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画楼西畔桂堂东
实践证明，一个二世祖是不可能安心种田的。 尤其是一个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的两世二世祖。 随着仙麻监的大宗贸易带来的蓝田县经济的蓬勃发展，德云社、畅春园都在蓝田南门外的码头旁开了分店。郭德罡复制了毡帽告身的成功经验，在德云社蓝田分店开展了仙麻、木材、石炭、石墨、颜料、纸张等契约的掉期交易和掉期交易赌盘，并编制了一整套的规则。下面，我们便有请德云社赌博业务总监元堇山道长为大家做一番讲解。 “假如您是一位扬州的客商，现在您要等两个月才能提到五箱极品芙蓉仙麻，但您急着回家娶第七房小妾，怎么办呢？没关系，您可以把加盖有仙麻监大印的提货单委托德云社进行拍卖，只收取您百分之一的费用而已。假如您还手上有十五立方丈木材想要卖给仙麻监，但是没有供货合约，也没有关系，您可以委托德云社帮您购买十五张其他人的木材供货单，上面一样加盖着仙麻监的大印。只要您的木材是按照规定的尺寸破好，包装在仙麻监制式立方丈包装之内，抽样检查合格，您就可以拿到仙麻监发放的，加盖有仙麻监和太府寺大印的领款凭单，有从一贯到千贯的各种面额，凭这个领款凭单，到德隆记、德云社、畅春园各门店都可以抵用等额制钱。但是需要提醒您的是，如果您去太府寺旗下的左藏署柜坊或是郭家旗下的德意志柜坊各分号将凭单兑换成现钱，则需要缴纳百分之二的贴现火耗。如果您不想选择领款凭单，那么您当然可以选择领取制钱，只要您不嫌制钱太重…… “如果您说，我只是想赌赌手气，并不想参与实物交易，那么，德云社也有相关业务可供选择。例如您可以参与石墨供货单远期赌盘，两文起压，分为一日期、五日期、十日期、一月期、三月期及半年期涨跌六种压法，假如您想要压二十文赌五天后每斤石墨供货单涨价十文，你只需在德云社购买十份石墨五日看涨筹码，在这五日内您随时可以把这些筹码卖给其他玩家，价钱德云社并不过问。假如您在五日后决定兑现筹码，而此时石墨没有涨或者反而跌了，对不起，您的筹码就一文不值了。反过来，如果石墨涨了二十文，那么恭喜您，您的十份筹码可以换回四十文钱。假如您要压跌，也可以照此办理。 “如果您身在长安，却心系蓝田，那么也没有关系，我们有专业的前朔方军六百里金牌快脚队伍，及时为您送上最新的蓝田商品市场行情，还有最权威的蜡烛图技师，在德云社总店交易大厅主台大演示板上为您现场绘制图形，无论是分时图、日线图、周线图、月线图，应有尽有。我们出版了《每日蓝田商品期货合约快讯》，每日申时三刻准时送货上门，保证让您及时了解最新的蓝田商品市场行情……” “让开让开～老娘忙着看行情呢～～”元道长用袖子把脸上的口水擦干，默默地退下了。 …… 蓝田经济的发展，使得蓝田周边对劳动力的需求猛增。有很多长安的年轻人，便怀着淘金的梦想，来到了蓝田。 “我说冠西，你不要急嘛，这事包在大哥身上！” “马迫你这个大忽悠，说是现在长安工作难找，要带我来蓝田碰运气，说蓝田机会多，机会多，我看是扑街的机会比较多！” “我保证你能进大商行当伙计，你看，我已经成功地介绍了坊里好几位闲少到德隆记、德云社去了……” “呸呸，去德隆记的，不就是在码头扛大包吗？去德云社的，在那里给人家端茶倒水抹桌子，我才不要去。”陈冠西鼻孔朝天，显然他非常鄙视马迫的业务能力。 “那你想去什么地方？”马迫显然十分苦恼。 “最好是有很多漂亮的姑娘，薪水又很高，又不用干什么体力活……哼哼，等将来老子用金子砸死他们……” “那好，我想我已经找到最适合你的地方了。” …… “罗总监，你看这小伙子怎么样？” “哦呵呵呵呵呵呵～～不错不错，惊天动地小白脸……”罗莉莎发出了勾魂夺魄的笑声，陈冠西看着她，眼神竟已经痴了…… “马大哥，我要在这里干活，马大哥，马大哥！”陈冠西抓住马迫的领子，一边用口水替马迫洗脸，一边死命摇晃着已成痴呆状的马迫。只见马迫的双眼越过罗莉莎的半裸香肩，看向了大堂的深处，他的瞳孔，已经缩成了一个桃心的形状。不得已，陈冠西只好打了马迫一个大嘴巴。 “啊～你刚才说什么～～”在重击之下，马迫终于醒了过来。 “我说我要在这里干活！”陈冠西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罗莉莎带着浅浅雀斑的胸口，大声喊道。 “好吧～罗总监……刚才过去那个姑娘，穿一身白衣，冰雕雪琢的那位……她……” “还是清倌哦，今天刚到的，不多，一百两金子领走。” “一百两金子，那不是七百贯……我怎么出得起这笔钱……这样吧，冠西小哥白给你，一个换一个如何？” “呸！尽说胡话，给本姑娘退下！” “马迫，我不能在这干活了么……美人小娘……”陈冠西已经带上了哭腔，跪在地上，一把抓住了罗莉莎的披帛。 “这样吧，看在你现任长安第一皮条客的面子上，这位小哥我收下了，原本和你说好是两贯的中佣，这笔钱，我就不给你了。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和张姑娘谈人生谈理想，若是她愿意跟你走，我可以带你去见我们东家，你和我们东家自己去谈。” “真的可以吗……太好了……”马迫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夺路便向后厅的方向奔去。 “在扬州厅……”罗莉莎望着马迫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感觉。她扭过头，看着正在往自己裙子里面钻的陈冠西，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四脚朝天。 “粉色的……”陈冠西淌着鼻血，被架到后院去检查身体了。 一个时辰之后，畅春园蓝田分店，顶楼一间挂着“董事长室”牌子的房间。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郭德罡看着对面的两个泪人，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不堪回首的曾经。为了前世被他伤尽的那些无知少女心，他决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完成对自己过去罪恶的救赎。 “这位马郎君，你作这皮条生意，一年可得多少薪资？” “回少东家，去年约摸五十贯。” “莉莎，你说实话，你将这位张心台姑娘买来时花了多少钱？” “还是黄花闺女，故此花了黄金七十五两。” “嗯，约摸是五百余贯。这样吧，零头我便不算你了，我与你立个契约，接下来十年，你要为畅春园蓝田店免费工作，以换得张姑娘的自由……” “我答应，我答应……”马迫早已喜不自胜。 “慢着，我还没说完……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她一个人，要宠她，不能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她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她，骂她，要相信她，别人欺负她，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她，她开心了，你就要陪着她开心，她不开心了，你就要哄她开心，永远都要觉得她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她，在你的心里面只有她……嗳？昏过去啦？来人，给我把手印摁了……” …… “东家，其实你还是很可爱的阿~”罗莉莎看着双手插在口袋，叼着烟斗在窗边远目着终南山的那个小孩，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身上，长出了一双白色的翅膀。 而此时的郭德罡，正在心算，如何才能把那五百贯尽快地剥削回来。他的嘴角，隐隐泛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注1】唐时已有“飞钱”：《新唐书?食货志四》：“宪宗以钱少，復禁用铜器。时商贾至京师，委钱诸道进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乃取之，号飞钱。” 【注2】唐德宗时物价，官平一两金当七千三百文，本处为方便取整数七贯。平年米价约十文一斗，一贯钱可买米百斗，即十石。唐制一石约当现代一百二十斤，一贯钱可买米一千两百斤，相当于现代2000元附近。五十贯年薪的皮条客，也相当于年薪十万了。 【注3】本章的天雷感情戏，特别用以祝福上海it界第一皮条男maple和他的爱妻ice百年好合。写得不好，请贵伉俪及诸君见谅，如果被毒翻或雷昏，请服德隆记出品的jinfeng玉露丸，一粒见效。本章客串演员：陈冠西，同济stock恶趣味小组网友锦文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