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心若灵犀一瞥间（8）
夕无言安慰道：“我想再生仙丹上的禁制不一样，这次不知道是什么，未必是传送走了。” 天空慢慢放亮，虽然此刻是黄昏，却比刚才还亮了不少。 大家望着烟波浩渺的水面，此刻波平浪静。 有人叹息一声，悲观地道：“林非不会出来了，我们，我们还是散了吧？” “不，再等等！” 思思走到湖边，大声道：“你们忘了吗，上次他是怎么出来的，回光通道，是玄女山专门为他打开一条通道啊！” 她这么一说，不少人又重拾起信心。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回光通道，开——” 大家跟着一起喊：“回光通道，开，回光通道，开！” 先是几个人呼应，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喊声整齐，声音越来越大。 蓦地，远处湖面一点微弱的红光亮了起来。 众人更加大声地呼喊，叫声也越来越急促。 那红光仿佛呼应着大家的喊声，越来越亮，一条若有若无的红光带出现在远处的湖面。 波地一声，一个红色水球从湖底冒出来，浮在水面上，水球中一条模糊的人影赫然出现。 清笛长老叫了一声，声音哽咽，但她随即戛然而止，因为那水球里只有一条影子，如果这人是吴非，那他此次的玄女山之行，难道失败了？ 那个水球浮在水面上，微微起伏，却是没有动静。 “那是不是林非，他，他在等什么？” “一定是他的心愿没完成，他要见到乌杏儿呀！” “乌杏儿在哪里？” “乌杏儿在哪里？” 人们四下张望。 湖边一个少女飞上半空，她大声叫道：“乌杏儿——” 这是赤炎冰，她被眼前的场景感动，忍不住呼唤出声，在她心底，真正喜欢过的男子，何尝不是吴非，但现在她却希望吴非能和乌杏儿在一起。 人们一起喊道：“乌杏儿，乌杏儿——” 凤娅琪、冬薇都是热泪盈眶，连陈春梅都忍不住眼角湿润。 大家没有注意到，此刻他们身后的木台上，出现了一位少女，刚才大家都来到岸边救人，木台上已经空空。 这少女一身白色道袍，一头青丝披在肩上，说不出的落寞，但她一对眸子漆黑闪亮，注满泪水，她的面庞洁白如玉、完美无瑕，她的气质遗世独立，飘然若仙。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这女子的声音在心中呜咽。 “乌杏儿、乌杏儿——” 大家的喊声越来越响。 刷、刷—— 那水球犹如芙蓉盛开，一片片花叶慢慢张开。 大家赫然看到，那打开的花蕊上，站着一条模糊的人影，这人影有些臃肿、佝偻，模样古怪。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道：“这，这是玄女山的魔神，它被解封了？” 那人影迟疑了片刻，走下花蕊，朝岸边缓缓走来，他踏着波浪，步履居然十分轻盈。 “你是谁？” 有人声音颤抖。 “林非，是不是你？” 有人惊问。 那人影口中唱着什么，并没回答，而是加快了脚步。 “哈哈，哈哈——” 燕子尚忽然发出一阵大笑，接着彭伯鲁、夕无言和王阳几位长老也笑了起来，欧阳君香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是林非，我说他一定会出来的！” 燕子尚这句话一出口，大家再无怀疑，一颗心都落了下来。 那人影踏浪而来。 走得近了，大家这才发现那人影并不是一个人，在他脖子上骑着一头白猿，手上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难怪远远看去，像一个怪物。 “主人——” 思思终于看清那人影的面目，禁不住泪流满面。 一个玄色交领长衫的少年，踏着方头鞋翩然而近，这少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他身上的气质，竟带着三分青涩、七分儒雅，脸上的笑意，带着深深的期盼，这少年不是吴非还有谁！ 吴非人未近，歌声已至——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是杜甫的诗句，被他一唱，更添风采。 董玉和赤炎冰惊得呆了，吴非仿佛回到十六七岁，下巴上那道疤痕不见了，整个人干净从容，更胜从前。 这时有人目光看向吴非牵着的小女孩，这不看还罢，一看目光就再也移不开。 这小女孩犹如一个世外的小仙子，粉雕玉琢，她穿了一身宽大的翠绿衣衫，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着，竟是带着空灵之色，她靠在吴非身旁，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白莲。 思思呆了，这小女孩她感觉熟悉，却又有陌生。 吴非看到岸边站着清笛长老等人，拉着小女孩径直走过来。 清笛长老看见小女孩的样貌，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张开双臂，叫道：“涵儿，你，你回来了？” 那小女孩呜咽着扑向清笛长老，叫道：“师傅，娘，我回来了！” 这小女孩竟是林兮涵！ 骑在吴非脖子上的白猿看到这么多人，哧溜一下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清笛长老泣不成声，呜咽着道：“涵儿，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吴非完成了让林兮涵重生的心愿，他一定是在玄女山用再生仙丹让林兮涵复活重生。 “林非哥哥说，您是我娘，可是我以前一直叫您师傅，他说得对不对？” “对，对，都是娘的错，娘一直没有没有告诉你。” 小林兮涵稚气地道：“娘，您以后可以叫我涵儿，也可以叫我小露，非哥哥说，我以前是玄女山的玄女！” 清笛长老一怔，随即明白，原来林兮涵的身体中加入的纯净灵魂，竟是玄女山的玄女，她的名字叫小露。 所有人都忍不住要落泪。 看到清笛长老不说话，只是将自己抱得更紧，小林兮涵道：“娘，我是不是曾经长大过，是不是和非哥哥是一对？” 清笛长老睁大双眼，诧异地道：“你不记得了？” 小林兮涵道：“是的，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六岁以前的事！” 清笛长老看向吴非，吴非点点头，她抱住小林兮涵，道：“你想和你的非哥哥一对吗，那要等你长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