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酆都见殷洪
话说准提道人收了马元回西方大须弥山,文殊此行目的已了,便也回西岐去见姜子牙,只说马元已除,不提准提之事。这几人在姜子牙府中商议对付殷洪之事,暂且不提。 酆都与云鹏带了三霄并殷郊,或是骑了坐骑或是驾云而行,一时到了黄滚营外。营中,孔宣本在闭目神游,陡然睁眼,一道神光划过,起身对殷洪说道:“你父王与你叔父到了,快去迎接!” 孔宣说完,也不理殷洪,径自出营。 殷洪见孔宣走出大帐,这才从震惊中惊醒,怪叫一声,跑了出来。 黄滚见二人相继走出去,一拍脑门,快步跟上。 等三人到了营门,便见二人为首,一人骑在一异兽之上,一人傲立当场。后面三位仙姑,座下是青鸾、鸿鹄这等灵禽。又有一青年将领,立在一旁——殷郊的三头六臂,已经能够收放自`无`错`小说`如了。只眉心神目,却是没多大的神通。酆都倒是有意传下幽冥神术,可此时也还不是殷郊修炼的时候。 为首二人见得孔宣出营,便是快步迎上,那骑在异兽之上的威仪男子,也是一拍异兽,下了坐骑。二人到了孔宣身前,行了一礼,唤一声:“见过兄长。” 三人聚在一起,便往军营大帐而去。三霄互看一眼,也径自跟上。 众人走入营中,那三目小将,却是迎向殷洪,一把抱住,叫一声:“洪弟!” 殷洪被来人一把抱住,也是不曾防备所致,待听到这一声“洪弟”,却是勾起自己多年的回忆来。那幼时带着自己玩耍。自己追逐的身影,却是与眼前抱着自己之人,瞬间合二为一。 殷洪哪还能忍住,叫一声:“哥哥!”声音难免沙哑,泪水也是不断涌出,殷洪仿佛找到依靠。要将自己的委屈,尽情倾诉。 殷郊听殷洪一声“哥哥”,却是身体一僵,随后又是用力抱紧了些。却是殷洪一声哥哥,将殷郊心中的一点与纣王一家的隔阂,尽数驱散了。 这时,黄滚上前拜见的声音响起。 酆都这才想起还有黄滚在,一把扶住老将,口中说道:“数十年未见。叔父身体可还康健?” 这黄滚是跟随帝乙的老臣,非是一般人能比的。酆都说到底是纣王的分身,遇见黄滚也不敢轻佻。 黄滚听了酆都言语,一脸的欣慰,却是回道:“当不得陛下叔父称呼,老臣身体好得很,还能再为大商征战几年的。” 酆都见此,心中无奈。嘴上却是回道:“也是吾等后辈无能,累的叔父还要受征战之苦。洪儿在营中。可曾不听教导?” 黄滚一听说到殷洪身上,却是老怀大慰的回道:“二殿下武艺非凡、又有道法在身,多次立功,叫姜子牙吃瘪。大商后继有人啊!” 酆都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要是这老将再说下去,他可就要脚底抹油了。见话题转到殷洪身上。酆都倒是把父亲的角色,表现的淋漓尽致,与黄滚畅聊起来。 旁边孔宣欲云鹏难得的见酆都没有怪言怪语,心中大奇,便在一旁听二人叙话。 那三霄仙子也在一旁小声嘀咕。却是在讨论酆都与纣王的关系。 殷郊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想起,殷洪还没有拜见父王,赶紧拉着殷洪进了军营,往大帐而去。 殷郊拉了殷洪到了酆都跟前,对殷洪说道:“二弟,还不拜见父王!” 殷洪此前心神都在殷郊这,那注意到其他人,听了殷郊叫他拜见酆都,当即心中一震,给愣住了。 黄滚见殷洪呆立当场,却是出言说道:“陛下,想来是二殿下太过想念,这才失态。”转头又对殷洪说道:“二殿下,王上当前,怎不拜见。” 殷洪听了,这才回神,见了酆都面容与当年父王一般,又有孔宣、云鹏二人坐在酆都身边,却是转头对殷郊说道:“兄长,母后可安好?” 黄滚见殷洪根本不理他,反倒转头去问殷郊,慌忙向酆都看去,就见他心中的大王也正一脸尴尬的看着殷洪。 殷郊见殷洪不去拜见父王,反倒来问母后安危,也知道殷洪与自己一般,还在怪着父王,无奈的看了酆都一眼,这才回道:“母后一切安好,洪弟,你与父王多年未见,还不上前拜见父王!父王知你在西岐,这才急急与为兄一同前来与你相见,且当年之事多有隐秘,你也莫要有怨才好。” 殷洪听了,却是双眼泛红,口中更是叫道:“莫要有怨!兄长,莫非忘了当年昏君要杀母后了么!便是你我二人,若不是有伯父相救,也是难逃刀斧!昏君杀妻诛子,兄长,你叫殷洪心中怎能不怨!” 殷郊听了,大惊——父王当面,弟弟这样说,岂不是要怪罪下来!当即叫道:“洪弟,你……” 殷郊话未说完,便见酆都起身,对他一摆手,说道:“郊儿,无事。” 酆都心里也在暗骂,别人是坑爹,这纣王是坑分身呢!这俩问题儿子,就这么交给自己收拾了。若不是地府无人可用,而这俩倒霉孩子也是可怜——按演义算讲,死后不过是五谷神与执年岁君太岁之神,自己才懒得搭理他们。不过话又说回来,酆都即便是再不想管这二人死活,可也不愿就这般惹恼了纣王本尊,要知道为了这俩人,纣王可是谋划了二十多年了,便是孔宣、云鹏二人都请了过来,岂是玩笑。若不是此时纣王在紫霄宫中脱不得身,怕就不是他这分身在奔波了,而是本尊亲来了。
酆都止了殷郊话头,便转头对殷洪说道:“二十年不见,本以为你在太华山修道能有些长进,谁曾想还是这般鲁莽冲动,与幼时一般无二,叫孤好生失望。” 殷洪本就心中有气,此时听纣王话语分明是瞧他不起,当即就是双眼通红,满腔怒气,谁都瞧得分明。那黄滚在旁暗自焦急,倒是孔宣、云鹏知道酆都“语出惊人”,平静对待。殷洪怒道:“吾学道二十年,岂是你这昏君能比的!待吾平定西岐,看你有何话可说!我大商传世数百年,偏在你手弄得诸侯皆反,风雨飘摇,你有何颜面面对先祖!”殷洪满腔怒气,此时放开了胆子,却是言辞无忌了。 酆都心道:好家伙,倒是生了一张利嘴了。 殷洪一番话说完,黄滚听了两眼翻白,心道要遭,这话如何能对陛下说的。便是殷郊也没想到弟弟这么大胆,正要给弟弟求情,便听酆都说道:“哦,就你那微末道行,也想平定西岐。莫不是赤jingzi前番做戏,使你忘了根本,还是说你本就是这般狂妄无知。你不过就是倚仗了那赤jingzi的阴阳镜罢了,你且对为父使使,看那阴阳镜是不是真个就天下无敌了。” 殷洪听了那还能忍了,当即取出了阴阳镜就要照向酆都。黄滚与殷郊见了大惊失色,就要阻拦,却是被旁边看戏的两人止住了。 殷洪怒气冲冠,当即御使阴阳镜一道光华向酆都而去。酆都不闪不避,身上却是闪现出五色光华,护住了自身,阴阳镜却是照不得。殷洪见酆都无事,心里也是一松——毕竟是自己父王。可见得阴阳镜居然一点效用没用,也是羞怒,又一道光华向酆都而去。 酆都傲立当场,任由殷洪拿阴阳镜,几次三番来照。殷洪此时是又气又怒,却也拿酆都一点办法没有,几次三番之后,却是一脸颓然的收回阴阳镜,呆在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