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零八章 剑攸关生死,剑超越生死!】
大牧祭握紧了手中长剑,眼神之中戾气越来越重。 他紧紧地盯着风子岳,身子一动不动,脸上也并无表情。 风子岳的表现,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大牧祭原本的计划,虽然不能说是天衣无缝,却也是在夹缝之中求一线生机。以他的估算,风子岳若能胜过朱雀剑圣,那在自己的帮助之下,应该能够勉强踏入至高剑殿。 这样的话,风子岳毫无疑问一定是天数之七当中最弱的一个。 天数之七的战斗,对这个曾经进入至高剑殿三次的大牧祭来说了如指掌。 他当然明白,只有最强的那个人,才能夺得问心剑典的传承,而经过三次失败的他,也很肯定自己并无获胜的希望。 七人之中,总有高手或是黑马天才,要胜过他一筹。 所以他穷半生之力,找到了百子灭绝剑,所求的目的,并不是要自己来用这柄剑,而是让人来用。 风子岳,正是他想要选择来用这柄剑的人。 所以他希望风子岳变强,但又不希望他变得太强,因此才会在与朱雀剑圣一战之后三日,就催着风子岳动身出发。 只要他能够巧妙的利用,让风子岳得到百子灭绝剑,与其余几人同归于尽,他就有获得问心剑典传承的机会。 在这一次问心剑典的感悟之中,大牧祭又有突破,心中更是信心满满,但没有想到的是,风子岳的进步,竟然比他想象之中更大! 第一战风子岳战胜天渊无常,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大牧祭还自忖凭着新的感悟和无数岁月的修为积累,能够略胜风子岳一筹。 但当第二战风子岳表现出色,轻易以剑意击败萧隐之后,大牧祭终于忍不住变了颜色。 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风子岳对剑意的体悟和掌控,已经在他之上。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真的将百子灭绝剑交给风子岳,大牧祭也失去了暗中控制这柄剑的能力,只是突然地增强了风子岳的实力,到最后,说不定又是一次为他人做嫁衣裳。 一刹那间,失望和痛苦灌注了这老人的全身,但陡然之间,又让他心中燃起了不变的执着。 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大牧祭握紧了手中长剑。 既然我有百子灭绝剑在手,为什么不能拼上一拼。 天下用剑之人,所求者无上剑道,虽然最强者只能有一个,但是凭着执着和努力,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他仿佛是醍醐灌顶一般,终于在星河宇宙剑心的感召之下,做出了自己出战的决定! 剑心明澈,一体而同! 在这一瞬间,在最后一次踏入至高剑殿的机会之中,大牧祭终于彻底明了自己的剑心,也将自身的武学,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完满境界! 这样的他,手持百子灭绝剑,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风子岳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尊敬之色。 他虽然不知道大牧祭手中的百子灭绝剑的来历,但是也很明白那一柄剑的恐怖,他也能够隐隐感觉得到,大牧祭身上传来的那种决绝的气息。 不管他怎么做,这种对剑的执着和决绝,是值得让人尊敬的东西。 表达尊敬的方式—— ——就是公平一战! 风子岳缓缓地举起刚刚斩杀萧隐的天生神剑,对着大牧祭微微点了点头。 “牧祭大人,感谢你带我来此,体悟剑之真意,既然如此,我就拿我体悟到的东西,与你一战!” “好!” 大牧祭豪爽大笑,剑光一抖,就像是一个年轻的剑客一样,迫不及待地刺出了手中的长剑。 他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腕还因为激动而有些微的颤抖。 有多久,没有这样不顾一切的出剑,任凭热血燃烧自己的身躯? 当一个人习惯了暮气沉沉,在背后算计许多事情的时候,他距离骄傲的剑之境界,也就越来越远。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大牧祭的白发散乱,口中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只有任凭心中的执着来指引自己握剑的手,以生死之间的决战来体悟剑道境界,才能够明了最后的剑的真意。 执着!
这是没有天分的剑客,唯一可以倚仗的东西。 大牧祭的剑,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带着一种年轻人的彪悍之气,完全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 “风小兄弟,你要小心他手中的百子灭绝剑,这东西若是自爆,只怕你们要两败俱伤……” 玲珑婉出言提醒。 大牧祭的剑法再精妙,他再是执着,距离这些最顶尖的高手,总是差了这么一线,玲珑婉不用看几招,就知道风子岳一定能够对付,唯一所要担心的,只是大牧祭手中的百子灭绝剑而已! 事实上,风子岳剑光温柔,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大牧祭强悍的攻击全都封闭,即使是一次又一次徒劳的冲击,却也不能伤到他的分毫。 大牧祭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炽烈,却无法冲破风子岳面前那剑光形成的坚壁。 他的脸上,渐渐出现了决然之色。 剑霜吟叹了口气。 “这老头儿……” 他已经超越了生死,在他眼中,唯有对剑的执着。 剑攸关生死,剑超越生死! “等一会儿,你们应该就能够看到星河之中最璀璨的烟花了……” 百子灭绝剑,所融入的力量就如星辰的爆裂一般,当这柄剑完全一起爆开的时候,应该就像是能看到新星的诞生。 剑霜吟毫不怀疑,但这一剑爆开的时候,会同时夺去风子岳和大牧祭两人的生命。 即使是在至高剑殿神秘时空的影响之下,另外几人,也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还剩三人,玲珑婉撇开不算,看来最后的传承者,应该就是在韩王孙和那个黑衣人之中诞生了。 “希望最后的传承者不要受伤……否则的话,打起来就未免太无聊了……” 他低声嘟囔着,看着越来越坚决地大牧祭,又一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是骄傲如他,面对着这种执着得仿佛傻瓜一样的老人,也难免有一点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