗翰寸步难行。

    大宋百姓不是不擅长战斗,太原最能打仗的部队是胜捷军,这支部队已被童贯带走,而后葬送在辽国残余的乌合之众手里。而今,没有一兵一卒的太原城,仅凭太守张孝纯仓促组织起来的团练、效用、勇敢……等乌合之众,就打的宗翰顿兵城下寸步难行。

    由此可见,所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说法纯属胡扯,即使他们满了六万,而且各个都是最精锐的士兵,但只是没有“大金国父童贯”存在,他们连大宋乌合之众都打不过。

    如果那支胜捷军没有被童贯带走,战争的结局会怎样?

    而有了童贯存在的河北,战况又如何?

    金国二太子宗望带领的是金国乌合之众,部队主要由平州、辽西等地军户和云中降军组成,而童贯带领的是大宋最精锐的部队——京营军。结果是:金军一路势如破竹。

    正月12,金国乌合之众一部在完颜昌的指挥下,攻占燕山重要关隘古北口,当天还攻克檀州今天的北京密云。沿途军望风而逃,完颜昌遇到的抵抗极其微弱——没办法,军中擅长打仗而不擅献媚讨好、溜须拍马的军官都遭童贯迫害,或调离或贬官,留在军中的都是一群鼠胆马精,远远见到金人的旗帜,他们只会“学习童贯好榜样”,丢下大军自己望风而逃。

    东路军另一部在二太子宗望指挥下,迅速穿越辽东走廊,跨越河北玉田,于正月七攻克燕山以东的重镇。燕山直接暴露在金兵的攻击下,危在旦夕。正月八,新上任的燕山知府蔡靖命令郭药师、张令徽率领常胜军大部,以及前司马军诸班直皇宫守卫、虎捷军军、左,右骁武军军、龙猛军军……步骑约四万五千人,在燕京以东的潮白河畔今北京通州正东十公里阻击敌人——郭药师大军刚刚出动,燕京百姓争相向金人报告大军行踪。

    这一战,郭药师的常胜军,除去留守塘沽的两万精锐,其余的都在场了,总兵力达到十二万,加上京师军,兵马约十六七万,而东路乌合金兵总共才6万多人,宗望带领的只是其中一支,宋军有地理优势,如果随便选个城市坚守,以逸待劳的话……实在找不出失败的理由。

    但是童贯在——天大地大比不上童贯的政绩大,若是金兵肆虐燕京,那么童贯的官位不保。于是,童贯连下数道命令,严责宋军必须迎战。于是郭药师只好率大军离开坚城,寻找金兵野战。

    双方在潮白河相遇,金兵涉水过河——兵法云:半渡可击。郭药师下令张令徽率军当先攻击,京营统帅、马精张令徽怒了——我是谁?我好不容易拍马当上京营一把手,你一个降将敢来指挥我?你让我向前,我偏要向后

    张令徽下令军撤退……宋军大崩

    郭药师的常胜军扩张过于迅速,很多士兵之前不久还是农夫,这是他们初次上阵,被他们视为最精锐的军一言不发转向后炮,他们也把刀枪一扔,转撒丫子了,倒把正在渡河的金兵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接触上呢,对方就败了?

    胜利来得如此轻而易举,许多金人都愣在河中央,忘了继续向前。

    郭药师边只剩下数千亲信……原本的历史上,郭药师靠这些常胜军老底子迎战金兵,寡不敌众下战败被俘,稍后,他对左右说:“我对大宋尽力了,我对得起大宋。”于是,郭药师答应了宗望的劝降……

    而现在,历史稍稍拐了个弯——时穿总共提供了三万副武器铠甲,之后便开始拖延支付。郭药师得到时穿的武器了铠甲后,按优先顺序先装备自家亲信士卒。这次他出阵,带来了一万五千全副武装的士卒,另五千装备铠甲武器的士兵留在塘沽城中,守卫他存放在库房的一万副铠甲武器。

    因为后路无忧,所以常胜军近一半装备了新武器铠甲的士兵留了下来,他们拼斗的更猛烈,所以郭药师不仅没有被俘,反而隐隐与金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但是,作为军阀来说,军队是郭药师存在的根本,别人都跑了,留下他一人独自战斗,等军队损伤超过郭药师心理底线,郭药师也下令撤退了。

    当然,该说的话也还要说,郭药师撤离战场时,照样说了一句:“我对大宋尽力了,我对得起大宋。”

    随即,他引军转向塘沽。

    其实,做出撤军举动时,郭药师未尝不是存着个让张令徽好看的赌气心思——那厮独自撤退,我这一仗要是艰苦打胜了,张令徽啥事没有,照样继续当官,以后上了战场他照样把我扔在门背后。与其今后还要看张令徽的脸色,还不如让张令徽知道:战争,不是儿戏你阵前儿戏般把友军丢下……你承受后果吧

    这样的人,能当将领吗?

    这样的人还能当宣抚使、当大宋军队最高统帅——燕京宣抚使蔡靖听闻前线战败,马上去找童贯商量抵抗,谁知童贯听说前线战败,比蔡靖还跑得快。蔡靖找不到童贯,干脆自己也学童贯出逃,路遇金兵被俘,马上投降金兵,后官至金国右丞相——蔡靖父子词与字写的很不错西安碑林收录其书法:折继闵神道碑风格类苏轼,宋代词运也因此得以一脉北传,时称“苏学北行”。

    燕山府沦陷,下属州县望风而降,呈现多米诺骨牌效应,百姓更是壶桨以迎——正月七金兵跨过边境,到了正月月10,燕山府所属全部六州二十四县,全部落到金兵手里。十几万的军被缴械收编,缴获的甲胄五六万副,战马接近2万匹,粮草不计其数。这在当时可以装备一支10万人的大军,如今全部装备了金兵。

    蔡靖随即献策称:京营军被全歼,东京汴梁城已没有守卫者,将军可直捣东京。

    宗望大笑,称:“我等就是为此而来。”

    14,大雪继续在下,黄河封冻,二太子宗望率领东路军团自冰面上越过黄河兵锋直指中山今河北定州、真定今河北正定、河间今河北河间。18,金兵攻克保州今河北保定与安顺军今河北徐水——此地乃赵宋皇帝祖坟所在。

    22,真定沦陷。随后几天,金兵接连攻克了庆源今河北赵州、信德今河北邢台、邯郸等战略要地——唯有中山城,在周围城市全部沦陷的况下,这座孤岛在知府詹度的带领下,由一群团练一直在抵抗——它最终坚持到北宋灭亡,连道君太上皇亲自劝降,他们也不服从

    中山成功的坚守,恰恰说明了宗望军团的战斗力并不比宗翰强多少,一个书生带领一群乌合之众,只要不听道君皇帝的话,照样能屹立不倒……

    22,在真定沦陷的当天,野地里游dàng)了半月的郭药师终于踏进塘沽城。

    战败之后,郭药师担心金人顺藤摸瓜摸了他的塘沽城,所以兜了个圈子以摆脱追兵,再后来见到金兵直扑黄河,压根没心思在燕京留连,郭药师又想着乘机自立,或许能割据一方……但没想到他人品太差,叫嚷了半天无人响应。反而那些曾被他祸害的燕京百姓不停向金兵通报他的行踪,郭药师反复努力,无奈之下灰溜溜回了老窝。

    一路上,郭药师不止一次后悔受了时穿的蛊惑,战败后他要是当即投降,或许还能在金国继续当官享福,但因为听了时穿的话,想着还能搏一搏——而当时的形式也确实人,金兵全体南下,燕京一带基本没留什么兵将。若是有几个文官开城接自己进去,恐怕自己真能割据一方。将来宋国胜了,那么自己就是抄了金人后路,有功;万一金人胜了,自己也可依仗所占据地盘,跟金人讨价还价一番……

    可惜啊可惜,不经过这事不知道自己在文官当中名声有多臭,无论自己怎么许诺,竟没有一个文官相信自己。如今,天下间似乎只有塘沽接纳自己。

    如今好了,自己在金兵走后煽风点火,这样的人金国还会接纳吗?等到金人大军回转,恐怕自己想投降,金人都不会接纳,接下来,自己只能为保命而困兽犹斗了。

    郭药师进入城门时,新换上来的管家殷勤的给他牵马,郭药师心事重重的问:“那张横可在城中?”

    这句话说完,郭药师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如果把张横献给金人,说自己完全是受他蛊惑,金人会不会原谅自己?

    只听管家回答:“张统制走了,听说前线败了的消息,张统制立刻上了码头上的船……”

    管家一副言又止的神态,郭药师没注意到这些,他急切的又问:“城中可有宋人留下来?”

    这句话已经说的赤o了——郭药师本就是宋朝廷的官,现在他居然问“可有宋人留下来”?

    郭药师原先的管家因为沟通金人,已被郭药师杀了。新换上来的这位管家,挑选的是位老实憨厚的人材——这意思是说:他比较死心眼。感觉不到郭药师话中有话,依旧用络的口气回答:“有啊……大人,其实那位张统制也没走远,他的座船就在海面飘着,晴朗的天气里,还能影影绰绰看到船影。

    至于那些宋人……噢,张统制留下了三百人,他们占据了码头方向的三角堡,听说已经封死了堡门,进进出出都用软梯上下。这些人只向码头方向联络,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唉,宋人都无胆,宣抚使降了,太师跑了,军投降了……听说只有一个人战死,是吧。如今这位统制官也是无胆,前线战败的消息刚来,他就立刻登船了。”

    宋军唯一战死的将军是王渊——昔韩世忠的顶头上司。

    至于其余的将领嘛……麾下士兵全没了,自己没伤一根头发丝。

    郭药师再问:“堡中粮食可充足?”

    郭药师问的是宋人占据的那座三角堡,但管家会错了意,回答:“是不多了。前一批粮食是两月前送来的,原本三天前该从京东路运来一批,可这批粮至今未曾运到。那位张统制说是去催粮,我才放他走的,要不然……”

    郭药师一个激灵,忙问:“城中粮食还余多少?”

    管家回答:“要让我们自己吃,还能吃个月余,但大人带来这么多兵将……我看最多还能吃十天”

    郭药师陡然觉得一股寒气窜上来,不住浑打了个哆嗦……早先他不发愁军粮,因为朝廷会给他支一份,自己再抢一点,兵粮很充足了。但现在随军携带的军粮都已丢弃,由此,时穿那份支援便显得尤为可贵了。

    “快,快出海,联络上张统制……快把他唤来”,郭药师结结巴巴的说。

    管家抬头望了望霾的天空,雪仍在下,仰脸这工夫,数多雪花飘落在眼帘上。这样的天气,能见度只有数百米,到了茫茫海上,怎么寻找张统制的船?怕是对面错过也彼此不知吧?

    “好的,大人,如今码头上只剩下宋船,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其实,这时候,大海之上不止一艘船,几乎整个登州澄海水军全到了,带军而来的是时穿,张横大礼参见之后,马上询问:“大人,京师知道金人已渡黄河吗?是否已经准备开战,大人此来,是打算登陆作战的吗?怎么只来了这么点人,雷火兵,平海水军在哪里?”

    大雪茫茫,海上寒风刺骨,时穿手捧着一杯茶,借助茶水的温度暖和着双手,慢悠悠的说:“为了维持安定繁荣的盛世景象,京师的民还不知道金人渡过黄河的消息,道君陛下已经数没回皇宫了,听说住在李师师家中,所以这消息还没发布,但是蔡京已经跑路了,他用船载着自己的家财,足足装满了八艘船,昨已顺运河南下,大约是去投奔江南朱勔了。

    目前,我大宋毫无准备,沿途各县毫不知,枢密使蔡攸蔡京长子正在竭力隐瞒消息,但童贯马上要逃回汴梁了,估计等他回到汴梁,官家就会知道况,但我猜,官家知道消息后,首先不是号召抵抗,是自己跑路。

    至于我这次来……”

    时穿犹豫起来,手指在茶杯上弹动,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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