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擒贼
顾春华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但想必王员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见他,于是就随着李管事走,出了后院在巷子里走了一阵,到了一处宅院外,那宅院门匾上写着王宅两字,正是王员外的家。他随着李管事进了宅院,到了客厅,李管事让他先坐下,然后去叫了王员外过来。 王员外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见了他便道,“可是顾公子?” “是的。”顾春华从藤椅上站起来,“不知王员外叫我来有何事?” “顾公子请坐,咱们坐下来说。”王员外坐了下来,转脸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沏茶,过了片刻,丫鬟端了茶水过来。 顾春华拿开碗盖,喝了几口茶水,放下茶碗,问王员外道:“王员外有什么话,但请直说。” “哎——”,王员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我刚才听李管事说,顾公子是能够将灵力外放到体外的,想必顾公子的功力一定是不浅啊,听闻天下修士的境界可分为七境,不知顾公子如今达到几境了?” 顾春华听到这话,心中不免有点犹豫,因为修行境界是个人的隐私,一般人们在交谈中,不会去探听对方的修行境界,这算是一个敏感话题,王员外突然问他这个,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略想了下,忽然站起身,右手对着屋外,虚空一掌击出,只见一阵青色灵力,忽地飞到屋外。 王员外脸色顿时一惊,连忙道:“顾公子千万不要误会,我并非试探你的底细,而是,而是有一事相求啊!说着又“哎——”地长叹一声,“我就直说了吧,说起来,这是一件丑事,家丑本不可外扬,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今日是不得不对外人说。我人已到中年,妻子前几年因病去世,膝下无子,如今只有一个女儿,叫王秀秀。 我待这女儿如掌上明珠一般,谁知天降横祸,前几日,我这小女竟给,竟给一个采花yin贼给污辱了,那贼人半夜入我家中,欺我小女,不仅如此,更可恨的是,那贼人有恃无恐,公然挑衅,竟然留下字条,说三五日后还要再来。那贼人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对那贼人实在是毫无办法,所以想请顾公子帮忙捉住那采花yin贼,若是能捉住那贼人,我必有重赏。” “王员外不必客气,碰到这种采花贼,江湖上许多修士,其实王员外不说,也会将此人除去。” “此事多劳顾公子,事成之后,我将重赏二百两白银。”王员外忽然又叹口气,“秀秀自从受了刺激,在闺房中整日哭哭啼啼,茶饭不思,我也是没办法,我担心她这样下去,不出几日人就不行了。” 顾春华问,“那贼人留字条说过几日还来,王员外为何不将秀秀姑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哎——”,王员外又是长叹一声,气恼地道,“并非是我不想将秀秀转走,只是那贼人在秀秀闺房门头上安了一面八角铜镜,那铜镜仿佛在房外形成一道屏障,用斧头砍、锤子砸,不管怎么击打,房门窗户都是砸不开,任何人都进出不得,只能弄些茶食从窗户眼里塞进去。” “八角铜镜?”顾春华道,“王员外可带我去看看。” 王员外点头,然后带着顾春华出了厅堂,顺着抄手游廊走,穿过一道拱门到了后院,后院北面有一座小楼,顾春华跟着王员外上小楼,走到一处房间门外,只见门头上,嵌入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八角铜镜。 顾春华伸手去推门,发现那门一点都推不动,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用拳头使劲砸了两下,也是砸不开,如果是普通的门,他一拳都能砸个大窟窿。 “就是这样。”王员外道,“我让人用斧头锤子,能用的工具都用了,任凭怎么砍砸这门,就是弄不开它,顾公子,你可有什么方法将门破开,好救出我小女。” “王员外不必担心,这只是常见的小把戏而已。”顾春华说完,右手朝门头上的八角铜镜一指,从他指尖突然发出一道青光,如箭一般激射而出,正射中了八角铜镜。 八角铜镜仿佛被小锤子敲打了一下,“啪”的响了一声,接着冒出一股白烟。顾春华右手将房门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吱呀”一下便开了。 王员外又惊又喜,“开了,竟然打开了。”一跳脚、跨过门槛,口里叫着,“秀秀,秀秀。” 顾春华也跟着进去,只见房间地上有几个小纸包,和几个牛皮小水袋,正是王员外往窗户里塞进去的食物和茶水,可那几个纸包和水袋都未打开,可见王秀秀一直没有动这些食物。房间靠北墙,绣塌之上斜躺着一个青春少女,双目微闭,嘴唇有些干裂,苍白的脸颊上还带着些泪痕。 王员外趴到床边,“秀秀啊,你怎么样了?” 少女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爹。” 王员外着急道:“哎呀,秀秀,你怎么不吃饭呢!你看这饭食都在地上,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你也不能不吃饭了,这要是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王秀秀不说话。 “秀秀啊。”王员外道,“你不要怕,今日我请了顾公子前来,顾公子可是一位法力高深的修士,他必定能将那个贼人捉住,到时候就宰了那个贼人,给你报仇雪恨,秀秀啊,你先起来吃点饭吧!” 王秀秀抬眼看了一下顾春华,然后转过身,面朝里侧的墙壁,不让顾春华看,然后口里叫着,“你们出去,你们出去。” “好好,我们出去,我们出去。”王员外站起来,然后跟顾春华一起出了房间。 回到客厅,王员外吩咐两个丫鬟赶快去照顾王秀秀,然后与顾春华商量如何抓住那贼人。采花yin贼留下字条说三五日后再来,顾春华于是留在了王家宅院,只等那贼人出现。王员外吩咐丫鬟,在后院东厢打扫了一间干净的房间,让顾春华在那里住下,每日送酒送饭,好生招待。 王秀秀住在院子北边小楼上,顾春华住在东边,小楼上若是有什么异常动静,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第一天晚上,那贼人没有来。 第二天晚上,半夜子时。顾春华突然听到屋顶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响,接着脚步声往北边去了。他迅速从床上起来,悄悄走到窗边,向窗外望去,只见一道黑影站在王秀秀房门外。 他二话不说,右手一掌击出,呼地一声。一团青色光芒,朝着黑影急速飞去。 黑影一闪身,那团青光猛地撞到房门上,只听“砰”的一声响,房门被撞了个大窟窿。 在青光击出的同时,顾春华一纵身,朝小楼上飞去。 黑影见到顾春华,转身便跑。 顾春华一下抓住黑影的手臂,接着往外一甩,将黑影甩到楼下。紧接着他跳到楼下,呼地一掌,又朝黑影当头劈去。 这时,小院里埋伏的其他人听到动静,众多家丁拿着火把刀枪从房里出来。将这两人包围其中。在火把照耀之下,小院里一片通明。 几个回合后,顾春华发现这贼人功力不浅,他作为二境修士,估计那贼人也有二境的修为,担心那贼人跑了,不好捉拿,于是突然向后一纵身,后退两丈远,冲黑影一声喝,“大胆贼人,先报上姓名,再交手不迟。” 黑影也停了手。 顾春华借着火光,看清了黑影的相貌,只见是一个身材矮小,形貌猥琐的青年汉子。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就叫冯下惠。”黑影指着顾春华道,“你这厮是何人,为何坏我好事?” 顾春华凛然道:“我叫顾春华,你这yin贼,干的是丧尽天良的事,还敢说是好事,我今日就除了你。” 顾春华既然已经知道这人的姓名相貌,就废话不多说,右手一扬,手中突然亮出一把木剑,剑身整个呈深青色,上面刻有三条交缠的木纹,这把木剑叫青冥剑,是一把木系灵剑,顾春华修炼的是木系法术,用木系灵剑,能发挥出最大效果。
他手中多一把灵剑的时候,冯下惠手中也多出了一把长刀。 刀光与剑影快速变化,站在周围的众多家丁看傻了眼,他们完全看不清这两人是如何打斗的,只看到一片光与影在那里闪动。 顾春华突然一脚踢中冯下惠心窝,砰的一声,冯下惠被撞到东房墙上。 众多家丁蜂拥过去,要去抓冯下惠。 顾春华暗叫一声“不好”。接着就见几个家丁猛地被震飞出去,然后黑影一闪,冯下惠转眼飞上屋顶,在夜空里快速逃窜。 他急忙飞出院子追赶,借着微弱的星光,紧紧追着那黑影。两道人影在小镇的屋顶上纵飞跳跃,片刻便飞到了镇外大道上。 也不知追了多少里地,追到天色将明,冯下惠突然朝一片密林钻进去,他也追过去,这林子枝叶十分茂密,里边一片黑黝黝的。 他刚进林子,一转眼,冯下惠竟然不见了。他在密林中找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人,不禁感到十分气恼。 出了林子向南方走,大概半个时辰后,天光大亮了,他此时感到十分疲累,想找个地方休息,于是就一直往南走,后来找到一个小镇,就在小镇上休息。 采花贼没追上,他也不用再回清河镇了,索性就继续往南方走,南方他还没去过,因为南方是妖族的地界,西南是云莽,东南是南疆。人类很少会去妖界,因为妖界十分荒蛮,在那里走上一天可能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况且人类坊间还有许多关于妖族的可怕传说,因此更没人愿意去了。 顾春华在中土认识不少妖类,其中有一个妖族朋友叫启明,住在云莽大蛟山,启明曾经邀请他去大蛟山游玩,他当时没去,但他现在想去看一看。 越往南走,人烟就越来越稀少,走到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十分广阔的平原,零零星星地散布着一些木屋,在每一片小木屋周围,都开垦了大片的田地。有的田地绿油油的,有的却一片光秃秃的。 他继续向前走,后来走到一片丛林里,这林子与其他树林大为不同,林木非常粗大,主干需要五liu个大汉才能合抱住,竟然是一片巨木林。树木高有七八丈高,树叶呈椭圆形,青绿色。 林中散布着一些木屋,这些木屋不是建在地面上,而是全部建在巨树上,一棵巨树上可以建造十几间屋子,这些木屋并不完全相连,有两间连在一起,有三间连一起,也有很多单独一间。 顾春华猜测这大概是一个妖族村庄。这个时候天色已晚,太阳彻底没入了西山,他打算在这个妖村借宿一晚。他走到一户妖族人家前停下。站在巨树下,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间宽大的树屋前,有一块用木板铺成的露天平台,露台上有一个圆木盆,盆子里放着许多拧干的衣物,一个穿着青绿衣裳的年轻女子,正在往树枝之间绑着的绳索上搭晾衣物。 青衣女子拨开一件鹅黄色的衣裳,露出了一张明月般清秀的脸庞,眉黛弯弯,生得一双清澈杏眼,鼻子玲珑,下方是一张樱唇小口,气质清雅,出尘脱俗,如一泓清池中含苞待放的碧荷。 顾春华看到了青衣女子,他只看了一眼,便动了心,仿佛原本静止的湖水中吹起了一阵春风,碧绿的湖面上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姑娘。”他向露台上的青衣女子叫了一声。