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异时空之巨舰大炮时代在线阅读 - 第1章 都不干了

第1章 都不干了

    2010年深秋,中国东部沿海的一条高速公路上,一辆长达二十多米的大拖头车蹒跚而孤独地行驶着,二十六个大轮胎把沥青路面压得吱吱作响。

    这年头投资高速公路太有钱赚了,以至于这么荒凉的山区也修起了高速公路,盖起了收费站,收起了钱来!

    不知道这地方实在是荒凉,还是别的车辆都怕了这辆超载的大拖头,远远地躲开了它,怕招来飞来横祸,所以这条高速公路上竟然没有其它车辆。偶尔有一辆车也是一掠而过.

    残阳从车窗外照射进来,相对于外面轰隆在嘈杂声,驾驶室里面倒显得比较安静,外国进口的车辆就是好,室内干净,隔音效果良好,空调丝丝地吹着,清爽宜人.

    张山长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他虽然很看不起那些买外国货的二鬼子们,但是身在其中,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他娘的外国货就是好,虽然人家卖给国人的都是些下等货,是人家看不上的东西,但谁叫自己人不争气呢,看来自己守了二十年的底线也应该破破了,比如说去买个手机,换换他一直用的山寨手机,这山寨手机真******考验人的耐性,以至于他誓死用国货的激情早被这山寨手机消磨得干干净净.

    说到手机,手机铃声就响了,但却不是他的,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美女的,这位美女年约二十几岁,具体多少岁他当然不知道,他只凭感觉她应该很年轻,年龄是女人最大的秘密,除非眼你非常熟悉,熟悉到她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样,才有可能知道她的年纪.

    美女叫做小铃,是公司老板的女秘书,你别看一个小小的秘书,但在公司的位置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张山长还真不敢得罪她,虽然她除了有一点姿色,其余的什么都不会.

    张山长在一家机械贸易公司担任销售工程师,平时的工作只是进货时把把关,再就是替用户安装调试,培训工人.工作轻松之至.

    其实像张山长这样的懂机械设计又懂cao作又会维修的全才机械专业工程师,委身在这么一家小小贸易公司做销售人员,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而且职位和待遇也不高,公司里有替他不平的同事问起来他,张山长只有笑笑,并不作答.

    其实张山长有苦说不出来,难道对同事说,其实,我是公司的“毒药”.

    张山长大学毕业之后,换了十几次工作,也就是换了十几次工作单位,差不多全省市的机械制造或者销售公司却去过了,最终这些公司和工厂无一例外全部都倒闭了.而且全都是在张山长辞职不到一个月之内倒闭的.

    张山长进入每一家公司时,每家公司都是经营得好好的,张山长进来之后,无一例外地渐渐每况愈下,最终频临倒闭,到了这个时候,张山长总是无奈地提前辞职.

    可以想像,如果张山长总是等到这些公司倒闭之后才离开的话,他“公司毒药”的身份一定早就名扬天下了。

    对于所谓“毒药”,中国人有更加传统的说法,“祸害”、“害群之马”、“一粒羊屎”、“天熬孤星”,甚至叫“扫把星”,这太恶毒了.

    张山长不希望被别人冠以这么恶毒的外号,所以一发现公司有状况就早早走路.

    张山长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特异功能”,从读小学一年级开始,他所在的班级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班级,二年级的时候,他爸爸走后门买通校长帮他换了一个最好的优秀班级,可是半个学期还没过,他的新优秀班级又变成了乱七八糟的差班级了,老师还是那些老师,同学还是那些同学,只是多了一个张山长.

    接着三年级他又换了一个优秀班级,同样,优秀班级又变成了差班,如此年年换班,年年如此,好在那时人们还是非常纯洁的,没有人往那方面上想,要不,“扫把星”的外号早就冠在张山长的头上了.

    接着上中学,甚至大学,张山长所在的班级总是差着别的班级一等,不仅纪律散漫,学习成绩低下,就是精神劲儿都总是差人一等。

    美女秘书的电话铃声又响了,她这次又不打算接这个电话,张山长望了望外面挂着“移动信号已全线覆盖.”的牌子,心里却想到,“看来这家公司也呆不了多久了.”

    女秘书虽然稍有姿色,但却跟错了老板,这间公司的老板却是个四十多岁的怨妇,如果是个男老板的话,她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小蜜,但是她命不好,跟了一个怨妇老板,怨妇老板当然不会对比她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怜香惜玉,而且动不动就破口大骂,“没脑子”,“猪脑袋”等词语常常挂在口上.

    有时候,张山长都在替她可怜,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进公司半年,硬是被骂得失去了灵气,变得木纳…

    电话铃又响了,张山长扭过头来,望了小铃一眼,示意她接一下电话,总是这么下去总归不好.

    小铃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老板娘的漫骂声,张山长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暗笑,心道:“叫你平时狐假虎威.要知道,无论什么事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铃气喘吁吁地听完老板娘的漫骂,呆呆地坐着。

    大拖头货车又走了一段路程,天色已渐渐灰暗,前面看到了一座城镇,城镇的霓虹灯光忽明忽暗。

    忽然小铃大声尖叫起来,“停下.停下.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大拖头货车嘎地一阵刹车声,车尾激起了一阵燃烧的臭橡胶味,并滑行了几十米才停下来,在张山长和司机的愣眼巴睁之中,小铃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翻过高速公路的铁围栏向旁边的城镇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道:“本姑娘不干了,叫你骂.死八婆…”

    张山长与司机面面相觑,这女人,说不干就不干,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地方,就这样走了?

    良久,司机又忽然对张山长道:“张工,我看我也要下车去.”

    “怎么?你也不干了?”张山长吃惊也问道。

    张山长猜得不错,司机说道:“不错.我早就不想干了,你说400多公里这么远路程,就我一个司机,也没有一个人替我的班,还有,出车在外面竟然没有一分钱的补助,这么苛刻的老板,我早不想跟她干了.”

    张山长心里起了一个龌龊的念头,干干干,真怀疑你小子跟那老板娘有一腿.但口头上却急道,“那你总得把车开回去呀,你把车丢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开这种车要有特种牌照,但是他只有小车牌照,司机走了,叫他怎么开回去,难道自己也像他俩一样,在这里辞职不干了?

    他们一个是小秘书,一个是司机,跟公司是临时工的性质,连劳动合同都没有签的,公司可以随时抄了他们,他们也可以随时随地撂担子不干,但张山长跟公司是签了合同的,这样子跑掉的话,公司老板恐怕会告诉他破产.而且车厢后面除了客户的车床机械之外,还有他私人的一些贵重东西.

    司机用无可奈何的眼光看着张山长,道:“我也没有办法,这车里明面上装的是一些客户的机床设备,可是我听说里面还装了一些是违禁的东西,本来有老板的秘书在,就算被警察抓了,怎么也算不到我司机的头上,可是现在负责人走了,等一下被警察抓到,你别指望老板娘会认这个数,她准会说她毫不知情,是你们背着她的私人行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到时,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虽然你负责的可能性较大,但是我还是不想冒这个险,对不起,我不能为了这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而甘冒坐牢的危险.我走了.你保重.”

    司机大佬跳下车,也翻过高速公路的围栏,向远处城镇的方向跑了.

    (几百年以后,据相关的人的研究和考证,这两人,一个秘书和一个货车司机,都穿越了时空,但具体到了那个年代,就要那个时空的人才知道了.)

    虽然这条高速公路很少有车通过,但终归还是高速公路,一部长长的大拖头货车停在高速公路边上终归还是惹眼,相信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到来.

    如果车厢里果然有像司机说的那些违禁产品,到时候可就水洗不清了,但张山长又舍不得自己的那几样东西,仔细衡量了一下,张山长咬了咬牙,猛然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启动了汽车.

    事实上大货车比小汽车更加容易驾驶,这种进口的大拖头货车更加容易摆弄,张山长熟悉了一会儿,驾驶技术就达到好几年的老司机的水平,开着开着开始吹起了口哨.

    大拖头货车在高速公路上愉快地行驶着,公路又直又宽,大拖头货车开得又平又稳,张山长心里得意,还是开这种车好呀,在马路上简直可以横冲直撞,是车都得躲着我.

    这样开了一百多公里,夜已经深了,张山长看到前面有一个出口,黑乎乎的,好像没有设收费站,张山长心里一阵暗喜,道:“好极了,没有收费站,也有可能收费站的美女偷懒约会情人去了,却正好便宜了我,等我从这里开下去,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赶路,起码也可以节约一千几百的路费。

    张山长想着,将大拖头货车驶向那条出口叉路,只听到咣啷咣啷一阵大响,大拖头货车已经离开了高速公路,穿过一阵黑漆漆的地段。

    这条路实在太过黑暗,张山长脑子一阵迷糊,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好像游荡在虚无飘渺之中,这一瞬间好像一刹那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张山长甩了甩脑袋,汽车已穿过漆黑地带,驶上一条坑洼不平的泥土路,

    眼前发现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路面,张山长反而心里一阵欢喜,果然没有收费站,这次足足可以省下上千大元呀.回去再搞一张假发票就可以找老板报销,抵销一下昨晚沐足洗脚的花费也好.

    想到这,张山长反而一踩油门,想尽可能远离高速公路,来个逃之夭夭,创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

    大拖头货车咣啷咣啷地跑了一段路,估计远离了高速公路,没有人发现之后,张山长松了一口气。

    车速慢了下来,张山长向窗外探望,看看有没有住宿的地方,但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发现,张山长只好将车辆慢慢向前开,可是公路却是越来越难走。

    张山长狐疑之间,忽然前面窜出一位奇装异服的农民出来,在炽烈的车灯下面,那个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男人额头前面剃得光溜溜的,光着个大脚叉,一条粗大的辫子绕在脖子上,这人右手举着一把用秃了的锄头,左手横在眼前,挡住强烈的车头灯光,大刺刺的拦在路中央.

    张山长刹住了车,头伸出车窗外,好奇地打量这个奇怪的男人,只看到这个奇怪的男人用稍微擅抖的声音大声喝道:“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俺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张山长一愣,心想,大半夜了,怎么还会有神经病出来乱跑,不过这神经病站在路中央,赖着不走却是个麻烦.

    张山长正想着如何弄走这神经病,却又听这神经病又叫道:“呔.何方妖怪.快快留下买路钱,否则,俺…”

    也许看到大拖头货车这个宠然大物不好打发,神经病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是好,只是一味地“俺,俺,俺…”地叫着.

    张山长觉得头痛,对付这种神经病人你又不能打他,也不能跟他硬顶,只能忽悠他,把他忽悠过去就行.

    张山长喝道:“呔.既然你知道我是妖怪,那还不快快让开,小心我一口把你吃掉.”说完,张山长一按喇叭,接着又把车灯闪了几下.

    前面的男人忽然哎呀一声,仰面而倒.

    “坏了.别出了人命.”张山长暗叫了一声,就要跃下驾驶室,去看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