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放线钓鱼
李晓一觉睡到天明，睁眼发现是在酒店张静的套房内，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好在房中只有自己一个人，避免了几许尴尬。 李晓试图忆起昨晚的事情，可脑海中成片空白，只依稀记得好像做了个梦，自己是睡在家里，晓怡也似往昔般陪在自己身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醉酒中心思最是单纯，自己还真有点想晓怡了，压也压不住啊！ 摇摇头，压下心头的思念，起床去洗手间洗漱一番，顺便去浴室中冲了个澡，裹着一条红色女式浴巾出来，在房间中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正尴尬无奈，张静手捧着衣服走了进来：“你衣服上全是酒味，我昨晚送到洗衣中心了。” “谢谢！昨晚……你替我脱的衣服？”李晓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上的短发。 “昨晚你喝醉了，满大楼嚷着喊我，我让服务生把你送了过来，我也扶不动你，就让你在这睡了，你……都忘记了？”张静眉眼全是笑意，双目死死盯着李晓。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头现在还痛着。”李晓浑然不觉，轻轻拍拍脑门。张静银牙几乎咬碎，又怕李晓看出异样，放下衣服，躲到小餐厅摆放早餐。 李晓拿起干净整洁的衣服，去卧室换好，神清气爽地出来。两人吃过早餐，李晓急着要走，张静送到门口，为李晓理理衣袖，又递过李晓的手包，彷如一个尽责的妻子一般。 李晓开车到银行取了那几个档案袋，又开到中山路。在市国安局门口，庆伟和一个陌生人如约在门口等候。李晓打开车窗打了声招呼，把车直接开进国安局的院子。 李晓下车，庆伟和身旁的人一起过来，指指身边的陌生人：“李晓，这位是市国安局二科的科长周建光，我的老战友，和田军一样，都是自己人。” 李晓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掌：“庆伟和我是兄弟，那我们还真不是外人。” “李区长，庆伟都给我说了，您是领导，保密意识却这么强，欢迎您来做客，请上楼详谈。” 国安局大楼里外人显得很少，神秘、安静，和特殊部门的名头倒也相配。来到二楼周建光的办公室，李晓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周建光也感到问题不小，这是典型的间谍案的线索。他也不敢自专，让李晓在房间等候，自己出门找领导汇报。 时间不大，周建光领着几个人一起进来。介绍一番，有国安局的副局长，两个科的科长，还有两个女干警。局领导也不多说，让李晓重新说了事情的经过。 这是正式的谈话，旁边也有录音，李晓自然详细说介绍了一遍事情，又重点说了自己发现和怀疑的对象。 “我手里这份cao作数据资料，虽然不是直接的机密图纸，但是专业人士却会很容易解读，并且能逆推出原图。厂里这几年在做什么样的重点工程，我想大家都清楚，所以这份资料的价值不可估量。‘有心人’已经发现了这份资料，没有得手，我想他还会再来的。” 副局长听完点点头：“谢谢，我很欣慰，李区长是领导干部，保密意识却这么强。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也许这个线索会挖出隐藏在山城的大‘内鬼’。我们山城地位特殊，反间谍的任务很重，你发现了问题，下一步肯定也有打算，不妨也说出来。” “维护国家利益，人人有责，可我不是专业人士，想揪出鬼来，力所不及。我想不妨在我的书房安装上专业设备，在保证资料安全的情况下，用这些资料做‘饵’，配合你们把这个‘鱼’钓出来。” 副局长略一思索，让李晓和庆伟喝茶等候，拿起那些档案袋，领着国安局的人又出去了。 直到一个小时后，他们又回来，方案也定下来了，基本上按李晓的建议部署了侦查行动。按照规矩，让李晓和庆伟签了保密协议，档案袋内的资料由全由专业人士换掉了，真正的资料暂时放在国安局的保险柜封存。当然，被人动过的那页资料还在档案袋中。 在国安局职工食堂吃了顿便饭，下午李晓和周建光带着几名便衣一起来到李晓家中，这时恰好是赵姐送豆豆上学的空当。 李晓带人进了书房，把几个档案袋原样放回书柜，在书房和客厅安装了监控设备。这些设备自然是最高端的，体积小隐蔽性好，监控效果又好。 小区大门和这栋大楼，也安装了实时监控设备。李晓也被配备了一步特殊的黑色手机，可以和国安局同步监控家中的动静。李晓得到“神器”，随时可以知道家中的一切，虽然家人的部分隐私被外人知道，但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钓鱼的饵放下了，就等着鱼什么时候来咬钩了。 安装完设备，和周建光临分手时，对方意味深长地提了一句，马上要去南方出差。李晓心里顿时明白，以前都没有弄清小尹的底细，现在国安出手，再摸不清你的出处，那“小男神”就是真神了。 送走周建光，李晓又很快返回政府大院，下午还要参加政府班子会。这是马区长最后一次主持政府的班子会议，过了今天，他就要搬到西院办公，政府的一摊子全要甩给李晓，李晓也算是独挡一面了。 走进四楼小会议室，早到的几个领导先后都站了起来，主动问好。李晓现在是政府的实际一把手，班子中几位老区长也不敢托大，副区长张伟、卫娟都伸手和李晓握了握。唯一的老资格副区长快退二线了，李晓则主动上前握手问好。 对班子新成员徐艳红和李雅萍，李晓只是淡淡地点头致意，完全看不出偏向。都是体己人，表面上保持冷淡，别人也好受些。 李晓坐下不久，马卫东就神采翼翼地走了进来，众人又起立问好。马卫东挥挥手，坐在首位，然后就正式开会。 “按照市委、市政府的安排，今天由我支持班子会，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今后可就是李晓的事了。现在又有两位新同志加入，大家的分工就要重新调整，现在我听听大家的意见。” 马区长的开场白，让几位副区长都紧张起来，涉及手中的权力，谁也不敢马虎。卫娟进了常委会，自然要接手李晓的位子，成了事实上的常务。李晓主持全盘，可区长还是马卫东兼任，政府这面就缺一位常委副区长。剩下的三个副区长，都不是常委，谁分管多一些，谁就是事实上的常委，这份诱惑够大。 唯一的老资格应该上位，可他争的心思也淡了。按资格就轮到副区长张伟，可他原来紧靠马建国，对东城新建设也出工不出力，李晓怎么会让他如意。 李晓不开口，谁也不敢抢先说，这是体制内的隐规则，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不遵守规则的人，一般会死得很快。 “我提点建议吧。”李晓一张口，大家的目光都盯了过来。 “卫娟区长就接手我那一摊子吧，她的能力和最近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她分管的工作就由徐区长接手，南工业区继续由徐区长分管。” 竟是徐艳红得到最大的蛋糕，李晓在班子中占绝大多数，他的意见不用表决也成定局了。张伟脸抽了一下，自己只有一票，反对也不起任何作用。徐艳红虽然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马区长点点头，又对李晓说道：“我也同意你的意见，对李助理的分工你有考虑吗？” “李助理这次招商大放异彩，她自然要协助我工作，另外招商领导小组接下来还有重要任务，没有主事的人可不行，我建议她主管全区招商引资工作，再兼任区招商局长，当然这要上常委会通过。其它人的分工维持不变，这样利于工作衔接。” 马区长点点头，果断拍板：“那好，举手表决吧。” 结果自然毫无意外，老资格也举手了，大势所趋，张伟不得不违心地举起手，李晓的建议全票通过。 会散后，李晓送马区长下楼，想起区办还没有主任，另外还缺两个副主任，自己有属意的人选，但要上常委会通过，马卫东还是区长，给他说一声也是一种尊重。 走到院子，马卫东见李晓还跟着，知道他还有事，就停了下来：“有事就说嘛，和我见外什么。” “班长，刘力东走了财政局，区办也没有当家人，副主任也缺，你拿个章程吧。” “李晓呀，现在这面你当家，觉得谁合适，给组织部谭部长打个招呼，让他走程序就行了，然后和其它人事调整一起上常委会。” 一个正科两个副科，，李晓可不敢全吞下，马卫东什么时候这么干脆过？对他的心思李晓可没有把握全揣测明白。 “班长，你好坏给个指示嘛，我执行就是了。” 李晓的回应让马卫东很满意：“让你做主你推什么，提谁上来也是为你服务的，不过我对东院还是很有感情的，我就给你推荐一个人，那个二科的方佳还不错，其它的我也说不好。”马卫东说完，摆摆手，转身走了。 二科的方佳？一个三十多岁的华信少妇，能力很一般，她什么时候搭上了马卫东？方佳是区办二科的科长，不过这科长其实是股级，说白了就是科员而已，不可能直接提主任，那只能提副主任了。 李晓明白过来，摇摇头，苦笑不已：好好说话能死呀，一个副科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